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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花前月下

皎洁的月光静静地铺在山庄.WWW.偶尔一阵清风吹过，茶花随着风儿摇曳起舞。别是一番风景。
曼陀山庄中。王夫人坐在桌前。几缕月光穿过窗纱照在阁楼的地板上。斑驳的月光中她手执一个杯子，桌上只有一壶酒。手托香腮，眉目含情。

“该死，我怎么又想他了。”不知回忆了多久，王夫人轻声的叹道。

放下酒杯，轻轻地站起来，慢慢的走的窗前，伸出一双玉手推开了窗子，月光没有了窗纱的阻碍，“刷”的涌了进来。打在了玉人的脸上。

将头靠在床沿上，看着皓月当空，月下，花随风舞，联想到自己在楼上，独自欣赏这景色。心中不免悲从中来。泪水缓缓的流下。嘴里轻声的吟唱着：“花开月上小楼西，俏月吹风花影低，碧水茶花芳月下，青芫皓月染花衣。风花雪月相思泪，月雨听花忆别离，酒醉如花人对月，酒醒月落花清凄。”

在阁楼的不远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慕容楚手中拿着一支刚刚折下的茶花，听到了王夫人在月下吟的花月诗，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一阵疼痛。看着满面泪水的王夫人，竟然有了想为他擦干泪水的冲动。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王夫人现在脑海中想的正是段正淳，曾经花前月下的美好，曾经山盟海誓的诺言，这一切不过是酒醉之后的谎言吗？王夫人不停地问着自己，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水一样，怎么也停步下来。

慕容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于这个最近才成为姨娘的美丽少妇，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安慰。此时他的心中没有任何的邪念，在她的眼里，已经看不到楼上的人美貌，看到的只是那痴痴地情愫，浓浓的伤心……

良久，脑海中浮现出一首诗来。不由得张口念了出来，“惜月怜花卧转迟，倚月观花泪襟湿。晓月照花青玉骨，香花映月洁白志。不知花月几时美，只记花飞月下时。隔花窥月无多客，陪君共赏花月诗。”

“好美的诗啊，就是听起来有点淡淡的忧伤。楚哥哥，这诗是你做的吗？”王语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惊了楼下客，更惊了楼上人。

原来，慕容楚晚上的时候在练功，因为知道时间紧迫，所以慕容楚更是加倍的努力。王语嫣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睡觉，就来找慕容楚玩。

女孩子总是喜欢花的，一定要慕容楚陪她在山庄里月下赏花，对于王语嫣的这样的要求，慕容楚当然是不会拒绝的。走到王夫人的阁楼外的时候，王语嫣见到一朵非常漂亮的花，自然要男士去摘花了。

可能这就是女孩的权利吧，不论女孩的年龄大小。

慕容楚悄悄地走进王语嫣指定的花，刚刚折下来准备走的时候，正好赶上王夫人推窗吟诗……

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王夫人正呆呆的出神，突然听到有人吟诗，“惜月怜花卧转迟，倚月观花泪襟湿。晓月照花青玉骨，香花映月醉花枝。不知花月几时美，只记花飞月下时。隔花窥月无多客，陪君共赏花月诗。”不禁的一愣，这么晚了是谁呢？

听到王语嫣的声音循声望去。见到慕容楚站在月下，自己的女儿站在王语嫣的身后。

“娘，你也赏花呢！”王语嫣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王夫人正要说什么，接着听到王语嫣的声音“我和楚哥哥也赏花呢。楚哥哥刚才做了一首诗，可好听了呢！”一边说着，抢过慕容楚为自己折的话，拉着慕容楚的手，向王夫人的阁楼走去。

王夫人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打开了房间的门，点上了蜡烛。

脚步声越来越近，王语嫣和慕容楚走进屋里。

王语嫣松开慕容楚的手，跑进去找什么东西去了。

“姨娘！”慕容楚躬身道。

“楚儿，坐吧。”王夫人显然还没有从自己的伤心中走出来，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泪水。

“姨娘，我听到了你刚才吟的诗了。”继上次倾诉身世之后，慕容楚第二次有了开导王夫人的想法。

“哦。”王夫人淡淡的应了一声。

“我从刚才的诗中听出，姨娘诗中思念什么人吧。是姨夫吗？”最后那句“是姨夫吗？”所用的口气，自己都能听出来是否定的。摆明了就是要听王夫人的心里话。王夫人何等的聪明，怎么能听不出来。但是也奇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知道这样的问题。

王夫人正想如何揭过这个话题。就听见慕容楚接着说道。“我听慕容老夫人曾说，姨娘你来到王家没有多久姨夫就去世了。而且是感情受了伤害才嫁进王家来的。”

慕容楚口中的慕容老夫人指的是慕容复的娘。王夫人和慕容老夫人本来就不和，生气之后在家中说自己什么是很正常的事情。王夫人这么想着。况且慕容家矢志不渝的要匡扶大燕。自己和他的事情极有可能是瞒不过他们的耳目的。

