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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冷静

扩充到一千多的鬼仆大军，且无一例外，全都是中品灵鬼乃至更高品阶的存在，尤其八只鬼将，全都是相当于后天七重炼神境初期的存在，最重要还是零号，作为一切鬼仆的统帅，达到了极品灵鬼的层次，双目炯炯有神，明显是闪烁着睿智的光辉，本身实力亦是达到了九阶鬼卫的境界。
相比之前，张寒的实力无疑是有了长足的进步，胜过之前的百倍乃至千倍，一时之间，感受到自己所拥有的力量，他豪气干云，心怀壮阔，足以是包容天地海洋，然而在短瞬的兴奋之后，他的心思一下子沉寂，随之整个人都是冷静了下来。

这点实力又算什么呢？

数量过千的鬼仆大军，如果以世俗军队的定义来说，无一例外，全都是高手，凭借着计谋，以及数量的优势，足以是击溃强敌，然而这不是世俗军队的打仗，而是在修行世界。

强大的修士，以一敌千，以一敌万，根本不在话下。

仔细一想，他现在的鬼仆之中，巅峰战力也不过是等同于七重炼神境初期的一阶鬼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不外如是，哪怕是身负精妙的先天玄法，能否击败同境界的修士，还是五五之数，何况他目前的敌人可不是后天七重的修士，还是八重乃至九重境界的高手，诸如之前看到的韩毅，拥有极品灵器这等大杀器，足以是绝境逆转，具备了恐怖绝伦的威能。

跟那些高手比起来，张寒还是有些不够看。

何况，后天武道之上，还有先天玄道，那才是真正的修士，实力非同小可，他这一千多的鬼仆大军，说不准在人家先天玄道修士的面前，撑不过三息时间，就要全军覆灭。

“万事还得慎重。”

心冷了，热血也随之冷却，张寒年岁不大，在巨大的惊喜下，忍不住是心神亢奋，所幸也是经历过风雨了，总是身处在龙潭虎穴之中，令得他益发稳重。

何况以他修炼的功法，可以触及到的力量，完全是能胜过现在的百倍、千倍乃至亿万倍都不止！

既然妖魔井水已经全部收取并且是使用掉了，而最为关键的壁画又是无法取走，此处也是毫无留恋了，他准备是要离开洞窟，从古井秘境里出去。

不过，他并未松懈大意，别说这洞窟内可能存在鬼王宗的核心弟子、魔灵、妖兽等等，或许会对他不利，在古井之外，以及传送古井附近，都可能有人埋伏，等待他人送上门来，好掠夺财富。

比如张寒先前杀死的二十三人小团队，正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同样是鬼王宗培养的歹毒修士，那二十三人能想到的事情，其他人没道理想不到。

千万不要指望鬼王宗弟子会是心平气和之辈，别说鬼王宗是彻头彻尾的魔道，欺师灭祖的事情都是不曾少过，从来是信奉胜者王败者寇，哪怕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身处于此等秘境内，恐怕都忍不住要杀人越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杀了人，灭人口，绝对是无人知晓，可以稳坐泰山，不需要有丝毫的忧虑。

当然，侠义之士，正义凛然的豪杰，同样是存在的，只是世间多是污秽，人格高洁终究是少数派，大多数人亦是忍受不住世间种种恶念的影响，哪怕是所谓的佛门清静之地，亦是时常会出现酒肉和尚、花和尚之类的存在。

像鬼王宗这等乌烟瘴气的破地方，师傅、师娘、师叔、师伯、师兄、师弟、师姐、师妹……无一例外，全都是奸邪歹毒之人，不被影响才怪了，哪怕是保留了一份纯真善良，亦是难免因此遭了同门的毒手，谁让你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总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错的不仅仅是人，更是整个病态的世界，逆流直上，抑或者顺势而为，同流合污，大部分人更是倾向后者，毕竟逆流直上，太过艰险，大抵是凄惨落幕。

或许是灵魂力强大的关系吧，张寒的脑子里转过无数的念头，感慨万千，人认为恶，自己又是如何？

就像当初在养鬼铺的时候，他忍不住自己纯良的性格。

自己到底是善，还是恶，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至于往后如何去抉择，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连声叹气的时候，他还是以恶意去揣度他人，把其他人想得太好了，就仿佛是在期待一些抓不着摸不到的东西，无法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不喜欢。

反正早作准备，对方无心劫掠自己是最好不高，如果别人心怀叵测，他做好了准备，亦是不怕，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是落败的话，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一千多的鬼仆，其中大约三成的修为太差了，连鬼卫都没有达到，根本是无法作为战力，应付之后的大战，张寒也是干脆，把他们全部以百鬼夜行术，暂时封禁在了体内，加快自己的速度。

无论如何，这速度必须要保证，否则遇到了强敌，速度太慢，想要走脱撤退也做不到。

除此之外，他又是唤出了五十多只七阶到九阶鬼卫环绕在自己的周围，为了应付一触即发的战斗，亦是一层迷雾，遮掩住自己的面容，以防被其他人看到了。

在进入古井秘境后，他换掉了自己的衣服，又是显现出了自己的右臂，还暴露了一重炼体境中期的修为，为的是不让人辨识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哪怕是现在还是如此，打定主意，绝对是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可进入秘境太过匆忙，他不可能像上次出售中品灵鬼时候那样，进行完美的伪装，还是比较容易被辨认出来，唯有是依靠鬼仆来遮掩，这方法还是挺有效的，就像是他屠灭了二十三人的小团队，对方到死为止，都还不知道，张寒其实就一个人，而不是跟他们一样的小团队。

神识被限制，反而是成就了张寒的自由行动。

不得不说，这妖魔古井内的洞窟，四通八达，盘根错节，像是无穷无尽的迷宫，大凡神识早就被完全限制的人，也无法察觉到精神波动的起源，只能是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瞎转，这也正是张寒取走了妖魔井水，全部使用掉，现在又回到了古井的入口处，爬出井口，都是连一个人影都没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