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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苦情

“小姐，怎么办？救不救？”小银扶着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烛泪。抬头问着相思。
相思眼角早已湿润，烛泪身上收拾的很干净，看得出来，她为了自己的爱人，用心的打扮了一翻。虽然将面临死亡，但是却是死的幸福，即便那气息已弱，嘴角仍是带着笑意。

相思冲小银轻轻摇摇头，他们既然一意同生共死，她不仿成全他们，必竟，如果她不在的话，将来烛泪若是死了，灵魂没有她的帮忙的话，可能去不到地府，两人更是没机会再次相聚了。

咽下最后一口气，烛泪的灵魂终于从身体里分离出来，跟曾哥一样，一出来，她的灵魂便往外飘去，相思很熟悉的将她拦下，又将那系在她颈间的白线去掉。两人现在都成了鬼魂，双双的站在相思面前，跪下磕头。

“谢谢恩人成全。”

“你们不用谢我，若不是你们之间情比金坚，我也不会帮你们的，只愿你们，不论将来面对什么，都能保有这份至真至性的爱情。”相思微笑着说，她知道，死亡对两人不是痛苦，只要两人在一起，生与死已不重要，去哪里，将面对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那两颗紧靠在一起的心。

人相视一笑，只觉幸福无比。生对他们更多的是痛苦，不若此刻死了，反而觉得轻松无比。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你们也该上路了。”说着，相思又轻咬手指，不过，这次却是并没有再画那八卦，只是将那血轻轻弹在两人眉间，奇的是，那血竟直直的落在两人的眉间，好似那灵魂本就是实体一般。

“去吧。”相思轻轻说道，她知道，这两人此时定可看到那存在于天地间的连通阴阳的道路，“记住，不要回头。一直向前走，直到有人来接引你们。”

“是，多谢恩人。”两人再次跪拜之后，才手拉着手施施然的牵手而去。只见两人一步步的向前，每走一步，身影便淡了一分，直到最后一步，身影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相思才松口气，收回了眼神。

一转身，却发现小银也看着他们的方向，眼里早已湿润。再一看，她正拿着那瓶牛眼泪。

“小银，将他们两人合葬一起吧。”没有多说什么，小银快速的动手，开棺，将烛泪放入棺内，再合起来，不过眨眼功夫而已。

“小姐，烛泪留下的东西。”小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个红色绣着粉色梅花的荷包。

“放入棺里吧。”相思抿抿嘴，她对拿别人遗物可没兴趣。

“可是，这是烛泪指名留给小姐的。”

“哦！”相思一愣，到没想到烛泪居然会留东西给她，不过，既然如此，看一看又何仿。

接过那个荷包，还有一方绢帕，绢帕上用义庄里写墓碑的朱砂所写的小字，大体意思只是，得恩人成全，无以为报，留下一个荷包，将来若是遇到与巫神教冲突，荷包内的物品，或可以换一次机会，以谢恩人。

绢帕很小，所写字有限，不过意思却是明白。

拿出荷包里的东西，不过一块美玉而已，除了上面刻着烛泪二字外，便不过是普通的没有任何纹路的美玉。

“如果她跟巫神教有如此渊源，又何故落的如此下场。”相思心中暗叹，却也不多想。对烛泪两人来说，那已是前世的事，跟他们再无关系。对于相思，更是完全搭不上边。

“小姐，都收拾好了。”小银将一切弄好，本来，相思还想着是不是要将两人找个好风水的地方葬下，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灵魂都已不在这世界了，他们又哪还会在乎这已摆脱的身体。只是将一切稍稍收拾而已。

仅仅如此，等她们弄好一切，那天也快亮了。

“又是一天了。”站在义庄门口，相思看向东方，启明星高挂在东方，太阳没有升起，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过了这一刻，太阳便会升起，天也便会再一次亮起，新的一天会再一次开始。

“小银，还记得昨天那家豆包店吗？我们再去吃豆包吧。”东方启明星一闪，相思的心也跟着一闪，是了，自己何时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他们的确是死了，从这个世界来说，他们的确是悲情，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从此，他们只是以另一种形式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除了他们自己，再不会有人能分开他们。所以，这本是一件高兴的事，他们终于摆脱了一切羁绊，幸福的在一起。一瞬间，她的心也轻松了起来。

银轻轻笑道。伴着相思一起向城里走去。

同一个地方吃完豆包，又回到客栈好好的睡了一觉，直到中午才又醒来，吃完午饭，相思才和小银再一次出门。这一次，却是纯粹的只是逛街。没有余卫央那个大财主在身边，她可是相当清楚自己的财政状况。短时间内好吃好喝是没问题，可现在已坐吃山空五年了，现在还剩的钱，已不能再挥霍了。所以，一路之上，也都是只看不买。

“小姐，我们没钱了。”数弄着摊在床上的几块碎银，小银很无奈的说道。以她的身手，想弄点银书还是不轻而易举，可是，相思却不让她去闯那些富贵之家。反而一直说有办法，有办法。可是，现在，这点银书只够一个月的食宿费用了，而她现在还一点办法都没想出来。

“嘿嘿嘿嘿……”相思傻笑以对，她哪里想到，这钱花的这么快，本来以为，至少还能撑个两三个月的，谁想居然这么快。“别着急，我这不是在想了吗？”

“那小姐，你有办法了吗？”小银翻了个白眼，问道。她跟相思相处了这么些年，还真难想出她到底能有什么办法赚钱。估计最后，还是只能告她去打家劫舍了。

“呃，马上就有了，马上就有了……嘿嘿嘿嘿……”相思一边傻笑，一边想着，要怎么解释这个劫富济贫和打家劫舍的区别。“那个，小银啊，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