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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硬币

“感谢菩萨保佑，感谢菩萨保佑我家牧野当选枫叶党党魁，感谢菩萨保佑……”
日落西山，萧家别墅内，萧家老太君贺研竺在神坛前不住叩拜，口中念念有词。

早早的，上午时分，枫叶党新任党魁已经选出，萧牧野顺利当选。随后在萧牧野的主持下，党内众人开了一个长会，一直到天黑才散会。

得知萧牧野成功当选枫叶党党魁一职，萧家老太君贺研竺喜出望外，忙不迭给菩萨上香叩拜。

“奶奶，您年纪大了，歇会吧，别累着。”萧牧野陪伴在祖母身侧，将她扶起身，来到客厅落座。

贺研竺取出手帕抹了一下眼角泪珠，仔细端详了一下孙子，抚着他的脸蛋，柔声道：“牧野，你总算是长大了，没有辜负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和爷爷，他们知道你成为枫叶党党魁，也会为你高兴的。”

有亲人的人，是难以体会孤儿对亲情的渴望，萧牧野上辈子是孤儿，这辈子却有了一个疼他爱他的奶奶，这份亲情让他的心无比温暖。“奶奶，我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您教导有方，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您对我的恩德。”

“好孩子，我是你的奶奶，还谈什么恩德。你呀，虽然当选了党魁，但是切记要不骄不躁，尽心尽力处理好党内外事物。枫叶党对于你来说，你不可或缺的政治资本，枫叶党的三个议席，你一定要牢牢把持在自己手中，不能和蓝正风及周海清产生隔阂，一定要驾驭好他们两人。官场中，无非尔虞我诈，你想得到某些东西，就等于要触动某些人的利益，在决定行动前，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动则已，一动就要达到目的，否则只会惹祸上身……”贺研竺询询教诲道。

萧家是官宦世家，老太君贺研竺虽然未踏足过官场，但那么多年耳濡目染，对官场了解甚深，又是对自己亲孙，所提的东西萧牧野都用得上。

待奶奶说完，萧牧野道：“我都记下了，奶奶放心，我有能力把持好枫叶党，驾驭蓝正风和周海清不在话下。官场诸多事情，我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好，很好。”贺研竺道：“奶奶很好奇，你是怎么胜过蓝正风和周海清的？”

萧牧野简略的将竞选党魁的经过叙述了一下，贺研竺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待萧牧野说完，斥责道：“牧野你打算竞选总统，简直是胡闹！经略官场须步步为营，不能畏首畏尾，也不能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现在成为枫叶党党魁，有了一点小小根基，该做的应该是整顿好枫叶党内部，借着大选的机会，与某个大党派进行合作，借大选建立稳固的关系，从而慢慢建设枫叶党。你现在才十八岁，从政不过四年，可以说威望全无，如果你想当总统，就给我脚踏实地，不要打不切实际的想法。”

萧牧野恳求道：“奶奶，你的话我都明白，可是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您相信我，我一定能当选总统的。”

贺研竺斩钉截铁道：“不行，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答应，以你现在的条件参加总统竞选，简直太过荒谬。此次总统大选对你来说是个增加人脉的机会，几个大党必然会极力拉拢你，如果你一意孤行参加进行，很可能适得其反树立政敌，将枫叶党孤立出来。”

萧牧野有些头痛，他莫名其妙的到了游戏世界，这个世界的大体情况与印象中相同，但是某些方面与游戏进程不同。比如，当初玩《总统》游戏进行党魁竞选时，玩家角色获得的票数要么为零，要么为全票，而早前萧牧野获得的票数却是二十几票。而现在奶奶劝阻参加竞选的场景，游戏中是没有发生的。从前两条，萧牧野断定，未来的进程，会与他印象中游戏进程逐渐发生改变。

当务之急是解决奶奶阻拦的事情，萧牧野试图劝说奶奶，但是劝了几次，都没起到效果，他看向神坛，想到了一个主意。

萧牧野来到神坛前，跪在蒲团上，对着菩萨连磕了三个响头，念念有词道：“菩萨啊菩萨，您大慈大悲，给我一点明示，我到底该不该参加总统选举？”

