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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我是蝴蝶，轻舞飞扬

“忘不了你眼中那闪烁的泪光，好象知道我说谎，我茫然走错了方向却已不敢回头望。”
谭咏粼深情的歌声萦绕在耳边，餐厅里没有多少人，格调却很浪漫。哀伤的歌词、凄婉旋律就象细雨撒在我的心田，但却掷地有声。我叹了叹，茫然望着窗外，霓虹之下一对对侣甜蜜相拥，我甩了甩头想把视线避开，却恰好撞上你的目光。你笑了笑，起身向我走来。

“介意我坐在这里吗？”你轻声询问，我笑着摇摇头。你很有风度的坐下，仍旧那么俊洒脱。“你，还好吗？”轻松的语气中含着复杂。“是的，我很好！”一年以前的往事早已封，我可以坦然应对了。你笑着点点头，向小姐作了个手势，小姐捧来二束火红的蝴蝶花，你把它送给了我。红红的花瓣中夹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送给最美丽的蝴蝶。同桌敬。”时过境迁的感慨与无奈涌上心头，但对面的你早已离去，看着窗外灯火阑珊，任凭往历历浮现。

曾经我们是同学兼同桌，你很特别、上进、好强，而又朝气蓬*。学习上我们有竞争也合作，每次争吵过后，你总是先向我道歉，维护我的高傲与自尊。运动场上有你矫健的身，有我投入的呐喊助威；联欢会上有你深情的一曲《同桌的你》，有我不知所措的转身离。有一次你说我象蝴蝶花，美丽而招摇，气得我一个月没有理你。紧张的高中生活悄然而。一年后我们都考上了大学，只不过一个在繁华的北京，一个在冰雪的北国；

大学的新鲜与好奇消失殆尽以后，我也多了一份孤寂与无助，记忆的长流中浮现出你的、你的怒和与你相处的快乐时光。原来，你的身影从未抹去；原来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由于不知道你的通讯地址，所以我只能在范茫岁月中等待。每一次放假回家都千方百计打你的消息，可只能从同学那里得知你的点点滴滴，得知你在大学里很出色，得知你是校园的风云人物。也许世间许多东西失去了才会去珍惜，我在企盼中追悔，我在等待中珍惜，希望有一天能与你重新相遇。

就这样，我一起等到大三，终于在一个不十分确定的地址下，我发出了给你的信。余下日子写满焦灼和企盼，整整一个月过去了，在我已不抱任何希望时，你的一纸问候飘然而。我们又成了鸿雁传书的笔友。那个学期的每一天我都在盼望着放假，盼望着见到日夜思的久别的你。

终于放假了，终于可以见到你了，我每天满怀欣喜与忐忑守着电话，茶饭不调，毕竟等这么多年，终于要见面了，我怎能平静如常？

你的电话终于来了，但相见却仍是迢迢无期。你身在遥远的江南，假期不回来了，你祝假期快乐并约定时常与我联络。我虽然非常失望，但一想到你温柔的声音、亲切的问候，我就坚定了等下去的决心，我一定要等到见你的那一天，我们再续前缘！

就这样，假期过去了。春暖花开的校园里，又有了我们鸿雁传书的友情，这样的日子，我脆弱而满足。我会在乎你信中的每一句话和每一种语气，以此来推断你的现在、你的变化你的感受。记得我将一段美丽的网上爱情故事寄给你时，我们都被那美丽而哀婉的轻舞飞所感动。你还半开玩笑的问我：“你象她一样执着地去爱吗？”为了你这个问题，我竟在信中写满了整整十页的肯定。

“五一”节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由于四月三十日收到了你的信说要去大连玩，我竟不顾一切地登上了开往大连的火车，一路上捧着一大把火红的蝴蝶花，一路上憧憬着你惊的表情……

大连到了，我出现在吃惊的大连同学面前。当我放下行囊捧着那束依然艳丽的蝴蝶花飞到海边找寻你的身影时，我几乎兴奋得窒息。毕竟你是*夜思念的人叼！一路行来，海一对对情侣相偎走过，我一点都不羡慕他们，因为我马上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海浪一*袭来，不远处有一个白衣少女惊叫着逐浪而去，好一幅美丽的景致！她快活地跑一个同样一身白衣的男孩身边，两人相拥走来。我正赞叹着他们的天造地设，却突然感到阵天昏地暗的眩晕，“天啊！那男孩竟是*夜思念的你！”只见你满脸的幸福，臂弯里漾着清脆的欢笑。海风吹起她的长发，你温柔地吻了她光滑的前额，漫步向我走来。

慌乱的我，心痛的我，不知所措的我。我就势俯*去，面对海水佯装戏浪，深深地理头，任泪流满面。我把满怀的蝴蝶花一瓣瓣撕下，让火红的美丽随浪而去，让海水熄灭我有的爱恋。泪光中，碧蓝依旧，只听见耳畔传来你们的情丝绵绵，“你看，那花瓣多美！”“只要你喜欢，我送你一大捧，好不好？”我真想把所有的花瓣都扔向大海，我真想大声诉你，这种花你永远买不到！因为它浸润了我的泪、我的血和我无数日夜的企盼！

海风阵阵，我坐在海边的岩石上，遥望大海。只有这时，我才是自己；也只有这时，我不是自己，大海有种原始的母力将我包容，在她面前，我完全**，她可以包容我所有的心和失落。我任泪水肆意流淌，我让海水冲刷我所有的忧伤，我不要带回去让你们看到，我要用我的自尊，我的自傲掩盖我内心深深的自卑。

第二天，大连的同学陪我们去走滨海路。你们两个雀跃着在前，我懒懒的与同学在后面天。山路迂回，寂静而安祥，一边是海，一边是山，我们在山海之间渺小的存在。我真希你们走快一点，快点从我视线中消失，不要再刺痛我脆弱的心灵。你十分兴奋，一边携着的手，招呼我们快些跟上。群山寂静中，竟然传来你大声呼叫他名字的声音。大海，你听了吗？群山，你听见了吗？那你们也一定听到了我心碎的声音，也一定听到了我泪水呼之欲的澎湃！

匆匆告别友人，告别你们，告别了这个美丽而又让我心伤的城市，我走了。我怀着满心望而来，却带着深深伤痛离开。原来，自己一直活在一个迫寻幻影的梦中；原来一切都是己的一厢情愿。

剩下的半学期，我心如止水，心如死灰，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很少再有勇气去企你的信，也很少再有心情去羡慕身边的一对对爱侣了。生活变得如此简单，我只求心海不有波澜，我只求永远把你忘记。

转眼又至深秋，我寄出了送你的生日礼物——三年的生日礼物和一封长长的信。我知道，信一发出，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因为那里有我的所有情感和所有伤痛，还有那美丽的蝴花瓣。

如果我还有一天生命，我会作你的女友。我有一天生命吗？我有，但我却作不了你的友。

如果我有一张机票，我会飞到你身边看你。我有一张机票吗？我有，但我却没有勇气面你。

如果我能把所有的泪水拾起，我就会拾起那颗爱你想你的心。我拾得起所有泪水吗？不，所以我再无法给你爱你的心，因为它已碎，徒有破碎的晶莹。我再不会把它给你，因为你就是让你幸福，不要你悲伤和遗憾。

我是飞蛾，扑火已死

幻化为蝴蝶，破茧而出

我终于可以轻舞飞扬了

但有一片天空，我永远不会涉足，

那里有你与你的新娘，

在阳光下，轻舞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