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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忽略的代价

兰纳的落脚地很好找，靠着城墙的的七号存储区就只有一个仓库门前站着警卫。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范。年轻的大公显然没有多少身为间谍的自觉。

巫妖跳下马车拿出令牌递给警卫，立刻被带入仓库。对于巫妖的来访，兰纳显得十分热情。径直将巫妖迎入内室，遣开随从后亲自斟上两杯茶水。

分宾主坐定，兰纳用怪异的目光瞟了眼巫妖身后的长袍小怪人。

巫妖估摸着他的意思回应道：“不用顾忌什么，有话就直说吧！”

兰纳精瘦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我感觉，我的价值似乎已经被您注意到了！”

巫妖不动声色的回应：“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只是大小不同。”

“不错！”兰纳褐色眼珠紧紧盯住巫妖：“所以我不想再做被驱使着冲锋陷阵的懵懂小卒子，我想获得更重要的地位。”

巫妖扯了扯嘴角：“我原则上支持你的想法，不过我们还需要一个恰当的理由！”

兰纳直起身子，将自己的筹码摆出：“金帐汗国的野蛮人已经发兵二十万正在赶来的途中，因为外貌的关系，只能由鄙人充当他们在城内的耳目。”

巫妖斜睨了瘦高男子一眼：“显然你这个细作很不称职。一心只顾想着报仇，就把工作丢下不管了。”

兰纳怔了下，站起来微微有些着急：“教廷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对付他们？哪怕只是暂时的。”

巫妖笑着摆了摆手：“你先坐下吧！”

等待兰纳坐到椅子上，巫妖才笑问道：“你确定金帐汗国的野蛮人大军是来为你报仇的？”

年轻的大公沉默一会，有些艰涩的答道：“虽然木华黎大汗是这样对我承诺。但我认为他们的目的应该是繁华的萨尼亚尔城，在教廷与萨尼亚军队打得两败俱伤之后，攻入城内大肆抢夺掳掠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巫妖接口说出他的顾虑：“但是萨尼亚尔城现在已是反抗教廷的标志城市。”

“没错，正因为想要避免这个结果的出现，我才倾向于加入你们，从索菲亚王国到兰斯公国，再到萨尼亚尔。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不断向教廷发起挑战。之前我还不能确认，但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阁下就是幕后那只手。”

兰纳深深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邪恶巫妖，起身走到他面前，单膝点地沉声道：“只要能够复仇，我愿向阁下献上忠诚。”

巫妖眼中露出一丝激赏，随后很快隐去。低沉的嗓音塑造出些许神秘氛围，慢吞吞的问道：“你真的确定愿意从此投身黑暗世界，成为教廷的死敌吗？”

兰纳抬起黑瘦的脸庞，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双手抱住肩头闭上眼睛低声陈述：“……教廷用光明奴役众生，吾等将以黑暗打破。光明铸成地狱，黑暗成就天堂。”

巫妖耳朵被小智囊的气息吹得发痒：“这是流传很广的邪恶箴言，据说是一个反教廷组织的纲领，被很多不满教廷的人奉为圭泉，”

巫妖翻了个白眼，这下好了。连组织纲领都已经被创造了。好不容易等着瘦子兰纳念完。巫妖不耐烦的说了一声：“那么就如你所愿。”

当即就送出一股死亡之力开始给第二位试验者创造负能量识海。与阿方索一样，巫妖照例给兰纳也设置了一点死亡之煞的负能量壁垒作为警戒之用。

鉴于兰纳的魔武士体质，他的灵魂之眼构建完成后便拥有多达二十点的魂力容量。并且可以预见其增长速度将会比巫妖和阿方索都要快得多。

不过兰纳在使用灵魂之眼观察到巫妖识海中那令人战栗的十三点死亡之煞后，便如阿方索一般开始使用大巫妖阁下这个称呼。

……

……

从贸易区赶车回到家，已经临近中午时分了。倒霉小术士发现了这一点，十分生气的呵斥道：“太阳都已经出来了，你还一直抱着我做什么？臭咸鱼老变态。”

巫妖无语的望着外甥女傲娇的背影，心里暗自腹诽：“臭丫头，不要我抱干嘛不早说呀！都到家了才来放马后炮。”

将马车交给女仆停放，巫妖一直走到内院都没有发现某个颠颠的小胖子扑上来，心里难免有些担心：那家伙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开启灵魂视界发现两个留守儿童都在花园，巫妖放下心后慢悠悠的走过去。

小练武场上，英姿飒爽的长腿小萝莉正在努力练习用鞭。胖乎乎的那个正和黑狗一样戴着项圈被绳子系在木桩上。

看来没什么问题……呃！不对！项圈是怎么回事？巫妖紧走几步，眨两下眼睛看清楚了傻女儿的情况，惊得合不拢嘴。

鼓着小肉脸瞪住巫妖，靠在肥狗肚子上的小胖妞气呼呼的嚷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被狗链拴起来的小孩呀？”

