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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3. 红发女郎

00.红发女郎
合上笔记本电脑，小凡翻开他的笔记本，他发现一个问题，虽然现在能想起来的各种电话号码有一大串，不过，现在这些过去的电话都成了过去式。Ｕ．

他现在手头只有两个电话可以打了，一个是刚才打过的小路医生，一个则是前几天在网吧上网时记下的王清的电话。

那个回到上海的王清。

想到王清，小凡总是有一股复杂的想法，却是说不出来这种感觉。

给她打个电话吧？好像很不妥当，小凡不想让王清掺和到他现在的一大堆麻烦事中，可是不打电话呢？又感觉心里差了些什么。

犹豫再三，小凡还是拨通了电话，他已经太久没有和一个正常朋友交流乃至于是简单交谈了，除了那个医院里冰冷冷的小路以外。路院回到上海的王海。袋里掏出一个咖啡，静静看着楼下两个巡警的走向

其实另外还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小凡在这座城市里已经是无所依靠，他被迫和他以前的所有社会关系切断脉落，但是，王清，这个游离于小凡生活世界以外的女人，现在却可以成为小凡同外界的重要联接之桥。

“喂，你好，是王清？”

“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

“小凡吧，声音没怎么变嘛！”

……

并非周末，富泽法国餐厅里的人还不算多，几个小时以后，小凡坐在这个家餐厅的一个昏暗的角落餐桌上。桌边是深蓝色的天鹅绒大窗帘，绒布的椅子，华丽的古铜色欧式吊灯。小凡从窗外看去，天色已黑，刮起了寒风，街道上有很多匆匆下班在风中裹紧衣服回家的人们。

没有等多久，前面20多米处的玻璃大门打开，一个修长身着黑色长裙的女人走进餐厅，和一个服务员在说着什么，小凡还在从身材上判断是不是王清，不过，那个女人很快转过头，顺着服务员的指向，向小凡这个方向望过来，哦，是王清，还是一头的酒红色头发，脸上笑靥如花。

“唉，你也不怕冷，穿这么清凉。”看到走到面前的王清，小凡笑着和她打招呼。

到是王清走到小凡面前，瞪大眼睛，好像有点不敢相信，她惊异的说：“不会吧，也就是一年没见，怎么瘦成这样了？”

“明明是一年零四个月好不好，你作生意就喜欢抹零头么？”

王清微笑着坐在小凡对面，她侧着头笑着，再转头来说道：“喂，能不能不抬扛呀，好久不见，就不能说点好话嘛。”

小凡注视着桌子对面的王清，她酒红色的长发在额头前很自然的烫成一个刘海，脸上化着精致而不易被察觉的淡妆。

“你的发型怎么变了？”

“有变吗？”王清眨着眼睛，不经意用一只手理了一下头发，轻轻叹了口气：“变的不是头发，是人。”

小凡笑了，这时，餐厅的服务员走过来，王清拿过菜单，低头翻看着说道：“嗯，这里的龙虾汤和法式点心相当不错，你要不要？”

小凡看着四周，把手一摊说道：“对这些洋玩艺没研究，全听你指挥。”这时，餐厅里四周点亮了一圈奶黄色的壁灯，驱散了这个初冬湿冷的空气，王清的发梢垂在后背，摆动时和衣服摩擦发出轻声的“沙，沙”声。

哦，这是一种久违了的安静的暖意。

王清两只手指拈起一块点心，小心的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然后抬头看着小凡坐在那里脸色平静、目光发散的不吭声，就问道：“咋的了，有心事？”

小凡笑了笑转过神来，说道：“没事，我只是不太饿，下午在街上吃过肯得基，你的吃相还是这么不淑女。”

“得，你就知道吃那种拉圾食品，我可是饿坏了。中午陪客户吃的饭，压根没吃饱。”

“干嘛不吃饱？”

“因为要给那个智障的客户解释N多条移民的法律规则，就我光说去，那顾得上吃饭。”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现在的情形和中午是正相反。”

“是啊！”王清看了看小凡，调皮的把头一摆。

两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聊着天，王清的嘴就不闲着，说了自己近一年多出国的一些经历，小凡默默的听着，不时的嗯，嗯，并不去打断王清的回忆。

喝了几口汤以后，王清嘴角露出一丝笑，说道：“喂，我回国才1个多月，不过最近认识了一个大客户，身家那可是亿万，正在物色相关理财银行哟，你有没有兴趣？”

