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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一夜（下）

恶狠狠的瞪住兴高采烈的小胖丫头，她却自顾自低头舔手指，于是！一股莫名的烦躁像杂草一般在我心底疯狂滋生。
“聪明的苏苏小同学！我们现在来玩头重脚轻屁股疼好不好？”

“嘢？可……可是……人家现在不想做游戏！”——打了一个寒颤之后怯怯的童音及猛烈摇晃的小脑袋。

“哇！肚子很大又漂亮的爸爸大人……你把乖孩子苏苏倒过来干什么？”

我屏蔽掉她的瞎嚷嚷，不为所动的继续着行动。怀着这股凛然的气势，我下定决心！今天，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挡我殴打这个五岁半的淘气小女孩。

我抬起了手，这一只筋骨扭曲的手掌！将颤抖的小屁股遮蔽在阴影之下。

这一刻！我的身上已然担负起了一种沉重的使命！

父为女纲！

养不揍，父之过！

自古慈父多败妞！

先贤的谆谆教诲言犹在耳，我不由得咬紧了牙关，闭上眼睛，转头不忍顾！

然而！没有人知道！一颗心酸的泪珠，已经从我的眼角滑落……

什么？你没有看到？那……那当然，那滴晶莹的泪水从我眼中一直流进了我的内心深处……

浑厚的巨掌高高的抬起，带起一股凛冽的飓风，随后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那肉嘟嘟，软嫩嫩，弹性适宜，打起来手感一级棒的金牌优质小屁屁轰然落下……

突然！“哇！”一声凄惨无比的哭叫从我腰部传来，打断了我的意淫。呆了一下，我没好气的在面前肉肉的小圆屁股上揪了一把，呵斥道：“发什么疯啊？老子还没开始打呢！”

“哇呜~呜！糖……糖糖，人家的糖糖掉到地上去了啦！哇……！”

“呃！真……真的？”

“……哇啦！”

——哎呀我的妈呀！好像真的掉地上了！看来……！这次怕是又打不成了！

哎！算了！毕竟这也是一种高强度无薪水的体力劳动……而且对这傻妞来说，奶糖空难事件应该比被倒提着打屁股的惩罚更难以承受吧？

又或许！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

看着涨红的小脸蛋上滑下一颗豆大的泪珠，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这个念头。

“怎么真的哭了？别伤心了，嘟嘟乖！爸爸再给你剥一颗，还用嘴巴。”摇晃着小胖身子，安慰的话脱口而出，随后惊觉这种话有失原则性，怕是会对我威严高大的父亲形象有不利的影响吧？

“不是嘟嘟！而且也没有了？”

正自我纠结的时候听到这话不由一愣：“咦？”

“那是最后的一颗了啦！呜~！”

“……是这样啊！”

我疑惑的自语：“但是……前天不是刚给过零花钱吗？为什么不多买一些……”

一个撅起的小嘴巴：“那不是零花钱！是人家给你捶两小时的背换来的工费！”

“哦！你说的应该是工资吧？”

“不……才不是！捶背捏肩膀洗脚花的钱都是工费！电视上都这么说的。”

“哦……”沉默一会，我决定避开这个话题，道：“好吧！但是……你怎么连捶了两个小时背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我记得你只是捶了十五下，然后就累倒在沙发上，呼噜了一个半小时，醒过来又花十五分钟补充了一只蛋挞和半个苹果，再花十分钟时间逼我吃掉你剩下的半个苹果后，再给我捶了八下而已。”

“唔！反正……反正现在人家没有钱钱了嘛！”似乎没料到我记得如此清楚，小肥丫头并没有选择撒泼耍赖。

当然！我也没有期待她被拆穿后会出现哪怕一摩尔分之一的羞涩或者尴尬的情绪。只摸着小额头上的柔毛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么，你的钱都是怎么花掉的？买了些什么东西呢？”

“买了糖糖，吃进肚肚里，变成便便，拉出来用水冲冲，找不到了！”

“……没必要说得这么仔细！况且！你这样只会更增加我的怀疑。”

——小肥脸上写满无辜，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眸定定的望着我，乌黑柔细的睫毛忽闪着，更可怕的是，她那粉嘟嘟的脸颊上仍挂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珍珠。

可恶！又开始恶意卖萌了！这次绝对不能昏头，一定要问清楚她把钱花到什么地方了。

我伸出手，准备先对付那颗光芒刺目的水珠。

她猛然就扑到我怀里，啊！不对！她一直在我怀里的。现在只是抱住我的脖子，将冰凉的小脸蛋贴到我脸颊上而已。

嗯！冰凉的感觉一定是因为泪水还没有完全挥发吧？那么……等一下她的小肥脸一定会有点咸味，当然！奶味也是肯定的，还有可能就是一些苹果味或者其他果香沐浴乳的味道……一股力量摇晃着我的脑袋，打断了我无尽发散的思维。

