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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然落平阳被犬欺

莫然当然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但是像莫然所受的耻辱，足以与被人侵入国土屠杀几十万平民的奇耻大辱相提并论。这等耻辱不报的话，反而会消磨斗志，这自然也不是莫然的性格。
“咦？奇怪，为什么那昆仑山附近的野兽都销声匿迹了呢？好像是集体迁徙了一样。”赶了一夜路的莫然，发现一路上几乎没有见到过野兽，惊疑道。

“昨日，与君子观战斗的那些战士，好像各个不是驾驭着蛮兽，就是驾驭着兽魂，而这一路上的野兽都销声匿迹，看来胜利的应该是那君子观一方了。”莫然推测道。

“看来这君子观确实有些实力啊，以后遇到君子观的人还是要谨慎行事。”莫然慨叹了一声，“舞艺，你在什么地方啊，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么？”

一路上，不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就是泥泞潮湿的荒原，莫然一路向西，一口气走了三天三夜，森林才渐渐地有了生机和杀意。

此时夕阳西下，白云被风吹散在整片天空。落日的余晖，不均匀的洒落在云朵上，斑斓出奇。再配上地面的景色，或是一湾碧水，或是几许浪花，都颇有些味道。

“日落……我记得青岛八大关和上海黄浦江的日落给我的印象最深了……如果能够在点缀点香山的落枫就美不胜收了……日落之后，要是能够再跳到外滩、或是珠江看一下醉人的夜景，那可真是一场盛宴啊……”

莫然倚坐在一棵树下，仰头望天，渐渐闭上眼睛，在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中追寻着尚还残存的美丽。

云卷云舒，只在转瞬间做完一个循环。莫然口中衔草，看着这一切有些怅惘，有些失措。

“逝者已矣，前路漫漫……”莫然现在感觉到自己，就像是高中毕业之后，捧着令人不甚如意的成绩单，看着平时自己的竞争对手甚至不如自己的同学都进入了理想的校园，心中酸涩难耐。就像是大学毕业之后，看着曾经的好友一个个考研的考研，加薪的加薪，跳槽的跳槽，看着别人风生水起，自己却仍在自己的小领域中躬耕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期待着有一天，能和自己的她有一套温暖的房子、合适的车子，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体味人间百味柴米油盐酱醋茶。

“唉……”莫然叹了一口气，“我的那个她……”

夕阳的余晖落尽，温柔的月华升起，莫然选择了一处背风的空地，用柴火烧干一块地之后，就铺上干草睡下了。

月华凛然，偶尔被路过的几片云朵遮住。而在云朵遮住月光这不长的时间内，整个森林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流血冲突”。

夜晚鸟伏虫鸣，三更半夜之时突然莫然所在的四周都静了下来，静的出奇。一只豹尾、短毛，外形却像是沙皮狗一样的“东西”静悄悄地在树林中渐渐前行。它的隐蔽功夫太过高明，即使是在月光如水之时，也难以捕捉到他的行踪。

这“东西”褶皱的大脸之上，四颗尖利的上獠牙裸露在外，两两并排。也不知是口水还是毒液从獠牙的尖端一点一点的滴下。

如果说这头怪物最令人感到惊惧的不是那几颗獠牙，也不是四肢上那削铁如泥的爪子，而是那一双凶恶的眼睛。那双眼睛流露出来的杀意和煞气完全将它那张脸皮的滑稽给遮掩了下去，让人看了一眼就立时不寒而栗，甚至失去斗志。

此时此刻，正在酣睡的莫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梦想中还在自己的深埋的记忆中追寻着自己的过去，乃至幻想自己的未来。

当然，空想并没有给他带来一夜暴富或者一日成仙，而危险却举步而至。

就在这时！一只硕大的老鼠尖叫着，从莫然附近石缝中钻出，显然这是一只未经世事的幼鼠，把不是自己的敌人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这一声刺耳的尖叫，也将遨游在梦乡中的莫然一把抓回到现实世界，他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与那老鼠正好撞到一起。

