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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生死离别

影儿背上的包袱里更是准备了行远路的各种应用品,还备了两套十分合我那高大身材的衣裤。enei。可以想象她早在与我见面之后,就在为我准备这一切,我不禁为殷小青的细心体贴而感动,为她的心思细密及先见之明而惊讶。
在城都城里的我似乎将我埋藏在性格深处里的另一面挖了出来,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我呢?随着距离的增加,我迅速的将城都城内的一切抛之脑后,最后我终于硬把小青的倩影封存在脑海深处。我的心神已经跟师傅的安危系在一起,在也容不下其它事物。

影儿确是一匹有灵性的宝马,不但名字跟我的轻功身法有点联系,跑起来,确是让人只摸得到它的影子。一路上来省了我很多时间与麻烦,我跟它交流起来十分的容易,有的时候我只要稍用手一指,它就明白要往哪儿去了,只不过才两天时间我已经踏进了岭南的土地,而我的驭马术也因此熟练起来。

一路上见到三三两两的武林人士从岭南跟川境两地来往,其中有不少好手,显然这一带都是武林人士聚集之地。而唯一看到够级别的高手却是一个高大威猛的老人带着四个功力比他差不了多少的老头,他们五个人的实力加起来恐怕天下无人可挡,如风似火般赶路,似赶往城都,但我却并没有理会,倚着影儿的速度迅速将他们抛往后方。现在任何事物都不能耽搁我的行程。

但要如何寻找师傅他们呢?他们是不是真的来到了岭南呢。岭南这么大的地方,我该怎么找呢,难道要求助于遍布岭南的正道人士?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是受师傅们的影响,我并不太想与正派过多的接触。现在我真后悔没有跟三姐他们讲好详细的地点,这时我才发现我见到殷小青之后就很少想三姐她了,而这时三姐的倩影再次充满我的心头。各种情绪纷纷而来,一阵阵烦躁涌上心头。影儿也跑的有点脱力,这两天它可是尽了最快的速度助我到这里,以它的神俊也有些吃不消。我从影儿背上跳了下来,翻开地图,想找到师傅们尽有可能去的地方。但却无一所获,毫无头绪。

正在犯愁的我,忽然感到一阵呼叫声从我心里发出,似乎是三师傅叫我,我一跃而起,仔细听却没有听到一丝声音,会不会是师傅在叫我?我心里焦急的想,连影儿也顾不得骑,全力展开身法,凭着感觉向前奔跑。影儿也似乎惊动了,跟在我后面跑起来。

我奔出近二十多里,那种危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师傅碰到了很大的困难。我寻找到一小山头,跃上小山头巅处,四处张望,终于让我望到,在远处旷野三四里许距离,两条人影正交缠在一起,进行激烈的打斗,以我的目力也只依稀看到其中一个身法很像大师傅的逍遥身法,而离他们不远处,有两条人影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我不由大急,将身法提到极速,边跑边聚功力发出惊天的啸声,一方面提醒大师傅叫他沉住气,另一方面说不定可以惊退那极有可能是隐魔的人物。我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似不把苍天给吼出个窟窿不会罢休的样子。显然出我惊人的内力,且因我是在保持极速的情况下发出此啸声,更添我那惊人的威力。隐魔不可能不考虑,在我跟大师傅的夹攻的危机吧。

我逐渐迫近,百丈,五十丈。这时我才恨自己一向最得意的轻功为什么不可以再快点。而激斗的双方似因我的即将到来,斗的更加激烈起来,劲气交接声不绝于耳。

三十,二十丈,终于我的气场将隐魔锁定锁死,但似对隐魔无丝毫影响,这时隐魔与大师傅同时发出暴喝声,身影猛一接触后互被震退。此时我顾不得关心大师傅,因气机感应之下与大师傅错身而过直向隐魔冲去,欺他不及回气。

这是我感觉最有威力的冲击,因我将这近三四里路程奔跑中所带起的能量冲劲,全部聚在这一击里配合我储畜以久的炎阳真气,我相信即使隐魔是在与我大师傅交手前的功力,他也必定会吃点亏。我合身而上,眼中只有那似要避退的隐魔,他就是一块生铁我也要将他击成粉碎。

