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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大都督蔡瑁

走出房间，刘表靠近假山附近的流水处，仔细的赏玩着水中的几条小鲤鱼，神情透露出一股慈爱“鲤鱼一跃，即可成龙，琦儿你倒是没让为父失望，那本书看了吧，招贤……呵呵，下一步呢？”刘表转过身看着西边几朵淡淡地云彩讷讷有声“汝南这阵可够乱的……”
夜深，襄阳城里渐渐逝去的人群和叫卖声把这座城市带入一片沉寂中，只是万家灯火一个个点燃就像一颗颗明星在闪烁。襄阳城南，一处庞大的宅院，府门是上等的柳木，光滑的表面一看就知道是请最老练的师傅精心加工过的，府门的几处石狮子显得雕刻的惟妙惟肖，只是在夜幕的衬托下有几分狰狞。红红的灯笼的将整个府门映出一片暗暗的红色，隐隐约约看得出一个蔡字在闪烁不定。

“啪”在蔡家的议事堂里蔡瑁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自己亲弟弟蔡和的脸上，深深地掌印慢慢从蔡和一张嫩白的脸上慢慢渗出，一向飞扬跋扈的蔡和受到自家大哥教训却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你这个废物，哪个让你派人去江夏的？”蔡瑁很生气，络腮的胡子甚至因为愤怒而不断地抽动。

“大哥，小弟也是怕将来……”蔡和很害怕自家的这个大哥，他自己也不知到为什么一向对自己对属下儒雅有礼的大哥今天怎么会对自己如此，但他不敢反驳，只想个犯错的孩子一般缩着脑袋。

“够了，真是不成器，蔡家将来就怕败在你等手里”蔡瑁狠狠的说了一句打断了蔡和的话，吓得蔡和一哆嗦。

“都督何必如此动怒，少将军也是为都督着想”一旁的张允见蔡瑁动怒忙上来劝阻

“哼……不成器，也不想想即使在江夏得手……蔡家能安生得了，一切看在子君的颜面，不然还能轻饶了你”蔡瑁还是一脸愤恨，不过看在张允的面子上蔡瑁也不好继续大发雷霆，如获大赦的蔡和很感激的看了张允一眼。

“都督却不必如此，毕竟江夏一事本无大碍，州牧大人怕也想不到何人所为，毕竟近几年州牧大人对政事管问越来越少，其实也不必过于担忧”身着一身素雅皂袍的刘先向蔡瑁行了一个礼说道。

“刘从事所言甚是，其实一切都掌握在都督手里何必在意其他”一旁的王粲讪讪笑了笑附和着刘先说道。

蔡瑁眼睛看着这两个人，心里有点别扭，心想王粲也就算了，他是个天才的文人，对政治看法不敢苟同，这个刘先也是怎么这么大年纪还这么天真，自己就没几个能成事的手下吗？不过老练的蔡瑁不会把心里的话表现在脸上，听着两人的话只是微微笑了笑。

“呵呵，舅父……不想您为官久矣，奈何有如同我等幼儿只见”刘先身后闪出一个七八岁大的孩童，可爱白皙脸一看就知道成年后是个俊美的人，更奇特的是这个孩子没有和其他孩童一般扎起头发而是如同成年人般顺势扎起，还有一个小小的发冠，一双清澈的眸子闪闪发亮，就像能映射出影像。

“不疑，都督在此，你怎敢如此，此子乃先妹独子，妹去的早，此子寄养我家中姓周乳名不疑，平日里也不见如此不知礼数，冒犯都督还请赎罪”刘先看着自己一向老实懂礼的外甥竟然让自己下不来台，有点不知所措了，慌忙向蔡瑁赔罪。

本来蔡瑁见刘先带个孩子来，让自己感到不愉快，不过听到此时这个孩子说的话蔡瑁心里倒是一份吃惊一份欣喜，上下打量着这个看似不懂礼数的孩子。

“奉才哪里话？童子之言安能怪罪乎，大可让不疑说出为何发笑，此子非凡人也许能察我等不曾觉察之事”蔡瑁摸了摸胡子，眼里一阵精光闪过。

刘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推了一下身边的周不疑，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袖，暗示自己这个小祖宗不要乱说话。

