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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白衣少年一颤，面对突来的利剑，他快速闪身避过，机械的挥动手中长剑，准备终结老人的生命。但此刻他看见站在门口的陈无忧和陈思雪，他不能让她们见血。他顿了顿，仅用掌风将老人震昏。
在声音响起那刻，半跪在地上的晔炼，目光不由望向门外。他嗅上一股淡淡的甜香，看见一双眼瞳，黝黑的眸子并不亮，并不清澈，并不耀眼。但它却依然在发光，散发着渗透淡灰色的光。浅浅的光没有阳光耀眼，没有月光清冷，只是柔柔的，充满矛盾和挣扎的柔，却又异常能安定人心……

晔炼不由努力睁大眼。像所有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人一样，极度渴望抓住这样的光。但那刻他已无力继续支撑那具残体，他缓缓倒下，在陷入黑暗的那刻，他不由想——在地狱也会有安定心魂的香味，也会有这样的光吗？

“姐，小妹。”那刻陈思凯颤抖再也无力握住手中长剑，只能任它坠地。

陈无忧从陈思凯空洞的眼睛中看见死灰色的光，她不由快步上前，叫喊：“陈思凯。”

“姐，求你，求你别过来！我很脏，很脏。全身都是血，都是肮脏的血！”陈思凯呆滞的望着染满鲜血的双手，“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陈思凯在消失，陈思凯的灵魂在消失。瞬间陈无忧再也顾不上不断钻入鼻腔，令她恶心，却莫名兴奋得血腥。她奔上前紧紧抱着陈思凯。

那刻她的灵魂紧紧的扭成了一团。仿佛看见了那个漆黑的夜里，姐姐紧紧的抱着她不停的责骂自己找不到食物，弟弟紧紧躲在她怀中哭泣。那天夜里她发誓要为姐姐和弟弟在乱世中撑起一片天。她开始忘记自己，不断的伪装，最终成为了那个时代的枭雄，却也害死了最亲的人，那个时候她错了，这次她不能再错。

这一次她不会再去用物质来表达她所有的关心，她告诉她的弟妹们，她有多爱他们。“陈思凯，陈思凯，你一点也不脏。很美，很干净，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这些血很脏，却无法玷污我的弟弟，因为你的魂魄很纯净，很美丽，任何事物都无法污染你。你是我的弟弟，用永远都是我的亲人。”她的声音很柔很柔，异常能够安抚人心。眼中的灰朦渐渐消散，无法脱眶而出的眼泪，闪现着安定人心的亮光。

“姐——！”陈思凯紧紧抱着陈无忧大哭。

陈思雪瞪大眼睛看着陈思凯，突然觉得眼眶湿湿的，她不由冲上前和陈无忧他们抱成一团，放声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