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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食物

朝阳透过窗帘透进房间，给深秋带来一丝暖意。
肖烈被一阵收肠刮肚的饥饿从睡梦中拉出来，张口欲叫‘妈妈’，可突然想起母亲还没回来，不觉泪流满面。

这该死的末世啊！

自己从小父亲去世，就靠着妈妈把自己拉扯张大，可自己不争气，往日还老给她气受，想到这里，就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

现在末世来临，母亲为了自己出去寻找食物，现在还没回来，虽然不愿相信，可理智告诉他，恐怕凶多吉少了！

抬头向自己的身边看去，原先睡在自己旁边的张月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想起那个小丫头，心里一阵怜惜。

昨天小丫头跟着自己回到家中，看着她那迷蒙的眼眸，不觉悲从中来。

原来因该是在自己父母怀中撒娇的小孩子，现在变成这么一副模样，幸好好像以前身为人类的意识残留的不多，只是隐隐觉得自己比较亲，所以才粘着自己吧！

“现在因该可以放心的去张家寻找食物了吧！”

抹了抹肚皮，肖烈起身装扮起来，昨天回到家中弄了半天，终于把那把日本刀给磨出刀刃来，虽然因为技术的关系不大锋利，砍丧尸因该足够了！

来到张家，听到里面传来‘喵喵’的叫声，肖烈循着声音走去，看见张月月四支着地趴在床上，对着床上躺着的林小兰呜呜叫唤，声声断人肠。

肖烈走进一看，差点当场吐出来。

原本知性温婉的熟女现在整个身子变得残缺不全，两只胳膊上没有一丝雪肉，连着丰腴的大腿都变得白骨生生，脖颈断裂，双目圆睁，一行血泪冲出眼眶划过满是牙齿撕咬痕迹的脸庞，睁大着的眼睛没有焦距，有好像在质问着什么。床上到处都是血迹，撕破的床带变成一条条的布条，再也不复往日的模样，纠缠着跑出来摊满床的肠肚心肺，搅和在一起，发出让人作呕的气味。

肖烈心里一阵发堵，脸色发青，当场哇哇狂吐起来，本来肚子里面都没有什么货，这下都是肚子里面的酸水往外冒，有的冲入鼻腔，这下刺激得眼泪鼻滴和着酸水一起来，就像开了一个大杂烩。

原先透过靠街的窗户也看过丧尸吃人的景象，可那毕竟隔得远，就像看一场非常真实的电影一般，这下近距离看见过后，一般人哪里受得了。

好不容易停止呕吐，拖着酸软的身体，又手忙脚乱的收拾起里面一切可以食用的物品来。

拉着‘喵喵’哀号的张月月，连续跑了二个来回，终于把自己看中的一切东西都搬到了自己家。

肖烈长吁了一口气，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呵呵傻笑起来。

半袋大米，估摸着有40斤左右，两块精排骨，大约有一斤多点的五花肉，三斤土豆，两个西红柿，一捆大约二斤的芹菜，一颗大白菜，还有五袋酸奶，一盒棒棒糖，这是他在张家所有的收获。

早已饿的头昏眼花的他再也顾不得其他，靠着自己不入流的手艺做了一顿以前自己绝对不吃的饭菜，拿出两副碗筷乘上米饭，正要叫张月月吃饭的时候，却见她原地一蹦，身子灵巧的爬上桌子，也不用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肖烈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可半天也没说出来。

“喵~~！”

等他回过神来时，小丫头早已经吃饱了，伸出带着细细白色绒毛的爪子抹了抹嘴巴，张嘴向他撒娇讨好似的叫着。

肖烈发现她手腕上好像有一道伤口的痕迹，心里疑惑，抓过来一看。

洁白幼细的手腕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咬过似的，就跟自己以前被猫咬的痕迹一般模样。

“难道被变异的动物咬到，就要跟着咬到的动物变化？”

“肯定是了，被丧尸咬到，只要没有被分尸，就会变成丧尸，那么被变异动物咬到会跟着变化亦有可能的！”

“看小丫头这般模样，不就跟他们家中养的那只猫的毛色一般模样吗！”

又看了看张月月那被睡裤包裹的小巧的屁股，“后面鼓鼓囊囊的摇摆个不停的不就是尾巴吗！”

想到这里好奇的伸手摸去。

张月月趴在桌上，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睛，肖烈的手摸到她的屁股上时，仿佛触电一般耳朵毛发都竖立起来，睁开眼睛看见是肖烈后，又‘呜呜、喵喵’的鸣叫几声，也不理睬。

肖烈用手抹了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么猥琐。

“恩，是尾巴！”

某人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小月月，你的尾巴窝在裤子里面不难受吗？”

“要不要哥哥帮你把它放出来呢？”

“喵~~！”

“喵？额~~~~是要吧！好的，哥哥这就忙你哈！”

某人自问自答的解决了问题，转身就抱着张月月往洗澡间走去，手里提着从她家搜来的她的衣服

（想歪的自动面壁去，不解释）

——————

这个让人绝望的时代里，在这个让人感觉不到活着的希望的都市里，自从失去母亲的消息后，肖烈不止一次的从梦中惊醒过来，每每午夜梦回，心里的孤独、绝望就多滋生一分，对自己懦弱的谴责，对未来的恐惧。幸好遇到了小月月，虽然已经不能跟自己说话，可多少得到了一丝安慰，看着她，就像看见了要努力的方向，或许，母亲也还没有死呢！

有的时候，人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为之奋斗的理由的时候，就会从一个懦夫变成一个勇者，好人也可以因为一个给自己找到的理由变成禽兽。

因为，懦夫和勇者，好人和禽兽，都不是天生的！

母亲走后，肖烈就觉得整个城市就剩下自己一个活人了，整天陪着数不尽的丧尸和变异动物，或者运气好的话找到充足的食物，然后努力渐渐老去，或者变成外面那些家伙的一员，整天游荡，捕食同类，又或者被它们分食，变成一堆腐臭的白骨，一了百了！

遇到张月月后，原本撕咬着内心的绝望少了很多。

虽然不知道她现在还算不算人类！

恩因该可以，勉强可以——算半个吧！

肖烈躺在床上，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额头，张月月匍匐卷缩在他的身边，白色纤巧的尾巴微微摇晃，鼻腔里发出猫一般呼噜噜的响声，时不时伸出鲜艳的小舌头舔舔他的手心，痒痒的让人想笑。

“现在这点食物大楷可以支撑个一个多月，幸好家里还有满满的一罐煤气，只是就怕停水断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