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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粮商们的会议

“这些短毛真是可恶呀！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把财路全都抢了？不行，这样下去今年的损失可就大了。”在用水磨石铺成的地板上，一只盛满茶水的杯盏被摔成了碎片，润湿了一小块地面，袅袅的热气还在上升。一名身着华丽丝绸衣服的30多岁的胖子发出了这样的咒骂。
今天已经是白燕城开始征粮后的第3天了，胖子原来预计早就有许多农民来卖粮的情况没有出现，连忙派人打听之下，才晓得白燕城那伙短毛收上来的税都是粮食，居然没有让那些泥腿子卖粮。胖子现在怒火冲天，不过想到自己一家是绝不可能对抗得了短毛的，想到了拉拢人手。

“管家，你把我的帖子送到刘府，说下午我想和一些人拜见刘大霖刘大人。还有，你去这些人的府上联络，和他们约好下午与我一起去刘府。”胖子李波颖口述了一些人名，让管家都一一记好。

“是，老爷。”管家躬身而去。

下午时分，刘大霖的府前停满了各种颜色的轿子，把刘府面前的一丈来宽的路面都占了小半。路人见到如此，都啧啧称奇，都说刘大人的面子大，太厉害了了，一次居然有这么多人拜访，真不愧是我们县城唯一的进士。

刘府的大厅里坐满了临高县城里的大地主、富商，大概有20来人，这些人在不停地小声说着什么。地主们才不会在偏僻的乡下守着田地，都在县城里买了房子，因此能够再胖子的邀请下很快地来到刘府。王家的族长王沦看着满厅的绫罗绸缎制成的衣物穿在个个都很富态的身体上，想到，大家很久都没有这么聚会过了，好像自从短毛匪来过之后就没有集会子啊一起商量事物了。

一位少年推着工匠精制的轮椅进入了青石板大厅，几乎听不见吱嘎的响声，大厅中的人们停止了交谈，纷纷注视着轮椅上的那个人。随着刘府管家的喊声“刘老爷到”，众人都起身施礼，待得刘大霖说着“大家都坐下吧”才都坐下。

“各位都来到敝家，真是不胜荣幸呀。”刘大霖先是谢过众人，反问道，“不知各位为何突然齐聚这里？本人真是疑惑呀。”

“刘大人，是这样的。”发起人李波颖胖子想刘大霖笑着解释，“县城已经在征收秋粮好几日了，不知为何，这次包揽赋税的白燕城那伙人居然全部收粮食，这下可完不成朝廷的税额，分明一点都没有把朝廷的法度放在眼里，于是我们就想在大人这里讨个主意。”

“是呀，刘大人出出主意吧！”，“朝廷的税收制度都被这伙人改了，真不像话。”，“还请刘大人拿个主意！”等附和声纷纷响起，大地主、富商们全是一副我们会坚决执行刘大人的意见的势头。

“这个，本人并无官职在身，你们应该前往县衙才是……”刘大霖的话刚刚说完就有人接住了话头。

“刘大人，县城里谁不知道，我们的县尊大人已经管不了事了，衙役捕快们都被短毛驱散了，他现在说不定还在庆幸短毛没有公然占据县城呢，不然早就丢官了。”一位大地主十分不屑的道，请求着“我们还请刘大人拿个主意出来。”

“各位，本人怎么听说短毛自己会用银子上交税银，相当于向百姓买粮，这下朝廷收的税银就没有问题了吧！”刘大霖当然清楚这些人叫自己拿主意的用意，可目前全县都在短毛的控制之下，自己可不会当出头鸟的。

“刘大人，我们就直说了。那些短毛不让农民低价来买我们的粮食，我们大家手里的银子就成了死物，沉在我们手里，赚不到钱了。去年刘家秋收的时候用1000两银子买了1500石的粮食，今年春天转手卖了3000两的银子。”李波颖急迫的问道，“难道今年刘大人不想再赚这个钱了？”

“是呀，还请刘大人向琼州知府大人写一封书信，向知府大人说明，我们临高虽然县尊还在，不过一操纵在澳洲人手里的木偶罢了，百姓深受此贼之苦，让知府大人迅速发兵剿灭此贼。”又有一位地主大声说道。

“是极”，“此言正妙”，“请刘大人书信一封”等等靠收粮大赚银子的地主、富商们的请求不断地在响起，在给刘大霖施加压力。

刘大霖耳边听着这些隐含威胁的话语，没有说话，居然还把眼闭上了，一个个把身子挤入椅子的人们怒火开始上升，想到，就不信你们刘家得罪的起在座的所有人？嘿嘿，虽然你刘大霖是个进士，不过又从来没有做官，我们这些人代表了临高的大部分缙绅集团，联合起来对付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身后的刘弘开却是肃然说道：“各位叔伯，你们也不想想，现在临高的天下事那伙澳洲人的，恐怕书信都还送到知府大人手上，我们就和黄家村等6家大族一样身死族灭了！”

“啊！”众人刚刚被银子蒙住了眼，可以说是理智全失，眼前的悬崖陡没有看见。此时刘弘开的话如同一大盆冰水浇在头上，脑袋一点也不热了，才意识到，此时不同以往，这块土地可在澳洲人的统治之下。许多人可后悔来到这里了，要是叫澳洲人知道自己要密谋推翻他们的统治，必然没有好相与，搞不好要被澳洲人抄家。

“这该如何是好，靠我们自己是万万抵抗不了澳洲人的。”许多人把愤怒转移到会议的发起人李波颖身上，“李胖子，你是不是设了圈套给我们？想害我们吗？”

“呵呵，大家不要乱说。”李胖子不慌不忙的笑着说道，还端起了茶杯，小吸了一口茶水，“我什么时候说要请知府大人发兵前来剿匪？我可没说，是你们自己被银子迷昏了头说的。”

“恶心的李胖子”，“用心恶毒呀”其他人怒不可遏，觉得被这个李胖子耍了，纷纷声讨。

“你们还骂我？”李波颖环视一圈，收起了笑脸，“现在要解决的是解决银子换粮一事。”

众人停止了对李波颖的谩骂，却见他向着闭眼的刘大霖请教：“刘大人有了解决的方法了么？”

“本人的方法就是偃旗息鼓，你们在地租上面对着农民收得也够狠的了，就不要再想着囤粮了。”刘大霖认真地和每一人的眼睛对视了一遍，“这是白燕城的首领们决定的，不过他们也提出了对我们很有利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