隐魔的身形忽进忽退,显示出不弱于我的身法,最后似躲闪不及,只得向追赶到他身后的我挥出他自救的一袖。他那充满真气而圆鼓的衣袖,在与我那庞大的能量中心刚一接触的一刹那,就像涨暴的气球一样,呼的一声,衣袖裂成粉碎,爆炸开来。里面的真气全部向四周泄出,并牵引着我的真气跟着向外倾泄,十成功力眨眼被卸掉七八成,正真能入侵他心脉的只有二成左右。而我就像是助了他一臂之力一样,让他如飞箭一样向前标射,虽然半空中的他喷出一口鲜血,但他顺势展开的身法速度连我也不是很有把握追赶的上,不一会儿消失在我的视野之外。

想不到隐魔能在受伤颇重且在劣势的情况下,轻松的接下我凭气机感应下全力的一击,他的功力比起杜绝超出不止一筹。我感觉他的功法狡诈难测,其身法不在我之下,让人无法下实手,这一下接触我竟然没有探测到他的功力深浅及属性。

我展开身法,急忙赶到大师傅即将跌落的地点,接住大师傅那正以奇怪的姿势下落的身体,体内的炎阳真气绵绵不绝地输入大师傅体内。

一向在我们师兄弟面前状若天神的大师傅,今天终于软弱的躺在我怀里,他完美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心力憔悴的疲态。虽然我的炎阳真气送入他体内,却丝毫不能挽留他即将流走的生命,因他已经五脏俱裂神仙都无能为力了。大师傅忽然清醒过来,抓紧我的手对着我说:“快,快带我到你三师傅哪儿去。”

我连忙抱着他跃到一直躺在旁边的三师傅跟三姐身边,但左手却一直按在他背心要**送入真气为大师傅续命。三姐伤势可能还不算太重,还半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而三师傅躺在哪儿始终连动也没有动。我连忙伸出右手抚起三师傅让她坐在地上,她那美丽圣洁的脸此时已无一点血色。

我用右手从她背心输入真气,左右手同时有大量的真气输出,强如我也有点吃不消,而三姐只能毫无办法坐在旁边关切地看着我,一声不敢出生怕打挠我。

大师傅忽然叫道:“小十,不要管我救你三师傅要紧,听到没有这是命令。”大师傅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有威严,但今天我却是首次不听从他的命令。猛一咬牙,体内的真气似倾巢而出,强行将三师傅将断的心脉接通,三师傅终于长吐一口气,回过神来。三姐依了过来惊喜的叫道:“师傅,师傅你终于醒了”(三姐一向都将三师傅叫师傅,因她是三师傅最疼爱最中意的弟子)。

而我却绝望的想哭起来,因三师傅的伤只会比大师傅的更重,只要我输过去的真气稍微减弱,她就会烟消云散。一向喜欢扭转乾坤的我,在今天,我最尊敬、佩服的两位师傅却因我的无能即将丧命,一种强烈的悲哀涌上我心头。我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为力、软弱。

“三,三妹,是我无能,不能保护…好你,我不能…不能实现当初我说过的,要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任何一点伤害的诺言。”大师傅断断续续地道。(三妹是大师傅对三师傅的称呼)

“大…大哥,您千万别这么说,如果不…不是我连累你,隐魔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能够得到你的保护是我一生的幸福,我此生已无所撼。”三师傅轻轻将头斜靠在大师傅那依然宽阔的肩膀上,连坐在身后的我也清楚的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那种信任,理解并互相依赖的感情世界。

大师傅终没有再说些什么,艰难地伸出右手抚摸着三师傅的长发,轻叹了一口气,忽然说道:“小十。”

我不敢开口说话,怕影响对两位师傅输入真气的大小,连忙用鼻音“嗯”了一声。

大师傅继续说道:“隐魔功力非凡,恐怕直迫石向云,这次估计只能造成他一个月左右的伤势。小十,你的功力虽然有很大的长进,但你在两年内不能与隐魔动手,否则你必惨败。”这句话大师傅说的很快,中间也无半点停顿。在最后这个“败”字刚出口,他硬是将我输入他体内的真气切断,送了回来,头一歪,全身靠在三师傅的身上,生机全断。他宁愿自己先死,也要让三师傅多活一刻,他那伟大的身躯永远铭记在我心头,永远成为我学习的榜样。

我来不及悲痛,三师傅的情绪因大师傅的离去产生强烈的波动,我大惊之下放开大师傅,双手全力为三师傅输入真气,终勉强护住她那微弱的心脏。

三师傅波动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沉静了片刻,终开口说道:“小三,你过来。”

三姐从侧面紧紧抱着三师傅,将头靠在三师傅胸膛上,哭喊道:“师傅,不要走,你走了我该怎么办啊。你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叫我如何生存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啊!”

