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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觉悟

普通的半人马身高不足两米,在三头黑龙面前基本是可以忽略的角色。但此时此刻，无论是冷漠的纳莉丝，嚣张的兰斯洛特还是经历过百兽围杀的罗云凡都无法做到忽视这些“侏儒”。一只蚂蚁无所畏惧，但如果三千只蚂蚁汇聚在一起，那场景想想就令人心慌。更何况现在是三千匹全副武装的半人马？
罗云凡等人作何反应对三位半人马千夫长来说都无关紧要。作为洛克汗的手下，最重要的便是遵从大汗的意志。此时此刻，面对三头黑龙，三位千夫长和他们带来的所有部下都只有一个念头。

干掉他们！

没有任何疑虑，三个千人队在其队长的带领下同时发起冲锋。伴随着高昂的号角和鼓点般的马蹄声，杀戮开始了。

罗云凡和兰斯洛特不约而同的将纳莉丝护在身后。倒不是他们怜香惜玉，两人一个是见习守护者，一个是多年的“战士”，保护法系职业早已成为习惯。

兰斯洛特虽然跨综，但毕竟有巨龙阶的长老亲自培养多年，守护者的战技能学的都学了个遍。此刻在战场上终于发挥出作用，比起罗云凡从《煅体决》中领悟出的战法更加适合抵御攻击。面对四面八方攻上来的敌人，兰斯洛特陀螺般不停的旋转着身子。巨大的龙尾肆意横扫，相对薄弱的龙翼也曲卷起来，不时猛地张开将突破到身前的敌人击飞。

另一边陷入苦战的罗云凡察觉到兰斯洛特的动静，这才猛然发现自己的战斗方式过于“人类化”。以至于许多龙族本身的优势并没有被他利用起来。每每战斗，除开利用身体冲锋来碾压对手，就是依仗前爪进攻。尾巴、翅膀、牙齿这三大犀利武器却被束之高阁，简直是舍本逐末。幸好这次被兰斯洛特提醒，罗云凡幡然醒悟，开始学着使用这三大利器，顿时战力大涨。原本他的实力就远在兰斯洛特之上，不过就是战斗方式单一才显得双方持平。现在猛然发力，使得围攻他的半人马部队压力骤增，一时竟然无法近身。

但毕竟半人马拥有巨大的数量优势，再加上后方从战斗开始就从未停歇的箭雨，不多时罗云凡身边就又布满了前仆后继的半人马战士。纳莉丝游走于两人的防御范围内，一个个灵魂法术不停地收割着半人马的性命。被罗云凡和兰斯洛特击中的敌人还有可能爬起来再战，但被纳莉丝种下各种诅咒的半人马们，有的突然发狂攻击同伴，有的恐惧的跑出战场，更有的上一刻还在冲锋攻击，下一刻直接倒地身亡。

慢慢的，三人周围布满了半人马的尸体。这可不是游戏，尸体下一刻就会消失。在真实的世界中，无数的尸体除了可以阻碍到双方的动作外，更会激起半人马军队的血性！或许它们曾经互相打骂，或许它们同时争夺一匹雌性，但在它们一个个倒在黑龙抓下后，曾经共享的记忆只剩下一人独自回忆的感觉像一把利剑不停地切割着每一匹活着的半人马。

是，它们是马，只能用“匹”字来衡量，但它们同样是人，无论如何野蛮、原始，但却拥有人的感情！

每增加一具尸体，就会多出几匹疯狂的半人马。随着时间的推移，攻到罗云凡三人身边的尽数是挥舞着“双刃剑”的半人马。伤敌亦伤己，即使死也要砍上一刀，砸上一锤！三匹实力强大的千夫长也早已加入战团，咆哮着挥舞着各自的武器。

在这股狂暴地气势下，兰斯洛特最先崩溃。即使精研战技，即使具备种族优势，但他毕竟只是头幼龙，一个粉嫩的战场新丁如何能承受这山大的压力？精神上的崩溃引发战局的崩溃！兰斯洛特终于被大片的半人马淹没，四溅的血液挥洒在这片凄凉的土地上，哀号不绝。随后，纳莉丝也陷入危局，精神力本就几乎见底儿，更何况失去了兰斯洛特的保护，**相对脆弱的她如何能招架住这些疯狂的半人马？

就在这时，两道灼热的火焰降临。纳莉丝和兰斯洛特身前的半人马尽数化为灰烬。喷出这酝酿多时的龙炎，罗云凡扇动着双翼奋力将半死的两人拉到身后。这股蕴含了全部精神力的龙炎已经是他的底牌。现在提前使用，代表着他们再无路可走。躲在依旧剧烈燃烧着无数尸体的火焰后面。眼见有几匹半人马竟然丝毫不畏惧，狂吼着试图攻到自己身前却被烧成焦碳，罗云凡愣住了。

