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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一身正气话清白

对王盛烈的这句略带疑问的话，以“三角眼”为首的三个同学,，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没有吱声，谁也没敢吱声。
很明显他们在悔恨自己，为什么吃萝卜时,，不把萝卜缨子甩的远一点，结果弄的满地都是。为什么不在王盛烈到来之前，把这些萝卜缨子弄到沟里去，就知道傻呆呆站在那，等王盛烈过来，结果事来了……

这样明晃晃的一堆绿茵茵的萝卜缨子摆在那，谁见了谁不生疑！

他门不愿回答，不想回答，也不便回答。因为他们从心里往外，不想让盛烈知道他们偷吃水萝卜的事！那要是传扬出去，多丢人啊！

可是越不回答，越让王盛烈生疑，他用疑问眼光一一扫视大家，想从大家的表情里获得答案。

“三角眼”，“小磕巴”还有另一个不爱吱声外号叫“于大头”的，吓的大气不敢出，感觉周围空气一时间像是凝固了……三个人静静的等待王盛烈发怒的那可怕的时刻。

“二和尚”身居其中，他虽然没到园子里去拔去偷，可是他吃了，而且吃的比谁都欢，自然也难逃干系，不过他自认为和那三个人毕竟有所不同。不应该站在“被告席里”

要站也是应该站在“证人”席里面。

依他的无拘无束浪荡不羁的性格，他哪能耐住那令人窒息的气氛，便满不在乎的说道：

“是啊，这是谁扔下来的？弄的一地都是！……怕是墙里扔出来的吧！……这也太不讲究了！这给路人带来多大的不便呀！……”

他眼珠一转，耍起了小聪明，来一个望风扑影，贼喊捉贼，转移视线，当众撒慌扯绺子……

他像没事人似的，一边说一边用脚勾巴勾巴，将那些残留下来的萝卜樱子，规弄成一堆，然后一脚全都踢进沟里。

他想用这话，动作掩饰他那不可告人的心里，也想先入为主，封住大家的嘴，统一到他的口径，按他的版本，回答王盛烈的问题，这样大家都能过关，自己也跟子过了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了百了。

二和尚鬼心眼还挺多。

然而，这毕竟是他一厢情愿。事实是掩盖不了的。

“哼！我的足球健将，卖弄你那臭脚呀！踢进沟里就算完事了！”

这时王盛藩说了一句。说完他的嘴角还是那么一咧，又露出一丝他特有的讥诮。

“二和尚”怕的就是盛藩，这个比他小一岁的同学，天生就是一副直肠子，他没有二和尚那么多弯弯绕，有啥说啥。

说话听声，锣鼓听音。盛藩的话虽然没有直接点名道姓，说出事情的原委，但那要比直截了当强，文贵于曲吗！悬在头上的无形宝剑比明晃晃的更有威慑力。

“二和尚”自知瞒不住了，与其让盛藩说出来，莫不如自己说出来，于是便索性说道：

“不把这乱七八糟的缨子踢进沟里，那你还想怎么的？有话就说，别阴阳怪气的！”

二和尚露出一副十分不高兴的样子。

“不怎么的！我能怎么的！好汉做事，好汉当吗！”盛藩说道。

“哼！那是当然了！不过……干那事可没有我！我充当什么好汉？我有病呀！莫名其妙！”

“那就怪了，没有你……那你把萝卜缨子踢进沟里干啥？显你脚硬啊！”

“我，我愿意，这……这你也管？”

按理说“二和尚”是盛烈盛藩哥俩的好朋友，从初小到高小，一直在一个班，一直都很好，彼此之间还没因为什么事红过脸，今天闹的这么不愉快还是第一次。

说一句实话，今天王盛藩对“二和尚”有老大意见了。这事怪就怪在“二和尚”，不是他拍着自己的胸脯，硬装“大瓣蒜”……路上盛藩也不会仗着胆子和“三角眼”等摆开架势……盛藩本以为他能拔刀相助，结果他临阵变卦，袖手旁观，居然看起他的笑话来！关键时刻丢下盛藩一个人，进，进不得；退，退不得，以至掉进沟里，一副狼狈像，特别无助。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有点被耍戏，被出卖的感觉！