“噢。”小凡表情平淡的不置可否。

“噢什么噢，我跟你说真的，你原来不是说在工作时，老发愁存款任务完成不了吗，没奖金拿吗？这可是个大客户呀。”

“嗯，大客户呀。以后再说吧。”

“哈哈。”王清仰面一笑，眼珠一转，突然得意的说道：“你——有问题，失恋，失业，失财、失贞了，快老实交待？”

“晕倒，没有啦。”

“再说没有，我走人了。”

“你——”，小凡不由得翻了下白眼。

“我说你有问题吧，说吧，我听着，我帮你解决嘛。”

小凡叹了口气，这就是王清，聪明而又反应灵敏，想骗她可不太容易，罗小凡脑袋里飞快的想了想，斟酌着应该怎么起这个话头：“是有问题，不过你所有的说法都猜错了，几个月前，我母亲病逝了。”

“噢。”王清把一只手掩在嘴边。

小凡把目光移向别处，停了一会，继续说道：“唉，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人生无常。”

“嗯，人生无常，所以你也得保重，不能自虐呀。”

小凡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问题是，这还不是最后一件糟糕的事。”

王清马上说道：“还有更糟糕的？让我想想看，你女友怀孕了？然后你对她失去性趣了？”

“我晕，你还真会八卦，现在最糟糕的是，我从家里逃出来了！我母亲过世后，父母那些一百年不见的亲戚全冒出来，天天在我家大吵大闹要分财产，已经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我实在受不了，就逃出来了，然后在银行里请了长假，准备静静呆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你是没地住了，哈，你找我可是找对人了，我手头有几套空房子，正好你可以去住，怎么样，有郊外别墅，有市内小高层，别人出国后给我托管的，你要往，我给你打折扣哟。至于你的房产问题嘛，咱们慢慢再来想办法解决嘛。”

小凡没好气的看着王清说道：“住不起怎么办？我要求和你合住合租分担房租。”

王清用餐巾擦了一下嘴角，说道：“好哇，合住可以，就怕你付不起哟，等会你跟我一起回我现在住的地儿，20分钟就到。”

吃完饭，小凡付了帐，走出餐厅，一阵风吹得两人只发抖，“快跑，快跑，冻死我了。”王清双手抱胸向前跑去。

两个人跑着就冲上了路边王清的白色大众途观，小凡看着驾驶座上王清熟练的启动车辆，说道：“不错呀，还是2.0T，我看这架势，这两年，你又给忽悠了不少人出去了。”

“嘿嘿，就这样一旧车，一朋友借给我的，至于么。”王清满不在乎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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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把他的外套领子竖起来，包紧脖子也遮住半边脸，走在这一条巷子里。

夜色降临，他手里拿着一台高明手持式GPS，沿着GPS的指引方向，他已经在这里转了有一会了，不过，还没找到他要找的目标。

两个中学生模样的男孩推着自行车有说有笑的走过来，郭走上前去，问道：“同学你们好，这个，我想问下，这附近有没有网吧？我有点急事要上网。”

“网吧？”两个男孩对视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是有一个来着，你往前走，右拐到巷子里，你看到一个洗车店旁边就是个网吧的门面了，电脑都在二楼，门面很小。”

“谢谢，谢谢你们。”郭微笑着告别了两个中学生。

几分钟后，郭就走进了这家网吧，网吧里空气不太流通，显得有些闷热，郭像一个普通的上网者一样信步走进网吧内部，他扫视着周围上网的人，锐利的目光把网吧里所有正在上网的人快速过滤了一次，在确定没有相像的目标以后。

郭这才转身来到网吧的服务总台，掏出一个警察的证件以及一张相片问里面的网吧服务员：“我是警察，你们见过相片上的这个人吗？”

几个疲惫的网吧服务员表情木然的看着相片：“不清楚，不记得。”

郭又掏出几张相片，问道：“来，换个角度，记得这个人在几天前来过这里吗？中等个子，有些瘦。”

服务员摇了摇头，显然还是想不起来，他们的口气里对警察也好像没有好感：“先生，我们这里每天有上千个顾客，人来人往的，那里记得清其中一个人来过没有哟。”

郭继续问道：“那这附近还有别的网吧吗？”

“没有！”

“哦，这样吧，你们留个联系电话给我，方便以后我找你们联系。”

郭收起东西，看了看网吧的周围，转身走下楼，他翻看着手里的相片，几张相片都是一个男人的面部特写，那是用长焦照相机拍下的罗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