再有就是自己加入王家，王家的人怎么可能不调查自己的背景呢？

见到王夫人没有说话，慕容楚又说道：“如果慕容老夫人说的是真的，那么姨娘一定在思念旧人了。”本想说是情人的。可是一想自己的年纪和身份，真的是说不出口。于是就说成了旧人。“虽然我的年纪还小，可是对于这件事情有些别样的看法。不知道姨娘想听吗？”

王夫人看着慕容楚，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一段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你为他流泪，值得你流泪的人不会让你哭泣。”听到这句话，王夫人只有一个感觉——震撼！

绝对的震撼！

在那样的一个年代，将莎士比亚的名言恰当的引用进去，产生的效果是不言而喻的。

王夫人还沉浸在震撼中没有清醒。“如果他是爱你的，就不会这些年来对你不闻不问，如果他是爱你的，就不会让你在这里黯然伤神。既然他不爱你，你又何必这样的这么自己呢？对于一个不爱你，也不值得你爱的人。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一句句超级现代的话就像是锤子一样砸在王夫人的心上。脸上出现了挣扎的表情。

“你别说了。”王夫人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你这样实在逃避，是在自己骗自己。难道你活着是为了他而活吗？你是为了他而存在？青春易逝，岁月催老。你就这样浪费这青春年华吗？没有了他，你应该过的更好，活的更开心，为什么让他的阴影笼罩着你。”王夫人将头埋在双臂之间，很是痛苦。

慕容楚知道，说的太多她可能接受不了。剩下的就要他自己慢慢的消化，自己走出那个梦魇了。

“姨娘，今天早上我看见日出，你知道在我身后我看见了什么吗？”王夫人被话题的突然转变给弄蒙了，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下意识的说了句“什么？”

“是我的影子，很长很长……可是当我转过身的时候，我看到的是红日东升，阳光普照。”

王夫人现在才明白原来不会话题变了。慕容楚是换着方法的开导自己。

“娘，你哭了呀？虽然楚哥哥的诗句有点伤感，可是你也不用哭啊！”王语嫣的声音传来。

王夫人忙用手拭了一下眼泪，看见王语嫣手里拿着纸笔，看着她的手问道“这是是什么？”

小孩子的注意力就是比较好转移，王夫人一句话，王语嫣就忘记了母亲为什么流泪了。忙把纸笔放在桌子上，最上面的一张写着刚刚慕容楚在楼下吟诵的诗句。

“惜月怜花卧转迟，倚月观花泪襟湿。晓月照花青玉骨，香花映月醉花枝。不知花月几时美，只记花飞月下时。隔花窥月无多客，陪君共赏花月诗。”自己有些稚嫩，但是很公正。一看就知道是王语嫣的大作了。怪不得找纸笔找了这么长的时间。

慕容楚也不禁感叹，王语嫣的记忆力还真的就是过目不忘啊，想自己当年，背一首古诗要很久的时间，而且那还是四句的。更不要说律诗了。

“语嫣的字进步了！”王夫人看着王语嫣的作品，幽幽的说道。其实，吸引王夫人的不仅仅是女儿的字，更是慕容楚的诗的内容。“隔花窥月无多客，陪君共赏花月诗。”他看到了我的孤独。想要化解我的这份寂寞。有联想到刚才慕容楚说的话。心中不禁感动非常。

“楚儿有心了。谢谢你。”王夫人抬起头看着慕容楚说道。

王语嫣这时候又不甘寂寞了，把手中的笔给了慕容楚，“楚哥哥，比一比咱俩谁的字更好！”说着，还有挑衅的眼神看着慕容楚。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前世的东西基本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但是唯一欣慰的就是在大学的时候自己是书法社的成员。写得一手好字。而本来的记忆之中也有关于书法的一些知识。过去人和现在是有差别的，现在讲究的是知识，过去的时候首先是要写一手好字。

慕容楚曾经试着写了几次，虽然字的写法上有些差异，但是审美角度上说。还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慕容楚也不可以，拿着笔，站了起来（因为主角十岁，个子还不能坐着写，够不着），在洁白的宣纸上挥毫泼墨，没有意思停顿。文字轻灵飘逸。很是漂亮了。

写完之后，拉着王语嫣，向王夫人道别一声就离开了。

王夫人耳边还传来王语嫣的抱怨声“我还没有看到你写的字呢！你不敢比吗？一定是字写得不好！不敢让我看？”声音越来越小，应该是走远了。

王夫人拿起了宣纸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首漂亮的字。接着就是一愣。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慕容楚刚才说的那首诗。字迹飘逸，带着几许豁达。简直不像是小孩子能写出来的。诗文就更绝了。

“**花月值千金，爱此花香与月吟；月下花开人寂寞，花梢月转夜沉沉，杯邀月影临花醉，手弄花枝对月吟；明月易亏花易老，月中莫负赏花心！”印在纸上，更说道了王夫人的心了。

远处两个离开的身影中，慕容楚嘴角微微上翘，心里想着“唐伯虎的诗一定震撼不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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