盛藩最恨这样的人！所以他见“二和尚”也来气，想小小报复一下，也让他尝尝下不来台的滋味……再说这也是正义之举！他既然撒慌撂屁，胡说八道，给他直直罗锅没什么不好。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盛烈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招一式像是在打太极拳……谁也不出手，未免有点着急，便使劲跺了一下脚，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哼！还不是因为几根水萝卜！都是他们整来的……我又没……是……”

见盛烈生了气“二和尚”才直奔主题说了一句。说到后边只是嘎巴嘎巴嘴，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怕说出来……会招惹小磕巴供出他来……谁让自己嘴馋了，吃人家嘴短吗！能瞒则瞒”

“呵，几根水萝卜？说的轻巧？那可叫偷来的！你，你们……我看和那些小流氓小地赖没什么两样！”

盛藩说到这，盛烈全明白了。

他真不相信站在眼前这几个同学，会干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竟跑到菜园子里偷人家的水萝卜！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诧异的目光，也是威严的目光一一射向他们。

“小磕巴”如芒刺在背，实在忍不住了。

“瞧，瞧你，你说的，也太……蝎虎了吧！什么偷？都是，是看不见拿……拿的。我们不，不是小，小偷流，流氓！”

“小磕巴”像是受到极大的侮辱，红个脸急忙分辨。

磕巴都这样，越急越磕巴，越磕巴，越说不明白。有时干张嘴说不出话来，急性子的人听了都会急的乱蹦。

“别说了！说话比拉屎都费劲！……什么叫看不见拿的？那不叫偷，还什么叫偷！”

二和尚看不上“小磕巴”说的那些话，朝“小磕巴”来了一句！

他被盛藩揭了老底，心情不好，想拿“小磕巴”撒气。

“那……我，我还认为，和，和偷，还是有，有区别的，反正不是，偷！……是，是什么，我，我也说不好……不过你，你们说的，我认为，有点严，严重！不，不符合事，事实！”

小磕巴还在为自己辩护，他是个认死理的人，但是又说不出什么道理来，急的他脸通红，吐沫星子乱迸，好不容易才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完，还累的他够呛。

“行了，行了！别说了！偷就是偷了！还有什么可说的！盛藩说的对，好汉做事好汉当！”

“二和尚”装起了好人，对小磕巴又不耐烦的来了一句。

“你，你说我？……那你，你还吃，吃了呢！你，你怎么不，不说！”

他的话怒恼了“小磕巴”，“小磕巴”也不客气，终于把他咬了出来。

“你，你……哼！你不给我，我能吃吗！再说……我还以为你花了钱的呢！是干净的呢！……”

“二和尚”见自己终于被小磕巴说了出来，脸上有点挂不住劲了，他在竭力狡辩。

不过理由特牵强，明眼人一听便知是假，嗤之以鼻。

像他这样的，倒不如老实承认下来，还显得很诚恳。还能给他加点分。狡辩穷对付只能让人讨厌只有减分。

“我，我可没给你，我，我是给盛藩，人家没要，你，你是抢，抢去的，你，你还说过，不，不吃，白，白，不吃！……”

“小磕巴”虽然说话费劲，却能把实情全都讲了出来。

王盛烈看问题眼光多敏锐，什么事能瞒过他，听“小磕巴”这么一说，他全明白了。他用眼角斜了一眼“二和尚”，此时“二和尚”已是理屈词穷，满脸涨红，他再想狡辩已是没人听了。

“我说张义呀”“二和尚”大名叫张义。“你就别说了……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在场的谁都听明白了！想不到你……孔圣人不是说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可倒好，反其道而行之！你也不脸红……别以为几根水萝卜，不值几个钱，没什么了不起，但是，事情虽小，却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质修养……再说了什么事都是从小到大……就像小树一样，要想成材就得不断的修剪。人也一样，从小就得注意道德品质的培养，如果这也不当回事，那也不当回事，放任自流……大了五毒俱全，想治都治不了啦！国文老师今天不是留了一道造句题吗，防微杜渐，什么叫防微杜渐！这就叫防微杜渐！”