巫妖下意识的使劲摇头，随后苦着脸道：“傻妞，你这玩法也太非主流了吧？”

小女孩委屈的撅起嘴：“才不是玩呢，是臭怪鸟把我捆起来的。”

巫妖当即勃然大怒：“太过分了！我带你去让她给你道歉。”

小胖妞认真的打量巫妖的脸色，随后气鼓鼓的道：“你眼睛明明在笑，只不过是假装出生气的样子。才不会让你敷衍过去呢！明明说好只要两个小时就回来的，老是说话不算数的臭老头。”

巫妖神色一僵，不自然的嘟嚷：“是只花了两个小时呀！”

小胖妞举起手里的机械表：“休想骗我，人家一直拿着这个小钟的，最短的棍子从八点走到十一点了。明明已经是三个小时了！”

我了个去，昨晚好像确实是八点出门的。按这傻妞的算法，早回来一个小时就成了！巫妖苦恼的瞟了眼抡圆鞭子抽打着木桩的长腿小萝莉，心里暗自责怪：这丫头怎么就不懂得把表藏起来呢？

巫妖伸手想先解开小胖妞脖子上的项圈，却被傻女儿像嗑了摇头*丸一般甩着脑袋吓阻。巫妖真有些担心那颗傻乎乎的小脑袋被她摇坏掉。

晃得头晕的傻丫头抱住自己的小脑袋有气无力的叫唤着：“臭老头最坏最讨厌啦！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永远这个词估计很快要哭了！

巫妖泄气的解开长袍，拿出一个木盒道：“看这是什么？”

“哇！我的虫虫，大毛二毛三毛四毛五毛，全部都回来啦！嘿嘿！”小胖妞抱住装冰蚕的盒子，伸出手依次抓起冰蚕打着招呼。

让巫妖郁闷的是冰蚕在这个拥有通灵体质小胖子的手里，不会发出哪怕一丝寒冷的气息。即便软绵绵的身子被捏来抓去也毫无怨言，真是没有节操的软体动物。

趁着小胖妞在兴头上，巫妖继续拿出第二件杀器。

“哇！这个串着红果果的是糖葫芦咩？”

巫妖将糖葫芦凑到傻女儿面前：“想不想吃？”

“我只是说糖葫芦而已，可没有说我要吃。”

“可是你口水已经流下来了！”

“才没有呢！下巴上这些水是鼻涕啦！”

“哦！那……我就自己吃了！”

“哇！你怎么真的吃啦？呜呜！”

“原谅爸爸了吧？”

“吧唧吧唧！”由于空不出嘴，小脑袋只得用力点着。

——永远真的哭了！

眼见长腿萝莉英佳练习完毕正在喝水，巫妖忙丢下吃得不亦乐乎的傻妞，跑过去问道：“佳佳！你怎么又欺负傻妹呀？”

小萝莉别开脸不满的口气道：“我有什么办法，她起床以后就一直吵着要出去找你，一直到练习武技的时间。我只要一起身她就往外跑。最后只能把她拴起来啦！”

巫妖很疑惑其中一个细节：“你一起身她就往外跑是什么意思？”

英佳甩了下鞭子，随口道：“噢！之前她淘气的时候我把她放倒在草地上，因为捏起来很软，就当成垫子坐了一会。”

巫妖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心中的疑惑确定无疑：“佳佳！是因为叔叔好几天没有抱你，你心情不好所以才欺负傻妹吧？”

长发小女孩沉默了好一会，才带着低低的颤音道：“对不起，明明是佳佳自己不好，控制不住力气老是弄伤叔叔。居然还偷偷因为叔叔不抱佳佳而生气，佳佳是一个任性自私的坏女孩。”

“傻丫头！都怪叔叔忽略了你的感受。”巫妖一把将小萝莉抱起来，紧紧揽到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孩也一把抱住巫妖，手里的鞭子不自觉甩起来打在了巫妖背上。

巫妖感到背部一阵难耐的痛痒，不由轻声问道：“佳佳！你手里的鞭子是哪来的？”

“就是叔叔你包里那根鞭尾魔狼的尾巴呀！”

“开什么玩笑！那根尾巴比我手腕还粗，怎么会变得这么细？”

“人家用暗属性斗气淬炼了两个月了，现在这根鞭子虽然变小了，但是比以前还厉害了哦！随便打到什么东西上都会造成脆化和腐蚀伤害呢！”

本座确实已经感受到了。另外！偷拿家里魔法物品去淬炼的小孩真是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