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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武道无极限

虽然赵明练的易经筋与阳精丹对人体的潜质有极大影响，改善了赵明的经络气脉，但是完忽烈的九阴真经也是博大精深，旷世绝学，绝不容小觑，因此此时的赵明必须主动出击。
沙砾落尽，剩下的便是——静！一片死寂的静！

有风吹过，吹来了清新空气，也驱走了尘埃。

风绕在赵明的身边盘旋，掀动了完忽烈的衣杉，也扬起了赵明那头长而齐整的黑发。

风越来越大，赵明依然静立，如风中的枯树，感觉不到一点生机，但那一股澎湃的能量正在那看不见的虚空中扩张和涌动。

赵明两手举刀缓缓上扬，当刀与身体成垂直时，一声爆喝，倏地举刀猛然向天空插去。一道虚无的光华竟如开天巨刀般刺向依旧昏暗的天空。

赵明忽地消失，如一阵被吹散的烟雾，消失在完忽烈的眼皮底下，也消失在虚空之中，是那么突然，那么不可思议，仿佛融入了虚无的光华之中。

天空骤暗，一柄巨刀直刺天幕，在雪亮的光华之下，地面反而暗淡了。

“绝刀！”完忽烈忍不住低低惊呼，热血在沸腾奔涌，只为再见这让人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场面。

六十年前，那刻骨铭心的一幕再一次急闪而过。那刀气迸发，风华绝代，无所不在，无所不存，锋锐无伦的一刀。

完忽烈身子腾空翻跌而出，在空中犹如陀螺般倒旋而起，大喝道：“九阴灭地！”

天空在此时陷入了绝对的暗淡，日光尽失，山野变色，一股自四面八方奔涌而至的劲气便若绳索一般将两人紧紧缠住，呈螺旋状绞动，几欲将两人的肌肉尽数撕裂成无数碎块，而两人的身形已经失去了踪影。

一团比烈日还要耀眼的光芒自如龙卷风般气团的风暴中激励四射。

一团比乌云还要漆黑的墨绿自如龙卷风般气团的风暴中闪烁幽灵光芒。

一黑一白，争相呼应。

完忽烈从来都没有今天这么激动过，百年残身以为就要孤独终老，再也遇不到这样可怕的对手。今日天随人愿，怎不叫人欣喜若狂。赵明那似乎无处不在的精神力，虽然不如他功力凝集之时风云变色，但却充斥着每一寸虚空，使人心惊胆颤。完忽烈相信，只要他露出一丝破绽，必定将会受到赵明那无处不在刀影的致命一击。只有面对着赵明，完忽烈才感觉不到自己胜势的存在，这是他练成九阴真经以来，首次感觉到自己失去优势，也许是因为赵明的确有让人无法自信的实力。

两大绝世武学终于要一见真章，两声霹雳轰雷也绝对无法形容出那一刻的接触。

一团爆破的劲风撕裂四周盘旋的劲气，足以让任何有声世界失去色彩的尖锐声音响彻四野！

风在这一刻不再有规则的吹，十丈距离的两端站着两人。

两人相视而望。

无穷无尽的战意蔓延开来，充实着十丈空间内每一处虚空。

“你不但练了佛家最高心法易筋经，还练有道家无上心法?”完忽烈忽然说道。

“练过小小的太极心法？”

“太极？？你练的是太极？”完忽烈震惊说道。

赵明冰冷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为什么不行，太极分两仪，两仪生四象！你想学吗？”

“哈哈——我想学？九阴真经是道家无上心法，我不知道你所谓太极来自何处，但太极不是简单的太极分两仪，两仪生四象。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太极，天地始太极，人身始太极，太极本为一，因始成大小，因意成内外，若能去心意，岂有内外分，天地既无尽，人身岂有尽，尽去诸般相，万法无空道！”

“尽去诸般相，万法无空道！”赵明喃喃细语，双目射出迷茫神色。

赵明一向以来，对道家奉为无上圣旨的一知半解，虽能明白字面的意思，但却从来没有加以应用。在目下的处境，加上完忽烈的启示，他忽然领悟到当肉身至疲至倦时，唯一的方法，就是由有身变无身，而达至这境界的不二法门，就是把「心」这堵定内外的围墙拿走，让人的「太极」重归于大自然的「太极」，既无人身，何来困境？要把心拿开，先要守心，当守至心的尽极，物穷则变，始能进军无心的境界。

