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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丰盛大餐

半个月的时间，像流水一样，匆匆而过。带着浑身的刚毅和干练，这群新生蛋子完全脱胎换骨的出现在学校的会议室里。
五百多人把偌大的会议室填充的满满的，买想到这个学校还挺招人的，听说这里的教学质量不错，很多从这里毕业的高中生都如愿考入了理想中的大学。

每个人面前，发放了一张试卷，很奇怪的试卷，把所有学过的科目都集中在一张卷纸上。监考老师讲了一下考场秩序以后，便宣布答题开始。顿时，有奋笔疾书的，有沉吟思考的。

葛佳佳不慌不忙的把试卷从头到尾看一遍，都是一些知识点的题，基本都是书上的例题，或干脆是书后习题照搬下来的，看来，这所谓的入学考试，不过是丘北高中自己出的题，对这些学生有个大概的了解吧。

葛佳佳叫了卷纸后，便回家了。成绩要转天才能出来，不如直接回家。连续半个月的封闭生活，她一共就给家里打过两次电话。第一次是第一天军训结束后，给家里报的平安；第二次就是昨天晚上打电话说今天就回家了。

葛妈妈接到电话，得知葛佳佳今天就回家，乐的脸上都开了花。除了那次夏令营，葛佳佳还从来没这么久离开过家呢，尤其是明明知道离自己不远，却无法见面的心情，跟是他人无法理解的，就连葛佳佳都无法体会葛妈妈的心情。

打电话的时候，葛妈妈声音都颤抖了，葛佳佳不由纳闷的问：“至于吗？不就是半个月没回家吗？难道以后我不嫁人了？还是嫁人以后还要天天回去向你报道？”

葛佳佳娇嗔：“你懂什么？小屁孩，等你结婚有了孩子以后，你就知道当妈的心思了。”

葛佳佳不置可否，或许，等到了那一天，她就知道是什么心情了；也或许，她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

虽然嘴里说着不在乎。可葛佳佳还是第一时间拦下一辆出租车，告诉了司机目的地以后，葛佳佳把自己深深的丢进靠座里。

半个月了，为什么她还是没办法让自己觉得疲惫？为什么明明已经很累，脑袋里却总是想着乱七八糟的？

初中毕业。已经两个月整了。可她除了晚上梦见曹培勇一个人。增加到曹培勇和于鹏两个人外。一点其他地变化都没有。葛佳佳甚至很奇怪。为什么她唯独梦不到张文举呢？

她只能把这种怪异地现象解释为张文举是背叛她。才导致分手地。已经对他完全死了心。而于鹏和曹培勇却是不了了之地。所以她心中充满了得不到地不甘心。才会情不自禁地梦到他们。

付了车资。葛佳佳抬头看着家里地阳台。依稀可以看到葛妈妈正在紧张地忙碌着。她飞快奔上七楼。站在门口。整理好自己。提起了精神。用力地按响了门铃。

“我来开。我来开。”随着葛妈妈惊叫地声音。门被打开了。葛妈妈一手洋葱。一手菜刀站在门里。葛佳佳一手行囊。一手烟卷站在门外。娘俩儿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眼圈里都闪烁着晶莹地泪花。

“死丫头。不是告诉你不许抽烟了吗？怎么光说不停呢！”葛妈妈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不曾想洋葱地辣味直接刺激了泪腺。反倒流出了更多地泪水。

“快点进来！”葛妈妈把拖鞋踢了过来。身子向后退了退。

葛佳佳又抽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丢在门外，用鞋底撵灭，才脱鞋进屋。行囊被干脆的丢在一旁，像是被遗忘的迷路小孩。怯怯的躲在角落。

“瞅啥？我变样了？”葛佳佳被葛妈妈地眼光打量的一阵不自在，装腔作势的吼着。

“你妈看看你都不行了是不是？”葛妈妈顿时恢复了母老虎状态，只是觉得葛佳佳这半个月似乎真地变样儿了。

“看我，又长个了。”葛佳佳站在妈妈的面前，她现在已经比葛妈妈高了，不免有些得意。“以后你不能穿的衣服，再也不能给我穿了，我比你高。”她不无得意的炫耀着。

“怎么又长个了呢？不行真的得去医院看看了，这才两个来月。你都长了多少了？”葛妈妈切洋葱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葛佳佳第一次觉得，连切菜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温馨。

“我现在一米六三。半个月涨三厘米，还行，跟前段时间的生长频率差不多，还不至于恐怖。”葛佳佳站在穿衣镜前，换下那一身风尘仆仆地迷彩装，套上了牛仔短裤和T恤，她似乎很中意这样的装扮。看着镜子里可以用修长来形容的双腿，葛佳佳喜滋滋的转来转去。

