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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凌统

一个满头白发，身材魁梧的老者缓缓走上了擂台。
“老镖头”那受伤的刘管家撑着爬起了来，低声喊道。

这就是虎威镖局的前总镖头，凌云的大哥凌统？黎跃空心里暗想，对于凌统，黎跃空是非常佩服的，虽然从张家兄弟那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对于凌统，黎跃空也还是有些基本的了解。二十年前，就是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带着自己的兄弟，赤手空拳来到信州城，没有什么特殊的武功，只会军队里的基础武功的凌统愣是顶住信州城几大势力的压力，在这信州城站住了脚，到如今也算是在信州城有着不小的声势了，可以说，没有凌统，就没有虎威镖局。对于这种纯粹的白手起家的人，黎跃空打心底里敬佩。

凌统身上看不出一点昔日总镖头的霸气，如今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就是个老态龙钟的老者，脸上的皱纹都缩成了一团，似乎走路都颤颤巍巍的，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其吹倒。但是，就是这个老者，却能将那让全场人都觉得窒息的气势给顶了回去。

“凌统？想不到你变成了这副样子了。”那独孤青叹息了一声。

“风烛残年啊，独孤青，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还能再次与你交手啊！”凌统的声音很低沉，却也很平稳。

“凌统，其实老夫在这信州城，最欣赏的就是你了，当初你若加入我们风行门，我们也不至于打生打死，如今你也肯定是我风行门的内门长老了。这虎威镖局，还是得你当家才成啊，至于你那不成器的兄弟，哼哼。”独孤青说的是实话，当初他第一次来虎威镖局，确是对这凌统有几分好感，那次本来他可以去了那凌统的性命，但是最后却是主动认输的，才让这虎威镖局给保存了下来。至于凌云，独孤青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而且也很不喜欢凌云，因为独孤青觉得，这凌云的心眼实在是太多了点，完全没有凌统的豪气干云。在凌统隐退后，独孤青才起了重新吞并虎威镖局的打算。

“独孤青，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当年老夫不能加入你风行门，现在老夫还是那句话，擂台已经设下了，咱们还是再比划比划，这次你不用手下留情了，让我也见识见识，江湖中的高手是什么样。”凌统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独孤青见那凌统如此言语，知道今天与凌统一战不可避免，便不再继续说话，走至场中，双手抱拳道：“风行门，独孤青，请赐教。”

凌统抱了抱拳，算是回礼，过去将凌云丢给台下的众镖师，这才与独孤青对峙起来。

二人真气激荡，一股压迫感凭空产生。黎跃空定了定神，向场中瞧去。

只见独孤青和凌统的气势都不断攀升，那独孤青似乎化成一股狂风，一阵阵向凌统侵袭而去，那凌统虽然看起来颤颤巍巍，却是未动分毫，如果说起初凌云的气势宛如一座巍峨的大山，那么现在的凌统就恍如一块屹立千年的磐石，任凭那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二人均是不动，却是让台下众人心给高高提起，这二人一旦出手，必然是石破天惊。终于，二人的气势都是攀升到了顶点，那独孤青率先发动了。

只见独孤青如同离弦之箭，“嗖”的一声窜了出去，带起一阵残影，那凌统却依然一动不动，仿佛这在台上比武的，不是他自己一样。独孤青的身影在凌统身前一闪而过，除了一声清脆的拳掌交击的声响，没有人看清，他俩是如何交上的手。独孤青不见停顿，反身再次迎了上去，又是一声清脆。场面很是诡异，只见独孤青的身形不停，围着凌统发起一**攻击，而凌统，却始终不曾移动半步，除了他的双拳的位置不停的变幻，根本看不出来他已经出手多次。

在黎跃空看来，那独孤青就像是狂风，处处寻找击破对方的机会，而凌统就像是一座烟雾缭绕的山峰，狂风撕裂烟雾之后，总会发现后面立起了万仞铁壁。双方越打越快，黎跃空的眼神也终是跟不上双方的招式，只觉得眼前全是掌影拳影。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除了噼噼啪啪的拳掌交击声，众人都几乎忘了场上两人在生死相搏。

“有变化了！”黎跃空突然发现，场上二人出手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又提起精神，继续看了起来。

场上二人开始越大越慢了，连那些二三等镖师都能看清二人的出招了，只见那独孤青的武功似乎和前面的风行门弟子有所不同，他的掌风里似乎蕴含着一股寒气，每一式，似乎都带着万年寒冰，想把凌统的拳势给凝固住。而那凌统，给人感觉是纯粹的力量，不论前面有多厚的冰层，总是砰的一声，将其击个粉碎。

“凌统，怕是不行了啊。”黎跃空发现凌统的出手似乎微微有些吃力了，再不像起初那般从容，而独孤青，却是看不到丝毫变化。

终于，独孤青又一次靠近凌统，那凌统努力想招架住独孤青的双掌，可终于是迟缓了半步，那独孤青将自己的左掌印在了凌统的小腹上。全场顿时静了下来，现在谁都知道，凌统输了。独孤青一掌击中凌统，立刻闪身出去，在不远处站定。

“凌统，你败了”

只见凌统静静的站在那，半晌，嘴角终于是流出了血来。

“老镖头！”刘管家哭喊着冲上了擂台。

只见凌统突然举起右手，低声说道：“小刘，你下去吧，我死不了。”

“独孤青，我败了，从今天起，这信州城再无虎威镖局这一号。”凌统抹去嘴角的血迹，大声说道。接着转过身来，对一众镖师说道：“各位兄弟，凌某有负重托，大家去账上支取些银两，散了吧，以后没有虎威镖局了。”凌统的声音带着萧索，颇有些英雄迟暮的意味。

“等等！虎威镖局还没有输呢！”一声大喝响起，一个身影缓缓走上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