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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往事

伊贺市一家普通酒店，1605客房内，勾猛看着坐在沙发上静坐不语已经超过一小时的牛吼，忍不住问道：“老大，你今天为什么不再跟他们商量商量，我感觉这合作的事情讨价还价的余地还是挺大的，你怎么就直接给拒绝了？”
牛吼没有答话，而是站起身，向正坐在窗边发愣的敖君临问道：“君临，你说我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敖君临愣了一下，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俘虏外加牛吼的御用坐骑，根本就没有发言的权利，于是低着头也没说话。

有着子母金符的存在，牛吼自然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你只管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就行，我不会怪你的，毕竟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了，正所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敖君临能登上海外第一高手青龙的船，自然不会是傻子，想了一下说道：“这次谈判我觉得那个叫伊藤裕子的骚娘们儿根本就没有诚意，而她又代表了甲贺一派，所以说那就是整个甲贺一派不太愿意，但这么说似乎也有点说不通，他甲贺既然不愿意又为什么要跟伊贺结成同盟？”

勾猛摸了摸油光水滑的大背头说道：“这一点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说着用日语向一身家庭主妇打扮正在端菜的中野光子问道：“光子，你们大长老伊藤直树在你的印象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山谷中养伤的那几日，牛吼发现龙五一直很关心这个叫中野光子的日本女孩儿，为了体现自己关心下属的优秀领导品质，牛吼便直接对山谷中的领队高桥大辅说了这个想法，没想到高桥大辅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临走的时候还一脸淫笑的向牛吼传授他在那方面的研究心得……

中野光子听见勾猛问他，连忙将手中的菜放在桌子上，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捋了捋前额有些散乱的头发，鞠了一躬开口说了一连串的日语。

勾猛翻译道：“她说虽然她只见过伊藤直树两三面，但伊藤直树却给她留下了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那就是极度的好色，吭，外加极度猜忌下属，他给香子带来的印象就是一个好色又喜欢猜忌的人……”

牛吼听得皱眉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那么墨迹！”

勾猛黑瘦的脸皮抽动了一下，心中暗暗鄙视牛吼说话的粗俗，嘴上却没有丝毫怠慢的说道：“这么喜欢猜忌手下的一个人怎么会将谈判的权利交给别人呢？”

敖君临摸着头试着问道：“可那个伊藤裕子不是她的干女儿吗？以我多年的经验看来，那个女人很可能还是他的情妇，伊藤直树将谈判的权利交给她也没什么不对吧？”

“NO”，勾猛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你没发现那个伊藤裕子拒绝的有些太果断了么，据我猜测很可能是伊藤直树压根儿就不想合作，他不想冒这个险，所以那女人才拒绝的那么快。”

“伊藤直树不想合作？那他甲贺跟伊贺结什么同盟？”牛吼也被勾猛给绕的有些糊涂了，一着急就掉了一撮牛毛，“干脆我们直接见见那个甲贺大长老问清楚不就完了吗，也不用在这儿瞎猜了。”

勾猛大拇指一竖，开口赞道：“好一个快刀斩乱麻，老大，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一点，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去见一下伊藤直树。”

牛吼踹了他一脚，“别放屁了，赶紧吃饭，你没看见人家龙五早就等不及要吃香子做的菜了吗……”

……

云端之上，银色的月光洒落在翻翻滚滚的云海之上，牛吼看着一望无际的云海，对旁边的勾猛说道：“老勾，你说仙界到底什么模样？”然后又自言自语的回答道：“顶多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子吧！”

勾猛咧了咧他的那嘴大黄牙，漫不经心的说道：“老大，这世界上有没有神仙都难说，更别提什么仙界了，怕都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人胡乱杜撰来的！你不会觉得真有什么仙界吧？”

牛吼看着天上的那一弦弯月，缓缓的道：“今天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拼命的修炼，这么拼命的挣扎吗？”

勾猛伸着脖子问道：“为了可以活的好一点儿？又或者，是为了报仇？”

“不是，你想的太复杂了，我这么干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有时候吧，我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有点可笑，那是我很多年前与我第一个朋友打得赌。”

牛吼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深吸了口气，清冷的空气猛然涌进肺里面，就像呛了水一样难受，语气里面带着丝丝的伤感：“那时候我还是一只在大山里挣扎活命的野牛，每天为了一些吃食东奔西跑，拼命，战斗，还要防备着那些喜欢吃肉的家伙；有一次，为了争夺一块水草丰盛的地盘儿，我跟另外两头野牛打了起来，最后我把他俩都干趴下了；但是我肚子上被一只牛角给戳了一个足有碗口大的窟窿，血流了一地，肠子都差点儿流出来；血腥味儿很快就招来了一大群恶狼，那时候我已经跑不动了，只能祈祷着被我干倒的两只牛能填饱那一群饿狼的肚子。”说着看了看勾猛，“结果你也知道，毕竟你以前就是干那行儿的……”

正在全神贯注听着的勾猛差点被这一句给呛着，咳嗽了几声，摆摆手道：“老大，我不干那事儿已经很久了，足有上百年了，你说的那些想吃你的家伙我都不认识，你老拿那种眼神瞅我干啥呀？”

牛吼点点头继续说道：“那群狼吃完了两只牛还要把我拉回去做储备粮食，就在我闭目等死的时候却出现了一只猫，纯黑色的猫，眼睛是橘黄色的；这也是我事后才知道的，因为当时我还以为是一只老虎又或者是狮子呢；就这样，黑猫救了我，他说他是一只到处流浪的猫，现在他有些累了，想找一个地方安家住下来，于是我们就在附近找了一处山洞住了进去；天长日久，我们逐渐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有一天晚上，我们俩蹲在山顶，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你知道仙界是什么样子吗？我指着山头上围绕着的云彩和头顶的明月，我说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他说我骗他，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仙界，也没有神仙，从来都没有，也永远都不会有……”

“他一说到神仙什么的好像很激动，不是高兴，而是，我说不清楚，应该是又爱又恨吧！”

“我当时很不服气，我说怎么可能，要不我们打个赌吧，等我哪天成了仙我就回来找你，那就说明你输了……”

“那后来呢，那只黑猫现在在哪里？”

“后来，他被人抓走了，应该是死了，为了让我跑掉，他挨了好多枪，血流了一身，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就是想让我有机会，有机会证明一下这个世界上是有神仙的……”

牛吼说完这一番话，看着近在咫尺却又触不可及的那一弯明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勾猛抹了把脸，拍了拍牛吼的肩膀，沙哑着嗓子道：“老大，你放心，今后我们一起证明给他看，一起证明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