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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对不起

杜仲被带走，杜宏瑞的尸体也被带走。
村民们想阻止，但在梁小墨的劝说和保证下终于放行。

其中，杜仲被扣上车之前，一位老妇人拄着拐杖步伐蹒跚地追了上来，嘴里喊着：“等等，让我见见小飞，让我见见他。”

莫韦见此，抬手示意他们停下。

杜仲看着迎面走来的老人，老人面容慈祥，满脸是泪，那一刻，男人的眼里，也蓄满了泪水。

“小飞……”老妇人老泪纵横，布满皱纹且瘦削的手拉着他的手，嘴里一直嘀咕着，“你受苦了，受苦了啊孩子。”

杜仲忽然在老妇人面前跪了下来，“对不起……”

老妇人抱着他的头，哭得凄凉，两人难舍难分，场面动人。

一众警员动容，哪怕是见惯世面的莫韦，同样是悲上眉梢，不为别的，只为老人的那一声声‘你受苦了’。

每一个人行凶的背后，总有一个故事。只是哪怕故事再凄凉，犯罪便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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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梁小墨、包子、还有易笙同一辆车。

一路上，大家都还未从刚才的凶案中晃过神，因此谁也没说话，倒是包子，恢复地最快，便找话题缓和气氛。

“易教授，你是怎么知道杜仲会在这里的啊？还有，你怎么知道他会杀了自己父亲？”包子问出一系列的疑问，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十分震惊。

之前她和梁小墨一起，完全没有查到这一点，更别说如何得知这一切了。

易笙一如既往的毒舌和傲慢，“有脑子的人，不会问出这些问题。”

包子窘迫地闭嘴了。

开车的警员本来也有很多问题要问，可一看到包子这个前车之鉴，顿时闭嘴了，可心里不得不说对易笙的佩服又加深了几分。

梁小墨没说话，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的风景，却无心欣赏。

“放松。”

易笙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不会安慰人，只好说：“如果发生的每一个命案，你都要花时间来伤感的话，那么你很快就累死了。”

梁小墨：“……”

虽然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可安慰人的方式实在是让人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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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区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

记招在七点举行，距离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关于这起案件，全民关注，局里知道抓到了凶手，急急忙忙赶过来，要亲自在场听证供。

梁小墨和莫韦亲自负责审问，杜仲却一直闭口沉默，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杜仲，你以为自己还能逃脱吗？你自己在那样的家庭里深受其害，知道那种痛苦，为什么要用同样的手段来伤害其他人，伤害那两个无辜的家庭？”梁小墨微怒，拍案而起，想到两个无辜的小姑娘死在他手里，恨不得亲手把他撕碎了。

对于梁小墨的激动，杜仲却淡然许多，他懒懒地抬起眸子，唇角掠过一抹嘲讽，“你们能抓到我，并非因为你们聪明，只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而已。”

单面镜子外，一干领导在查看，易笙坐在一旁，翘着腿，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一切，神色倨傲悠然。

一领导见杜仲死活不开口，距离开记招的时间又越来越近，有些着急了。

“这么下去不行，谁能让他开口承认？”极具威严的声音落下，目光也同时扫向其他几个。

包子脑袋一缩，不敢说话。

审问是需要技巧的，她可不敢毛遂自荐，更何况梁小墨是他们组里最好的审问高手，如果连她都没办法，其他人都未必可以。

就在这个时候，杜仲忽然说的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要见易笙。”

“易教授？”

局里领导殷切的目光看着易笙，易笙微微皱眉，视线落在单面镜子的男人脸上，他的目光也看了过来，似乎能穿透镜子与易笙对视。

最终，易笙没有拒绝。

审问的过程中，几乎没有浪费一个字。

杜仲对他所做的一切，供认不讳，至于如何杀害他们的，事无巨细，全都交代清楚。

“为什么要指定告诉我？”易笙问道，他只对这个感兴趣。

杜仲冷笑，“你应该猜到了，不是么？”

言下之意，其他人都一脸茫然，除却易笙。

果真如他所料，那个人出现了。

“他在哪里？”低沉的声音，多了一丝冰冷，梁小墨注意到，易笙的脸色有了变化，他似乎在隐忍些什么，而杜仲口中的言语，让她不由得好奇。

是怎样的人，才能让易笙有这种反应？！

“呵，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杜仲一声冷笑，易笙很清楚，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便起身离开，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梁小墨。

梁小墨看他的眼神犀利且厌恶，“为什么要杀了陈小美，还有刘友欣，她们并没有做什么得罪你。”

“我爱她。”想起陈小美，杜仲眼中多了一丝柔情，唇角还盈起一抹幸福的笑，“是她，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温情，可是……我不想她再在这个世界上受苦，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被人欺凌，我那么做，完全是给她解脱。”

听到这里，梁小墨几乎无法控制情绪，拍案而起，“你说那是解脱，那么你有想过她的家人吗？她的死亡，只会让她的家庭痛苦，你知不知道你的自以为是，害了两个无辜的家庭。”

杜仲仍然笑着，完全无视梁小墨，莫韦拉了拉梁小墨的袖子，示意她冷静一点。

梁小墨深吸了口气，又重新坐下，语气也缓和了些许，继续说：“根据法医的检验，陈小美生前被性侵，后来被粗物所伤，除了你在杀害她之前所使用的棍棒外，她之前是不是被被人强奸？”

声音落下，杜仲的脸色变得扭曲起来，似乎内心的不堪被提起，眼神逐渐变得凶狠。

梁小墨看他这个模样，几乎能肯定这个想法了。

之前易笙推测，陈小美应该在这之前被性侵，所以才会激发杜仲的心理疾病，诱发人格分裂，以致杜仲出了杀机，将她杀害。

在学术上而言，这种行为叫心理创伤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