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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癖好与线索

() ps:早晨写好了，竟然被自己不小心覆盖了……悲催的重写一遍，求安慰……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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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以自己身份说话的时候，便越不是自己。给他一个面具，他便会告诉你事实。——OscarWilde

待李祖勋认出高淯后，脸sè闪过一丝讶异，跟在他身后那人道：“二公子，这是令姊？”李祖勋点头道：“正是……对了，祖先生，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高丞相八公子，章武公阁下。”

随在身后那人哎呀一声道：“原来是八郎主”，便走了上来，高淯见此人面白无须，想来年纪也不大，怎么当得起先生这一称呼，眼见他过来拜见，便笑道：“又不是在公府，不必客套了。二公子，这位是？”

李祖勋略顿了一下道：“这位先生名叫祖珽，本是并州仓曹参军，不过……前段时间……去职了。”言语不顺，似有隐瞒之处。

高淯心中一喜，此人我知道！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个绝世怪才！

祖珽，字孝徵，护军将军祖莹之子，聪明绝顶，多才多艺，是这时代不可多得的能手，但有一大怪癖便是好偷东西，还净偷些难下手的古怪物事，下手次数多了，总有几次被当场识破，他却毫不介意，依旧我行我素。

高淯望着祖珽细长的体型，削尖的下巴，笑眯眯的道：“莫不是又偷了什么被抓了现行吗？”祖珽听到不羞反喜，眉开眼笑道：“哎呀，八郎主竟是孝徵的知音吗？可别似二郎主那样死板无趣。”

高淯听他说起高洋，更觉好笑道：“怎么？撞到我二兄手里？这次拿了什么？”祖珽叹了口气道：“孝徵想试试将二郎主的佩刀拿出来把玩几rì，都已经上手了，没想到那东西死沉，一不小心掉到地上，我便被打了一顿鞭子，赶出刺史衙门了……“说罢摇头叹息，甚是为自己思虑不周遗憾。

高淯完全无法理解，这货怎么会想到去偷二兄的佩刀……真是服了他。只得拍拍额头，强自收回心神道：“那你怎么到壶关来了？”

李祖勋忙解释道：“我之前拜了祖先生为师傅，先生如今无官一身轻，就来我家作客了……对了大姊，你如何在此？”

几个人将李祖娥丢开半天，此时终于想起问话。

李祖娥看了高淯一眼道：“父亲在山下办公事，我上庙里来还个愿，正巧碰到……章武公，刚说两句话，你们又到了……真是没想到。”李祖娥平时哪说过什么谎话，几句话磕磕绊绊，大概在心里只有没想到三个字才是真想讲的。

李祖勋和祖珽二人根本不信，巧哪能巧到这个份上，何况刚进寺时似乎看到二人颇为亲密，但这种话是没人会问的。

气氛十分尴尬，高淯站起来道：“李家小娘子，我送你回尊父那里吧？二公子你们是一起走还是……？”

二人心明眼亮，忙摆手道：“八郎主和大姊先行一步，我们拜完佛就赶上去。”高淯便与李祖娥先行离寺，祖珽看着高淯破衣烂衫的背影，眯着眼道：“这有点意思……”

转回原路时，李祖娥对高淯说他与其父还是暂时不见为好，高淯点头应允，二人便即分手，高淯看着她走回父亲身边，就自去牵了马匹，与皮景和相会去了。

二人将所掌握的情报汇总，得出的结论是李希宗似乎并非口是心非之人，而且应变能力不足，综合以上种种，高淯决定单刀直入，让他与那传信的护卫相见。

翌rì辰时初刻，当李希宗跟在高淯身后，两人便装出了壶关城时，他心中还有些矛盾，高淯只说手中有与他生死攸关的证据，让他一同去，却并没细说详情，他念着高淯两次护佑之恩，这才与这小儿同行。

待寻到记号，与众卫士接头后，高淯先进入他们藏身之所看了看，便转头对李希宗道：“李使君，你看看此人是谁？”

李希宗随指望去，却见自己府中护卫李萌被绳索捆绑，躺倒在地。

李希宗怒火中烧，直斥道：“章武公，你抓我府上卫士意yù何为？若想严刑拷打，以图屈打成招，那可以直接对我来，何必做这拐弯农郊的勾当！”

