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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惊战墨羽仙王（下）

“混账！诸葛的遗志，你忘记了么？”老者怒喝道。
这一句话就把天命玄鸟的嘴给堵住了，它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好吧，好吧，全力辅佐混乱之刃选中的年轻人。话说回来，他当时怎么知道是个……”

天命玄鸟话还没说完，远处的墨羽仙王遥指莫然身边的老者怒斥道：“混乱老头！我念你是这混乱之刃的兵魂，十万年来一直没有怎么着你。你若不顾这份恩情也罢，诸葛前辈的遗愿‘集合五行之灵者，可得混乱之刃。’难道你也要违背么？！”

墨羽仙王质问之声夹杂着他强大的气势，旨在以势压人，想让老者和莫然知难而退，乖乖地将混乱之刃送上。

“哈哈……”老者飘到莫然身边，无形中形成了一层结界，阻挡那墨羽仙王的气势。“墨羽，且不说是你违反游戏规则先将水、土、金三灵吞噬，这么多年来你不动老夫，是怕老夫一死，混乱之刃追逐诸葛而逝罢了，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现在竟然还以气势欺压一个刚刚引气不久的少年后辈，难道说东方仙土尽是出你这种败类么？真不知道你这散仙巅峰究竟是如何修炼而来的！”

“哼！”那墨羽仙王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老者的质问。

“再者，诸葛生前给我的遗命是‘誓死保护混乱之刃主动选中的年轻人’，你还是主动放弃吧，努力修炼，真人之阶终有一天会达到的。”老者劝道。他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向莫然和天命玄鸟传音道：“妃碧，你融入到这小家伙体内好好检查一番，我不相信诸葛会选中一个凡人。”

“混乱老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这混乱武侯墓有混乱时间之功效，否则的话，老夫怎么可能活十万岁之久，一旦离开，莫说我不知何日才能冲击真人之阶，就是成功了，也无法预测前路几何。”墨羽仙王岂是凡夫俗子，怎会看不出混乱老人的目的，冷笑道：“哼！你太天真了，就算你拖延时间，又怎么可能将一个近乎凡人的实力提升到与我这散仙九重天抗衡的地步？哈哈……”

老者继续与墨羽仙王嘴上交锋，拖延着时间，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者对来自墨羽仙王的压力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还没好么？看来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如果这孩子真的仅仅是个凡人的话，玄鸟早就该检查完毕了。”老者心道，“虽说如此，可是那墨羽咄咄逼人，再不想出对策的话，恐怕……诸葛啊诸葛，你若在天有灵，可不要让老夫我白白等这百万年啊……”

“十万年来，我吞噬了其他水土金三灵，一身墨羽都已经完全退化成了白羽，如果今日我若得不到混乱之刃，那别人谁都别想得到！哈哈哈……混乱老儿，快来受死！”说罢，墨羽仙王就要动手，他双手一张，万千白羽裹着瓢泼的雨水飞入云层之中消失不见。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天命玄鸟从莫然体内飞出，朝老者道：“阴……阴阳火灵印！”

“什么？！孩子，你吃过阴阳火灵果？”老者惊问道。

莫然点了点头。

“好家伙，近古以来没人能够成功炼化过，你区区一介凡夫竟然……”老者举目望天，又回头看了莫然一眼，微微一笑，“诸葛，我大概明白了……”

老者回头朝天命玄鸟道：“化为天命玄羽扇，抱着死志以最强之力与这孩子战斗！”说完，也不等那天命玄鸟答应，就朝莫然道：“孩子，我将混乱之刃打入你的体内，并将自己的全部力量灌输到你的体内。”

“可是……可是我什么招数都不会啊……”莫然一句说到了点子上，这让天命玄鸟又开始了他想要放弃的絮叨。

“过会老夫会教你一套老夫未成兵魂之前，一位异界朋友的毕生绝技，但是能不能掌握和发挥就看你自己的了……”说罢，老者没有作任何停留，双手一张，混乱之刃化作千万道黑白极雷融入到了老者体内。

紧接着，他嘴里喃喃着奇特的咒语：“乾位上，坤位下，一阳初动，万物未生，玄酒味淡，大音声希，九宫轮转，六阴生极，化吾之体，成子之力！”

“孩子，准备好了吗？”

莫然被老者的这份毅然决然所感染，点头道：“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有何可畏，为何而惧。今日一展凌云志，敢叫神仙把泪泣！”

莫然语出，老者应声入体，阴阳之力与阴阳火灵印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两者形成了两股一顺一逆的阴阳之气，在莫然的体内走了数遭，瞬间就打通了莫然的任督二脉。

感受到了莫然这股气势的天命玄鸟，心中道：“不，这还不够，待我以毕生之力助你！”说罢，化身为扇，凤火为燃，熊熊烈火不断地灌入莫然的体内，与阴阳火灵印、混乱之刃产生三足鼎立之共鸣。

莫然立于当空，长发乱舞，瓢泼的雨水受到莫然气势的冲击，连他身边三尺都不敢接近。感受到了体内磅礴而来的力量，莫然举目望天，遥指墨羽仙王：“你，可敢战？！”

“哼！不知死活的小子！”墨羽仙王冷哼了一声，便高举右手，大手一挥，天雷雨云随之而动。

“天雷在左，仙羽在右，左右相辅，成吾仙术——雷羽逆袭！”墨羽仙王话音刚落，从滚滚黑云之中鼓出无数尖刺，裹着天雷之力瞬间朝莫然袭来。

莫然身披火焰铠甲，斜睨那万千雷羽，脚下步伐如马踏飞燕般轻盈，此战之后，莫然曾这样在自己的随身笔记本上描绘：“那日初尝步履当空，从此我便爱上了那种感觉。飘飘然，随心而动，没有任何阻碍。在那万千雷羽中，我只是本能的闪避，那时的我就像是一束有意识的光，自由飞翔……”

