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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佳人有约

回到皇廷大厦，已是傍晚时分。若在老家，正是蛙声一片、牛羊群归的时候。夕阳余晖，替全城镀上一层金色。洛重钧头也不回地溜走。秦春请林昊上去坐坐，林昊拒绝了，只是跟他打听欧阳清音的消息。
秦春告诉他，欧阳清音地位崇高，她可能亲自挂帅去街头巷尾举行“抽奖活动”，也可能已经回到总部主持事务……总而言之，神龙见首不见尾，她的行踪是不会跟他这个下属汇报的。

想起欧阳清音那娇俏的容颜，林昊心里好生惆怅，平生第一次感到天地之间充满寂寞。

秦春告诉他，工作方面，已经辞掉了，他们从他的资料里看到他的工作地点。林昊吃了一惊，他跟便利店的周老板说好两天之后再做出了断的，没想到这边横插了一腿。想想也好，拒绝人的话不好说，现在有人代劳，省事。书城的工作也辞掉了，工资结得一清二楚。

只有网络创作这事，他们没有干涉。

家庭方面，根据秦春的安排，等林昊去总部报到之后，就会去林昊老家，接他的父母到城里的别墅住着，小妹要上大学，会在学校附近替她买套豪华的房子，而且有人专门负责她的安全，当然是隐藏着的。

林昊对他们安排感激万分。至于他自己，暂时先住在老地方，改变将从他报到之后开始。

林昊对自己的前程充满自信，这三个月里，他天天都能感觉到生活沉重的压力，前路茫茫看不到任何希望。之前的他，就像墙头的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而眼下，他就像一棵大树，一棵深深地扎根大地的苍天大树，就算风再狂雨再猛，都无所谓。

回前途中，林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了解父亲的病情，情况还算乐观。路过一家银行，将三十万的钞票汇进老妈的帐户，自己只留一点零头。办完这些，电话响了，林昊接通，是何薇。

“林昊，在哪里玩呀？”

何薇的声音很是热切，林昊心里一暖，隔着电话想象着她说话时候喜欢嘟一下嘴那副可爱的模样，他说：“我在瞎逛，你呢？”

何薇说：“我也在瞎逛，我刚刚跟周老板辞工了。”

林昊意外之余又觉得必然：“是不是我走了，所以你也不做了？”

何薇轻轻地“嗯”了一声，双颊酡红，好在只是打电话，对方看不到她的羞涩。

两个失业的年轻人约定见面的地点，便很快挂断电话。地点是市区的新丰公园，那里的风景还算不错，可以打发掉晚上多余的时间。

夜幕降临，行人似潮。繁华的都市生活无非就是这样，白天人人以工作为主，没空出来，到了晚上，八小时劳累过后，会出来散散心，当然也有人选择继续宅下去——白天宅在办公室里，晚上宅在家里。

所以，夜晚的行人比白天要多出好几倍。林昊不太喜欢凑热闹，一路上迅速前行，等他赶到的时候，何薇已在公园门口等候。

何薇穿着一件色彩柔和的连衣裙，露肩，白皙娇嫩的肌肤充满原始的魅力，特别是香肩那一段，圆润，细腻，不露骨。裙长及膝，均匀的小腿裸露在外、纤细的身材有着玲珑的曲线，她不算高，只因身体比例太过完美，看上去同样有几分婷婷玉立。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以前工作的时候，她不想太过招眼；这次不同，她辞工了。

一个女孩子，若是下班之后还不能漂亮起来，那她肯定前途堪忧。

见他出现，何薇美眸热切，笑靥如花。林昊“嗨”一声上前，在她的手臂上轻轻地打了一下，以示亲近。

两人打过招呼之后，便随着人流朝着公园深处而去，没有牵手，如果说男女约会就像一场决斗，那么他们谈不上谁占上风，谁落下乘。只因两人都还青涩，不像别人那般**。

公园里面，绿树成荫，青草如织，太阳下山后更见阴凉，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人走在公园里，忒舒畅。本来呢，公园里有很多娱乐设施，像旋转木马、垂直过山车、超级大摆锤……这些都是挺好玩的项目。不过，要白天才有，收费还不高。

