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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潦倒穷鬼

“好吧，老夫暂且信你一次，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在这尘世间确实有些未了事，老想回去一趟，三年后此地再见！”柴魈双眼盯着黑发青年，似乎是要将青年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
而就在柴魈说完后，就是窜入浓密的丛林中消失不见，该隐看了一眼消失的背影有些悸动，这个人与自己有着一丝相似，自己到底是不是人？这个疑问萦绕在他的心头。

……

“我说你是人，你就是人！”眼前这个青年霸道的喝声从脑袋中冒了出来。

“我想要的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朋友，一个有血有肉，可以和我一起聊天、一起吵架，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伙伴，而不是一个只会说一句动一下的工具。”这一句话此时却像是一个炸弹在心中炸裂，心神荡漾，只是没过多久，该隐无奈摇了摇头，现在自己怎么这么多问题了？

“该隐，走吧，他们应该也走了不短的时间了，应该快要到了，或许已经在等着我们了，那里必须是绝对隐秘的存在才行！”聂尘青幽幽的声音再度传来。

“他们应该快要到达那地方了。”该隐那平淡得如同白开水的声音再度传来。

聂尘说的那个地方正是发现该隐的那个古代研究所的遗址，当时并没有向总部汇报，设备完全可以再造，而那里的许多地方依然是他依然不敢深入研究，这样的一座宝藏，这具身体的前任拥有者威廉自然没有比必要向总部汇报。

那座古代研究所当时的规模可谓是骇人听闻，里面的凶险也是难以估测，只是前三层却是绝对安全的，地下三层的深处开始就不能再度深入……

“好吧，我们也快些吧！”毕竟那里离这里也不近最起码也要两三天的路程，而就在此时聂尘缓缓坐起身来，向虚空中淡淡说道：“小子，你干嘛不跟雷布斯他们走，没必要躲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吧！”

说话间，密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林间走出一个少年，金黄的头发，略显宽大的白色研究服，少年的眼中满是精光，此时他嘿嘿的看着聂尘：“老师，希望你传授我药剂知识！”

言语中充满了坚定之色，聂尘一愣，这个眼神绝对不是求学那么简单，更像是……更像是求生的感觉。

“呃……你为什么要步入药剂学，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力量？”聂尘沉默了一下，他忽然问道。

威斯克愣住了，他挠了挠脑袋道：“呃，当然是因为炼金术士的吃香，帅气又潇洒的，比如一挥手就是千万种毒药淹死敌人，然后一大堆美女可以冲我尖叫的那种……有什么问题吗？”

聂尘也不理威斯克的发傻，从他的眼中他看到的可不止这些，眼前的这个少年不会因此对自己穷追不舍。

“很可惜的告诉你，这世界没有这种职业，准确的说，吃香不过是相对而言的称呼，它的另一个称呼可以是……牺牲，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得到的同时你就必须失去一些珍贵的东西，甚至是生命，你所谓的那东西不叫吃香，那叫做梦。”聂尘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威斯克估计也知道自己说的事情太可笑了，挠了挠头，忽然一改嬉笑之色，肃然道：“好吧，我承认刚才的话是说着玩的，那么你能帮我吗？”

“你没懂我说什么吗？”聂尘冷冷瞟了威斯克一眼，他又低头说道：“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药剂也不是那般容易学的，或许现在MAD4药剂已经是自己的巅峰了，要想步入巅峰炼金术士的行列，我还差的很远。”

威斯克愣住了，好半天后他才苦笑着，依然是那般坚定地说道：“我有我自己的原因，希望你能帮我！”

“走吧！”聂尘缓缓站起身来，拉着该隐向着森林外围走去，该隐也并未躲闪就这样被他拉着向前走去。

威斯克愣愣的站在后面，他真的很想大喊一声，“带我一起走啊！”可是这句话却像是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无言的泪水画满了脸颊，好似周围都变得无尽黑暗，孤寂笼罩着他。

聂尘在前面走了十几步，忽然回过头来望着威斯克，疑惑地问道：“走啊，怎么不走？”

“好！”威斯克一听这话，顿时心花怒放，快步追了上来……

只是仔细注意的话，聂尘的脸色是苦的，心里嘀咕道：“他奶奶的，多了个拖油瓶……”