三师傅忽然精神起来,说话流利多了,但这却是回光反照之兆。她爱惜地向三姐道:“傻孩子,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都怪我以前太宠你了,使你吃不了一点苦,以后你要好好学学自己照面自己。而且你也不是一个人,你有小十会在你身边的了。小十,你说是吗?”

恐怕三师傅自己也没有我了解她的伤势情况,我清楚的知道三师傅是在交待最后的遗言。但我却要忍住内心那无尽的痛苦,即怕影响三师傅的情绪,更怕影响自己体内消耗大半的真气平稳输出。我强忍悲痛,以尽量平静的语气道:“会的,三师傅您放心,我会用性命来保护三姐的。”到最后半句话时,我的声音竟然变得嘶哑起来。

三师傅一边帮三姐擦着眼泪一边轻轻地说:“小十,万事不要强求,千万别总想着为我们报仇,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这才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如果你决定过这样生活的话,今天我就做主让三姐嫁给你做老婆,你们俩从今以后就相依为命,好好的过日子。小十你同意吗?”

三姐身躯微一震,却没有出声,不知道她是如何的想法。

我忙道:“能够得到三姐,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

这确是我的心里话,在谷中时我虽然一直没有向三姐表白,但却一直有这样的愿望能够和三姐过一辈子。虽然,前些天遇到了殷小青让我心动过,但我想那一切都只是水中月,都将过去,三姐才是我的唯一。

三师傅继续说道:“其实我也知道,要你不报仇那是不可能的,对你的性格我可是最为清楚,但敌人的势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以你现在的武功与势力,只能是以卵击石。你要答应我,如果你要报仇的话,那你一定要成为天下最强的人,那样我才放心将三姐交给你。”

“还有…还有,你大师傅曾说过你比较像他,在江湖上行走可能会讨众多女孩子喜欢,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三姐受任何委屈,你知道吗!你一定要答…答应我,不然我死也不能瞑目。”三师傅艰难地将心中的话吐了出来,气息更加微弱了。她竟然将三姐许配与我,要我照顾三姐的终身幸福,如果在平时我早就欣喜若狂了,但现在这一丝小小地高兴早被无尽的悲痛掩盖下去。

三姐听到三师傅说死也不能瞑目时,痛哭的更加厉害起来。

我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掉了下来,无尽的悲伤从心中涌出,哽咽道:“我答应您,什么我都答应您,我一定不会让三姐受到一点丁点委屈的。我会保护她直到永远。”

“好,……好,好,记住,你,你是我们最得意的,得意的弟子……你,你一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三师傅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无声无息了。

不管我的真气如何灌入,三师傅依然没有了任何反应,而我却像失去了理智,体内所剩不多的真气,依然毫无保留的往三师傅那毫无任何生机的体内输去,似要强行让三师傅复活过来。

三姐的哭泣声在我耳边响起,但却越来越远,终于我什么也听不到了,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三姐那彷徨的呼叫声如从遥远之天际传入,我的神智稍一清醒。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三姐那被泪水画出乱七八糟,憔悴的秀容,热泪更是落到我的脸上,使我感觉到自己肩上重大的责任。彷徨无助的三姐见我醒来,忙抚着我肩膀,助我起来。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体内的经脉鼓胀,隐隐作痛,炎阳真气刚才几乎消耗殆尽。此时经脉中充满了平时被压制住的杂气,正在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我甚至感觉到自己肥肿了起来,全身发胀。在三姐的帮助下,我勉强坐了起来,却看到两位师傅那冰冷的尸体,一股被压抑以久的兽性在我身体内忽然暴发出来。我猛的将三姐震开,野兽般的呼叫从我嘴里发出,传遍整个旷野。体内的杂气更加猖狂起来,活动的更加厉害。我已经控制不了,只有不住的发出野兽般的啸声,以发泄体内的郁闷。各种幻象不住向我袭来,连我最后的一丝神智都将迷失。

