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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宝刀赠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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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龙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不是他馋，而是从记事以来，除了甲虫知了等等就再也没吃过其他肉。拎着竹篓就跑到了东子的面前，大叫：“东子哥，你太神了，四条虾，两条鱼。”

东子看看竹篓里的鱼虾也算放心了，原本以为冬季鱼虾进食少难以捕捉呢，现在看来没有问题的。虾个头不均匀，从七八厘米到十五六厘米的都有，沙皮鱼大多是只有七八厘米的小鱼，这鱼最大也就这样了。

“把鱼虾找地方放起来，然后把竹篓再放到河里，另外一个竹篓也该收了。”

“好，东子哥，我立刻就弄。”张飞龙一脸的喜色，再也没有先前的诸多不乐意。另外一个竹篓的收获也不错，四条沙皮鱼两条虾。新编制好的虾笼也用上了，张飞龙虽然个子小小人瘦瘦的，可是干活麻利，很快就搞定了。

中午两人也没有回家去吃饭，张飞龙找来了许多了干树枝点起火堆，在上面烤了十几只大虾，炙热的火焰炙烤着大虾，红红的虾壳慢慢的散发出了喷香的味道，东子一脸的平静。但是张飞龙依然是激动，显然他已经等不及了，伸手要去拿大虾。

不过东子的手拦住了张飞龙，“慢着，小龙，虾笼的事情是秘密，你不能说给任何人。”

“嗯嗯，恩。”张飞龙点头。

“不行，你要发誓。如果你说出去了，再也别想吃到一只虾，一条鱼。”东子一脸认真的说。

“这是为什么啊。”张飞龙问。

“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啊，附近就这么一条河，河水长不过十来里，鱼虾虽然多可是咱们要天天吃的，让别人知道了你还吃个屁啊。”

“好，我发誓。”眼看虾烤的喷香，张飞龙哪里还顾得了许多，立刻发誓，两人之间关系也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原本是两个平等的小伙伴，现在渐渐成了东子为首。

两人边吃边聊，张飞龙简直就是个饭桶，非常能吃。东子话很多，不住的问他一些问题。

“下洼村和咱们这么大，不上学的孩子有多少个，他们每天都干嘛？”

“这个吗，村子里孩子很多，少说也有二十来个，他们情况比咱们好些，家里有地，吃喝不愁但是没有肉吃，每日里尿尿和泥玩，要么上房上树抓鸟蛋，还有就是嘿嘿。”张飞龙说着不说了，下面的情况东子的记忆里也有一些，村子里的几个孩子经常以欺负东子和张飞龙为乐，没事了逗逗，打打。

“噢。”东子点点头，记忆深处全是东子不堪回首的回忆，这个倒霉孩子也太悲催了。“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来我家吃饭。”

“为什么？”张飞龙还想问一些事情，奈何东子吃完了，转过头开始埋头编制虾笼。两人一直忙活的到太阳偏西，淡淡的夕阳斜照大地，村子的上空已经开始飘荡起袅袅的炊烟。看着斜阳，东子双手叉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头来过，东子的一生将是轰轰烈烈。

“走，回家。”东子喝道。

“好嘞。”张飞龙的脸上乐开了花，背起装满鱼虾的背篓。至于其他十多个虾笼根本不必拿回去，全部从芦苇荡里丢进了河里，草绳系在了芦苇上面，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明天一早过来指定会有丰厚的收获。

竹篓里的鱼虾少说有五六斤，张飞龙背着就往回赶。

“等会。”东子叫住了张飞龙，然后随手从地上弄了几把野菜盖在上面。两人一狗在夕阳拉长身影的陪伴下慢慢的往回赶去，走到半路上，东子看见前面田埂小路上走过来了一个人，速度很慢，身形也有些佝偻，显然这人正是疤叔，天杀的曹家恶奴，显然疤叔伤的很重。

“东子，小龙。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回。”

东子笑着说：“疤叔看看太阳还没落山呢，时候还早。”

“哦，呵呵，倒是我着急了。”疤叔憨厚的笑了。

回到东子家的小院子，径直来到了西面厨房里，然后弄过来三个盘子，显然是要分东西了。疤叔一脸的不解，心说一篮子野菜还用得着盘子分。只见东子把竹篓上面的野草丢掉，露出了里面满满的鱼虾，吃惊，疤叔满脸的吃惊，不知道东子是怎么抓住了这么多的鱼虾。

