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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恐怖的录音

“张正，你以前来过这里吗？”吴迪看着远处运河对岸的一座大型飞龙雕塑问张正。
“来过，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进爸爸的办公室。”张正抬头看了一眼头上高耸的那华大厦。

“你说现在这样的写字楼还有用吗？现在不都是用虚拟办公室吗？”吴迪又问。

“现在在高档写字楼租办公的可能都是大公司，钱多，就不在乎租金呗。”

“哦，那你爸爸这个公司大吗？”

“大呀，全球百分之80的玻璃砖都是我爸他们公司供应的。”张正一脸自豪地说。

“你以后是打算搞研究，还是去公司打工？”

“没想好呀，我其实挺想搞研究的，我喜欢刨根问底。”张正看了一眼吴迪，“但你好像比我还刨根问底。”

“你坏！你坏！”吴迪扬起小拳头使劲地打了张正几拳。

张双茂在那华大厦下边的古董一条街找到了张正和吴迪，两个人正在看银手镯，张双茂就给两个人买了一对，然后带着他们俩去吃通州的传统名吃烧饼夹肉。吃完饭，张双茂带着张正和吴迪在运河文化广场逛了一会儿，张双茂怕太晚了开车不安全，就把两个孩子送走了。

张双茂是清华大学新能源专业的高材生，在毕业设计的时候他写的毕业论文的题目是“论立式风车和轮式风车的效率”，由于论文里提到了一些设计思路与政府正在进行的一个秘密研究项目设计思路基本相同，所以引起了国家安全部的注意。

安全部经过秘密调查确信张双茂没有窃取政府的秘密，设计思想接近纯属巧合，于是决定进一步考察张双茂，看看张双茂是否适合特务工作。

经过一年多的考察，安全部发现张双茂性格稳定、头脑冷静、寡言少语，具备做间谍的性格特征，而且张双茂的记忆力特别好，几乎是过目不忘，是个难得的人才，于是就决定秘密吸纳了张双茂，安排张双茂参加特种培训。

张双茂回到那华大厦的办公室后先给张燕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张燕两个孩子已经开车回天津了，然后就开始整理窃听器的录音，他带上耳机，今天的风不太，噪音很少，没费事就把噪音滤除了，再把静音滤除，录音就整理好了。

今天一共整理了25分钟的录音，张双茂做了备份，开始从头听，多数都是布莱尔与属下讨论工作的事情，没有什么特殊的或者与海上公寓项目有关的，听到了快结束时，张双茂听到了一段令他毛骨悚然的对话。

“布莱尔先生，我们的大西洋燃料公司在开发可燃冰方面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他们目前掌握的技术可以快速形成两倍于各国政府企业的产能，可惜全球所有的可燃冰，包括全部海洋的可燃冰矿区都被各国政府划为了共有资源，我们不能开采，如果我们依靠从政府的燃料公司购买可燃冰的话，我们的海洋公寓计划就难以实现，或者只能把海洋公寓做成房地产，而不能实现我们建设海上世界的梦想。”张双茂通过声音能辨别出来说话的人是伊藤集团的总裁伊藤神智。

“哦，”布莱尔回应了一声。

“上次组织开会决定让我负责组织具有作战能力的海上武装平台的可行性研究，以便保护我们的海上帝国计划顺利实施，这想法确实有点疯狂，呵呵！布莱尔，我最近很忙，没时间组织这个可行性研究，你来帮我搞一个初步的可行性研究，一个月后你代替我向组织汇报你的研究成果，我还要去机场赶飞机，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一个月后见”。

“好的，伊藤先生”。

张双茂听完了这段录音被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又听了一遍，千真万确，肯定是伊藤神智和布莱尔的对话，这是在图谋背叛政府，有可能引起全球规模的大战，后果不堪设想，必须赶紧向上级汇报。

尽管张双茂在二十年的特工生涯中遇到过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但是像今天这么重大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

张双茂感觉非常紧张，他知道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就会惊动政府最高领导层，政府会动用全部资源来应对精英组织的分裂活动。