老鼠胆小，本来就吓破了胆，跟莫然这一撞，“吱吱吱……”尖叫着抱头乱窜。老鼠这又一次的尖叫将莫然的睡意完全给叫没了，睁大双眼一看：自己刚才撞上的竟然是一只跟自己身材差不多大小的老鼠，此刻正不知为何在原地打转。

“妈呀，这是黑老洗马（广岛，日文音读）穿越过来的吗？妈呀，这么……！”还没等莫然惊叹完，那不知名的猛兽一跃而起，张着血盆大口，滴着满嘴的口水就朝莫然飞来。

“妈呀，中了生化危机的沙皮狗！”莫然虽然嘴上大叫着，可是自己的阵脚却没有乱，踩着小碎步就跑出战圈。那猛兽却是身经百战一般，在空中以尾巴施力，转身又朝莫然接连打了数爪。

莫然连忙退却，虽然没有被那猛兽的爪子直接抓到，可是那猛兽的爪子凶猛过人，以灵气在爪尖凝聚成罡气，以气伤人，将莫然胸前的衣服全都给撕裂了，差一点就皮开肉绽。

可是莫然脚下动作很有节奏，像是受过训练一般，而且在躲避攻击的同时，还不忘时时给自己留出后路。虽然如此，毕竟莫然初出茅庐，举手投足之间险象环生。这猛兽更是久经杀戮，战斗经验比莫然不知道多出了多少，张牙舞爪，招式虚虚实实，搞的莫然应接不暇。莫然虽然体内有阴阳火灵印所含有的强大能量，可是自己经脉不通，又不懂什么心法，只会粗略的将能量运转到自己的四肢之上，提高速度。

忽然，那长相酷似沙皮狗的猛兽朝前虚探一爪，莫然立刻回身闪避。谁知那猛兽如虎似豹的尾巴不知何时从何地打来，直接一尾巴打在莫然身上。

“哇……”莫然大吐一口鲜血，暗骂了一声“靠”，没有敢停下自己的脚步，飞一样的朝密林深处冲去。

莫然刚一受伤，像是一头受惊了的马，逃跑的速度飙升。庆幸的是，那猛兽的速度没有像莫然一样飙升，被莫然一点一点的落在后边。可不幸的是，那猛兽就像问道肉味的沙皮狗一样不紧不慢的追逐着莫然，好像在玩弄自己手中临死的猎物一样。

“好厉害的尾巴……”莫然气喘吁吁地逃窜着，嘴巴里还有时不时有血液不自觉的流出，“咳咳……该死的，要追到什么时候。”

渐渐地，莫然的速度开始变慢，视野也出现了些许的朦胧，就连莫然的意识都间歇着出现刹那的失神。

“难道我莫然就要死在这里么？”莫然攥紧拳头愤恨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雾？还是我的眼花了？”正在这时，不远处的一座突然隆起的小山上，雾气浓郁，滚滚翻腾。奇怪的是，雾气都在一定的范围内涌动，没有丝毫外泄。

“不是眼花，好阴森的地方……”莫然在雾气之外停了下来，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眼前的浓雾给人的感觉，不比夜晚的墓园给人的感觉好多少。

背后，跟随着莫然而来的猛兽已经发觉停下脚步的莫然，发出了阵阵刺耳难听的欢叫声。莫然恶狠狠的看了那猛兽一眼，银牙一咬，踉踉跄跄地退入了浓雾之中。

那猛兽发现莫然的气息突然消失了，盯着那滚滚翻腾的浓雾，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甘心。它低声闷吼了两声，忽然浑身的短毛竖起，浑身的能量开始运转开来。

须臾过后，猛兽腾空而起，整个身子在空中翻滚了起来。它聚集的能量立刻迸发出来，化作成百上千只如牛毛般粗细的能量箭，如漫天大雨朝那迷雾之中倾盆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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