赵明刹那间抛开一切凡念，将精神贯注灵台之间，任得思绪遁地飞天，总之不存一念，不作一想，浑浑沌沌，无外无内，无人无我，没有空间，没有时间——尽去诸般相！灵神不断提升，众念化作一念，一念化作无念，虚虚灵灵，空而不空。肉身的疲倦虽然还存在，但似乎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令人意外的，赵明随手插下手中的绝刀，缓缓一步步向前逼近。当赵明踏出第七步之时，他出手了，此刻距完忽烈还有八丈距离。

快！快的像是电影的特技。

完忽烈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也来不及眨眼，赵明的掌已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掌完全不受空间的制约。

脚，是完忽烈的脚。这一脚踢得妙到了毫巅，恰好在赵明一掌距他的面门三尺之时相交。电火！掌与脚交接摩擦出的电火！直劈而下，掌脚相交之处的地面出现了一个烧焦的黑坑，而这时，赵明的身形突告消失，虚空中却出现了一柄巨刀。

刀身长有三丈，阔若门板，插天入地，以一种无可匹敌的霸杀之气向完忽烈斩去。

完忽烈在赵明消失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感觉到了刀气的存在。此刻他何尝不明白，巨刀就是赵明的真体，刀中的中心耀眼光芒正是赵明以无形刀气驱使绝刀散射出来的光芒所聚。

“轰！”巨刀斩空，地裂十丈五尺，而此时出现了一团幽灵般的光芒。

“裂——”幽灵光芒所过之处，地面石碎地裂，沟深半丈长三丈，只是赵明的身影仍没有出现，仿佛融入虚空之中。

蓦然，幽光一敛，完忽烈已立在战场数丈外，巨大的山头竟自中间被刻上一副深深的十字架。

完忽烈的目光紧紧注视着那暗涌交缠的虚空，但完忽烈并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只是赵明——消失在虚空之中的赵明。

劲风如泰山压顶，金光乍现，天地呈现出一片金色——赵明终于再现。

赵明再现，在虚空！牵动万缕金光，幻出千古神兵之王——是轩辕神剑！

剑，自九天而下，化出漫天剑影，直插大地。

瞬间又幻化为蚩尤之刃。

完忽烈的眸子之中射出了无限的惊讶和骇异，他本以为自己的武道已经达到了极巅，但这一刻，一切都已经改变。

完忽烈不再多想，气贯双臂，如同燃起了一团鬼火！

天地间霎时化成茫茫一片，一声直冲云霄的凤鸣龙吟以天而降的幻剑为中心，向四周八方的虚空辐射。

剑，非剑，亦剑亦刀。

刀与剑，不再矛盾，同属于赵明，凤为剑，龙为刀。

龙飞凤舞，乌云尽散，万籁俱寂。

虚空一片宁静，宁静中，金光直插于九霄外，鸿蒙之中，更若洞开一重大门，青冥浩荡，深不见底，日月照耀，金光闪闪，霓彩缤绕#83;#83;#83;#83;#83;#83;

龙凤合，天地开，赵明金光终于与完忽烈的幽冥青光相接。

“轰——”

金光飞，幽光灭。金光逐渐淡去，一屡阳光自乌云缝隙之中透露而下。

彩霞洒落之处，正是赵明的头顶。

赵明负手而立，衣杉在微风中微微拂动，那散披的头发也随风而舞，但赵明却叹了一口气，目光久久地凝视着那霞光泄出的一线洞天。良久之后，他才扭过头来遥望与他相距八丈的完忽烈。

完忽烈静立着，静静地立在大地之上。

此刻任谁都无法认出立如墓碑朽木的身形就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风云大金数十年的国师完忽烈！

“你刚#83;#83;#83;才所#83;#83;#83;#83;所用的#83;#83;#83;#83;是什么#83;#83;武功？”完忽烈的声音犹如自地狱中传来，虚弱中多了份冰。

赵明不由淡漠地吸了口气，道：“尽去诸般相，万法无空道。物极必反，道穷则变。”

“原来#83;#83;#83;#83;#83;如此！”完忽烈仍不敢相信地道。

“我已不再是当初的我，武道是永远没有尽头的，也永远都没有一个概念，天地一尘，沧海一粟而已，你应该可以满意了！”赵明冷冷地道。

“我因该满#83;#83;#83;意了！是#83;#83;#83;满意了”完忽烈瞬间衰老几十年，雪白头发，满面皱纹，干裂的嘴唇喃喃说着。

“尽去诸般相，万法无空道，我要谢谢你！”

“我因#83;#83;#83;该满#83;#83;#83;意了！是#83;#83;#83;满意了#83;#83;#83;#83;#83;#83;#83;”完忽烈缓缓自言自语离去#83;#83;#83;#83;#83;#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