如果消息一旦被对手被截获，会株连很多人，将来会有更多的人死在精英组织与政府的斗争中。

张双茂的心开始狂跳、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张双茂开始回想自己这几年来与人交往的很多细节，他开始怀疑每一个人，特别是他的秘书和常来他办公室的人，如果他们中有一个是卧底，那就完蛋了。

他心想，既然我能监视布莱尔三年，难道我的上级和我就一点蛛丝马迹也没露吗？我的周围就没有窃听器吗？张双茂越想越紧张，他感觉好像四周都是伊藤神智的人。

过了一会儿，他意识到自己是紧张过度了，于是就去卫生间洗了一个澡，果然感觉好多了。

他先把这段录音加密后存在了一个特制的三角形接口的U盘上，确认无误后，把窃听器和处理器上的相关文件都清理干净，用专用的清理设备重复填充了七遍，确保没有留下一点电磁的残留痕迹。

张双茂打开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一个短信，短信的内容是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前两句，“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一会儿就收到了回信，回信是毛@泽@东写的《沁园春.雪》的前三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暗号对上了，张双茂带着那个U盘快速离开办公室坐电梯到地下三层坐地铁，经过四十分钟他来到了朝阳门地铁站，他在站台快速搜寻，看到一个流浪汉，他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等人来联络他。

不一会儿，那个流浪汉向他走来，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部手机，“先生，这是您掉的手机。”

张双茂疑惑地看着流浪汉，他心想，这个流浪汉有可能就是接头人吧？，于是他接过手机，对流浪汉说，“谢谢，谢谢！”

一会儿，手机响了，张双茂再找那个流浪汉已经不见了，张双茂拿起手机，“喂，你好。”

“你做二号环线到安定门。”手机里一个男子的声音命令到。说完，电话就挂了。

于是，张双茂又上了开往安定门的地铁，十几分钟后，他到了安定门地铁站。

张双茂在安定门地铁的站台上刚站稳不久，电话又响了，“你把货交给卖报纸的老头，你对他说‘我这有份金庸创办的明报，你收下吧’，如果他回答‘明报纸比较厚，压分量，谢谢你’，你就把货交给他”。

张双茂放下电话，开始在站台上搜寻，他看见站台东侧确实有一个收报纸的老头，他走到老头面前，“我这有份金庸创办的明报，你收下吧”，张双茂把那个U盘夹在报纸里递给那个老头，那个老头抬头看着他说“明报纸比较厚，压分量，谢谢你！”，张双茂一听暗号对上了，就一松手，把报纸仍在了老头面前，那个老头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一会儿，对面来了一辆地铁，老头站起身上了地铁，很快地铁就开走了。

张双茂感觉疲惫不堪，长期在办公室工作使他的体力一年年下降，40多岁以后肚子也越来越大，今天经历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让张双茂一点准备也没有，差一点就被压垮了。

他回到运河边上租的公寓里洗个澡就睡了，睡着睡着他开始做梦，梦见发生了战争，敌人发动了核袭击，一会儿张双茂就被吓醒了，他再也没睡着，就上网看看新闻，一直熬到了早上7点，他估计张正应该晨练回家了，就拿起电话给儿子打，“张正，是爸爸。”

“爸，早上好！”

“今天出去晨练了吗？”

“刚回来，爸，你也该锻炼锻炼了，我昨天看见你，觉得你的肚子又大了一圈。感觉你走路都有点费劲了。”

“有那么严重吗？”

“不信你让你秘书给你录一段，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大肚子晃晃的，可难看了。”

“是吗？我的秘书还说我有肚子好看呢！”

“哎呀，人家那是安慰你，有点自知之明吧，我的老爸！”

“好好，听你的，我今天就去买辆旅行车，从明天开始我就去旁边的深林公园骑车。”

“嗯，骑车也比较适合你，反正你现在就适合练习消耗性的运动，骑车、快走都可以。”

“张正，我下周如果不出意外肯定回家，你和我一起把房顶的一块太阳能电池板换一下。”

“知道，我肯定没问题，就怕你到时候又有事回不来。”

“下周不太可能有事。”张双茂心想，组织上收到他窃听的录音文件后，八成就会撤销这个秘密监控点。

“爸爸，我要去找资料写书了，你要是没事，我就挂啦？”

“好吧，挂了吧。”

“拜拜！”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