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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炼药

第162章炼药
当主持人手中的小锤子重重击打台面之时。莎碧娜深深松了一口气，手心中原本攥得紧紧的标号11的魔法感应器也顺着汗水滑落地面，碰触到柔软的长毛地毯后轻轻弹了一记，然后顺势滚向房间的某个角落。

莎碧娜身边的中年男子见状伸出手，揉了揉莎碧娜的黑发，感叹道：“莎莎，你今天做的很棒！”

莎碧娜转过头来看着中年男子，如湖水般透彻的绿眸中有着几分茫然与呆滞，好一会儿，才见她突然扑入中年男子的怀中，埋首在他胸口，寂静的房间中偶尔响起几声有如幼猫呜咽的抽泣声。

中年男子抱住莎碧娜，像是安抚小孩一般，轻轻拍抚着她的背，神色温和中带着几分欣慰。

好半天，莎碧娜才抬起头来，经由泪水洗礼而欲显明媚的双眼望着中年男子，出声问道：“父亲，哥哥会好的，对吗？”

中年男子卡格瑞伯爵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口气坚决地回应道：“他一定会好的！”

莎碧娜这才站起身。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慢慢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道：“父亲，270紫金币的价格对于一枚‘殊果’而言，显然已经远超出它本身拥有的价值，170号却一直死咬着您的出价不放，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卡格瑞伯爵微微摇首，并没有回答莎碧娜的这个问题，只笑道：“莎莎，听说你已经向爱尔柏塔提起了留校任教申请？”

“嗯，我喜欢爱尔柏塔，”莎碧娜自是看出了父亲转移话题的心思，便也乖巧地不多问，如他所愿地换了话题。“而且，许多朋友也都在塞伦特。”

“这样倒也好，”卡格瑞伯爵欣慰道，“过段时间，估计杰勒米也会来塞伦特进行治疗，你们兄妹俩倒正好一起做个伴儿。”

“哥哥要来塞伦特治疗？父亲请的医师居然是塞伦特城的人吗？我在这儿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说塞伦特城有这么优秀的医师？”莎碧娜有些错愕。

“这很正常，”卡格瑞伯爵道，“这名医师身份十分复杂，要不是安格斯主教指点，我根本就不知道巴特里亚国居然还有人能治疗杰勒米，这件事情，你也别多问。”

听得父亲如此郑重的叮嘱，莎碧娜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只点头应诺。

父女俩正在谈论今后诸事安排之际。只听房间内突然响起两声蜂鸣，卡格瑞伯爵理也没理自己手边散发着淡淡莹光标号14的魔法感应器，反倒看向莎碧娜，只见她这才想起方才从自己手心跑走的11号魔法感应器，忙起身，从房间角落把它捉了出来。

“父亲，所有的东西都已经送到指定地点了，‘殊果’也安全到达。”莎碧娜开心地说着。

“这就好，这就好。”卡格瑞伯爵闻言，也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一下，他的心才算是真正踏实落地了。

☆☆☆

露西妮的面前摆了三个小型的魔法阵，一个魔法阵中正摆着一团半融的金属，另一个魔法阵中，灰紫色的烟气袅袅，第三个魔法阵中一株嫩绿正慢慢抽长。露西妮一心三用，一会儿用特制的搅和棒戳戳金属；一会儿又拿出深茶色的瓶子，将烟气中逐渐成形的灰紫色烟珠收入其中；一会儿往嫩芽儿所在的魔法阵中加点“肥料”……

虽然同时忙着三件事，但她却做得有条不紊，一次性同时处理多种材料是炼金师必备的技能之一，如何安排多种材料的处理时间与处理节奏是考量一名炼金师操作技术的重要标准。炼金师是一个寂寞的职业。绝大多数的时间里，他们必须自己处理好所有的事情，那么，如何最大程度地节约时间、利用时间就成了每一名炼金师的必修课。

当然，这种技能的学习是奥玛特意要求的——露西妮早已不是初学炼金学时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自然了解现在许多炼金师都有培养助手的习惯，可是既然奥玛仍然以古法要求她，她自然也不能置师命于不顾，只得乖乖练习。

