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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

艾晓阳失踪了一个月，钱莹莹和那两个人纠缠了一个月，那时候姐花忙于公务员的考试而没有游戏。说实话，三个四五十级的小号，而且全是BX，纠缠起来简直是毫无风度可言，就是看谁比谁加血快，看谁嗑药的速度快，看谁找的帮手多。钱莹莹就是在这个时候知道注意各种蓝药红药和各种食物的用法，也是这个时候了解到道具商城里有卖一种叫做神农秘药的东西，可以瞬间完满恢复红蓝，她的PK功夫也是这个时候练起来的：无助，破甲，失心，放血，止行，对医生的了解越来越透彻。也就在这个时候知道，钱莹莹深刻的了解到网络游戏和单机游戏的区别——打架这种事，比的就是人数和默契。
人间贰的人物死亡以后装备的耐久度会下降，每次下降到零装备的品相就会降级：崭新，瑕疵，裂纹，重创，破损。钱莹莹披着一身破烂横冲直撞，和那两个人从一开始的地区门派互相叫骂，到后来边骂边打，再后来只要一见面就开打。那么多匪夷所思的名词，以前想都没想过的脏话，居然现在能脱口而出。

一个月后再见到艾晓阳的时候她正在做发声练习，落日的余晖从窗口打进来，一道道光束像是舞台上渐弱的光效，钱莹莹坐在空荡荡的教室角落，看着她认认真真练习的样子。艾晓阳闭着眼睛，依依呀呀断断续续的发声，有水光在眼角的细缝里闪耀。

忍受了半个小时的魔音穿脑，钱莹莹忍不住敲了敲桌子：“艾。他们要换区了。”新开的那个区叫做地老天荒，这大概是整个大荒最美好的景愿了吧。哼，每个人都应该有幸福快乐的资格，但并不是绝对和当然。

艾晓阳停下了发声，苦笑：“他打电话给我，说我像个泼妇。”然后她才知道，钱莹莹在她离开以后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在那个大荒走一遭，总不算是一场空。

钱莹莹上牙咬了咬下牙，愤愤然：“怎么。他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当圣母？”

艾晓阳静默了一下，然后回头，对着钱莹莹说：“师妹，一个游戏而已。认真你就输了。”

钱莹莹笑了笑：“还能比你输得更惨吗？”再怎么输，也只是一个游戏。

艾晓阳沉默了，也对，像这样一败涂地又如何，关了电脑，换了电话，那个大荒里谁还能再找到她？也许在别人眼里，她也只是个被玩弄了以后把甜蜜留给别人自己黯然伤神的傻瓜。

“十三号开区，要去吗？”地老天荒？其实也蛮不错的名字。

“我？”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无所谓啊……”

“咱们去建个自己的势力，哼。不知道那两个人是谁就罢了，一旦知道，爆他们菊花一万次！”

“……”

“哼哼，我看他们有多少菊花可以爆！决定了！名字就叫秋意绵绵花满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