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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气海境

“云熙……我此刻就要冲击气海境，进入深度的修炼，你这段时间不要打搅我！”
“嗯……没有问题，我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在征得云熙的保证后，秦凡正式开始冲关气海境。

云熙乃是修真世家出身，自然深知气海境的艰难和可贵，传闻在远古时代，气息境的练气士，不能叫做修士，而是叫做世俗武者；只有真正的踏足气海境，方才能够称之为修真之士。

秦凡盘膝而坐，口观鼻鼻观心，脸色渐渐地平和，舒缓，但又是凝重，端庄。体内的真气，在经历如此之多的奇遇之后，此刻已经是汹涌如潮，十分的雄厚和踏实。

首先是吞服了鬼邪老祖的诸多毒药，其真气的雄浑就远超一般的气息境大圆满高手；然后又是吞服毒龙蟒的黄金龙角，功力就远超同阶修士的十倍之多，和气海境高手分庭抗礼；此刻更是吞服一枚圣丹，圣心玄冰丹，论起真气之雄浑，可以说是空前绝后。

寻常武者的体质，根本莫想容纳如此之多的能量；秦凡体内十分之一的能量，都可以将云熙这等同阶修士，直接冲爆肉身，炸为粉末。

一切的功劳都是来自于三十三天神剑诀，正是因为秦凡修炼这部神功后，方才变得如此不可思议，体质大异常人。

一道道水银般沉淀的真气，在秦凡的体内筋脉中急速穿梭，发出雷霆怒潮一般的嘶鸣，令得在一旁的云熙脸色大变，眼睛中尽是吃惊和恐惧，震撼崇拜。

此刻秦凡修炼运功到关键时刻，整个气场笼罩整个冰宫殿堂，真气所到之处，一片暖洋洋，如同被春天的阳光照耀，和煦的微风吹拂着，到处洋溢着一股生机。这让得云熙身处其间，不再感觉寒冷。

“好恐怖的动静，就是小乘气海高手，也没有这般的恐怖；这个秦凡到底修炼何种功法，体质的强大，简直是惊天骇俗，千古绝代。整个九鼎宗内，甚至整个大陆的修真界，都是旷古罕见！”

云熙啧啧地称赞道，身上披着的外套，此刻依旧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男性气息，正是来自于秦凡的身体味道；云熙鼻中闻到这股陌生男子的气息，心中微微一荡，身体泛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真气按着三十三天神剑诀不断地锤炼，重组结构，变得更为凝实和沉淀。幸好秦凡此刻体内拥有一枚圣丹提供本源，无论怎么巨大的能量缺口，都是可以满足。

晋升气海境，就是将丹田变为气海的一个过程，需要耗费极大的本源能量。倘若中途能量不足，气海就无法构筑完毕，整个冲关就是半途而废。

“啊……不行，我足足运转三个时辰，依旧感觉真气品质不纯，尚且不够纯熟；真气和心神的结合不够紧密，想要冲击气海，尚且难度极大……！”

秦凡苦笑一声，极度的苦恼。自己的真气虽然如潮似海，汹涌浩荡；但毕竟时日太短，没有经历足够的磨砺，和自身的契合，远远没有达到一种浑然天成，运转自如，操控如意的境界。

这段时日，秦凡奇遇迭起，吞服巨量的天地至宝，功力一路飙升暴涨。常人就算苦修一百年，只怕真气容量还不及秦凡的十分之一。所以秦凡的真气充沛有余，但打磨不足，尚且十分的生疏，菱角分明，需要孕养很长的时间，方才能够趋于完美。

这个过程无法替代，只能是随着依靠水磨的功夫，经历漫长的孕育，慢慢地圆润契合，达到身心合一，气神一体的境地。

“该死……我修炼的功法尤为高深，真气致密度尤为恐怖，想必圆润契合的过程，更为艰难……想要达到气神合一，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可是兰儿的复活紧迫；再说我体内的剧毒丹药也是不等人呀！”

“既然修炼三十三天神剑诀，难以奏效；我就该修那圣心玄冰诀，虽然是一部残本，但是本质上不逊色太多，或许能够找到一点突破口……！”

秦凡说干就干，按着脑海中的功法口诀，缓缓地运转真气，企图将全身真气尽数锤炼为圣心玄冰真气。

渐渐地……秦凡的体表泛起一层淡蓝色的薄冰，寒冷异常，甚至连同整个冰宫殿堂，都是变得尤为阴寒恐怖，将云熙冻得嗖嗖发颤，浑身直跺脚，不停地取暖。

秦凡刚刚摄取了一枚圣心玄冰丹，令得自身体质带有玄冰气息，按着当初冰荒圣女的本意，正是极为适合修炼圣心玄冰诀的体质类型。果然这一次，秦凡修炼极为奏效，体内真气急促的增加，无数的药力本源，化为至阴致寒的玄冰真气。