“爸爸！好爸爸！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好爸爸！你再给人家零花钱嘛！”

“不行！你的钱花得太快了！”重点是我还没搞清楚她的钱都被用来做什么了呢！

滑腻的小脸蛋依旧在我脸颊、嘴唇、额头甚至鼻尖游移着，细软的小嘴巴不时嘟起来，在我脸上发出“啧！”的一声。然而毕竟久经考验，我有信心、有决心挫败这又傻又胖的丑丫头技巧低劣的撒娇。如同以前一样，我曾经……都是那么的有信心啊！

“人家真的都买了糖糖吃完了嘛！不信你摸我肚子，都鼓起来了呢！”小肥丫头抓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哇！好软！摸起来滑不留手的……呃！不对！不能败在这里！我触电般的缩回手，怒道：“胡说！哪有这么快吃完的，况且……况且你买那么多奶糖从来没有给我吃一颗。”

哼！我可不是小心眼爱记仇，只是这件事刚刚才发生过，想忘记都难啊！抬起左手飞快的摸了摸胸口，恩！良心好像还在这里嘛！

“唔！人家……人家有给你吃嘛！”小丫头低垂着小脑袋，轻咬着弯曲的食指指节，期期艾艾的回答。

“嘿！你这肥家伙，居然敢睁着眼说瞎话，你倒是说说，案发时间？案发地点？有什么人在场能给你作伪证？”竟然逼得小丫头信口开河，这说明我的反击已经取得了前所未有的阶段性成果，最终胜利的曙光在心头跳动闪耀着，我的神情也变得极为兴奋。

“哎哟！爸爸好笨噢！”她突然用力挤压过来，两条小胳膊吃力的抱住我脑袋，热乎乎的气息烫在我耳垂上，娇嗲嗲的嗓音直入我脑中：“苏苏就是爸爸的奶糖呀！”

我的身体忽然僵硬，魔音入脑如同一股激荡的漩涡，瞬间将我的脑海搅成一团浆糊，然后自上而下，在我的战栗中传导到胸膛，化为一只巨手，紧紧捏住了我的心脏，又酸又痛的感觉中，我看到心中那跳动闪耀着的胜利曙光被一把抓灭，只余下一股青烟，袅袅的向上飘荡，熏得眼鼻之间一片酸涩……

两只小胖手挤压着我呆滞的脸蛋，使我的嘴巴嘟起来，然后用肥脸蛋一下一下磨蹭着，最后菱形的小嘴对准我因为被反复摩擦而显得鲜红的嘴唇，带着胜利者才有的璀璨笑容，悄声道：“爸爸！快拿钱钱给我吧！”

“哇哦！爸爸最好最大方了！爸爸是个大美人！啧！”

有气无力的推开在我脸上涂口水的小脑袋。我叹着气道：“……少乱拍马屁！还有，钞票很脏，不要拿到脸上蹭！等会我还要咬呢！”

“哦！人家数一下下就收起来嘛！不然会被人偷偷拿去用掉的！”

“……瞄我干什么？……你那是什么表情？……臭丫头！”

“一、二、三张一元的，一、二、两张五元的，一、二、三张十元的，一共……”闭上眼睛皱起眉头扳着手指很用心的算了一会，小丫头很肯定的点点头：“一共是七块钱。”

我腿一软，脚下打滑，险些一跤跌倒。——尽管已经有了一定会算错的预感，但这个结果也太离谱了！

“哎哟！爸爸！你干什么呀？人家差点掉到地上去呢！”奶声奶气的抱怨。

算了！至少今天回去的打车费有着落了！我抚平了胸口的郁气，闷声回答道：”你就不能自己下来走路啊！”

“啊？可是人家好困……唔！想觉觉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小脑袋落到我肩膀上。

“臭丫头！”我恨恨的道：“你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累赘！”

“咦？才不是呢？”小丫头立刻睁开圆眼睛，很精神的的瞪着我：“才不是累赘呢！我是大累赘！你自己明明说过的！而且人家刚才都夸你是大美人了呢！爸爸可真是小气！”

“……哦！你以为……我也是在夸你？”

“难道不是吗？……咦？爸爸……你的脸……突然变得好丑怪！”

——“哇~！肚子很大又漂亮的爸爸大人……你又把乖孩子苏苏倒过来干什么？”

这次可没有奶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