高淯道：“李使君不要动怒，如今此人身陷谋逆案中，是重要的人证，并不是我刻意为难你。”李希宗怒道：“什么谋逆案！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高淯笑道：“现在我要问使君几个问题，还请心平气和的回答。是你派他去清河办差的吗？”

李希宗深呼吸几次，勉强调平语气道：“正是，我派他去采办些chūn季常用的物事，这并无不妥啊。”高淯道：“那他给崔家的信也是出于你手了？”

李希宗点头道：“是我写的，我与崔氏并为大族，有些礼尚往来，亦无可厚非吧。”这下出乎高淯意料，这信竟真是李希宗自己写的，再看他理直气壮的模样，当真是毫无畏缩之意，难道自己看错了，这李希宗其实是个jiān猾之人，表里不一吗？

高淯换了个问题道：“如今崔家涉嫌谋逆，李使君是不是牵涉其中而不知呢？”李希宗诧异道：“崔家谋逆？哪有此事！他家风生水起，数人得高丞相重用，何必谋逆！”

高淯莫名其妙，觉得有个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突然问道：“你说的清河崔家？”李希宗摇头道：“我与清河崔氏一向没有交情，信是写给博陵崔氏的。”

高淯指着护卫李萌道：“但他却将你的信交到了清河崔氏长者手中。”

李希宗转头看向李萌，见李萌并无辩解之语，想必是真，不由得奇怪道：“李护卫，你记错了二崔吗？”

李萌看着自家大人，也诧异的抬起头道：“大人屋里的秋棠拿出两封信来给我，一封送博陵，一封送清河，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李希宗奇道：“两封？”

高淯抓住关键，急忙问道：“秋棠何在？”李希宗眨眼道：“她前几rì对我说家中老母病重，无人照料，求我放她归家，我见她可怜孝敬，还给了笔银钱，让她家去了。”

如今李希宗也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又问李萌道：“秋棠交给你信时怎么说的？”李萌想了想道：“她说，两封信都是要紧事，送了就回，不要停留，回来后也不必再与大人回禀了。”

李希宗转头对高淯道：“我并未如此吩咐过，这秋棠果然有问题，只有回府查她家乡何处，将她带回审问了。”

高淯摆手道：“那样浪费时间，而且她也未必回乡了……”李希宗皱眉道：“那怎么办？清河崔家真的有问题吗？”

高淯摇摇头，灵光一闪问道：“你可见秋棠交给你信的前后，与谁有交集吗？”李萌咬着嘴唇，看看李希宗，李希宗急道：“看我干什么，实话实说！”

李萌这才吭哧着说道：“我只透过门，见他与大公子说了会儿话。”李希宗叫道：“祖升？他不可能！”

高淯道：“目前也不能说大公子就有嫌疑，且把他带来询问一下吧，李使君意下如何？”李希宗点点头，心想这种嫌疑越早洗清越好。

高淯努力想理清这团乱麻，但就像是被猫儿捣乱的线团一般，找不到源头，他努力想着这几天的人和事，渐渐的有个瘦削的身影映入了脑海，似乎朝他不停冷笑。

李祖升正在郡衙中品评人物，被突然闯入的几个武士吓了一跳，几个武士遵高淯吩咐，好言说明，李祖升无奈，只得随着一同来到聚集地，进门发现其父也在场，更是惊奇道：“父亲，你如何也在？”

李希宗心中烦闷，皱眉道：“你与章武公说，当rì交给秋棠的是什么东西？”

李祖升懵了，高淯向他解释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就是一封书信，有什么问题吗？”高淯道：“信是谁写的？”李祖升见他问的颇为严肃，想了想道：“我……是我写的。”

高淯笑道：“大公子，此事关系重大，你不要有心包庇别人而揽在自己身上，你揽不住的。”李希宗也急道：“升儿，不要犯傻气，赶紧说清楚！”

李祖升见二人如此郑重，断断续续道：“是……二弟交给我的……说向崔家讨要点东西，不要告诉父亲知道。”

李希宗出了口气道：“讨要什么东西？这孩子总不给我省心。”听到不过是寻常小事，底气也就足了，对高淯道：“看来章武公有些过于紧张了，小儿们并无作恶事啊。”

高淯却皱着眉，摇了摇头道：“不……这反而说明，二公子已经陷得很深了……”李希宗和李祖升同时惊问，高淯却不理他们，转头望向遥远的碧空。

“祖珽……真是你在玩游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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