军训这半个来月，每天捂得严严实实的，哪有机会穿这么少照镜子啊？何况，宿舍里的镜子，也仅够照一张脸的，还要一半一半的照……总算逮到了臭美的机会，怎能如此轻易放过。

“妈——咱们今天考试了。”葛佳佳对着厨房地方向喊，她臭美结束以后，立刻寻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整个人都瘫在沙发里，可又觉得很热，干脆铺了垫子在地上，整个人贴上去，满脸舒爽的表情。

“考的怎么样？哎呀，你怎么爬地上了？赶紧起来，地上凉。”葛妈妈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一回头却看到葛佳佳整个人都趴在地上，急的大叫。“哎呀，没事儿啊！沙发上太热了。”葛佳佳不甚在意的回答，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

“什么玩意儿就没事？女的最怕凉了，容易做下病，赶紧起来。”葛妈妈拧着眉头，表情有些不悦。

葛佳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把自己丢进沙发，翻来覆去地骨碌了半天，才想起来回答葛妈妈的问题。

“不知道考地怎么样呢，听说是按照这次答题成绩分班。听天由命呗！”葛佳佳一副该是井里死，河里就死不了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去揍她一顿。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听天由命，你要是好好学的话，就会分到好班，不然就是去那些不入流的班级。怎么能是听天由命呢？难道你还打算像中学那样？整天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别以为你妈一天到晚不出去，就不知道你在学校里都干什么，我是不稀说你，还真以为自己挺长本事，能瞒天过海呢？”葛妈妈手下不停，又是炒又是炖的，不知道要弄多少吃的。可即使这么忙碌，也依然无法堵住她的嘴，大概是连续半个多月她都没法宣泄自己的情绪。每天能见到的葛爸爸也是因为开车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所以每天都很疲惫，下了班吃过饭倒头便睡，让葛妈妈连个想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好不容易见到葛佳佳回来，当然要多说几句。

葛佳佳浑身一震，她似乎陷入了一个无法动弹的僵局，是什么时候把自己逼到了死角，一味的追求那种**上的劳累，好让自己去忘记那些痛苦，却没想过到底进高中后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能够远离那些回忆吗？当然不是，她是来学习的啊！她的目标是要上大学，将来修的更高，走的更远，这样才有一份像样的工作，才可以让她更好的打扮自己，照顾家，才可以找到一个不错的男朋友，才可以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才可以有条件生个漂亮的娃娃……

似乎想的有点远，葛佳佳哑然失笑，看着电视屏幕在闪动，里面的内容却一点都没注意。她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一个放牛娃，辛苦的放牛，别人问他为什么要放牛，他说要养小牛赚钱，赚钱以后讨老婆，生个娃娃继续放牛……

就是这样的道理，葛佳佳现在也陷进了这么一个循环的问题中，可即使知道，又如何，还不是要一天一天的过？

“我跟你说话呢！合计什么呢？爱答不理的！”葛妈妈喊了几声，没见葛佳佳有任何的回应，狐疑的从厨房探出头。

“啊？说什么？”葛佳佳慌乱的把遥控器丢在茶几上，正襟危坐。

“过来帮我把菜端上去！”葛妈妈忙的一塌糊涂，葛佳佳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葛妈妈一阵叹气，看来，不仅要让她注意学习，更得锻炼一下她的生活技能了。

葛佳佳如行尸走肉般端菜上桌，又重返到厨房端起剩余的碗盘，目光呆滞，机械的重复着动作。

“完了，这孩子半个月军训怎么还给训练傻了呢？”葛妈妈自言自语道，不过声音足以让楼下的人都听到。

葛佳佳讪笑，蹭到葛妈妈的身后，用力的揽住她的腰，把头靠在妈妈的后背上，闭上眼睛，幸福的笑了，可那一刻，脑海中却莫名其妙的闪过曹培勇的影子，好似她紧紧拥抱的是曹培勇，而不是自己的母亲。葛佳佳猛然一惊，松开了双手，惊恐的后退两步，紧紧的靠在门框上。

“干什么？一天天的，一惊一乍的，去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早点回来。”葛妈妈最后一道菜利落的出锅，开始进行着后期的清洗工作。

葛佳佳打过电话又洗了手，巴巴的坐在桌前等着菜上齐，本以为可以好好的犒劳一下肚子，却被告知要等爸爸回来才能用餐，顿时满脸菜色，可怜兮兮的窝回到沙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