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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神秘的夫妻

天津市公安局组织的这个全市性的网吧联络员培训班今年是第一届，往年也有类似的培训班，但没有明确联络员这个职位。
今年不仅明确了联络员的双重身份和待遇问题，而且也明确了联络员以网吧推荐为主，每个网吧必须设一名联络员，否则没收执照，此规定已经通过市文化局下发到了所有的网吧。

秋天的盘山格外美丽，落叶洒满大地，空气格外清新。

由于参加培训的联络员有接近500名，所以公安局特地选择了警官学校在盘山的培训基地，这里有一个能同时容纳800开会的大礼堂，还有很多空闲的教室，警官学校的食堂也足够这500个临时学员就餐使用，就是住宿条件差一点，好不容易腾出80多个房间，所以有些房间需要住6个人。

张正就被分到一个6人房间，虽然张正还是第一次与这么多人住一个房间，但张正对这种集体生活还是很适应的，很快收拾好铺位、摆放好行李，打开电脑想看点网站建设的资料，他发现这里竟然有免费的无线上网，太棒了!张正心想，这下可以在没事的时候监控网吧的网站了。

按照日程安排，第一天下午大家在礼堂举行开学典礼，主要领导把这次培训班的目的、意义和培训内容讲了一下，又介绍了主要的培训教师。

培训的课程主要针对如何配合公安局监视、跟踪、发现犯罪分子，如何取证等等。

开学典礼结束后，大家按照旁边张贴的分班名单各自找自己的班主任集合，张正的班主任是一个叫杨宾华的女警官，大约50岁，身材微胖，短发，一笑还有两个酒窝，挺和蔼的样子。

全班25人，杨老师带着班级的学员来到教室。

“大家好！我姓杨，叫杨宾华。”

“老师好！”大家都热烈鼓掌。

“上级派我来带大家完成这一个月的学业，由于学习内容很紧凑，大家的基础又参差不齐，所以这一个月还是很紧张的，希望大家能珍惜这宝贵的时光，利用好这难得的机会，等于是政府出钱培训大家，老板还给我们照发工资，以后还不能随便开除我们，这是多好的差事呀，是不是？”

“是呀！”大家都慧心地笑了。

“我们先填两张表，然后我再给大家讲咱们班的具体安排。”杨警官拿起讲台上的两份表格，“第一个表是我们的个人信息备案表，第二章是一份保密协议，大家先大体看一下，然后抓紧时间填写，10分钟以后交上来。”

杨老师一眼看见了张正，这位男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呀？”

“张正。”

“哦，张正，你帮我收一下表格好吗？收集完了再帮我录入一下，没问题吧？”

“没问题！”

“好，那大家10分钟后就把表格交给张正。”杨警官用手一指张正，有不少女同学看着张正的眼神直放光。

也不知道是杨老师看着张正顺眼，还是张正的气质出众，反正杨老师好像自觉不自觉地就拿张正当班长了。张正也没推辞，杨老师布置什么就积极地去完成。

张正白天认真地听课、写作业、测验，晚上就上网搜集资料，学习网络技术，偶尔也跟吴迪聊几句，但是他发现吴迪好像对他变了，不那么热情了，张正也没多想，他一心都在学习上。

一次偶然的机会张正发现杨老师原来就是警官学校的教员。张正是在一次课间休息时间去杨老师的临时办公室送作业，正好遇到杨老师在和一个警官说话。

“那你现在带两个班能忙过来吗？”那个女警官关切地问杨老师。

“那边的学员听话，我基本交给郑老师帮我看着就行了，这边的学员都是来自各大网吧，比较复杂，素质也不齐，所以我主要盯着这边。”

“哦，那可够辛苦。”

“嗨，教书匠，都习惯了。”杨宾华一脸的无奈。

张正从他们的对话判断杨老师就是警官学校的老师。

开始几天，杨老师几乎天天问张正晚上回去学员们都干什么，张正说:"男生主要是看书、上网、打牌，女生就不知道了，听说有的女生偷着跑出去约会。"

第二天，杨老师一早就开了个临时班会，宣读了一些警官学校的校规，特别强调了一下不要赌博、不许私自离开培训班，希望大家遵守校规。

紧张的学习生活过得真快，一周转眼就过去了，张正开始习惯这里了，他经常在课间休息时间看这里的学员在操场打球，有很多老师也跟学员一起打球。

由于第二节课的休息时间比较长，玩几个回合还是足够的，张正每到第二节课课间就去看他们打球。

每天操场上有十几堆人在打球，而张正偏偏就喜欢看其中的一拨人，其实这拨人主要都是校队的，只是张正不知道而已，张正只是觉得他们的水平很高，但并没去想这帮人的身份。

其中有一个中年男人特别吸引张正的目光，这个男人身高差不多一米八五，平头，鬓角已经花白了，可是动作异常快速、敏捷，别的球员都叫他“高老师”，还有一个年龄跟他差不多的人叫他“圆圆”，张正猜测这个人可能叫高原。

第二周的周三第二节课的课间休息时间就要结束了，高老师刚投进一个球就说不打了，要提前去教室，别的人也就散场了，张正一看表距离上课还有5分钟，也没着急回教室，就拿起篮球投了起来。