三姐在旁十分焦急,她虽然受了重伤,但却知道我是因为悲伤导致情绪失常,而走火入魔,这时只能靠她才能救自己这唯一的亲人了。

一种圣洁表情从三姐脸上发出,她毫不犹豫的将已经发狂的我,死命的抱住,不管我如何的挣扎,甚至打她,她都坚决不放手,将我跟她帖的紧紧。但却并不能阻止我发出刺耳难听的狂叫声。她垫着脚尖,冰冷的小嘴找上我那正在狂啸的大嘴,将她体内带着清凉气息的真气从她嘴里渡了过来。

我的狂啸自然地止住了,冰凉而又熟悉的真气绵绵不绝的由三姐嘴里传了过来,体内乱撞的杂气渐渐安静下来。我的神智猛的清醒过来,立刻明白了眼前的险境,现在不单是自己的性命,就连三姐的性命也与我连在一起,一不小心两人双双完蛋。我连忙收敛心神,迅速将炎阳心法运转起来,配合三姐那精纯却已微弱的秘藏真气,不住的将杂气吸纳、同化。以三姐那阴柔的真气为吸纳源,将杂气吸纳过来,炎阳心法不住的将杂气提炼,运转起来。在我跟三姐无衣无缝的合作下,终于将我以前认为已经消除的杂气安全吸收。暂时消除了殷小青师傅所说的瘾患。

杂气像江水汇入大海般不断的溶入炎阳真气中,运转到全身的经脉,感觉从未有过的舒适感觉,且夹带着三姐那带着一丝凉爽的气息抚摸着刚才胀痛的经脉。

忽然三姐那冰凉的真气停止了输入,我这时才惊醒地发现三姐已经脱虚过去,全靠我的双手抱紧才不至摔倒在地。三姐本来已受重伤,刚才更是将她体内的真气一丝不留的渡入我体内,这下更是虚弱已经晕了过去。

我忙将体内刚刚平静下来,恢复了几分元气的炎阳真气运转一周天,再次使真气更加精纯,慢慢地从我与三姐依然保持亲密状态的嘴输了过去。精纯的炎阳真气暂时替三姐掌管她的经脉,不断的激发出她体内残余的真气与我的炎阳真气结合在一起,运行到她的全身经脉,调节她的身体机能,清理她的内伤。三姐也终于醒了过来,调节起真气以更好的配合我。

刚才真的好险,现在我想起来都心有余悸,我在为师傅疗伤时用尽了体内的真气,使的本已经被我强横的真气压伏住的杂气,在我情绪陷入极大的波动时提前发作出来。幸好这些杂气还不算太多,如果再些时日等我的炎阳真气制不住它了,它自己暴发出来那可以说是神仙也打救不了我。这下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将这些杂气提前引发出来,当然就是这些杂气的危害,也足可以使真气耗尽的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幸好得三姐及时舍命相救。

由于三姐的秘藏心法本是脱胎于阴癸派的天魔秘],属于阴寒类真气,与我的炎阳心法恰恰相反,在那紧急关头填补了炎阳心法的不足,不但不以强硬方式来制服杂气,反而利用异性相吸的道理将杂气吸收,后来清醒过来的我更是在与她密切配合下,将杂气炼成百分百的炎阳真气,才除此祸害。如果三姐再晚一步或稍有犹豫将她赖以续命的真气毫不保留的输入我体内,我早已全身经脉寸断成为废人了。这时我更加强烈感到我与三姐的命运已经被紧紧溶合在一起,她就是我,我也就是她,是那种血与肉的结合,从此再无分别。

终于,三姐的伤势在我们联手之下,慢慢的恢复过来,我的真气正想悄悄退出让三姐自行调理,三姐却似对我的状态不放心,她刚刚建立起的微弱真气依然伴着我的炎阳真气运行到我的体内,两股真气又在我体内运行了一大周天,清理好我体内的残杂内气,将炎阳真气有规律的排列在我全身的经脉中,使我的经脉有更多的空间装载更多的真气。