“哼，小喽啰倒也有几分本事！”墨羽仙王看到莫然的身法迅捷灵动，冷哼了一声，消失在原地。

还在闪避雷羽的莫然，眼角余光发现了消失的墨羽仙王，立时警觉了起来。就在这时，莫然左侧袭来一掌，掌速之快令人目不暇接。莫然抽身一退，旋即反击一拳。拳掌交错之间，二人打出的罡气竟比那乱舞的惊雷还要大，争斗的罡气与惊雷共舞，倒也成为了一道绚丽的风景。

在近战打的难分难解之际，墨羽仙王虚攻一招，旋即退出战圈，转瞬间已经站在远处高空俯视莫然。

“倒有两招拳脚功夫！可是本仙王陪你玩够了，命丧黄泉而去吧！”说罢，墨羽仙王大袖一挥，直接震飞了自己浑身白色羽衣。

一时间，乱羽纷飞，夹杂在磅礴的雨水之中，让本来就迷蒙的天空变得更加朦胧了起来。那墨羽仙王没有继续小觑莫然，竟亮出了自己的兵器——柄黑羽形状的长刀。

他右手持黑羽长刀，在半空画了一个半圆，直指当空。黑羽长刀的轨迹停留在空中，变得越发恍惚起来。莫然眼观这一切，感觉有些像是在梦境一般，整片世界越来越看不清。

“不知深浅的小辈，让你尝一尝本仙王的成名绝学——迷羽千百梦！”墨羽仙王话音刚落，莫然的视野就完全扭曲了起来，直至天空凌乱，大地恍然，万物飘零残败，就连莫然方才一往无前的心境竟然都变得恍惚起来。

忽来一柄羽刃，而莫然却恍恍惚惚不知所以然，没有做任何抵抗或逃避，任凭那羽刃划破自己的火焰铠甲，在胸前留下一道伤痕。

可怕的是，莫然的鲜血都被这迷梦感染，变得懒惰起来，缓缓而流，甚至在第二刀来临之际，血液连伤口都没有沾满。

第二刀、第三刀削的是莫然的双臂，手臂上隆起的青筋被一刀割断，可是流出来的鲜血就像是擦破了一层表皮一样少。

第四刀，第五刀……

墨羽仙王施术不过几息的时间之后，莫然已经遍体鳞伤，可是他却依然沉浸于迷梦之中，恍若毫不知情。

“小子！你在干什么？！”天命玄鸟对这幻术免疫，怒斥莫然道。

可是莫然仍然无动于衷，一脸享受的样子，丝毫没有感受到自己浑身的伤痛，和接下来的生命危险。

“好……好像是那只鸟的声音……怎……怎么了？难道它没有感受到这股暖暖的春意么？这是……家的感觉，大海的怀抱……”陷入幻境中的莫然，自语道。

“咦？这是怎么了？”就连借给莫然力量的混乱老人都被这幻境给迷住了，朦朦胧胧中，他忽然一道灵光闪过，“不！不对，这是……这是那墨羽的迷羽千百梦！”

“快醒来，孩子！你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我们现在陷入幻境了！孩子！”

听到了老者的呼唤，莫然在朦胧之中，心道：“幻境？是幻术么？可是……好懒啊，就好像打了一整天的篮球又玩游戏到深夜之后的早晨一样，任凭闹钟怎么叫也不愿起床了……就让我，就让我逃一次课吧……”

莫然不知道，如果他真的逃了这次‘课’，付出的代价不是被点名那么简单，而是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前途。

“难道就这点水准么？竟然深陷幻境，一点反抗都没有？”墨羽仙王冷笑道，“可悲的凡人啊，我也不折磨你了，就这样逝去吧……”

说罢，墨羽长刀朝莫然直刺而来，一旦莫然再不闪避，那将是心脏被直穿，那就再也无力回天了。

“小子！”天命玄鸟化形而出，焦急道。见莫然丝毫没有反应，它无奈叹了口气，下定决心自语了一声：“唉！只有这样了！”

它再次化身天命玄羽扇，以自己的身躯硬生生的挡住了那汹汹而来的黑羽长刀。可是羽扇的力量几乎全部都融入了莫然体内，怎么可能阻挡住墨羽仙王这一击呢？

只见墨羽长刀直直灌透了羽扇，速度几乎没有减少多少，仍旧朝莫然杀来。天命玄鸟再次瞬移到长刀之前，用自己的身体一次一次的不断减缓长刀的速度。

天命玄鸟长唳的声音，深入莫然的灵魂，终于触动了莫然的心弦。

“小鸟……”莫然喃喃，“我……我这是在干什么！快醒来，快醒来！”晶莹的泪水从莫然挣扎的双眼流下。

“心……心痛……”

“啊……”莫然突然张开双臂长啸一声，睁开双眼正好看到将羽扇钉在自己火焰铠甲上的黑羽长刀。

“还……还好赶上了……”小鸟最终还是因脱力沉睡了过去，瘫软在莫然的胸前。

随着墨羽仙王的一声召唤，长刀应声而起飞离莫然而去。莫然双手接住已经残破不堪的羽扇，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不！不！都怪我，都怪我！”自责、愤恨、杀意全都涌上了莫然的心头，虽然与小鸟仅仅是初交，两者之间的默契已然注定了他们的感情。

“不可原谅！”莫然仰天长啸，怒指仙王，浑身的火焰铠甲完全燃烧了起来，那磅礴的气焰将雨水不断的蒸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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