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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摩天之森林

众军士卫兵们将韩冰团团围住，眼中满是惊骇。韩冰暗暗叹息一声，用灵力将声音发出：太子殿下，韩冰、青云公主来访！
韩冰一边小声给青云“赔罪”，一边与东方建白寒暄着，一同走进了太守府。这一幕，被后来的亚人界史学家称之为“扶余相会”。

当天傍晚，东方建白在府中的议事厅内，设宴为韩冰接风洗尘。出席宴会的有，重阳王东方伟雄，原兵马司总管候君齐，原议政司司长欧阳长庭，原次宰辅龙梅古，都是原先正阳的“太子党”，东方建白的亲信。

高举起青铜酒杯，东方建白神采飞扬：“诸位，为神机驸马和青云公主的到来，我们干一杯！”

东方伟雄等人也纷纷举起杯来：“臣等敬公主殿下！”

青云一愣，怎么只敬自己不敬驸马？恍惚间，她举起杯抿了一口酒，同时偷偷看了韩冰一眼。

韩冰置若罔闻，自顾端起酒杯说笑着与东方建白畅饮开来。酒过三巡，东方建白已经有些醉意，蹒跚着站起身来，走到韩冰跟前，长叹一声：“再次相见，驸马风采依然，而建白已经是家破国亡了！”

“家未曾破，国仍旧在，泱泱正阳帝国万里大好河山正等待着殿下纵马驰骋，殿下何以如此消沉！”韩冰一手拉着青云，一同站起身来。

“好！”东方建白微微一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声喝道。

韩冰冷冷地扫了东方伟雄等人一眼，低沉地说：“不知殿下如今作何打算？”

东方建白瘦弱的身躯一震，“依驸马之意，建白该何去何从？”

韩冰松开青云的手，大步走到议事厅一侧悬挂着的正阳疆域地图前，用手指着西北方向，大声说：“韩冰阳以为，殿下应立即举兵攻击盘踞在西北煌登行省的二皇子建林。然后杀回正阳城。”

东方建白点点头，“驸马所言正合我意。建林谋逆，导致我正阳大好山河落入叛臣之手，可恨哪！”

“殿下，万万不可！我军不到三十万，而建林军则有五十万之众，且煌登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军长途奔袭根本毫无胜算。何况，如果我们全军出击，一旦东方白术领大军来攻，我们连退路都被堵死。当务之急，我们只可占据东南半壁，养精蓄锐方为上策。”欧阳长庭重重地将酒杯置于桌案之上。东方伟雄等也纷纷附和。

“不思进取，最终的命运将是灭亡。”韩冰不屑地说道。这种历史故事他读得多了，但这时却也无法讲给他们听，可能讲了他们也不信。

接着，没等东方建白答话，韩冰手指着地图又继续说：“殿下请看，从扶余到煌登，从摩天岭进军，只有5日的路程。只要我们急速行军，赶到煌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消灭建林军并不是难事。更重要的是，在建林右侧是凯旋关，那里还有章虎的30万大军，两路夹击，建林必败无疑。”

东方建白眼睛一亮，大声道：“驸马的意思是，章虎能助我？”

“不错，章虎一向效忠于殿下。在来扶余之前，我与青云曾经去凯旋关会过章虎，只要殿下进军，章虎定会出兵攻击建林。这是章虎写给殿下的密函，请殿下过目。”韩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不过他没说实话，章虎效忠的不是东方建白，而是韩冰。如果不是他亲往做思想工作，章虎绝对不会冒着失败后被东方白术灭族的巨大风险去为一个逃亡太子效命。

青云这时也走上前去，抓起东方建白的双手，双眼满是热泪：“皇兄，有韩冰帮你，你定能清除叛逆复我正阳。”

东方建白双目精光四射，大步走到韩冰跟前，深鞠一躬：“建白谢过先生！”

轻轻一笑，夏东阳慢慢地说：“是驸马，不是先生，殿下，你难道忘了我是青云的丈夫、你的妹夫吗？”

※※※※※

摩天岭，横贯正阳帝国东南行省扶余与西北行省煌登之间，逶迤绵延数千里，远远望去，群峰耸立，势若天柱，岭上常年云雾环绕，似欲接天而起，故名为摩天岭。

走摩天岭到煌登，比走正常通路要缩短三分之二的路程。但摩天岭峰回千转山险路陡，人根本就无法行进。所以，千万年来此岭荒无人烟，多为人迹罕至之处。单人尚且难行，更何况是携带大量军事物资和粮草辎重的数十万大军，想都别想！

正午时分，从扶余城出发的“太子军”的先头部队早早地就在岭下停下脚步，安营扎寨了。后续部队一见如此，也纷纷扎下营寨，等待军令。

中军营帐。应当简要介绍一下，如今的主帅是韩冰而并非流亡太子东方建白了。东方建白半靠在帅椅左侧的座椅上，忧心重重地用手理了理额头前有些散乱的头发，“驸马，摩天岭无法行军啊，你将要如何？”侍立在一旁的东方伟雄、欧阳长庭、候君齐、龙梅古四人流露出狐疑的神情，目光聚集在高坐在虎皮帅椅上喝茶的韩冰。

“摩天岭不能行军，这是肯定的。”韩冰笑了笑，接着又道：“但谁说非得从岭上行军？我军可以在岭下沿线前进。”

“元帅说得轻巧。岭下全是千万年人不能涉足的原始森林，大军如何行进？”东方伟雄高声叫道，对东方建白拜韩冰为帅，他既不满又不屑一顾。

“原始森林怎么了，这并不代表军队不能穿林而过。相反，林深茂密却可以掩盖我军行进的踪迹，有利于我军的奇袭计划。”韩冰抬头望了一眼这个高大的中年贵族，目光像刀子一样滑过他全身每一寸**的肌肤，让东方伟雄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传令下去，大军扔掉所有的辎重装备，只携带干粮和水以及徒手武器，马上准备进入森林。”韩冰扔下一支令箭，中军官得令而去。接着，他转首冲东方建白说道：“由我率领先头部队开道，请殿下居中指挥协调三军。记住，务必要保持队形，不可脱节掉队。”

东方建白点点头。其实，他心里的疑惑比谁都多。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把复国的希望寄托在了韩冰身上，他只能听之任之、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