凭什么？驱动它们舍生枉死都要攻上来的是什么东西？友情？感情？不对，这些自己也有，可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做到？少了些什么！我究竟少了些什么？差在哪里！

这时，三个血迹斑斑的千夫长突然吹起号角！被烈焰拦住的半人马们竟然全部再次发起冲锋！向着眼前剧烈燃烧的烈焰发起冲锋！也在这一刻，罗云凡终于明白自己缺少了什么。

他没有一颗强者的心！什么是强者？有力量，有势力？不是！

敌人打不倒我！烈焰烧不死我！只因为我是强者！这就是强者的心！

半人马并没有冲入烈焰，因为在那之前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从烈焰中冲出。原本程三角形排列的战斗队形竟被生生切成两半，直至中心。而冲在队伍中心的正是之前那三个千夫长！

我要成为强者！罗云凡挥动两翼将周围反应过来的半人马击退，同时猛地一爪拍将处于左边那个千夫长按在身下。借着前爪下传来的抵抗，罗云凡拉动身体张口咬住中间那个千夫长，龙族两颚间的咬力在此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那个千夫长连吼叫都没能发出便从腹部被斜斜的闸成两段！同时罗云凡右爪下也传来一阵骨头被碾碎的“咯咯”声，刚才用来借力的千夫长也随之被碾得血肉模糊。

还没完！既然拼命冲进来，总得多拉几个垫背的！

黑龙猛地转身！尾部的硬骨呼啸着眼看要砸在最后一个半人马千夫长的头颅上。对方发现即使躲闪也会被击中背部，索性奋力举起大斧招架。但两人的力量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大斧在与尾骨接触的一刹那就惨遭解体的命运，紧接着几股红白之物合着头盖骨的碎片崩到周围的半人马身上，发出一阵阵恐怖的敲击声。

四周的半人马先是楞了一下，之后纷纷怒吼着攻上来。

再次陷入围攻，不同于上次的被逼无奈，这次却是罗云凡自己造成。狭路相逢勇者胜，自觉悟的那一刻起，罗云凡就再不做他想。自此以后，遇敌必战！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他没有一丝慌乱。沉着的使出自己的天赋技能——岩甲。

大量的土元素汇集到黑龙身上，形成一副坚硬的壁垒。半人马的攻击打在上面完全失去了作用，甚至于不少武器都被损毁。惊讶于敌人强大的防御，半人马们开始更加疯狂的进攻。而罗云凡也因为岩甲副作用变得行动缓慢，完全失去了攻击力。双方开始进入长时间的拉锯战。

岩甲这个技能属于天赋技能，虽然不会消耗精神力，但每次使用后会使灵魂进入疲惫状态，这种疲惫不会对罗云凡的实力造成任何影响，只是在疲惫时间内不能再次使用任何天赋技能。而灵魂疲惫最少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再者，岩甲也不是无敌的。虽然大幅度的加强自身的防御能力，但却也有个耐久的问题。岩石装甲会随着敌人的攻击不断磨损，敌人的攻击越高，磨损的就越快。也就是说，岩甲被攻破的时刻，就是最后的时刻。现在就看是半人马部队先攻破罗云凡的防御，还是奥妮带领的援军先一步到来。

再说奥妮那边，自从离开罗云凡等人后，她便在这片苍茫的大地上奋力的寻找牛头人的踪迹。有时飞翔，有时则奔跑。但这凄凉之地幅员辽阔，奥妮又是第一次来，哪里是说找到就能找到呢？焦急的奔波了数十分钟后，小妮子颓废的趴在地上。想起近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奥妮抚摸着胸前那片不同于其它的鳞片，眼泪一滴滴的掉在地上。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哭了就能救他吗？”奥妮拼命止住眼泪自语道。

得想想办法，不能在这样盲目的找下去。一定有什么办法，一定有！甩甩头，奥妮开始回想罗云凡曾经说过的话，试图找出一丝线索。

……

“这些半人马没有携带辎重，所以附近必然会有一个大型的牛头人部落！”

辎重！半人马没有辎重，可牛头人是部落，生存是需要食物和水的！水！找到水，就有可能找到牛头人！

想到这奥妮来了精神，闭上眼开始感受空间中水元素比较浓烈的地方。

三处！其中一处还混杂了大量的风元素，想必不会有部落存在。到此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奥妮不敢耽误，连忙朝其中较近的一处飞去。但当她找到后却并没有发现湖泊或者河流的存在。只有一个荒凉的洞穴。压下心底的疑虑，再次朝最后一处找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还没有到达奥妮便惊喜得发现父亲赐予的灵魂信标发出预示。再次飞出数公里之后，一个大型部落进入奥妮的视线。

尽管焦急，但奥妮还是记得父亲曾经说过与牛头人相处的方式。缓缓落在竖有大型木桩的帐篷外，面对数百个发现异状赶至的全副武装的牛头人，使用刚学会不久的牛头人语大声说道：“我是大地之王的女儿，黑龙族的公主，奥妮克希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