“这，这是哪里来的。”疤叔问。

“我们抓的，以后天天会有的。”东子说着一边开始分鱼虾，很快分成了两小盘子，一大盘子。小盘子有二斤左右，大盘子有三斤多。

“小龙，这一小盘子归你，你拿回家给家里大人，让他们别声张，你一会儿来我家吃饭。”东子说着把一盘子虾推给了张飞龙，张飞龙异常的高兴，今天总算没白忙乎，他已经想到了家里大人再看到这些鱼虾会高兴成什么样子，要知道二斤的鱼虾能换十多斤的粮食。

“好，那我先回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张飞龙笑呵呵的，又从灶房拿了一个荷叶盖在了上面，然后急忙向家里跑去。

“疤叔，你把这一大盘子虾拿去城里卖了，然后买点药，你的病不能再拖了，只有你身体好了才能去打猎。”东子把那一大盘子虾端到了疤叔的面前，“我在家里做饭，你去卖吧。我人小如果去卖他们一定坑我。”

“啊，这虾莫不是有三四斤吧，少说能卖几十个铜板，够拿好几付药的了。”疤叔说着接过盘子，急忙转过头去，“好，我去了，等我回来做饭。”他不想被东子看见，因为眼角有一滴泪水滑落。

疤叔去卖鱼虾了，东子并没有等疤叔，熟练的把鱼虾去头尾挖内脏洗净加盐巴，然后刷锅烧柴火，今天要做一顿上好的水煮虾了。

天刚刚擦黑张飞龙来了，还带来几块芋头，张家的境况也很不好，估计这几块芋头都是张飞龙偷偷拿来的。

煮好鱼虾，在小龙帮助下东子有做了一盘子野菜，煮了几块芋头汤，这是东子家少有的丰盛大餐。两个菜，一盘虾，一盘野菜，一个芋头汤。这时候院子的篱笆门吱呀一声开了，疤叔回来了。

看着桌子上面弄好的饭菜的疤叔非常的吃惊，只感觉如今的东子变了。

“噢，饭做好了。”

“我和小龙一起弄的，另外疤叔我想让小龙每天在咱们家吃饭，他家的情况也很惨。”

“一切全凭你的安排吧。”疤叔笑道，疤叔本来就是个豪爽之人，虽然穷的叮当乱响可是又怎么会在意家里多双筷子呢。

“拿药来了，疤叔？”东子看着疤叔手里的三包草纸包的药问。

“回春堂的大夫给我诊治的，我这病要慢慢恢复，开的都是活血的药，没有收我钱，只是让我挖些草药卖到他那里，诊金药费就从里面扣就好了。”疤叔很高兴，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好的事情，山里草药不算少，随便弄些儿就够回春堂的诊费药费，身上的病是陈年老病，没有上百包草药是好不了的。

疤叔丢下草药包，从腰间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把精致的小猎刀，厚重实木的刀把，刀刃上面一层鸵龙皮刀鞘。

“猎刀。”东子激动的抓过来，小刀不大刀刃不过十五厘米，刀柄十厘米。但是不管是做工还是锋利程度都相当不错。

“喜欢吧，这是我在铁匠铺花了三十个铜板买的，卖虾的钱刚刚够。男人就应该有一把像样的刀，你那个破镰刀头就别在用了。”疤叔说。

东子仔细把玩着猎刀，甚至都忘记了吃饭，旁边张飞龙手里拿着大虾也忘记吃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东子手中的猎刀，他也很喜欢，可是这当然没有他份，能抓住大虾主要是东子的功劳，他不过是个打下手的而已。

“谢谢疤叔，很喜欢这把猎刀啊。”东子很小心的拿着猎刀，刀刃很锋利，“不过我想把他送给别人行吗？”

“额，”疤叔没想到东子会这么问，“本来这就是你赚的钱买的，随便你了。”

东子把猎刀套上刀鞘，递到张飞龙面前，笑着说：“小龙，接刀，哥哥要把这刀送给你。”

“真的，东子哥要把这宝刀送我？”张飞龙大吃一惊，几十个铜板的猎刀在他一个小孩子眼里可不就是一把宝刀吗？

“是的，送你了。”

张飞龙把吃了一半的大虾放到了桌子上面，两手在裤腿上擦了擦伸手想把猎刀接过，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半跪到了地上，这是孩子们经常在街上看到的场景，小兵见军官的都是这么来的。

“谢谢东子哥。”张飞龙弄的有模有样的，弄的东子差点笑喷了，过家家还进入状态了。

“好兄弟，快起来，吃饭。”东子把张飞龙拉起来。

疤叔看东子把心爱的猎刀送人了，心理有些叹息，不明白这东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呢。

吃过饭疤叔煎药吃药疗伤，东子和张飞龙用木头做了木头刀，开始对练，当然打闹的成分居多，只是这种练习对身体的零活性和增加力气还是很有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