三姐见我情势稳定下来了,也想悄悄的退出,现在却轮到我担心她的伤势,依然将真气送入三姐体内,助她调理真气运行。就这样,我跟三姐两种不同性质的真气,一阴一阳破天荒地合成一股完美的疗伤圣气,不住地在我跟三姐体内来往,我们的伤势偕奇迹般的迅速好转。我更是因祸得福,暂时消除了体内的杂气,使体内的真气更加精纯起来,使自己的经脉承载量大幅度的增加。不过看来我还是要暂时停止吸收太阳能量,等想到完善的办法后才可以放心的吸收天地的能量,因我不可能每次都靠三姐才能真正完全的吸收阳光能量吧,那样对三姐太不公平了,而且太复杂一有处理不当就会连累三姐走火入魔。

忽然三姐跟我一起回转神过来,体内的伤势好的七七八八了,而我的真气更是觉的多了点以前没有东西,但仔细观察却没有任何发现,真是奇怪。

三姐的秀丽的小脸,忽然“唰”的一下,红了个透顶。因她现在还一直跟我保持完全接触的亲密状态,刚才她为了不让我挣脱开,双手使劲的抱着我,全身毫无保留的帖在我身上,这时让清醒过来的我,清楚地感觉到她那惊人的凸凹身材,分外的刺激,而她的小嘴还被我紧紧吸摄住,似一丝也不肯放开。

她猛的将我一把推开,转过身去,抱着地上已经冰冷的三师傅尸体,哭泣着道:“师傅,您刚走,他就欺负我了,师傅我该怎么办啊。”

我也清醒过来,见到两位师傅的遗体还躺在身前,心中惭愧万分,师傅的尸骨未寒,我就另有他念,实在是大逆不道。我不由跪在两位师傅遗体前,先磕了三个响头,发誓道:“黄天在上,今天就请两位师傅当见证人,我一定会保护三姐一生一世,不会让她受到一点伤害,那怕是付出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辞,从今以后三姐就是“我无名”的女人,除非她不要我,离开我,否则我将终身守护着她。如违此誓叫我不得好死。”

三姐却没有搭理我,低着头不语,不知她是不是在生我的气,还是腼腆害羞。半晌她才抱起三师傅的尸体,并不看我道:“不如,先找个避静的地方将两位师傅的遗体安葬好,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嗯”,我轻轻应道。我也突然不想说话,心情再次变得沉重,抱起大师傅那雄伟的遗体站了起来,环首四顾,寻找一理想之地。

一定要找块好的宝地,那样才配的上两位师傅的身份,前面正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我想师傅们都喜欢自由自在,不如登上此山巅,让两位师傅永远飞在天际上。我正想开口,却一眼看到三姐也正看到了此峰,转头望向我。我连忙点点头,三姐也微一额首,抱着三师傅抢先行走。

我也紧抱大师傅,紧紧跟随,一路上两人一会悲伤,一会想着心事,都不开口,只听到双方的脚步声沙少地响。行走了差不多一个多钟,才走到山脚,这时伤势愈合不久,体力还极差的三姐已经气喘嘘嘘了,显然已经支持不住了。但一向倔犟的她硬是一声不吭,闷声向前行,深知她脾气的我,想帮她却有些不敢。

忽然她一个踉跄,往前摔,幸好我一直在戒备着,赶忙上前抓住她那纤细的肩膀,将她拉了回来。体内的早已经畜好的炎阳真气,不管她同不同意猛地向她那还很虚弱的体内灌输。

果然,三姐微一挣扎,沉着脸瞪着我道:“不用你帮,放手。”

我有些委屈的道:“三姐,今天不管怎么样,你再骂我都行,还是先平平安安的将师傅的遗体保护好吧!算我求你了。”

“哼,平平安安保护师傅?说的好听,你怎么不早点赶过来?你到好,还有时间穿着别人新做的衣裳,还骑着别人送的好马!这就叫来保护师傅吗?我看你到像是来游山玩水的。”三姐狠狠的教训着我。