张正平时也很喜欢打篮球，于是就拿起篮球一个人玩起来。一个人扔了几下觉得有点索然无味，张正把篮球放在篮板根下，准备回教室了。

就在张正准备回教室的时候，张正发现地上有一个钥匙一样的东西，在球架的底下，走进一看不是钥匙，好像一个电子设备，有点像U盘，但又跟一般的U盘不一样，因为体积比一般的U盘大，而且插口跟一般的U盘不同，插孔是三角形的，上面还有编号。

张正估计是刚才打球的老师丢的，就捡起来，想明天带过来问问是谁丢的，张正一看马上就要上课了，就急忙往教室走。

这节课是杨老师的课，讲网吧取证的技巧，由于怕错过老师讲的重点，张正一坐下就赶紧去找笔记本，顺手就把捡来的电子设备放在了书桌上，张正因为自身有过帮助警察取证的经历，所以听得特别认真。

杨老师喜欢在最后的10分钟让大家写作业，而且当堂就交作业，不允许业余时间写作业，张正非常喜欢杨老师的作风，每次都能提前写完，然后帮杨老师收作业。

杨老师在大家写作业的时候喜欢来回走动，走到张正的身旁突然站住了，一把把那个张正捡来的电子设备攥在手里，紧张地看着张正：“下课你来找我。”

张正很奇怪，心想，自己捡来的东西可能是不一般的东西。

“你跟我来。”杨老师表情特别严肃，把张正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建筑，门上写着“审讯室”，张正看见杨老师跟门口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就朝自己摆手，示意让张正进去。张正坐下后，杨老师把门关上，还上了锁，一脸冰冷地对张正说：

“张正，我跟你谈个非常严肃的事情，你必须如实回答。”

“好，杨老师，你说吧。”张正有点紧张。

“我问你，你这个东西是在哪里弄来的？”杨老师拿出张正捡来的那个东西捏在手里。

“我是在操场捡的。”

“哪个操场？具体点。”

“就是从东边数第三个篮球场，南边的篮球架下边。”

“什么时候捡的？”

“第二节课课间，快上第三节课的时候。”

“今天吗？”

“就是刚才。”

“你捡到的时候旁边还有谁？”

“打球的老师都走了，附近就我一个人。”

“你知不知道是谁丢的？”

“不知道，好像高老师的外衣就曾经搭在哪里。”

“你认识高老师？”

“不认识，我是听别人这么叫他，四十多岁，有些白发。”

“张正，你保证你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都是实话，我保证。”

“张正，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讲，以后也不要跟我提起，就当没发生过，能做到吗？”

“能。”张正心里有些反感，觉得自己做了好事，为什么跟做贼似的。

“张正，我是为你好，你以后可能有机会明白，但今天估计你还没法理解，不理解不要紧，你只要相信杨老师是为了你好就行，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就连你的父母、女友，甚至将来你的孩子都不要再提起。”

“好的，杨老师您放心。”

“那今天就谈到这里，你去上课吧，这个东西我来处理。”

“好”，杨老师又把张正带出那个阴森的区域，让张正一个人先回教室。

那事过后，杨老师每天还是跟往日没有任何变化，一如既往地带着大家学习。

开始几天张正还有点拘谨，可是过了几天张正也完全不拿那事当回事了，照旧去球场看叔叔们打球。

那个高老师还是经常来。有一次张正听他们聊天，又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高老师和杨老师是夫妻。

有一天张正下第二节课就来到那个球场，高老师也刚换好衣服，在做简单的准备活动，旁边一个老师对高老师说：“你们家老杨真能干，同时带两个班，我昨天看见她带着网吧培训帮的人去实验室，你这个教务主任也不心痛老婆呀。”

“心痛也没办法呀，我还心痛自己呢，这些天我天天做晚饭，她说她这段时间比较累，幸亏家里就我们俩，要是赶上两个孩子回来那就惨了。”

“老高，你大儿子快毕业了吧？”

“没，才大二。”

“你们家两个孩子都不赖，我那孩子就完蛋了，整天就整些没用的，都快把我气死了。”

“孩子还不定性，老杨也反对孩子玩游戏，我说不用管，玩够了自然就不玩了。”高老师刷地投了一个三分。

“你们两口都是榜样呀。”

张正心想，网吧培训帮就一个姓杨的女老师，那肯定他们是夫妻啦。

张正进而想到前几天的事情，感觉他捡的那个东西也可能跟这两口子有关，说不定是高叔叔丢的，杨老师发现是自己老公丢的就归还给老公，但可能这个东西比较重要，所以杨老师就找他谈话了，张正一想到这些就觉得轻松多了。

“小伙子，别总是看呀，一起打球吧，光站着看多没意思呀！”刚才跟高老师说话的老师对张正说。

“呵呵，我喜欢看你们打，你们打得真好。”

“一看你的身材就知道你底子不错，你是网吧的学员吧？”

“对。”

“你们班主任叫什么？”

“杨老师，叫杨宾华。”

“呵呵，老高，你看，是杨老师的学生。”

“杨老师厉害吧？”

“嗯，挺威严的，我们都听她的。”

“是吧，不光你们听她的，连高老师也得听她的。”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每个合格的学生都领到了一个结业证书。张正的成绩很优秀，虽然他有些舍不得离开，但这毕竟是培训班，不是上大学，还得回网吧继续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