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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药圃内的修行

基本上，混沌古体的皇族和王族是不会变更的，它们自身带来的血统，代代相传，也就注定了它们修为的深浅。
混沌古体，包含很多种族。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妖族。妖族的皇族和王族血统高贵，其修为上也容易精进，偶尔有超越皇族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但皇族、王族以下，因为血统和本源的原因，它们的修为精进相当的难。若是没有机遇，一辈子都只能停滞在同一个层面上没有丝毫进展。

这些事情，玉笏上面的杂叙中略有记载，想来应该是太上老君为了让自己对先天古民和混沌古体有更多的了解，故意记录上的。

太上衍清道的修炼并不困难，相反有些简单。可是凌煌下一刻却是苦笑不得，感到分外抑郁。他按照太上衍清道的入门法诀去视察自己丹田内的本源，发现小的可怜，几乎就如尘粒般大小，远远不够达到一品散仙的要求。

凌煌面露苦涩，心中暗忖，若真的按照太上衍清道的修炼方法来修行，怕是二百年后，能达到三品散仙都不错了。

三品散仙，这和褚炎等人是多么大的差距！尤其是想到二百年后，自己在没有老君的保护下，不知有多少先天古民和混沌古体会来找自己的麻烦！谁让自己一时轻率，竟然无意中改变了许多修士成为“地煞小仙”的机会？

凌煌轻轻的晃晃脑袋，大感头痛。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深入凌晨，站起身子，将玉笏收好，就走到床榻上入睡。

第二日醒来，凌煌没有急于修行。而是抽出了一整天的时间，都在阅读《先农集》上面的内容。自己毕竟是老君的药童，身为药童，若是一点不懂也不会打理药圃，恐怕在老君那里也说不过去。

于是时间一晃就悠悠而过，这一天，凌煌熟记了上百种仙药灵草。当天晚上后，凌煌服下一颗辟谷丹，就开始盘膝打坐。

太上衍清道的入门基础，是以体内本源作为根基，以天地本源之力培养，三吸一呼，吸收本源之力进入血脉骨髓，顺行脉络运转三小周天后，吸入丹田，培养、发育本源。

本源之力，是一种异于光点般的存在。凌煌昨晚并没有按照功法感悟，直到此刻，他默默运行功法，才发现古怪的地方。那些明亮的细小光点，缓慢消失，身体外，无形中感应到了一丝诡异的能量。

这种能量没有固定的形态，一会儿如同圆球，一会儿如同河流，一会儿如同兔子，最后又缓缓变成一道细线。随着凌煌感悟的时间越长，体外的灵动光点越是稀少，本源之力的能量线就越来越多。

凌煌睁开双眸，目内很是困惑。他能够感受到，本源之力和那些灵动光点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凌煌能够想象出，太上衍清道和众多大神的修炼功法一样，都是以本源之力来润养、发育本源来达到修为上的精进。

毕竟所有先天古民和混沌古体，甚至这些大神，可能也都是由本源分化来的。故而能够明悟到本源的存在，修为层次越高，举手投足间，都是本源之力，那种通天彻体，翻江倒海的神通，倒是越发容易施展。

但另外的一些灵动光点呢？这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凌煌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可是想了好久，仍是没有头绪。前世中，他听小说上面描写过，这样灵动的光点是为灵气。

天地开，万物生，阴阳交兑，方才产生了这诸多生灵。可是，这种灵气又有什么用？和本源之力，有什么差别？

凌煌思索着，不由起身步行到了药圃中。看着药圃内的这些仙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想要清楚灵气和本源的差别，可是，这两种本质上真的有差别？

若是说天地开，才产生了诸多的生灵，那么生灵是不是都有灵气。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行尸走肉，甚至枯骨僵尸，是否都具有灵气？

凌煌缓缓顿下身子，收敛心神，以手掌轻轻的抚摸大地，感受大地的脉搏。这样过了一会儿，凌煌感觉到一股从大地的核心处，透过一些微弱的细小光点，向凌煌传来的有好示意。

凌煌心中微微一惊，竭力的去感应那股弱小的能量。从他脑海中再次消失一股颇为强大的精神，夹杂在能够引导的光点中，慢慢的靠近地下的那股微弱能量流。

当两股能量流微微的接触时，凌煌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动一下子缓慢下来，像是要枯竭一般，速度极为缓慢。但是这种缓慢，却带给凌煌十分强劲有力的跳动。

这一刻里，凌煌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一下子强健有力起来。生命变得磅礴无比，力量能够贯彻苍穹一般。最美妙的感觉，是凌煌和大地好像慢慢溶为一体，他能够感受到大地的心脏和言语，通过意识来交流。

凌煌完全忘记了自身存在，略微偏黑的脸上，露出神色淡然的表情。细心感悟一会儿，凌煌突然开口问道：“你是混沌本源所生，是否能够感悟那些光点的存在？”

“吾生于本源，灭之亦于本源。吾养之于天地精华，受日月洗礼，滋养万物。存之，则灵动不竭，生生不息；毁之，则万物齐陨，一片死寂。”

“这？我还是有些不懂，本源的本质是混沌，是孕育，是生命。可那些灵动的小光点呢？虽然能够滋养生灵，但未必能够产生生灵吧？你是本源所生，若无本源，你又如何存在？”

“本源是吾，吾是本源，俱存皆存。灵力虽然不是吾，可吾为地，滋养生灵，灵力不可或缺。灵力毁，吾亡。灵力存，吾生。又灵力之上，规则为吾。规则存，阴阳有序，循环有道，天地长生；规则陨，阴阳颠倒，诸法皆空，是为宙极而亡。”

“灵力？规则？这些我没听过。这是你说的，还是天地一来就有的规定？”

凌煌心中有些不解，又继续开口问道。他前世十分聪慧，今朝在世为人，这些聪慧倒是没有丝毫减少。因此在和大地的绝少部分的神念交流时，即便他感应到大地的言语，却没有过多惊讶。

“吾生于本源，成就天地不是吾的选择。吾滋养万物，聚万物生机为灵，构建灵力亦非吾的选择。吾囚于规则，更非吾的选择。你说这是吾刻意为之，纯属无稽之谈。”

凌煌心中微惊，刚想继续问话，那缕分出的精神忽然开始一阵溃散，众多的小光点猛的倒卷出来，冲散在天地间，消失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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