原来细心的三姐已经发现我身上的变化,她帮我做的衣裳已经不见了,我却穿着另一套合身的衣裳,而影儿正听话地跟着我们后面跑,现在我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何况我也确实对殷小青动了心,但我的确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赶了过来,而且如果不是小青送马及教我最短的行程路线,恐怕我连师傅们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但现在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心中涌起强烈的委屈,我的脸涨的通红,内心世界猛的变得灰暗,血气翻涌。

“卟”,我终忍不住将体内的鲜血喷了出来,差点就喷到三姐的身上,体内的真气也稍一顿,变得紊乱起来,但最后我终勉强支持下来。脸色变得黯然,一语不发,也不为自己辩护。

三姐惊呼一声,叫道:“快停下,快停下,这样下去你又要走火入魔了,快。”

我却不理,我几乎比三姐更犟的脾气发作了,反正你都误会我了,我也不多加解释,只顾埋头向前走。因三姐也几乎是靠我的真气行走,因此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我前进,想停也停不了。

三姐看到我的脸色,也后悔起来,深知自己说话说重了,而且眼前这个牛一样脾气的十弟恐怕会胡思乱想,这样下去那他更加容易走火入魔。

“唉”,三姐忽叹一口气轻轻的温柔地道:“十弟,对不起,刚才我也是乱发脾气,误会你了,谁叫你刚才这么讨厌,你不会恼我吧。”

听到三姐对我熟悉而亲切的称呼,还有几乎从不说道歉的三姐,竟然软语向我说对不起。我的心结不由展开了,心中一片舒适,更感觉惭愧万分,我竟然逼着一向心高气傲的三姐,如此跟我道歉,实在是我太小心眼了。而且三姐还跟上次小青用一样的语气说我讨厌,但却听起来又是那么情意绵绵,我忽又兴奋起来,忙向三姐报以理解的微笑,以示歉意。

三姐也向我报心羞涩的微笑,再次轻轻地道:“你吐血了,是我逼你成这样了,你呀就是这样,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说出来。要不咱们先休息一下再走好吗?如果搞不好要成永难复原的内伤的,师傅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受伤的了。”

我的心结已解,体内的真气再次变的活泼,流畅,虽然压力挺重,但却还负担的起。我似有点逞能,也有点为了尽快找到能让师傅们安心的地方,我向三姐微笑道:“放心吧,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能耐,放心很快就到了。”我鼓足真气,以更快的速度向陡峭的高顶攀去,连三姐也不知不觉被我抬了起来,这时我像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以供我飞奔。影儿终因山势太陡,而停在半山腰,不停的嘶叫,而我却顾不上理它,更多是怕三姐误会。

三姐叹道:“你呀,就是爱逞强,跟小时候一样,天天好勇斗狠,每天不打的头破血流你就是不会罢休,每次都要我来帮你包扎,什么时候你才能成熟起来呀。”

小时候的我的确是这样,几乎天天都跟比我强的师兄们打斗,当然这样做的原因,一大部分也是因为想让三姐为我包扎伤口,如果不是三姐恐怕我根本没有现在的成就。

我现在都有点不明白,三姐为什么从小就这么照顾我,一直到现在,她不会是把我当弟弟了吧?那样我就糟糕了,我刚才还发誓要把她当我的女人呢,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但应该没有不愿意的意思吧。

双方终都再沉默下来,虽然各都有许多的心事想向对方倾诉,但却都被无尽的悲伤掩盖,不再愿意开口说话。耳里只有强烈的山风吹的哗哗地响,我终将似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山风勉强把握住,展示身法,尽量的借助山风的力量向峰顶攀升。

一路上基本上找不到可行的路,只能逢树越树,逢岩攀岩,而且这里的山风实在是难以捉摸,不但从四面八方吹来,而且随时都会改变方向,我又因负重太多身法展开不便,因此消耗较大。豆大的汗水不住从额头渗出,被三姐发现后,三姐爱惜的伸出她的玉手帮我轻轻的擦拭掉。

在三姐如此爱惜的擦拭下,剩下的路程我更有如神助,健步如飞。待到山顶的时候我却也累的差点脱力,在山顶的一块平台我放下了三姐及两位师傅的遗体,尽力压住我粗重的呼吸向三姐道:“三姐,你看哪儿好点。”

三姐环首四顾,片刻后指着一颗粗壮的松树道:“就在那松树下吧,师傅最喜欢长青树了。”

我点点头,抬起两位师傅的遗体,却有如抬起万千巨石,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慢慢地走到那松树下,轻轻将两位师傅的遗体靠在松树上放好,向跟在我身后的三姐问道:“不如将两位师傅葬在一起吧?”