……

奥拓帝国外围的一个边疆城市，到处可见由山里野兽拉着的兽车，此路上，这种车辆多如牛毛，显得熙熙攘攘。

小镇外，一缕轻风吹过，吹落满庭桃花……

车子穿过几座整洁热闹的街道后，这类车子明显了少了许多，甚至在后来拐上了几条小道，遇到的路人和车子更是寥寥无几了。

烟雨楼！这个无姑城著名的夜生活所在地，此刻才真正开始了她的繁华，一掷千金的销金窟；顾盼留影的俏佳人；豪言万丈的男儿汉；此刻已经是慢慢展露了各自的风采！各处喧闹声此起彼伏，夜晚的烟雨楼，才是真正的烟雨楼！

烟雨楼门口，一个胖胖的半百老者，脸上带着世俗青楼酒楼伙计最常见的讨好笑容，最让人注意的还是那张大嘴，说出的话语透露着适度的谦卑，当真是口若悬河。

不时的点头哈腰的招呼着一个个从自己身前或前来或离去的客人们，脸色之谦卑，语言之亲切，几乎与每一个人都透着几分亲热。

似乎没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交游之广阔，可见一斑，虽然语句之中略带油滑，但说出话来确实让人听了从心眼里感到舒服。

而此时这个烟花酒地的二楼却是这样一幅场景……

面对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聂尘当然绝不会亏待自己，他筷下如雨。动指如飞的速度，和实在谈不上任何文雅风度的吃相，以及这一身和他如今野蛮举止并不相配的清秀装扮。

让很多人都忍不住皱眉打量这个青年，怀疑这到底是哪一家没教养爆发户的败家子，还是某个偷了有钱人衣服混到酒店里来骗吃骗喝的潦倒穷鬼.

就在众人打量聂尘的时候，很自然就会一不小心看到坐在聂尘身边，那黑袍雪发，姿容之美超越了凡尘世态的该隐时，这就更加没有任何人能转动眼珠或移开目光了，只能无力地发出一两声惊叹来。

该隐是异化生命体，不太习惯进食，所以只是陪坐在旁边。奈何有义气的聂尘吃得手忙脚乱之余，居然还腾得出手来，挟了各色的鲜鱼嫩肉，直接往该隐嘴里塞。

“喂，老师，给我留点啊！”忽然间众人又是发现在两个成年人间还有一个小孩子，宽大的白色袍子与他的年龄很是不搭，此时也是左手抓着鸡腿，右手还不忘舀一口汤往嘴里塞。

“去！去！一边去，呆在地下这么久了，这好吃的怎么能放过！”聂尘不断往嘴里送，还不断叫嚣着。

眼镜已经被他收起，他只有在研究的时候才会有兴趣戴着眼镜，其他时候他还是这般模样，清秀些，最重要的是他穿越后已经恢复常人的视力，戴眼镜也只是以前的习惯罢了。

看着依然很是淡漠地该隐，聂尘的眉毛微微皱起，嚷嚷道：“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怎么当一个真正的人。吃喝玩乐，这是最基本的，这个让我慢慢来教你，就不信培养不出你的人味来。”

在普通人眼里，乌袍白发、俊美飘逸的该隐，的确有一种如同神子般的高贵气质，让人几疑他不是凡人。可是在被聂尘强塞了满嘴的菜，来不及下咽，腮帮子只能是无奈的鼓起，这时候，那些清冷出尘的脱俗之气，立刻被毁得一塌糊涂，却是多了点热闹的凡俗味道来。

聂尘很是满意地点着头：“这里的菜真的挺不错，研究所的营养剂，论味道，还未必比外头这样的小店好。告诉你，在这里，吃的是重味口、好热闹，和这浓浓的人气，跟冷冷清清的地下研究所可大不相同。”

他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喝了一口酒，然后猛烈地咳嗽了起来，直咳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直到该隐扶着他，帮他拍了半天的前胸后背，他才缓过气来，头晕眼花，涨红着脸道：“唉！原来威廉的酒量这么糟，亏我以前还是千杯不醉呢！

“这下子，我的一世英名，全毁在这个没用的身体上了。”

该隐用清冷的眸子看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家伙有时真的很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