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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归途遇袭

黑夜总是潜伏着很多危险，尼奥回去的途中，始终被什么东西跟随着。他能感觉到恶魔的气息，但是却非常陌生，似乎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
自从曾祖父用后辈的生命完成封印后，他们的族人已经死伤无数，剩下的不是垂死挣扎，就是等待死亡的降临。他至今记得安娜死的时候，那种忧虑哀伤的表情，其实他把萨拉放出来，更多的原因是想利用她来保护伊森，就像今天这种情况，他就不用带着伊森出来冒险。

尼奥故意走到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以免误伤无辜或者引起恐慌。

“出来吧。”尼奥站在那静静的等待，一阵风拂过，扬起他微长的刘海，让他看清了落在面前的恶魔。银白色的长发，血红的眼睛，长着一对类似于蝙蝠的翅膀，细长的羽翼上长着两个尖长的刺，像矛一样在月光下散发着银色的光芒。似乎身后还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仔细一看是条很长的尾巴，同样长着刺。

这个的确不在尼奥的认知范围内，是蝙蝠魔？还是个女性。可是蝙蝠魔没有人类的形态，更没有银色的长发。他再次搜索了一下记忆库，找不到任何匹配的资料，看来只能伺机而动了。

对方似乎是个火暴脾气，下一秒带着尖刺的尾巴已经朝着尼奥的咽喉刺去。好快的速度，尼奥要使用瞬移才能躲过，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攻击，那倒也不算可怕。

几番不中，恶魔似乎不耐烦了，她收回尾巴，抬手举过头顶，这是要干嘛？

空气中的水分好像在慢慢凝聚，尼奥觉得周围的温度在骤降，直到他看到自己身边出现了一圈蓝色的冰圈，把他困在里面，渐渐形成茧一样的形状。尼奥觉得冰的密度在迅速变大，身体的敏捷程度随着温度的下降变得有点迟钝，这样下去他似乎是要被困在冰里面直到窒息而死了。

尼奥把手放在身体两侧，张开五指，不是很熟练的念着一些断断续续的咒语，他从来没用过这个咒语，如果记错了，那今天似乎是要命丧于此了。

反复念了几遍，空气中凝结的水分开始蒸发，形成水滴在半空中流转，周围的温度也慢慢恢复正常。上帝啊，气化冰块这样的咒语居然他能记得，连他自己都有点觉得侥幸。刚这么想着，对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站在他面前了，两边羽翼上的尖刺对着他的太阳穴扎过来，背后她的尾巴上的尖刺绕过他的身体向他的后背攻过去。这样的三面夹击似乎毫无破绽，尼奥凝神头往前倾几乎与她脸贴脸，身体往右偏侧，险险躲过。然后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一个后空翻，跟她拉开了距离，但是仍然没能完全躲过，被她的尾巴在空中划破了左腿，一阵冰凉后，火辣辣的刺痛，伤口流出来的血带着一股腥臭，这是中毒了？

这到底是什么恶魔，以这杀伤力应该不至于名不见经传，但又确实没有她的记录。看来他也是孤陋寡闻的，总以为看遍了所有的资料，现在才知道，那些资料也是先人写的，总有遗漏。

尼奥开始觉得眩晕，意识涣散，恶魔趁这个时候又一次用尾巴袭击他，有点狼狈的躲过，背后又被划破了。索性刺痛有点收拢了他的意识，他把握住此刻的清醒，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十字，开始念束缚咒。

空气中凭空出现一个金黄色的十字架，穿透恶魔的身体，把她如同主耶稣一样，束缚在十字架上。庆幸的是这恶魔似乎级别不高，这个束缚咒对她有效。束缚咒跟巫师本身的能力和精力密切相关，一般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巫师不会用大部分精力去发动这个咒语，否则很有可能得不偿失。以他现在所能集中的精力，画出的这个束缚十字架能束缚住她，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但是驱动这么强大的咒语，让他的毒更快的在血液中扩散，尼奥已经觉得快站不稳了，得在倒下之前驱逐掉她。

不过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有这个精力，这时他听到有人在念驱魔咒，那声音，是卡瑞安。恶魔开始不安的挣扎，虽然说驱魔咒只是把恶魔打回地狱，但是这个咒语本身对恶魔的伤害也是很大的。这其实也取决于念咒语的巫师本身的力量，越强大的巫师造成的伤害越大，恶魔发出尖锐的叫声，浑身开始冒黑烟，直到烟越来越淡，消失在空气中。

巫师通常不会去杀死恶魔，巫师一族的使命是维持世间平衡，从哪来就把它送回哪去。当然也有巫师喜欢直接杀死以除后患，不过这种称为黑巫，只有黑色魔法才能杀死恶魔。

尼奥倒下的最后一刻，看到卡瑞安朝自己走过来。

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伊森在那瞪着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他还没反应过来，伊森就很激动的扑到他怀里，撞的他肋骨生疼。

“我以为你死了，像妈妈一样再也不会醒了。”说起安娜，尼奥有点心疼伊森，就让他这么发泄一下没有推开他。虽然这小子有点傻乎乎的，但是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面前，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滋味，他再清楚不过了，安娜的死并没有带走伊森原本纯洁的本性，其实也算能让安娜的灵魂得到安息了。

“我怎么回来的？”觉得他发泄够了，该说点正经的了，昨天他身上的毒该是致命的才对。

“啊？你不是自己走回来的吗？”昨天尼奥像死尸一样开门进来，眼神空洞，然后直接在客厅里倒下了，伊森以为他死了，吓得都不敢去验证。

自己走回来的？以他昨天的状况，怎么可能自己走回来，他记得是卡瑞安救了他，莫非？他抬起自己的手臂一看，松了口气。手上有被针扎过的痕迹，应该是卡瑞安用傀儡咒帮他走回来的。他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应该是卡瑞安帮他治疗的，不过这应该让她消耗了不少精力吧，否则也不会用傀儡咒了。但是他又一想，不由捏了把冷汗，索性这么如同僵尸般走回来的途中没有遇到别的恶魔，卡瑞安好不容易救活自己，就不能让他待到天亮了再回来吗？

“啊对了，你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纸。”伊森递给他，虽然他能看到上面写着什么，但是他看不懂。

尼奥接过来一看，这是古老的巫师文，是卡瑞安写的。昨天那个恶魔叫弥撒，是银魔吞噬蝙蝠魔之后的产物，她的毒会让人神志不清，四肢僵硬，失去行动力像僵尸一样死去。所以解救之法就是逼出毒液，然后强迫使用身体机能，因此卡瑞安才用傀儡咒帮他走回去，而且还施了潜行咒。

信的最后，卡瑞安祝福他早日找到答案，并且告诉了他一个地址，梅切尔夫人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