其体内的真气容量，已经超越先前单纯修炼三十三天神剑诀之时。抵达一个更为恐怖的境地。

“啊……！”

但是突然，就在一切入定，皆大欢喜之时，秦凡体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体内蕴含的神剑真气，和新近修炼的玄冰真气，顿时水火不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两股真气，均是化为无数的真气小龙，在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筋脉，每一寸血肉之中，争夺战斗，想要驱除对方，自己切底的霸占秦凡的肉身。这就令得秦凡苦不堪言，生不如死，整个人的肌肉皮肤，都是仅仅地绷紧，不断地抽蓄颤栗着，痛苦到了极点。

“果然……果然这圣心玄冰诀乃是和三十三天均是同一个级别，两者之间无法调和统一，只能够选择一门，抛弃另一门。可是……可是此刻我身不由己，根本无力干预这场战斗，只能够坐等两者死战，等待自然的结果……啊……！”

秦凡剧痛难忍，断断续续地想道，不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拼命地镇压痛楚，保持着盘膝端坐的姿势。练功顺利之时，如登极乐；但是一旦分岔走火，就如此的惨不忍睹，生不如死，比起在十八层地狱接受炼狱之苦，还要为甚。

“啊……秦凡……你……你怎么了，莫非是修炼功法走火入魔……！”

云熙吓得脸色苍白，根本就是无能为力，手脚无措。秦凡的修为远在她的百倍之上，她只能干着急，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手帕，擦拭秦凡额头之上的涓涓冷汗。

此刻秦凡的真气，仅仅在体内争斗，倒是丝毫没有外泄到体外，绝不会伤及无辜，殃及到云熙。

“啊……不行，我倘若坐等两股真气一直争斗的话，只怕我的精神会切底崩溃，最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毫无灵性的傀儡！”

每一寸血肉的争斗，都是如火如荼，惨烈万分；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是争夺战场，厮杀得难解难分。

三十三天神剑真气，胜在品质更高，盘踞更久，和秦凡的肉身契合更为紧密；而圣心玄冰真气却是拥有一枚圣丹作为补充，可以源源不断地汲取玄冰能量，补充修为。

两者势均力敌，难分上下，让得这场争斗永无休止；大概只有等到秦凡灵魂崩溃，精神溃散，切底死亡的一刻，争斗就会自发地停止。

“啊……不……！”

秦凡痛苦地抽蓄哀嚎着，若是常人，只怕早就一头撞死，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意承受这等无尽的痛苦；不过秦凡始终是苦苦地支撑着，抵死不服输。那就是一个信念，复活兰儿的信念。

渐渐地……秦凡记诵着苦海大师赠阅的苦海般若心经，在遭受炼狱痛楚的一刻，秦凡想到那位慈祥的老僧，一句句的经文从嘴中慢慢地流淌而出……

原本秦凡仅仅是想稍稍地分心，缓解痛楚，但没有想到这部经文如有灵犀，每次诵读，都会发生一点点的蜕变进化。尤其是这次，秦凡深陷痛楚，苦不堪言，方才是真正地激发领悟‘苦海’的含义。

越是阅读这部苦海般若心经，秦凡的心志就愈发坚定，愈发超脱，愈发具有灵性。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天道无情……众生皆苦……”

秦凡诵读到这一句，顿时心中大有明悟，“苦海大师比我要高明万倍，心境之高，比我宏伟千万倍不止……我仅仅是关注自身的痛楚，和挚爱的生离死别；但是苦海大师，却是忧患世人，以天底下芸芸众生的苦楚为自身苦楚……这种胸襟何等博大！”

一旦贯通此节，秦凡整个人气质陡然一变，豁然开朗；变得心地宽广，智慧浩大，可以容纳万界众生；天地万物，莫不是尽数容纳入心灵。此刻的秦凡境界提升，眼界攀升，不再拘泥于自身体内的小小缠斗。

“我心即为天地，我身即为乾坤，我躯即为宇宙……何物不能容纳，大道自在我心……诸般异端，尽数融合……！”

秦凡猛地内心狂喝道，从心灵深处，发出一阵嘶吼，震摄体内的两股纠缠真气。

刹那间，两者桀骜不驯的真气，都是瞬间平复，被秦凡的意志所统摄，砰的一声，秦凡浑身颤栗，一阵嘶鸣。三十三天神剑真气和圣心玄冰真气，尽数融合，融为一统，变成一种更加莫名神奇，品质更高的真气。

滋滋滋……！

秦凡体内的真气尽数汇集丹田，温驯无比，切底被磨砺平复，掌控如意，莫不从心。经历这一次的苦难磨砺，让得秦凡足足节约数十年的打磨孕育。整个人气神合一，身心浑然一体，晋升气海境，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在运转三十三天神剑诀的同时，秦凡心中默诵着苦海般若心经，驾驭体内浩大真气，随心所欲，丹田终于是渐渐地化为一个浩大气海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