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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 白虎的故事（二）

一天仇将军到这孩子家做客，这位将军来艮家作客本是常事。艮家的一干长者也如原来一般畏惧地迎合着。备酒上菜请戏子，为了让这位将军高兴艮家是倾尽所能。
席间仇将军的副将突然说起，“听说艮家有个开了天眼的小孩子。不知可否带来给咱瞧瞧。”

艮家众人本不愿意，但那仇将军似乎很有兴趣。还打趣说要收这孩子当干儿子。艮家人罩不过只好引来那孩子。

不想那无知的孩子看了众人一眼，随意地说了一句，“这个穿黑盔甲的是妖怪。”

当时众人皆惊，惊得不敢吐气，座上所有人里只有那位仇将军穿著盔甲。这无疑是在说这位仇将军是妖怪。

那孩子的父亲赶紧打圆场，一巴掌拍到那孩子脑门上，“臭小子，鬼神都分不清，休得在这乱说。这位将军乃战神降世。小孩子看不清别乱说。”

本来童言无忌，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但那晚艮家被灭了满门，连仆从待女，院里的鸡鸭飞禽凡是生灵也没一个活下的。连百年的老屋也让人烧了个精光。住在艮家周围的村民说，那一晚看到一团黑云罩着艮家。第二天一早黑云一散艮家就只剩一地灰烬了。

一时间谣言纷纷，有人说是艮家那个有阴阳眼的孩子惹来祟物，所以招至艮家灭门。也有人说是那阴阳眼的孩子说出仇将军的秘密，惹来他的报复。但不管是哪种说法，一切都跟那个孩子有关。而那孩子的哥哥艮清正好在外游历避过了这场劫难。他回到家乡时，只剩一地地灰烬和满天的谣言。

艮清认为艮家的灭门一定是仇将军地所为，为了报仇雪恨。艮清不顾一切地加入了与仇将军敌对阵营，也就是蛮邦。艮清顶着卖国贼的污名，并没有白费。很快他打听到一个消息，他地弟弟。那个有阴阳眼的孩子，也就是后来的艮杰。他并没有死，他一直在仇将军的手中。而且艮杰一双神目让众人传得神乎其神。据说这位仇将军居然在用艮杰的阴阳眼看穿敌情。更离谱地是，外界还传说艮杰一双神目神奇无比，什么可以呼风唤雨。可以招来万千神兵，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好象凡是人能想得到的，他那双神目都能办到。

得到这个消息的不止艮清，连同蛮邦的各大领主一齐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这样的不靠谱的消息他们也相信了。于是一场为抢夺艮杰神目的战争开始了。这场战争死伤之惨重无法计数，

当时的艮杰被关押在离战场百里外的一个隐蔽地地牢里，他相隔百里仍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他困在坚牢之中，天天可以看到如云雾般的鬼影叠到他眼前，向他索命，要他归还躯体。诅咒他引发地战争。

空气中鬼魂的密度甚至超越了牢墙地密度，艮杰被一堆怨鬼围在中间，被怨气侵袭。被阴气笼罩。

如果不是艮清及时找到他，他可能会阳气散尽而死。艮杰逃离了怨鬼地包围。并没有得了自由的机会。很快多方地军队找到了他们。多次战斗之后。连他身经百战、武功高强的哥哥也受伤了。

最后在边界的城墙上，面对着数以万计的军队和失血过多。生命逐渐耗尽的哥哥，年仅十岁的艮杰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结束了一切。他拿起艮清的长剑爬上高耸的墙头。在万千人面前，自剜双目，自尽于从城墙之上。

他的死平息了一切，卷着黄沙的狂风吹过城墙时，吹散了空中的腥气，吹散了怨积的灵魂，吹散了被弃的残尸，却无法吹散艮杰被遗弃的灵魂。艮杰是自尽而死，三界不容，无法转世投胎。他没有什么法力，每日被众鬼追逐撕扯，却无法躲避。

所幸，侥幸未死的艮清找来了水缡，水缡收艮杰做了式神，并赐了白虎之力给他，如此他才脱离了无边苦海。水缡救了艮杰，她却因为艮杰而死。并不是艮杰不想报恩。或许正如水缡所说，是宿命，只天意使然，没人改变得了。

水缡死前，释放了对式神的禁固，让他们转世投胎。唯独艮杰没有,他欠水缡太多，故而他背负了所在记忆，自愿成为水缡家的传世式神，他想等他日水缡传世，他能结草衔环，还了水缡赋予他的恩情。

艮杰的死已是千百年前的事，但若水听了仍是忍不住默默流泪，一如当日上官罄然从天后Susan那里听到这个故事时的情形。

当时，朱雀为了帮罄找回记忆，带着她见了的精明，她最先说的并不是天一的故事，相反，她先说起艮杰的过去。天一和艮杰之间的熟悉就像亲姐弟，Susan能理解为何最后天一会去救艮杰。她也相信，其余的式神也会原谅艮杰当年的懦弱。

Susan说，他们十二个人之间像现代是同事，更像是朋友。他们之间就算小打小闹，可打断骨头连着筋。千年的记忆，千年的联系，甚至将这份朋友酝酿成了亲情。像天一，虽然她不记得前世的事。可她仍能本能地去关心艮杰，去关心若水。这就是感情的作用，不管记不记得，感情是不会错的。

罄也选择了同样的方法劝告若水，她说，“若水，我告诉你他的故事是想告诉你，艮杰和他哥的感情很深。这份感情深到他们可以为了兄弟放弃自己的生命，自己的感情。若水，不管有没人对你施过什么法术，仅是你这种漂浮不定的做法，就已经很伤他们的心了。”

“我，那我该怎么办？”

“唉！”上官罄然不得不相信，若水的情商太有问题了。她想了半天，实在没找到好的教学方案。这时，她俩的手机一齐响了起来。

若水那边是Susan打来的，罄那边是艮杰。她们的电话传来同样的消息，“朱雀被伏击了。”Susan那边的消息多一条，在朱雀被伏击的地方，他们还找到一个人，郭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