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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临战

过了一日，秦渊随同赵彰二入甘州城，用孙建朗的印绶和令牌，以及一干凭信，到孙家商号兑换出了那五千两白银。照例，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被堆放在马车上，秦渊坐在银子中央，眼前是一片银白闪光的世界，宛如童话世界一般。
这秦渊还从未曾被银子围在中间，这种场景，连梦里都没有出现过，现在他真是有些发昏，不知是真是幻。

一切都很顺利，半路并未受到官兵的拦阻，只是，赵彰提到的那几位幕僚及郎中，却都一个没有拉拢上，他们都持着观望态度，对于黄巢起义军能够攻克甘州城守军，不赞一词，不过从他们的冷漠中，就不难猜出他们的想法。

回到山寨，五千两白银，头一天就被花去了一半儿，购买大量的铁矿石及种子、布料之类。因为锻打兵器需要铁矿石，而粮食的来源，却只能是自己开荒耕种，而统一的军装更是不可或缺。

余下的两千多两，也都是用来招募壮丁，采补材料，购买酒肉及修葺山寨所用了，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就已告罄。

参照当时唐军的建制和装备，赵彰将那一套军阶制度暂且压下，毕竟起义军人数尚少，而将一百二十多名悍匪正式改名为虎豹军。

二十人作为弓箭手，各配备圆木盾一块，箭壶三个，大弓三把，弓弦九根，雁鹅羽箭一百支；八十人作为步兵，各配备方盾一块，长枪两条，唐刀三把，短佩刀一柄；余下二十多人作为骑兵，各配备战马一匹，长枪一条，圆木盾一块，大弓两把，箭壶两个，雕翎羽箭五十支。

军队开始了正规的操练，每日卯时起床训练，步兵负石、蛙跳、武艺、搏杀，以及木制兵器格斗训练，弓箭兵负石、射姿、射箭训练，骑兵马上搏杀训练，这是每日必须进行的项目。当然，作为唐代的将领，赵彰能够想到的训练方式，也仅有这些，但秦渊作为当代人，却是有着诸多的花花肠子。

他看到这单调、枯燥的训练非但不能提升战斗力，反而影响士气，便按照警校中的训练方法，增加了一些正步、齐步以及足球、篮球等各种球类的练习，让得索然无味的训练变得趣味无穷。

操练强度不可谓不大，因为这些悍匪虽然精壮、彪悍不下于西北军士，但没有经过系统的操练，只能称得上乌合之众，一盘散沙，根本没有多大战斗力，一些军纪严明的弱旅，就能将其轻易击溃。加上正值秋冬之交，能够操练的时日已很短，甘州城那边又虎视眈眈，蠢蠢欲动，根本不能有半刻的懈怠。

身为兵马大元帅，赵彰自然鞠躬尽瘁，尽心尽力，而秦渊既是“大刑王”，与黄巢平等，又没有多大能耐，当然什么也管不了，除了当了个监军，负责监督军队操练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来提升自己的本领上了。

力量、速度、骑射、枪法，他都需要进一步补强，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秦渊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体重整整增加了二十斤，壮实了一圈，力大如牛，奔跑如豹，骑射和枪法都大为精进。

尤其是枪法！他从赵彰那里学到了十八式“七灵盘蛇”枪法，据说这是当年三国虎将赵云的枪法衍化而来，玄妙无穷，一招一式，变幻莫测，极为精深。只是，这枪法本来有三十六式，只有十八式传世，赵彰一式不落教给了秦渊。

黄金甲，囚虎金枪，坐骑西域汗血宝马，加上“七灵盘蛇”十八式，秦渊几乎占尽了好处，单是其中一样，就足以让人垂涎三尺。这就是王者的好处，天下之利，尽归于己，王者一怒，流血千里！

掌控绝对权力的好处！虽然并非军队的大头领，但秦渊也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手握生杀大权的快乐！

一月光阴，一晃而过。深秋过后，寒冬便至，萧荒的大西北，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山寨之中，滴水成冰，万木枯死，景象十分阴惨！

连日大雨造成的水涝尚未消褪净尽，寒潮便将大水冻成了冰层，庄稼多半被冻死，都说瑞雪兆丰年，这大雨过后的大雪，却预示着一种大凶！

聚虎堂中，黄巢愁眉苦脸地坐在堂中央的虎皮大椅上，睥睨四方，忧心冲冲地道：“今年是多灾之年，似乎苍天有所预示，足见唐廷残暴统治，天人共怒，不过粮饷已经不多，庄稼收成大减，想拿银子买粮，必须到临近的几个城池去，甘州城必须攻克！”

秦渊刚从瞭望台观察回来。

瞭望台是秦渊在山寨制高点设置的一个监视机关，这里地势高挺，又无枝叶、高楼遮拦，可以随时观察到甘州城内守军的动向。刚才，秦渊从瞭望台中望到，甘州城中，近千名军士集结，穿上了统一配发的棉衣，带上了新兵器，往城外行进。这不用讲，是甘州城的守军要开始进山剿匪了！

之前，万山堡的这伙悍匪不过是晚上出来抢掠行人时，会跟官军发生冲突，而忙于备战抵御回纥的甘州守军，并不会可以出动兵力进山剿匪。不过，现在黄巢杀了许多官兵，又自立为王，打起反唐的大旗，就已经成了反贼，而不是盗匪这么简单，加上回纥那边又暂时安定下来，剿匪便势在必行。

见黄巢与一干虎豹军正在商议粮饷事宜，秦渊走入堂内，禀报：“大王，从瞭望台得报，甘州城千名官兵，要进攻山寨。步兵八百，骑兵、弓箭兵各一百，校尉以上将领十名，我们怎么办？”

言罢，赵彰也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急切地道：“众军听令，敌军来犯，步兵严把山寨各关口，在高处布设滚石，埋伏弓箭手，一定要挡住敌军！首战，只许胜不许败！”

黄巢当下怒喝一声，提起银长刀，叫上秦渊、赵彰二人，赶往瞭望台观战。秦渊披上黄金战甲，手握囚虎金枪，跟随而去，对于这重生后的第一战，万分兴奋。

来到高处的瞭望台，黄巢往下一望，但见千名甘州将士长蛇一般，骑兵打头，步兵殿后，弓箭手两翼保护，已经突进到了荒山当中，快要踏入山寨的攻击范围了，便狂猛咆哮道：“兄弟们，这是官逼民反，给我荡平甘州，人人有赏！从今日起，虎豹军正式改为大齐军，反唐！”

“反唐！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