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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剖析

整个下午，卓明嫣与手下几个女将一直在讨论竞聘《今晚我最红》栏目制片人的上报方案。其实，明天是周五，正是明嫣执导的郑美美那期节目的直播日期，若在平时，一帮人早就忙得不可开交，可这期节目明嫣提前半个月就做好了准备，倒也不必临时抱佛脚，反倒是竞聘制片人一事，因为有了华云昭的嘱托，明嫣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早早就开始准备起来。
会议中间，小林小张都如平时一般畅所欲言，唯有策划小李不时托着香腮出神，脸儿红红的不知想起什么，有时叫她几次才能回过神来。

明嫣看着奇怪，于是问道：“小李，你看上去精神不济，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如果是这样，我们不如改天再聊。”

小李脸上一红，还没作声，小林在一旁已经笑道：“导演，你没听说过吗？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你改在哪天也都是这个结果。”

“哦，小李恋爱了？这是好事啊！”明嫣与手下几员女将相处日久，早已情同姐妹，她关心地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认识早就认识，不过正式交往还要从上次郊游说起。”小张在一旁笑着抢答。

“这么说是组里人？”明嫣挖空心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谁能与小李相配，干脆直接问道：“对方是哪一个，居然这么幸运得到才女的青睐？”

小林笑道：“导演，其实你只要细心看节目就能猜出来了。1——6——K你没发现薛导最近一期节目的风格与我们如出一辙吗？”

“你是说如谦？”明嫣听得有些迷糊。“我在问小李地事，跟如谦的节目又有什么关系？”

小林小张立刻哄笑起来：“导演，你这几天真的是忙糊涂了。你还没听出来嘛，小李的情哥哥正是薛如谦大导演啊。”

明嫣一听，也笑了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如谦性格沉稳。颇有才华，与小李在一起算得上是良配，真要恭喜你们啊。”

“导演，你还恭喜人家呢，我看你要赶紧再物色一个新的策划才是。”小林挤挤眼睛，说：“女生外相，只怕过几天小李地才情都要跑到薛导的节目里去了。”

“去你的，我才不会呢。”小李红着脸敲打了小林一下。然后对明嫣正色说：“导演，我和如谦在一起只谈感情，不论公事。我已经跟他说过，我只做卓导的节目，不会帮他策划，就连这次竞聘方案我都先打招呼不会帮他出主意，不过他也说了，他不会参加竞聘的。”

明嫣拍了拍小李的肩膀，认真地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们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你的为人我会不相信吗？何况，在这方面你也不必太过拘泥，如果如谦那边真有需要帮忙的，你只管伸手支援。只要是对整个节目有利，我是不会介意地。”

小李点点头：“导演，为了刚才这番话，我代如谦说声谢谢你。”

“哇，人还没嫁过去，就已经成为薛导的代言人了，我们真的好羡慕啊。”小林小张在一旁起着哄。

几个女孩子笑闹一通，又开始研究方案。看看时间到了傍晚。明嫣又叮嘱各人明早早些过来准备节目彩排，于是宣布散会。

几员女将刚走，明嫣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原来是林风打来约她见面。明嫣想了想，就答应下来。半个小时后，林风的车子驶到楼下。

明嫣上了车子。问道：“你今天怎么会有空？”

“《绝世灰姑娘》已经杀青。新剧还没开拍，所以这段时间比较空闲。”林风转头看她一眼。“另外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上次两个人见面，正是在清平园。林风和秦天朗听见明嫣与莫家生父女的对话，秦天朗黯然离去，林风则守着明嫣一下午，听她诉说了二十年来的恩怨始末。想起那天自己倒在林风肩上痛哭了整个下午，明嫣不禁脸上一红，神色有些忸怩，她不欲再提当天的事情，转移话题问道：“林风，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你不必问，只管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就知道了。（电脑阅读

下了车，明嫣才发现，眼前是一家高级西餐厅。一个衣着笔挺、打着领结的泊车小弟迎了上来：“林先生，你好，你预订的七号台已经准备好了。”

林风点点头，将车钥匙交给他，就陪着明嫣走了进去。

走进餐厅，只见里面装修豪华，金碧辉煌，气派非凡。服务生引着两人走到预订好地位子坐下，明嫣放眼四顾，笑着说：“这里看来很贵的，先说好，这顿由你来请。”

“放心吧，我现在请得起。”林风淡淡一笑，没有任何的炫耀，只有一种让人安心的笃定。

两个人点完餐，服务生就退了下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林风凝神注视着明嫣，问道：“这几天还好吗？”

明嫣知道他问地是什么，但她不愿再提，只点头答道：“还好，明天要录节目，所以忙一些。”

“听说你们的制片人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明嫣一怔，没想到林风的消息这么灵通。

“这个不重要。”林风问道：“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又为这件事而自责了？”

“自责有用吗？”明嫣无奈地说：“我害得华姐丢了工作，她却鼓励我竞聘新任制片人，我犯的错不是自责两个字就能弥补的，现在我不敢想太多，只想努力拼一把，尽我所能地保住华姐的一番心血。”

“明嫣，其实这件事对华云昭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林风沉吟片刻，然后认真地说：“从这次的事就可以看出华云昭在明珠台已经犯了众忌，她太能干，也太出风头，早已招来了一帮小人的嫉恨，所有这回一个小小地事故却让人当成了把柄，齐心协力地要整死她。”

“如果不是我算计莫小芊，惹出这场祸，他们就是想抓华姐的短处也抓不到。都是因为我，要不然华姐过一段时间也许就会升任娱乐总监了。”明嫣依然不能原谅自己。

“即使没有莫小芊这一出，他们迟早也会想办法扳倒华云昭的。”林风替她细细剖析，“你想想，如果只是几个小人在那里鼓噪，真的就能动得了华云昭吗？何况，连你我都清楚这次只是一个小小事故，台里高层又怎么会不明白？主管娱乐节目的副台长白立基是从基层干出来的，他会看不出事情地轻重？”

“你是说，他们上下勾结，沆瀣一气，合起伙来对付华姐？”明嫣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华云昭风头太劲，已经威胁到了他们地地位。”林风静静地说，“虽然华云昭目前只是个制片人，但她手下的节目是明珠台地招牌栏目，用你的话说，也许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升任娱乐总监。再往后呢？新闻、娱乐、体育例来是电视台的三大支柱，娱乐总监坐久了，就有机会成为电视台的副台长，如果能力出众的话，再往上升也不是没有可能。明嫣，你现在想想，华云昭今天这个小小的制片人职位已经招了那么多人的嫉妒，如果再继续任她发展下去，她将会对多少人的前途带来威胁？又有多少人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才罢休？”

林风的分析在情在理，比之当日小林所说又入骨三分，明嫣只觉得背脊发凉，冷汗直冒，没想到明珠台居然是这样一个龌龊丛生的地方。

林风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继续说道：“所以，我刚才说华云昭的离开未必是一件坏事。退一步海阔天空，离开明珠台，也许会痛一时，但以华云昭的能力与才智，将来一定还会开拓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到那时再回首今日，也许只会让她觉得不值一哂，一笑了之。”

明嫣以手支颐，细细想来，或许一切真如林风所说，当下心中释然，笑着说：“如果真是那样，倒要谢谢那些暗中使坏的人了。”

“好了，别人的事都说完了，现在该来说说你的事了。”林风凝眸看她，问道：“你和天朗最近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