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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道别

杨立当然知道杨凡的言外之意，其实他也知道，像李忠、张果和封立信这样的人留在这里确实是屈才了，他身为朝廷命官，有责任为朝廷举荐人才，所以就算杨凡不说，他也会将李忠等人调离的，也正好趁他们此刻立功的机会将他们提拔一下！
杨立还不清楚几人的能力到底如何，可既然能得到杨凡的看重，那能力应该不会太差！况且对李忠等人的调任只是举手之劳，自己这次上奏的时候顺便带上他们的名字，至于皇上会不会另有安排，那就不得而知了

该说的话都说了，该感谢的人也感谢了，杨立又对李忠等一众击杀海贼的士卒奖励，奖罚分明令行禁止向来是管理军队的有效手段，这一点杨立是非常清楚的。

嘉奖完李忠等人之后，杨立目光如电，看着白亦良，大声呵责道：“白都头，你可知罪？”

白亦良吓得一啰嗦，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小人知罪，求大人开恩！”

“现在我要治你知警不报，遇敌不战之罪，你可认罪？”

“小人认罪！”白亦良哪敢说个不字？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样的事他又不是第一个，怪只怪正好被他给撞上了！杨立当然要拿他开刀。

“由于你的失误差点令我大宋子民惨遭海贼屠杀，此罪不轻。”杨立顿了顿，可却将白亦良吓得半死，却听杨立接着道：“不过，还好最终没有酿成大错，就削去你的官职作为处罚，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白亦良一听只是削去官职，当即感激涕零，高呼大人英明，圣上英明。

其实杨立之所以没有重重地处置白亦良也是有原因的，要知道这沿海一带基本上都是他这样的人，要不然海贼也不敢如此猖獗了！处置了一个白亦良不难，难的是如何应对重罚之后引起的恐慌，其中牵扯之广一个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引起朝野动荡，甚至是兵变！

考略到这一层，为免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杨立只是加以恐吓一番，再将他官职撤去了事。其实白亦良的事只是杀鸡儆猴，虽然不能改变现状，可也多少能起到点作用。

杨凡看着杨立如此做法，更觉得他不简单，军营里面的奖罚都是三司的事，他一个杭州知府也有这样的权力？这只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杨立身上有什么法宝！他却不知杨立身上不止有法宝，还是那种在这个世界上绝对权力象征的法宝！在这里，谁能大的过皇帝？

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杨凡心里想着家里人，归心似箭，正好杨立也来了，和他一起回去那是再好不过。

本来杨紫轩见他有伤在身是要他再休息一两天再走的，可杨凡心里着急啊，自己都已经失踪了差不多半个月了，也不知到老太太在家里怎么样了，所以一再坚持要马上回去。

杨紫轩见他归心似箭，也就不再坚持，刚才五叔公给他疗伤的时候它也在场，知道他只是皮外伤，否则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这么急着离开的。

杨凡三人跟秦老爹和秦渔道了别婉言谢绝了村长秦礼的再三挽留，开始跟着杨立的大军回去。军队行至清水县附近的时候，李忠等人打马来到杨凡所在的马车前，跳下马来，对杨凡说道：“杨公子，我们要回军营了，你自己小心。”

“恩，李大哥，谢谢你。”杨凡由衷地说道，刚才一直没有机会多谢他的救命之恩，此刻就要分离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所以杨凡感谢地说道。

李忠把长枪一插地，说道：“杨公子你太客气了，要不是你消灭了绝大部分的海贼，就算我李忠本事再大也难以自保，更别说其他的了，说不定我的这十几位弟兄也要性命不保！说起来我还是莽撞了，事前没有考虑周全。”李忠也不完全是个武夫，知道整件事的功臣还是杨凡，要是没有杨凡施计在前，那他们这些人可能就有来无回了！

杨凡笑了笑，由衷地说道：“李大哥这样才是真汉子，遇事要考虑周全，三司而后行一点也没错，可要是事事都是这么想的，那就大错特错了！”顿了顿，接着说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哪些事一定要去做，甚至是不惜性命地去做，而哪些事可以不做，这其中的尺度没有标准，但李大哥一听说有海贼来犯，秦大哥来求援，想的不是这件事自己该不该做，而是急民之所急，完全没有考略到个人的安危，请命前来，这才是真汉子！真性情！”杨凡看了一样他身后的士兵一眼，继续道：“只有你们才当得起‘勇士’这个称号！有些事即使是不用想也要赴汤蹈火地去做的，为国为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有些事即使是不用想也要赴汤蹈火地去做的，为国为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这句话在每个人的耳边回荡，他们都是些粗人，一腔热血，什么时候被人说过这么伟大？当下所有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激动。

“不错！弟兄们，杨公子说得对！”李忠激动地说道：“我李忠虽然只见过杨公子两次，但他却是我唯一敬佩的一个人！不只是因为他的本事大，更是因为他对我们的尊重！”

能让李忠这样的血腥汉子敬重可不只是耍点本事就可以做得到的，李总之所以对杨凡如此敬重，那是因为杨凡重来没有将他们看得低人一等，在这个重文轻武的独特的朝代，如此推崇武者的杨凡绝对是第一个！

杀人者，人恒杀之，敬人者，仁恒敬之！

正是因为杨凡对李忠他们敬重才赢得别人的敬重，也正是因为杨凡不是这个世界里面的人才不会有这个世界里的人一样的思想，在现代，人人平等已不再是理论。

杨凡看了一眼李忠等人，个个神情激昂，只有一人列外，那人自然就是白亦良，听了杨凡的话之后，白亦良更是感到无地自容，杨凡并没有因此而看不起他，怕死并不是件丢人的事，这个世界上谁不怕死？杨凡相信，在战场上，白亦良绝对是一员猛将！

而战场上那些将士的勇猛都是拼出来的！只要杀红了眼，再懦弱也会变得凶狠起来！问题是你得有本事让他们跟你上战场！

“李大哥言重了，值得敬重的该是你们这些保家卫国的人！”杨凡看着白亦良，突然话题一转，说道：“这位白大哥要是没有地方可以去的话，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一起回去，多少能给你安排个营生。”

白亦良见他说道自己，语气中没有一丝嫌弃的意思，并且还肯收留自己，当即感激不尽，说道：“杨公子你说的是真的？”白亦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样的“罪人”留在军营里只会让人看不起，可除了在军营里，他又能到哪里去？此刻听杨凡如此说，自然是感激涕零，“只要公子不嫌弃我这样一个有罪之人，我白亦良以后愿效犬马之劳！”白亦良一句话已经表明忠心了，意思很明显，只要杨凡不嫌弃他是个罪人，以后他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