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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东西。如果命中注定是你的，早就属于你了，如果不是你的，再怎样勉强你也得不到，这——就是爱情。
与凯相识是在大一的时候，那段时间由于军训，每天早晨我都很晚才起床，老是迟到，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总是在进教室时挺胸抬头装出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来。时间久了，我发坐在第一排的一个男生总是从我进教室起便肆无忌惮目不转眼地看着我，一直把我目送到座位上。后来我知道，这个男生就是凯。

凯是一个活泼开朗的男孩子。每次下课都能听到他那朗朗笑声，凯很有天赋，不光成绩好，其他方面也挺出色，能唱能跳能演能讲，我常常在学校的活动中看见他的身影。

有一天上课，我和凯坐在一起，下课后，凯主动与我说话，谈他的过去，他的现在，还有他的末来，我静静地听着他的讲诉，时而插上两句，慢慢地，我们走近了，常常在一块长谈而我也发觉凯表面上很坚强，其实内心脆弱得像个小男孩，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在凯的身上完美表现出来，我常像一个大姐那样开导他，劝慰他，直到他像个小孩那样爽朗地笑起来，渐渐地，我凭女性特有的直觉隐隐预感到，凯对我的感情已超过了同学的友情，我们之间必会有什么事发生。

那时我和平的关系正处在非常时期，平是我初恋的男友，我们中学同学，六年的感情，他永远带着一副浅浅的笑容，若有若无在我身边，直到上了大学，他才表明了心迹，我十分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虽然不知道怎样表达，却深深痴迷平的一切。但是这段感情却遭到双方父母的强烈反对，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理，也许是家里的压力太大，也许是我不敢对自己的末来有任何保证，我给平写了一封信，言辞含蓄地表示分手，没想到平很快地回了一封信，爽快地答应了我，甚至都没有问过分手的理由，平在我心里那样的神秘莫测，即使是他如此不珍惜我，我却对他难以忘怀，总期盼着有一天我们能重新走一起。毕竟这是我刻骨铭心的初恋啊！

因此，在校园里，我对周围的同学一直都宣称我有男朋友，他在外地读书，身边追求我的男生不少，每当有异性谈到这些敏感的问题，我便东扯西拉的谈起平——我的“男朋友”。周末有人请我去吃饭或在参加舞会时，我便故意推辞，说要等男朋友的电话，我真的不敢再随意接受别人给我的一点感情，生怕有一天再像平那样，弄得个分手的下场。当凯周末来邀请我时，我也使用一样的托辞，凯第一次对我发火了：“就算你有男朋友，他为什么总也不来看你？就算不来看你，为什么连一封信都不给你写，以这样的人，你难道还希望……”我的心头一酸，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接着凯缓缓地对我说，“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不会让你受苦，我要全心全意地对你好，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傻傻地爱你。”听着他那毫无掩饰的话，我的泪止不住往*。我对他说：有些事情你不懂，你别难为我了，别说我有男朋友，就是没有也……我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我是个爱情至上的人，我所求的只是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凯对我再好，我爱的却不是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凯对我的有爱会有那么深，那么厚，而我更知道热切地爱着一个人却被别人不理睬的滋味，又怎么忍心绝情呢？

但是凯似乎丝毫没有动摇他的信念，他干脆大动干戈，追起我来，他是那样爽直而没有一丝心计的人，似乎要把他所有的热情全给我。他从班上女同学那里要来我的照片挂在床前，每天早晨我都会在黑板上看到他写的满满一黑板的关于爱情的歌词，他几乎是每个星期给我一封情书，当众递给我，更要命的是，不管是在食堂还在在教室的任何公共场合，他都会用那**辣的眼光追随着我，像看护一件稀世珍宝，几乎全系的同学都知道凯追我追得很紧，而我总是三番五次地和他廛，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是永远都不可能的。而这一切对于凯来说丝毫没有一点作用，反而更激发了他的斗志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等他对我的感情慢慢的冷却，我不再和凯坐在一起，也不再和他长谈。同时我更加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生怕惹得别人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有一天早晨，凯忽然又坐到了我身边，低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幽幽地对我说：“别人都说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我配不上你，也追不上你，这是真的吗？”我愣住了，也许在别人的眼里，我的容貌较端正些，家境也算不错，又有点文采，算得上是条件不错的，可是我拒绝凯，决不是因为这些呀！难道爱一个人，还要看“层次”吗？若是那样，平的“层次”根本比不上凯高，可是，我又怎样解释呢？

后来才知道，原来在前一天晚上，凯出去和好友喝酒，听他们劝他：人家和你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你高攀不上？回来的时候，凯喝得醉醺醺地在学校里和别人打架，不久被学校记过处分，听到这此，我在无人处暗自流泪，我无福接纳凯的深情却又害了他，罢罢罢，为了他好，宁可让他恨我，也不能让他再有所期待，看来，我只有狠心断了他的这个念头。

从此以后，不管在哪里，只要见到他，我扭头就走，两人即使擦肩而过，我也视他为陌生人，连个招呼也不打。我已下了决心彻底不再理他，不久，我在书里发现了一张纸条是凯的字迹他说：“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你不用总躲着我。对不起，我给你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等我以后有了出头之日，我一定会追到你！”拿着这张纸条，我的泪籁籁地落，凯，你可知道我的苦处？

再和凯碰面时，我们果真都不再说话了，只是凯的目光仍时常追随着我，里面满是绝望和凄楚。当我的目光转向他时，他却惊惶地避开。凯一天比一天削瘦和苍白，可与此同时他却拼命地用起功来，晚自习时他常常学到铃声熄灯的后才离开。后来我又听说他要报考英语六级，我在心里既喜又忧，都不敢主动和他说话，生怕打破那份沉默。

日子就在我和凯对峙的沉默及我对凯深切的思念中慢慢度过。

临近毕业，大家在一起为离别聚餐，彼此喝了许多的酒，唱了许多的歌，流了许多的泪，我捧着毕业册四处请老师和同学签名留言。这时凯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提起笔，在我的留言册上写着：“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爱，就请接受我的祝福吧！”然后拿起酒给我的怀子斟满，对我说：“和我干了这一杯，好不好？你是我这一生中最爱的女孩。”我抑起头一饮而尽，心里百感交集。

如今，我和凯各奔东西，我不知道他的身边有没有一个可以接受他真情的女孩，而我自己却依旧孑然一身，空空等待着平的重归于好，但一切都在渺茫之中。

我常常想起我在凯的留言册上所写的那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东西，如果命中注定是你的，早就是你的了，如果不属于你的，再怎样勉强你也得不到。这——就是爱情。我不知道凯能不能领略其中的意思来，但我知道，这一生我无法将凯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