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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楚可怜

这顿午饭已经到了扫尾阶段。
远处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个男的，接连撞在桌子上。但是他的速度不减，似乎背后有个恶鬼在追他。

“当当”远方传来钉了鞋钉的靴子敲击水磨石地面的声音。很快，一个美丽的身影出现在食堂门口。

那个男人真的是如同见鬼，两排牙齿上下碰撞，咯咯作响。

“你还想跑？”女人的声音响起，接着慢慢走来，走过来时，她的鞋子敲打着地面，发出极有节奏的响声，如同水滴落在钟乳石上。

同时，食堂里发生了人流大迁移，很多识相的人都往食堂的另一个小出口处移动。

那个脱逃男两腿发软，颤颤发抖。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男人的额头。男人一下子瘫坐在塑料椅子上。

“别，别逼我……否则我就死给你看。”男人说。

“不是我逼你，我来这也不是来看你死的。”女人慢慢走近，一股强大的压迫力油然而生。

男人吸了两口气，脸上还是缺氧般的苍白，甚至可以说是死亡般的惨白色。

女人说：“我再问你一遍，究竟是同意不同意，你到底要不要和她结婚？”

男人说：“我求求你，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话音未落，女人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男人的头发，抓着他的头，按在桌子上。

当真是一声巨响，估计那个男人已经是眼冒金星了。

女人的声音凌厉无比：“我再问你，究竟愿不愿意结婚。”

“我……我……”男人迟疑了一下。

女人抓起他的头往桌子上撞，连撞了三下，男人满脸都是血。

“说，愿不愿意？！”女人继续逼问。

“我……”

当，又是一声。男人的眼角都被撞开了。

“你和她上过床吗？”女人逼问。

“上过……”男人低低的声音。

当，男人的头撞在桌子上。

“上过几次？”

“不记……得了。”男人断断续续地说。

当，又是一声。

“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女人依旧盛气凌人。

“我……不……清楚。”男人还要挣扎。

当当当，连着撞了三下桌子，估计这个男人的性命快要结束了。

“是我的，是我的好吧。”男人终于吐口。

“好！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娶她？好好想想，不要乱说，否则……哼哼！”女人目露凶光，那眼神绝对可以杀人。

“我……愿…人鼻涕眼泪和鲜血都流了下来，为了保命也只好如此了。

女人放开男人，男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怎么也起不来，身子一出溜，掉到桌子下面。

女人摇摇头说：“真是的，不负责任的男人。要你好看，早知如此，哼！”

男人爬起来，虽然满脸开花，但神智还算清醒。

“可是，我的工作……”

“放心了，我不会让你们没饭吃的。明天你到公司去，提我的名字，我已经打好了招呼。你的职位会有所升迁。不过，你可得给我好好干，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别逼我让你变得很可怜！”女人眉毛一立，威风凛凛。

一旁观战的方云和夏羽窃窃私语起来。

夏羽跟方云开了个玩笑：“你看那个女人怎么样？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还挺有个性。你去跟她商量商量，让她包你，我想一定很有意思。”

方云苦笑一声，说：“我还想多活两年呢。你不认识那个女人吧。我告诉你，她可是我们这个学校，或者说是我们这个城市里有名的美女，可也是有名的食肉性恐龙。和她亲近，我看只要我还有那么一丝一毫的理智，就不会做这种蠢事。”

“对了，她叫什么？”

“哦，这个你可是问对人了。只要是漂亮女人，我的数据库里就有最为详细的资料。她嘛，叫做楚可怜，我的五项评分是外表A+，身材A+，智慧A+，家世A+……”

“还不错嘛！”

方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评分还有另外一项：“性情E，综上所述，这种女人是那种典型的可以远观不可亵玩类型。当然了，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哪种？”

方云咳嗽了一声，闭着眼睛心驰神往地说：“我希望我身边的女人都是小鸟依人，娇小可爱，当然首先是要漂亮，性情也一定要柔弱，喜欢缠着我，问我爱不爱她，有时向我撒撒娇，委婉曲折地要我为她买个恒久远永流传的东西，真是好啊！”

“我看你的经济能力也就只能给买瓶福尔马林送过去。”夏羽不失时机地泼了盆冷水。

“福尔马林干什么？”方云不明白。

“恒久远，永流传啊！”

方云冲着他吹口气说：“我要说的是钻戒，不是动物标本。”

“反正都一样，都是能要了命的东西。不同的是制动物标本要的是动物的命，买钻戒要的可是你自己的命。”

夏羽时不时还能说出来几句蛮有哲理的话。听得方云连着点头，说：“有理有理。”

两个人调笑着站起身想走，这个食堂有个很不错的传统，就是吃完饭都要把餐具集中来放置。这也算是紫途学院一大特色。

“喂，你不去搭讪搭讪，”方云说，“没了我这个竞争对手，你成功的机会提高了百分之零点零几，还不算是完全没有希望。当然是你能活着的前提下。”

夏羽一边站起来一边说：“算了。我还是留着我这条小命吧。我发觉那个女人与她的名字十分相配，就是使别人变得非常可怜。”

夏羽光顾着说话，没留神脚下，他的脚被桌脚绊了一下，打了一个趔趄，手中的餐盘歪了一下，里面的菜汤泼了出去，正好一双美丽的小靴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菜汤没有浪费全都落在了脚上。

耳边响起一个暴躁的声音：“你看着点！小心我让你舔干净。”

声音很熟悉，与楚可怜相似度百分之百。

夏羽抬起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果然面前的就是那个“可以让别人变得非常可怜”的楚可怜。

想想刚才那个修理得面目全非的男人，夏羽觉得后背发冷。

两个人四目相对，足足用了五秒钟。楚可怜的脸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变得通红。

“你……”不明就里的夏羽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气氛。

楚可怜转身就走，连头也不回一下，走到门口时还和几个进来的人撞了一下，迅速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当中。

“这是怎么回事？”夏羽觉得有些奇怪。

方云也看着楚可怜的背影，恍然大悟地说：“我想起来了。昨晚我们遇到了过她。”

“谁？”

“楚可怜啊！”

夏羽敲敲脑袋，记得不太清楚。

“你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夏羽摇摇头。

“你不记得了？昨晚你不是把楚可怜给舔了吗？”

夏羽想起来了，楚可怜就是昨晚被他“非礼”舔了一口的女人。

“呵呵……”

夏羽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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