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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究竟是谁

“对不起啦，我以后不会来这跳了。”
她软声道歉，眼神清透似孩童。

靳亦琛一凛，膨胀的怒火一瞬溃散。

又是这样糯软无辜的样子……

该死的。

他怎么又被她弄得失魂。

“以后，不准你和我说对不起！”他冷言命令。

她眨眨眼，轻嘟小嘴，“为什么？”

道歉也有错？

靳亦琛心一跳，这女人，有毒！他将钢琴凳狠狠踹倒，转身，走人，并把门摔得砰响。

慕小眠看着男人一连串不自然的掩饰动作，懵怔了怔。

这男人，还真是阴晴不定。

只是……看到他的痛苦，她的心怎么会那么痛呢？

一整天，慕小眠胸口都闷得透不过气。一想到靳亦琛，心脏，就开始突突的疼，好像有什么要从心里面裂开一样。

她很想问问林眠究竟是谁？又到底怎么去世的，让他痛苦到连呼吸都是思念。

但是，她不能问。即使问了，她又能帮他吗？

北山墓园。

男人凄凉的坐在墓前，墓碑上没有名字，也没有照片。

当年的一把大火将K酒店烧成灰烬，26楼所有人都逃了出来。唯独他的小眠。

他自欺了八年。

同时，也恨了自己八年。

如果当初，他没有同她吵架，把她丢在酒店……

如果那时，他没去赴宴，没有因为姜歆逗留……

“对不起……”

“眠眠，对不起……”

厉慎行来到墓园的时候，就看到靳亦琛又哭又笑的坐在那，身旁的那束满天星格外乍眼。

满天星，甘愿做配角，只愿在你身边。

是林眠最爱的花。

林眠就是这种小女孩，默默的呆在靳亦琛身边，最后连死都像是默默的消失。

……

慕小眠又做了梦。

这次不是那个噩梦，而是她梦到靳亦琛再哭，很叫人心疼。

慕小眠再无睡意，掀开被子，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窗外，忽然传来车声。

慕小眠一怔，是靳亦琛回来了吗？

管家在外面敲门，“少夫人，您醒着吗？”

“醒着。”

慕小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踢着拖鞋，连忙跑去开门。

看着被管家和一个男人架着的靳亦琛，慕小眠微愣，摸了摸他的脸，“怎么让他喝这么多？”

这一摸，靳亦琛睁了眼，醉醺醺的看着她，“眠眠啊，别哭了，哥哥给你买棉花糖……你别哭了啊……”

慕小眠心一疼，抱住了他，“你们走吧，我来照顾他。”

厉慎行皱眉，奇怪的看着慕小眠。

只觉眼前的女孩是姜歆，又不是姜歆，说不出来的奇怪。

慕小眠把靳亦琛扶到床上坐下，又起身要拿毛巾，男人蓦地从后抱住了她，“别走，我不许你走。”

“我不走，我去给你洗条毛巾解酒。”

靳亦琛醉糊涂了，双臂一个用力，把慕小眠压在了床。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迷离，“你究竟是谁？”

“我是姜……唔。”

他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柔软的樱唇上，若有似无的揉碾，不让她说话。

慕小眠呼吸顿住，愣愣的望着他。

他看起来那么悲伤，叫她不忍心戳破他的梦。

男人揉着，那双黑瞳逐渐沉淀着什么，慕小眠很想看清是什么，而他已经起身，摇摇晃晃的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