周不疑从刘先身边一步跨了出来，小小年纪的他很郑重的向蔡瑁行了礼“小子无礼还请诸君赎罪，只是小子有一事不明，若刘州牧不明政事，奈何我等今日会深夜与此，而不是堂而皇之共谋，蔡都督手握荆州重权安会久居人下。舅父，王从事之言怕是被一些表象骗过了，可曾记得十年前的荆州宗族乎？”周不疑起身道出了自己的理由，眉宇只见尽显出一幅胸有成竹的神情，眼睛里除了本来孩子该有的清澈多了一丝丝的狡黠。

在场众人听到眼前这个不满十岁的孩童侃侃而谈，本来不甚在意，可听到他说的内容脸色都在变化，听到最后刘先和王粲脸上更是烫的发红，连主位的蔡瑁不禁为之动容嘴角微微抽搐着。

“仲宣，奉才我等此刻倒真不如幼稚小子了，哈哈……哈哈好哇，这孩子真是奇才，奉才能否割爱，让蔡某教导此子”蔡瑁当然知道眼前的周不疑说出的道理，只是不能不顾及眼前两位心腹的脸面，就说大家一起不如一个小孩子，起码脸上都过的去。

“景升兄大才，诸位岂可忘，当年他只身前来荆州，手起刀落几十家家主人头落地，仅十年荆州早已不是往日破败的局面，这样的人物诸位莫要再轻言。只要景升在世一日，我蔡家必会鼎力支持，不过我的几个贤甥倒是……等景升兄百年后怕难担负起荆州大任，这才是蔡某的担忧之处”蔡瑁扫视着周围几个人，轻轻抚了抚腰间那把宝剑，最后紧紧握住。

听到蔡瑁的话几个人都微微抬起了头，在场的人都是饱学之士，蔡瑁话中的意思每个人都能读懂，当然仔细想想蔡瑁说的无疑是最有道理的，几个人纷纷称“诺”

周不疑听了蔡瑁的话抬头看了看蔡瑁，眼睛里充满了好奇，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周不疑还搞不清楚蔡瑁话里的深意，一双清澈的眼睛不住的在打转。

“当然一些准备是必要的，子君，以防不测你速速回荆州水军大营，整顿军务，务必把水军给牢牢抓在手里”

“诺，允必不辱命”张允拱手，然后就急忙告退直奔荆州水军大营。

“和弟，你与你二哥给我吧襄阳的守军看住了，那个王威确实有些顽固不化，不过以他的才能也翻不起大浪来”蔡瑁回过头拍了下蔡和的肩膀，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蔡瑁还是最信任他们的。

“是兄长，和弟绝不辱命”蔡和说着也缓缓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蔡瑁，刘先，王粲三人，周不疑也让蔡瑁命人送到厢房安歇了，蔡瑁跟刘先讨要了这个小子，刘先自己的外甥被这个大都督看上自然求之不得，于是周不疑也就被安排在蔡府住下。

“两位先生可看仔细了，我那好外甥在江夏好大手笔……招贤令……哈哈”蔡瑁把今天刚从江夏传来的情报给刘先和王粲两人看过，脸微微一沉。

刘先和王粲也是吃惊，平日里这个憨厚的大公子怎么突然来这么个策略，不过怎么看也是个好举措，怎么反而从自己家蔡瑁都督的眼神里看到了几丝兴奋，就像是在这份招贤令里找到了极大大漏洞。

“大公子此举甚妙，怕对你我将来……怎么都督还如此”刘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王粲也在边上点头表示赞同，同时也满眼疑问的看着蔡瑁。

“二君听我道来，若刘琦此举一成那荆州必属你我也……”蔡瑁一阵狡黠地微笑，招了招手示意王粲刘先二人附耳来听。

“这……原来如此，那公子真是自取其辱了都督聪慧，我等不及也”听了蔡瑁的解释刘先王粲两人恍然大悟，同时也拍了拍蔡瑁的马屁。

“你们这几天就去四处拜访荆州世家，把大公子的招贤一策好好解释一番，记住大世家一个也别缺了……恩蒯家就算了，拜访还是要去，话就不必说了，蒯家俩老狐狸哼……”蔡瑁仔细吩咐着王粲刘先两人脸色由狡黠慢慢变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