趁着背对***功夫，萧牧野悄悄打开总统系统商店，点入物品类，花费一点威望值购买了一枚不同寻常的硬币。

“奶奶，您对我好，关心我我都知道，在官场，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辈，您的担忧都是对的，可是我还是没法放弃，不如就让菩萨来决定。”萧牧野朝奶奶摊开手，让她看着自己手上的硬币，“奶奶，我把硬币上抛，掉下来是反面，我就听您的。如果是正面，还请您支持我的决定。”

贺研竺最信菩萨，看了一下菩萨像，她犹豫了一下，道：“好，就让菩萨来决定。不过，我要你抛三次，如果三次都是正面，我就不再阻拦你。反过来，只要有一次出现背面，你就给我脚踏实地些。”

从几率上看，每次抛出硬币，得到正面反的几率都在五成。连着两次得到正面的几率在百分之二十五，想连着三次都得到正面，几率在百分之十二点五，这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要是真的三次都是正面朝上，贺研竺也无话可说，或许真的是菩萨的意思。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萧牧野双手攥着硬币，装模作样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将硬币高高抛起。

片刻后，‘叮咚’一声脆响，硬币划着抛物线落在地板上，弹了几下发出嗡嗡的声音，随后静止不动。祖孙两人的目光聚焦在硬币上，硬币赫然是正面朝上。

见硬币正面朝上，贺研竺微微叹息，道：“再来。”

萧牧野捡起硬币如法炮制再抛一次，这一次硬币落地后，依旧是正面朝上。

正当萧牧野准备第三次抛硬币的时候，贺研竺道：“等等。”

叫停萧牧野，贺研竺朝门口处呼喊道：“老福，去找一枚硬币过来。”

萧牧野心中不禁叫苦，从游戏经历来看，他知道奶奶最信菩萨，所以从总统系统商店里买了一个只会出现正面的硬币，借菩萨的名义来打赌，但是没想到，奶奶竟然如此精明。

一枚普通硬币上抛掉落在地板，正反面向上的几率都是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接下来萧牧野只有一半的几率能取胜。如果失败，他该如何，是放弃三个月后即将举行的总统大选，还是忤逆***意思？两者都不是萧牧野想要看到的，他此时只能期待，接下来一定要是正面。

老福很快把硬币送来，贺研竺一手把玩着硬币，“牧野，最后一次，就让我这个老太太来抛，你没异议吧？”

“怎么会。奶奶您抛就是了。”萧牧野道。

贺研竺微微一笑，攥紧硬币，也不起身，缓缓超前伸出手，让手臂与地板平行。

此刻，萧牧野的心快揪到了嗓子眼里，接下来的事情，将决定他以后的命运，不由他不紧张。

贺研竺并没有立即松开手，道：“你的爷爷一生从政，虽然出身世家，但是选择从基层公务员做起，经过近二十年的工作，才当选龙城市议会议员。直到五十岁才进入财政部工作，并当选为国家议会议员，在六十五岁高龄时就任夏国副总统，可以说他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属于脚踏实地的代表人物。而你，如今想一步登天，从一个小党的党魁直接跃升国家总统。在我看来，简直是不可能达成的事情，但也并不是不可能。就让老太婆我手中这枚硬币决定你的选择，如果硬币落地后正面朝上，我不但不会阻止你，还会尽一切可能给你助选。反之，如果硬币落地后反面朝上，我绝不允许你再抱不切实际的念头，如果你还一意孤行，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

萧牧野道：“奶奶，爸爸妈妈去世后，您独自一人抚养我成人，您对我的恩德比天还高。如果硬币反面朝上，我绝对不会再做惹您生气的事情。”

“好，一切就让这枚硬币决定。”贺研竺稍稍将手抬高，缓缓松开手掌。

硬币从贺研竺手中滑落，落在地板上后弹射而起，随后再次落下，在地板上转起了圈。硬币转圈的速度很快，但是在萧牧野眼中却慢极了，他的双目一眨不眨死死盯着硬币，因紧张，额头冒出了冷汗。

硬币转了约莫十秒，渐渐力竭，朝下倒去，边沿沿着地板转动着，发出嗡嗡的响声，宣告即将静止下来。萧牧野此时已经能大体看清硬币正反面，他的心顿时沉了下来，硬币是反面朝上的。

在即将尘埃落定时，异变发生，一只仓鼠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直扑还未静止的硬币，被它一碰，硬币朝一侧翻转，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上。

贺研竺什么也不说，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向神坛，跪在蒲团上，“菩萨，谢谢您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