金属体很快融入液体，露西妮套上隔热手套，捉起金属，就像拉拉面一样，把它把得很细很长，然后再把它们丢入早已经收集完烟珠的灰紫烟气中，金属体在灰紫烟气中迅速冷却，变成一条条细而柔韧的金属丝。

金属丝冷却完毕后，灰紫烟气也消失得只剩下一两缕细烟，露西妮倒上两滴净化剂便把这份剧毒烟气绝处理得干干净净。

露西妮这头做得正开心，突然只听奥玛招呼一声，她立马丢下还在生长中的小嫩芽，“咻”地一下就跑到奥玛身边——最近除了灰界的开垦外，奥玛都没怎么向露西妮布置任务，她倒是有几分思念奥玛那既刁难人又锻炼人的各式任务。

露西妮还未奥玛身前，大约就差几米之时，她突然感觉到几分不对劲，不止没向前，反倒退了两步，就在此时，露西妮原先站立的地方一下多了一根巨大的“圆木块”。高约50公分，直径约为5米——如果她刚才没后退的话，也许这根“圆木块”便已经砸中她了！

奥玛没理会露西妮的惊魂未定，只是指了“圆木块”道：“炼化。”

“好嘞，”露西妮非常有精神地应了下来，当场便研究了起来，看材料，看质量，看用途——“老师，这是炼什么用的，炼药吗？”

奥玛颌首。

有了方向性，露西妮便开工了，她围着“圆木块”绕了两圈，然后拿出吸水笔来，在“圆木”边上画了起来，几个简单的魔法字符过后，她便停了笔，引了自己那几乎微不足道的魔力注入魔法字符之中，一时间，一轮血色轮环忽地从“圆木块”中膨胀而出，带起些微木屑飞扬。

露西妮见状欲是兴奋，手下进行第二步炼化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奥玛一边控制着自己手下的一些事，一边却在专心关注露西妮的进展。待他看到血色红光慢慢织成网将整个“圆木块”都包入其中后，这才目露满意地转回头，专注起自己的活儿来。

一块“圆木块”整整耗费了露西妮3天的时间不断炼化，这其间，她根本离不了“圆木块”，只能吃在它身边，睡在它身边，半夜不时还得爬起身来，调节它的“火候”。三天后，才将巨大的“圆木块”转化为110根细如头发丝的中空木针。

才上交了木针任务，奥玛就立刻给了她另外的活儿干。存心让她不得闲。就这样一件接一件，一件接一件，整整半个月的时间里，露西妮都在奥玛的二楼实验室中度过。

奥玛给她的任务都是炼化任务，各式材质都有，有植物、有金属、有骨骼、有能量石……在这样高强度的炼化任务中，露西妮学到了诸多炼化过程中的小技巧。

终于这一下，当露西妮上交了一瓶浓缩能量石后，奥玛才点了点头，没再布置给她任务，反倒开始一样一样地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向外取东西。

一件、两件、三件，刚开始，露西妮只顾看着这些珍贵的东西，纯当看热闹。但当奥玛的东西越掏越多时，她心中的疑惑便渐渐冒出头来，一件一件地将这些材料与心目中的某件药剂单相比对后，露西妮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老师，你这是要炼‘温养丸’？”

所谓“温养丸”是一料对于经脉非常有好处的药剂，它的主料精贵，辅料众多，主料中最重要的便是“殊果”！“温养丸”的炼制极其烦琐，光辅料就多达近千种，直到奥玛这一下将几件主料一、一排出后，露西妮才知道最近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各式材料，都是为今天这一份“温养丸”所做的准备！

奥玛掏完所有的东西后，这才点头回应了露西妮，并且给她下了个小任务：“说说‘温养丸’。”

如此笼统的任务要求逼得露西妮要万分认真地对待，所以，她再也没想奥玛炼制“温养丸”的理由，更没想那枚珍贵的“殊果”由何而来，只顾得详详细细地将将有关“温养丸”的一切都说了一遍——医理、材料处理、炼制过程、服用禁忌等等只要和“温养丸”沾上一点边儿的东西都被她说了出来！

