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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关门打狗

“好多的好东西！”
“美仑美奂啊！”

突厥精锐打量着马邑城里的房屋、街道，赞叹不已，眼睛都放光了。

突厥生活在苦寒的大漠中，生活贫寒，物质缺乏，虽是小小的马邑城，对于他们来说，那也是富饶之处，与天堂无异。

“这些都是大突厥勇士的了！”

“是我们的了！”

突厥这些年滋扰边关，虽然攻下了一些城池，却是僧多粥少，没几个见识过城市的繁华，要不是莫贺咄设军纪严明，他们早就动手抢了，哪里还管城里有没有隋军在窥伺。

“你们莫要急，大突厥今年会有很丰厚的收获！不怕你们没有好东西，只怕你们没有力气搬走好东西！”

阿贤特勤是莫贺咄设的心腹，自然知晓突厥今年的图谋是什么。

“先把马邑城里的活物杀光！只要能喘气的，全部杀了！”阿贤特勤双眼中尽是厉芒，杀气腾腾。

“杀光活物！”

一众精锐脸上泛着红光，眼里尽是嗜血的红芒。

残杀隋人，是突厥最愿意做的事情了，他们眼里浮现出边关百姓在他们眼前求饶、哭泣、哀号、诅咒的情景，他们神气活现，仿佛跳到房梁上打鸣的公鸡。

“哼！”

然而就在他们得意之际，只听一声冷哼响起，宛若一个炸雷，震得他们耳鼓轰鸣，只见一个大汉出现在视线里，不是别人，正是萧凡。

“萧凡！”

阿贤特勤眼睛一亮，得意的一昂头，冲萧凡道：“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萧凡，你束手就擒吧！可汗钦点你为酒奴，你可以活命。”

“这个……”

萧凡还真是没有想到，始毕可汗都知道他了。

“做梦吧！”萧凡脸色一冷，冷冷的道：“阿贤特勤，你中计了！赶快投降，可以饶你一命！若是敢说半个不字，准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中计了？”阿贤特勤仿佛听到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一挑眉头，反倒乐了：“呵呵！就算我中计了，你又能奈何得了我？不说别的，我们进城了，你连城门都夺不回来！夺不回城门，大突厥的勇士就会源源不绝的进入城里，死的是你们！”

“啪啪！”

萧凡双手轻击，发出清脆的击掌声，嘴角一裂，嘲笑道：“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要是没办法夺回城门，我们会放你进入城里？你回头瞧瞧！”

“瞧瞧就瞧瞧！”

阿贤特勤轻蔑一笑，漫不经心的回头，朝城门一瞧，不由得脸色大变，惊呼一声：“这个……”然后就变成了结巴，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萧凡冒出时，莫怀远和马胡率领陌刀战阵，从左右两个方向朝着城门冲去，开始夺回城门。

正如阿贤特勤所说，若是不能夺回城门，突厥就会源源不绝的进入城里，萧凡他们的图谋不过是空谈。是以，夺回城门是重中之重，萧凡决心投入陌刀战阵。

陌刀战阵虽然还没有练成，不过，也不是突厥人能抵挡的。

“杀！”

两队陌刀战阵，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吼声，明晃晃的陌刀高高举起，对着突厥兵士就狠劈了下去。

“中原人找死！”

隋军是分散使用陌刀，对于突厥来说，要破也不算难，是以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他们压根就不是陌刀战阵的对手。在凶悍的陌刀战阵面前，突厥精锐不过是一块布帛，不过是一张纸，轻松给劈碎。

只一个瞬间，原本鲜活的突厥精锐就成了碎肉！

连带成为碎肉的，还有他们胯下的战马！

迸溅的鲜血，破碎的内脏，碎裂的骨肉，不住蠕动，说不出的诡异！

“这个……”

这是突厥第一次面对陌刀战阵，立时给打懵了，不知所措。

“举刀！劈！”

陌刀战阵没有丝毫停顿，又是一轮狠劈，变成碎肉的突厥精锐更多。

虽只有六十把陌刀，却是没费多大功夫，就把城门口的突厥精锐变成了碎片。

“隆隆！”

城门给关上，吊桥拉起，城里的突厥陷入了绝境。

望着关闭的城门，阿贤特勤心脏狠狠一抽搐，回想起达头俟斤向他的禀报，不由得大惊失色，陌刀战阵如此厉害，突厥精锐未必抵挡得住。

阿贤特勤身经百战，战阵经验极是丰富，虽然心中发紧，却是不动声色，咧嘴一笑，冷冷的道：“萧凡，就算你关上城门，又能奈何得了我？你可知晓，这次是莫贺咄设率军南下，他一定会攻击城池，我们在城内响应，你们前后受敌，必然一鼓而破！”

“莫贺咄设，肯定就是颉利可汗了！”这些天，萧凡一直在琢磨莫贺咄设究竟是谁，已经可以肯定莫贺咄设就是突厥的亡国之君颉利可汗了。

“可惜了，他没有进城，要不然的话，我把他收拾了，轮不到李靖出手！”萧凡很是惋惜的想。

要是能把莫贺咄设这个未来的颉利可汗干掉，好处难以想象，就不会有隋末唐初役使中原之事，就不会有“便桥之盟”。

“是么？”萧凡冷冷的道：“但愿你们能抵抗到莫贺咄设前来救你们！”

手中陌刀一紧，大喝一声：“阿贤特勤，受死吧！”对着阿贤特勤就冲了上来。

“我还会怕你？”阿贤特勤也是不惧，挥着弯刀劈来。

然而，弯刀劈到中途，手中一轻，弯刀给陌刀劈成两半。只见陌刀发出一道耀眼挑芒，对着他的头颅狠狠劈来。

阿贤特勤那感觉，就象是泰山压顶一般，头皮发炸，忙往后退。

幸好他的身手了得，险之又险的躲过，陌刀擦着头皮掠过，要是慢上一点点，他就要变成碎片。

刀锋上的冰凉，让阿贤特勤一阵阵心悸，在战场上打滚了一辈子，就没有如眼下这般，离死亡是如此之近。

萧凡一刀未凑功，提着陌刀又杀了上来，阿贤特勤哪敢抵挡，转身就逃。

“隆隆！”

陌刀战阵聚在一起，组成一个强悍的战阵，对着突厥精锐进行屠杀。

“举刀！劈！”

“举刀！劈！”

一声接一声的命令响起，陌刀一次又一次高高举起，狠狠劈下。

每一次劈下，必然会迸发出一片赤芒，鲜血飞溅中，残肢断臂、破碎的内脏、碎裂的骨肉，好象变戏法似的凭空出现，很快就堆了厚厚一层。

突厥大摇大摆的进城，进入城里的突厥不在少数，你挨我挤的，挤在一起，没法反击。他们善长驰突，在城市里，骑兵无法驰突，突厥的优势无法发挥，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一场大屠杀就这样开始了！

若是从天空望去，只见马邑城里的红色跟变戏法似的，越来越多，汇成一幅红色的战争画卷，瑰丽雄奇！

这幅战争画卷越来越大，点缀其上的是不计其数的残肢断臂、破碎的内脏、碎裂的骨肉……

城门口，一条赤红的小溪哗哗流淌，流入护城河，护城河变成一片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