“二和尚”被说的终于低下了头。

“……其实我也明白这个理，就是到时候犯糊涂！咳！都怪我这个嘴！你说我怎么管不住呢！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二和尚”此时真有点后悔自己，真不应该吃这萝卜，惹出这么大事，说完垂头丧气，他也不管地上埋汰不埋汰，一屁股坐了下去。

“小心！有臭狗屎！”不知谁喊了一句。吓的他敢忙又跳了起来。那表情那动作如同脱兔一般机灵……

他那样子立即引来几个人哈哈大笑……

过后才知道原来是不吱声不吱气的蔫巴淘于大头在和他开玩笑。

“好啊！你，你糊弄我！……”当他知道被耍弄了，气的他真想……但是当着大家的面，怎么好意思激眼，他有点无可奈何，只能陪着傻笑起来。

“这里哪有狗？竟胡说！”他自解心宽的来了一句。

“什么，什么？”“三角眼”发话了。“这你可说错了，这儿真有狗！还是一条东洋大狼狗，可厉害了！我听我爸说的，这狗是刚从矿上淘汰下来的，是被园主人买来，看园子的！成天跟着园主人的那个傻儿子转……方才幸亏咱们跑的快，若不然……”

“是啊！……怪不得你们跳出来时那么慌张……”

“二和尚”听其言，连想到方才碰见他们的时候，那副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

“哼！你咧开大嘴岔，吃的比谁都香……竟吃现成的，还好意思说我们偷！……你是没偷，可你吃的那可是咱弟兄冒着不怕狗咬的危险，得来的！你也不拍拍良心！”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们了？……美的你们！若不是你们，我今天能丢这个脸！犯这么大错误！”

“呵！这倒怪起我们来了！谁让你嘴馋！我们又没请你吃！……什么人性啊！”

“三角眼”气哼哼的说道，接着又说：“盛烈盛藩说我们行，人家坐的直行的正，我们心服口服，不像你，你小子没资格说我们！”

“三角眼”说到这转过脸对盛烈说：

“班长，别的什么都不说了，偷不偷的，我们确实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刺激好玩顺手……小磕巴说的也是心里话。事情既然发生了，影响又是那么坏……我们也不想说什么，你说话，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看下不为例！就行了！……我们都保证今后不再犯了就行了呗！”

“二和尚”说道。“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说，这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传扬出去多不好！我看算了！”

“哼！你知道不好，你还……”盛藩还在不依不饶。“你倒挺能原谅自己的！”

“那你说怎么办？像廉颇似的负荆请罪？”二和尚赌着气！“……还是像除三害里的周处割下向上人头，谢天下人！”

一直没说话一直在考虑怎么办的王盛烈见此情景便说道：

“都别说气话！……我看咱们应该进园子里，找园子主人道个歉还是必要的，咱们不能吃了人家的萝卜像没事人似的拍拍屁股就走吧？那也太不礼貌了……咱们是学生啊，人家会怎么想，说我们是小土匪小流氓，那好吗？传扬出去……咱们也对不起学校老师对我们的教育和培养啊……咱们不是给学校抹黑吗！”

“赔礼道歉是应该，怕是怕，人家不信你，人家得理不让人，拿一次当十次……你怎么办？又说不清，道不明，你说冤不冤！万一谁捅到学校里去，让学校去人……你说丢不丢人？学校不分青红皂白，再来个处分，你说冤不？即便不处分让家长领回去，家长的脸往哪搁……所以我说这事蔫不登的就算了！知错就改就行了呗！”

“二和尚”想的还挺多，“三角眼”等人虽然没说话，但也能觉察出，他们也不想去赔礼道歉。

王盛烈想了想抬头说道：

“如果你们怕节外生枝，那我一个人去好了！我想他不会把我怎么的……即便产生误会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君子坦荡荡……重要的是，我觉得做人做事，都要光明磊落！……对今天的事，一定要有一个交代，不然人家嘴不说心里会寻思：这叫什么学生啊！……我不想人家用看小地赖的那种眼光看我们！……不说了，就这样吧，我去替你们赔礼道歉去！……时间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家吧！免得父母惦念！”

王盛烈说着，一个人从豁墙口进如菜园子里面。

就在王盛烈进入菜园子不久，就在盛藩他们想要转身离去时，猛然听到园内传出狼犬狂吠声。

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