三姐思考片刻后点头道:“两位师傅生前虽然没能结成夫妻,但愿他们到另一个世界能够永远幸福的在一起。”

我暗暗调息体内的真气,炎阳真气迅速地恢复,慢慢地聚集起来,三姐知道我要用掌力挖出一个大坑来,忙移到二位师傅旁边,静静地立在一边。

待真力足够时,我猛的跃起,全力俯冲下来,接连三掌劈在地上。“轰轰”,地上立即出现一个大土坑,但第三掌却碰到了坚硬的山岩石,将我的手掌都震破,并被震的抛向半空。我等于是被自己打自己一掌,幸好我发现不对撤回了几成真气,但还是立刻受了点伤。

三姐忙叫我停下,跃到我旁边,爱怜地抓住我的手放到她的嘴边,呵着气道:“不要用手了,石头太硬了,不如用我的宝剑吧,我的宝剑可是削铁如泥的。”

三姐的宝剑可是很有名的,叫做凤舞剑],据说是当年武则天刚入宫时,因舞剑出色被太宗奖此宝剑。凤舞剑也因此而得名,凤舞剑短而细小,但却锋利无比,用此剑才能真正发挥“剑舞诀”的真正威力,此剑一向是武氏一代传一代,十分珍惜。但剑身单溥,用来削石,恐怕会有所损坏,而且如果三姐失去此剑的话对她的武功来说会大打折扣。

我有些犹豫地看着她。三姐却向我肯定的点着头,并把她的爱剑递了给我。

我终拿起这把凤舞剑,摧动内力,心中暗暗决定绝对不损坏此剑。

早在我创出急风七式之前,剑也曾是我最爱的兵器,对剑法颇有心得。现在我不但要保护剑不受损害,且要将埋在地底深处不知多少年的山岩石切下来,这样我是绝对不能用蛮力的,一定要用上乘剑法巧妙地将山岩石切害下来,也算是对剑法的一次温习。我心中想着以前学过的剑法,并且将现在领悟的武学理论结合在一起。

思索片刻,我若有所悟,猛的大喝一声,有如平地打了一个响雷,凤舞剑随着我的右手,即快又轻地**岩石,有如**豆腐般毫不用力,并轻轻的拖动画起方块来。我的左手也毫不闲着,不断地将我切下来的岩石吸出扔在一旁。不一会就挖了一个又大又深的石坑。我站在石坑边,暗暗调息着。忽然我又想到一事,很快我就在山顶找到一块巨石,并开始用手中宝剑切削起来,这次因此巨石全身都露在外,我切割的更加容易,各式剑法被我如天马行空般展施出来,连三姐的“剑舞诀”也夹带在其中,运剑如飞一般感觉十分的爽快,流畅自然,不会儿一副宽大石棺就已经做好,我对剑法也有了新的体会。我状如天神般举着近五六百斤重的石棺,微带些兴奋跃了回来,向三姐道:“怎么样?”

三姐轻轻的额首,但却并没有说话,显然她的心情十分的悲痛,全心神都放在师傅身上去了,对我的剑法也没有太多留意。

我小心翼翼地将石棺放入刚挖好的石坑里,转身抱起大师傅的遗体轻轻地放入石棺,三姐也抱起三师傅,轻轻地将三师傅枕在大师傅那宽阔的肩膀上。此时,两位师傅是显得那么的安详与平静。

在我合上石棺的刹那,三姐更是痛哭欲绝,死命的不肯我合上棺盖,还差点为此与我动起手来。其实我的悲痛之心绝对不在三姐之下,只是我看到三姐露出如此软弱的一面,想起自己肩负的责任,心中不由硬下心肠来将石棺盖了上去。虽然永远也见不到两位师傅的容貌,但大师傅与三师傅的容颜将永远清晰地留在我心中。