晚上进来的人，大都只想散散心而已。

林昊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何薇明白他的心意，故意引导他朝人少的地方而去。

一路上，林昊对她辞工的事情问长问短，她倒算坦白，觉得少了林昊这样的同事，再做下去没什么意思，毕竟便利店只是一个小地方。近期的打算嘛，先歇歇，等调整好心态之后，再重新找工作，要找一份薪水高、福利好、至少也得有点发展前途的工作。

林昊很想告诉她，自己已是一名“清羽战士”，但“清羽战士”的知名度实在太低，说出来她也不懂，况且他自己也只知道一点点皮毛，便没有告诉她。

四通八达的小径蜿蜒纵横，进门之后人群便被道路分流。路边有一排排的长椅，林昊跟何薇坐在长椅上歇脚，两人坐得很近，能闻到彼此身体的气息。左右不远的地方也是长椅，空着的长椅很快就被一对情侣所占。

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上演一些十八禁镜头，“看”得林昊两人面红耳赤，林昊心想，不知道亲嘴是什么滋味？我要是亲她一下，她应该不会怪我的哦。

可他并没有这样做，原因他也不太肯定，只是隐隐觉得跟欧阳清音有关。在欧阳清音面前，林昊会心动，离开她之后，仍会想念她；不过，对何薇就不一样，她在，他会很开心，她不在，也就不再想念。

两人谁轻谁重，明眼人都知道，林昊不笨，只是不想去弄得太明白而已。

何薇说：“我们去那边草地坐一下吧。”

周围的情侣实在太大胆，何薇有些吃不消，所以提出想法，草地上至少没有别人打扰。

林昊“嗯”一声，两人离开长椅，绕过两排绿树，去不远处草地上歇息。

公园的面积其实挺大的，在寸土寸金的钢铁丛林之中，突然出现一个如此清幽而且充满大自然味道的地方，对都市男女的吸引力可想而知。林昊和何薇都不想被人打扰，选择的地方，也就有些阴暗了。

阴暗的草地上，两人坐着谈笑，聊一些生活中的趣事，分享彼此的人生。时间不知不觉间溜走，周围有人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有人来了。

不动的唯有林昊和何薇。

“黑仔，你不会是想瞒着我，独吞吧？”

两人正聊得起劲，耳边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怎么回事？林昊回过神来，目光在黑暗之中寻找发声体。声音来自一丛夹竹桃的后面。

“飞哥，怎么会呢？昨天散的货，收入全在这里了。”

“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

“我哪敢！”

除了第一句有点突兀之外，后面的声音都压得很低。林昊没什么社会经验，听不出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的勾当。

“薇，我们走。”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安全很多，林昊打算转移地盘，去别的地方逛逛。何薇的想法跟他一样。

“啊！你！”

一声惨叫传来，夹竹桃后面的黑影迅速地动了一下，接着便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再接着便没有了动静。

声音惨厉至极，很像一个人受到致命地攻击时发出来的声音。本来打算撤退的林昊，听见声音之后，便回过头来看。这一看不要紧，夹竹桃后面一人走出来，恰好也看到了林昊。虽然黑暗之中，光线不足，不足以看清人的面目，但是双方都很肯定对方正看着自己。

林昊暗叫一声不好，顾不得其它，拉着何薇的小手便往前跑，心想，看情形，出人命了。

那人疾追上来。

林昊想得不错，追上来的那家伙就是飞哥，而发出惨叫的那家伙则是黑仔。黑仔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替飞哥卖K粉，收入两人按协议分。本来他们一向都相安无事的，这次出了点状况，黑仔返还给飞哥的钱比预期的少了很多，两人起了分歧。

飞哥趁黑仔不注意，一刀刺向了他的小腹，声音是黑仔倒地之前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