奥玛听后只微微颌首，没说什么，更没评价。

露西妮见状微一迟疑，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我能看看‘殊果’长什么样吗？”

奥玛随手丢出一个黑水晶盒，露西妮手忙脚乱地接了——平时她可不是这么不俐落的一个人，只是当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有可能价值270紫金币的东西时。有一种本能的惊惧反应。

露西妮小心地翻开黑水晶盒，满含期盼的双目一看见盒中的东西后，便立马瞪得又圆又大，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话来——

喵的，这宝贝长得也忒丑了！

黑水晶盒中的“殊果”就像是被人踩了N脚的烂皮球，又瘪又脏，让人根本无法把它与亮闪闪地可以把人的眼给刺瞎了的270枚紫金币联系在一起。

奥玛看着露西妮已经不由自主地皱成一团的脸，眼中一抹笑意飞逝，让原本冷若冰霜的眼一下温暖许多。

露西妮一边感叹着“期待越大，打击”，一边将黑水晶盒交还给奥玛。这下才乖乖地站在一旁，专心看起奥玛炼药来。

奥玛炼药与露西妮不同，他不用一般的容器，所有的一切都在空中进行，强大的精神力控制下，所有材料在空中有组织、有纪律地相互融合。就算是火炼、水炼、雾萃……奥玛也是信手拈来，好似各元素之间的屏障在他身上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不是露西妮第一次看奥玛炼制药剂，但这种超乎想象的炼制方法却是头一次见到，从奥玛一开工，她就看傻了眼，各能材料极有顺序地一、一飞起，然后投入空中的那一“团”，当她还震惊于奥玛的精神力强悍的程度之时，那火来水去，冰来风去的魔法萃炼过程却实实在在令露西妮彻底无法思考了。

接下来的事情，露西妮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她不记得奥玛什么时候停止了炼药，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的露西妮现在满脑子都是奥玛炼制“温养丸”时的过程，那记忆是如此地清晰，清晰地好像一直就在眼前不断重复一般。

每一件材料的飞起，每一样材料的融合，每一分精神力的使用，每一次魔法萃炼的运用，所有一切都不受露西妮意识控制地不断游走、游走，直到她失去意识为止！

“头……疼……”露西妮抱着头呻吟着，她已经很久没经历这般的疼痛了。

“谁叫你昨天思虑过度，活该。”小愚没良心地嘲笑着。

“啊……哪里有……疼……讨厌的小愚……”露西妮自己也觉得十分委屈，那能怪她吗？她也不想啊，一切的一切完全不由她自我控制嘛。

“你现在看奥玛的这种炼制显然为时太早了。”小愚疑惑地说道，“奥玛应该也知道这样的情况，他昨天为什么还要你看他炼药？”

“小愚，我头疼，你就别引了再思考了好不？”露西妮现在真恨小愚没有实体不能踹它几记以泄气。

“谁叫你这个做主人的这么没用，”小愚感觉到她的抱怨，凉凉道，“你要是能再进一阶，我就有足够的能量化形了。”

“讨厌的小愚、讨厌的小愚、讨厌的小愚……”露西妮拿它没辙，只能如此不断重复念叨着以解恨。

小愚可没空理她，反倒在思考着奥玛的所作所为，“露西，估计你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买下愚者之戒和拜了奥玛为师。”

“怎么说？”渐渐习惯了头疼的露西妮这才有精力回应小愚的思考。

“我估计奥玛的能力应该比你叔公还高。”小愚语出惊人。

“不会吧！”露西妮不可置信，“叔公估计应该有3阶8级上下了，奥玛怎么可能比叔公还高！”

“我只是估计，”小愚也有些不确定，“起码不会比你叔公差，你应该注意到他的精神力应该已经有几分‘实质’的味道了。”

所谓“实质”是小愚的资料中对精神力最高水平的描述，这个水平远高于目前大陆的动念、破甲、梦魇三水平。

“小愚，你之前不是说资料不全嘛，怎么这么快就下定论？”露西妮还是有几分不信。

小愚被露西妮这么一噎，呐呐了一会，才说道：“反正你今后好好和奥玛学习就是了。”

“那是当然。”露西妮哼哼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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