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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乱战

莫然没有对那舞澄霜的话做什么回应，朝舞艺高声问道：“舞艺，我们还会再见，对么？”
“莫……莫然……”舞艺先是对莫然突如其来的这句话为之一愣，看到自己堂兄那不屑中略带赞赏的表情之后，便开心地两手放在嘴巴前呈喇叭状大喊道：“当然啦，希望日后能够亲眼见到你打败澄霜堂兄！”

说罢，舞艺便欢快地跟着舞澄霜朝远处离去了。

莫然站在山坡之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攥了攥拳头自语道：“放心吧，舞艺，莫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清风徐来，拂动着莫然鬓角上的茸茸栗发轻轻地向后飞扬。莫然怔怔地呆在原地，憧憬着，决心着，计划着。

“人生万事须自为，跬步江山即寥廓。”莫然喃喃低语，双目闪烁着自信的光辉。成功也罢，失败也罢，高人一等也罢，低人一级也罢，只要自己脚踏实地的去努力了，别人怎么看又能怎么样呢？

小鸟看到舞艺甜美的笑容，或许因为一个女人爱嫉妒的天性使然，便将视线转移到了莫然的脸上。看到他自然流露出自信、自强的样子，微微一笑，心道：“伊利丹，恐怕刚一出道的你，也是像这个孩子一样一路磕磕碰碰，受人冷落，遭人鄙夷的吧？”想到这，小鸟似乎是因为回忆起了往昔的甜蜜时光，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莫然一眼。

“小鸟，怎么了？”莫然自然也注意到了小鸟失落的神态，问道。

“啊？没什么，”小鸟故作镇定道，“莫然刚才倒是有几分男人的样子了，哈哈……”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在叫嚷着：‘你小子疯了是么？’”莫然微笑着唏嘘道。

“莫然，就这么守株待兔下去的话也不是办法。加上上次那个修士身上的五行信物，合计总共有金之信物3块，木之信物10块，水之信物5块，火之信物1块，土之信物2块。”说到这，小鸟脸上的馋意已经是遮掩不住，但是她没有发作继续道：“那名叫博耐尔的修士，明明每一种信物都拥有，但是他却不炼化，可以猜测，想要达到乾龙要求的数量并不是那么简单呀。”

“嗯，”莫然点了点头，“所以呢，所有的五行信物都不能动，万一可以循环转化呢。”莫然无语地看着小鸟无语道。

“咳咳……小气鬼，”小鸟撇了撇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最好还是去别的幻境看看吧，如果每个幻境的修士都像你这样守株待兔的话，一个幻境那么大五十多个幻境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修士都在守株待兔的话，到最后通过考核的也只能是那些辗转拼杀于各个幻境之间的修士。”

“作为乾龙的后备军，最起码的素质就是能够不畏危险，出入险地，又能频频化险为夷。”小鸟接着道。

莫然点了点头，道：“是呀，整天在这地方窝着也不好，那乾龙的监控系统定然很全面吧……可是万一刚一转换幻境就碰到像舞澄霜那种级别的修士，那岂不是……”

“放心，像他这种天才级别的修士，如果不是因为要保护舞艺，才不屑于来什么乾龙的，家族和圣地定然会给予他最好的修行天地灵物，最好的修真功法，最适合的生杀秘术。”小鸟无奈地看着莫然道，“那么怕死干嘛，你不是都死过一次了，还那么害怕……”

“嘻嘻……”莫然挠了挠头傻笑了一声，“就是因为死过了一次，才会真正惧怕那种感觉嘛。当然，关键的时候我还是不怕死的……”

就这样，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悠闲地朝幻境的边界走去。

“莫然呀，话说我能够感觉到你对舞艺的好感，可是为什么你怎么好像对她还是心存芥蒂呢？”小鸟看到莫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补充道：“不用这么看着我，女人的感觉可是很灵的。”

“心存芥蒂？”莫然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叹道：“我哪是对她心存芥蒂呀，我只是对她所说的舞心姊姊有些心存芥蒂罢了。”

“哦？怎么回事？”小鸟愣愣地看着莫然，那种样子旁人还真不会发现这小家伙与一只真正的鸟儿有什么不同。

“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九州放逐界我可能就是那舞心杀死的……”虽然莫然实在是觉得这个推测有些匪夷所思，可是自从见到舞艺的那招“长日当空斩”之后，这个想法便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那你为何还要对她有好感？”小鸟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说你是为了？”

莫然摇了摇头，道：“不，怎么可能是为了接近舞心呢？或许是曾经相恋的原因吧，见到了舞艺，心中那股久存的好感就再次涌动了起来。我也知道一旦和舞艺走到了一起，或许结局……”

“男人啊，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明知道结局不明朗……莫然，舞艺不是那种有勇气与家族对立的女人，你心中的期待是不可能实现的……”

“我就想知道，我一个不相干的人为什么就会成为他堂堂仙土四大家族之一的目标！”莫然紧握着双拳，仿佛有一只螃蟹在心中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心头肉，那种纠结的感觉让莫然无言表述。

“小鸟，一个人活着，应该有那么一个两个的执念，为了这一个两个的执念，一次两次的任性拼搏下去，坚持下去，否则人活着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人与人之间又有什么不同。不顾一切的爱舞艺，或许就是我当下的执念吧。”

没等小鸟继续问下去，莫然立刻就转移话题，道：“哎，到了，这边境该怎么穿越呢？”

小鸟叹了口气，也没有再问下去，淡淡道：“走过去就行了，这种幻境世界结构最是简单，也最为薄弱，特别是幻境世界的边缘，穿越它就像穿越一道水幕一样轻松。”

看到小鸟的样子，莫然微微一笑，将小鸟塞到自己的怀里，便朝那脆弱的边境快步走去。

走入不同幻境的交界带，确实如小鸟所说的一样，就跟穿过一条水幕一样简单。可是让莫然怦然心动的是，随着自己走入其内，原来幻境中的斑斓色彩变得扭曲了起来，就像是原本停留在水面的七彩油墨，被一块沉入到水底的石子带入到了水中一样，充满了别样的美丽。

沉入到这种美丽中的莫然，一个失神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蓦地进入了另一片世界。

还没等莫然瞭望一下这片世界的样子，小鸟就传音道：“莫然，赶紧藏起来！”

莫然赶紧低下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一条干土沟壑便纵身挑了进去。

“呼，幸亏那边正打得不可开交呢，不然的话，搞不好你也会被卷进去。”小鸟松了口气，轻声道。

莫然赶紧用神识将自己伪装起来，悄悄地朝远处的平原望去，才发现在尘土飞扬的地方，残阳正在洒着余晖，渲染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群殴血战。

“把手发放到我身上，让你好好琢磨一下不同种族的战斗。”小鸟站在莫然肩膀上，面带微笑地目视远方的战圈。

“啊……喝！”一个年轻的侏儒，手持一把重锤，脚上穿着一双不知道多少斤重的钢靴，大吼一声，一脚踏地，震得地面尘土四起，从他背后偷袭的修士也不得不转身退去。

“那个是侏儒吧，好大的力气。”莫然轻声问道。

“嗯，我想让你注意的是那几个西方修士和身穿道袍修士的战斗，如果你真的立志要报君子观修士一剑之仇的话，多注意注意君子观修士的战斗方式。”小鸟提醒道。

莫然将手放到小鸟身上，忍不住低声感叹道：“我擦，竟然这么多人，要搞大乱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