当我与三姐终将墓碑放了上去时,感觉到一阵阵的失落感,除了眼前的三姐我再也没有一个亲人。而我自己在这段时间内恐怕自保都成问题,更别提保护三姐的安全及使她能幸福的活下去。目前我首要做的事就是尽量保护三姐的安全,使她远离险地,而要做到这一点,我必须与三姐分开一段时间,好独自一人面对强敌杜绝。

天渐渐暗了下来,三姐依然抱着墓碑在轻轻的哭泣,肩膀不住的**,而在这山峰巅处的山风格外的寒冷,像把风刀一样,“呼呼地”围着我们飞舞,且不往我们的衣缝里钻了进来,向三姐与我袭来。连我这般功力都有些禁受不了,何况是受了伤初愈,依然体弱的三姐。

我忙脱了外面的青衫披在三姐身上,强而有力的双手抓住三姐削瘦的双肩,似要借此驱赶走三姐心中的悲伤与不安。但三姐却并不领情,双肩猛一扭动挣脱开我的双手,沉声道:“我挺得住,我可不需要你的保护,哼!师傅就看重你,我也可以成为天下最强的人,到时候我会证明给师傅看,我能够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小十你。”

三姐似乎有点气恼师傅临死之时,将她给我保护,而从小到大一向来都是我受她的保护,可能一时间她有点接授不了这件事。我不敢再勉强她,只好站在她身后暗暗地为她担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依然木然地立在三姐旁,脑子变得一片空白,三姐的哭泣已渐渐无声,但这种无声的哭泣,更让我感到格外的悲伤与痛苦。

而三姐已经抵挡不住寒风的侵袭,娇柔的身躯有点不受控制的颤抖,看的我一阵阵心痛。我再也管不了许多,一把将三姐抱住,炎阳真气由我跟三姐的每个接触点渗入到三姐全身,产生能量,似要将她那冰冷的内心世界也烘暖。

一开始,三姐瞪了我一眼,想挣扎开来,但我已下了决心,就是不放。只是一会儿,她就放弃了,也许是她确挡不住寒冷了,而由我身上传过去的温暖更让她不想欺骗自己而离开我。三姐终于安静下来,我感觉到她的心跳声逐渐平静下来,像是在我身上感觉到安全。最后她用带着羞涩及责怪的眼神再瞪了我一眼后,反将她的全身缩成一团,倦依在我怀里。不久终于安静平稳的睡着了。

想不到三姐如此的倦依在我怀里,我不由受宠若惊起来,看到三姐眉间掩不住的疲倦及悲哀,我更加将三姐抱的紧紧的,炎阳真气全部调动起来,转化成如阳光般的热量不断的送入三姐体内,为她驱赶寒冷。

一贯来我都是将阳光转化为我的炎阳真气,现在我还是第一次如此毫无保留地将体内的炎阳真气转化为阳光热量来为我跟三姐取暖,但这个过程却是如此的自然,在这漆黑寒冷的山巅处,我又一次将自己的真气变化能力进行了考验。只有这样我的真气才能真正做到千变万化,终有一天能突破它“极阳”的属性,从而达到真正的大圆满境界,只能那样我才能为师傅、师兄弟们报那血海深仇。

感觉到怀里的份量,我抬起头望着师傅们的墓碑暗暗发誓:“不管前面的路是如何的难走,我都要誓死保护怀里的玉人,并终有一天要将正在中原搞风搞雨的魔门势力连根拔起。为此我将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这一夜我没有合一下眼,因我不但要为三姐驱逐寒冷,且因各种心事围绕在我心头。我就这样坐着心潮迭起想着心事,但却连动一下都不敢动,生怕惊醒了三姐的觉,三姐时不时的发出带着哭声的梦语,并在迷糊中将我抱的更紧。我将真气与三姐的呼吸心跳配合起来,有节奏的输入,并引发三姐自身真气的抗力,以增加三姐对寒冷的抵挡。

我一会儿想着以前在谷中师傅们带着严厉却让我感到十分亲切的面容,及与师兄弟们进行激烈的打斗却能彼此关怀的一幕幕。一下子又想到自己要如何报却这血海深仇,甚至那对我下了“百日锁魂”邪术的杜绝,他虽然比我还略胜一筹,但我一定要将他击杀于掌下,当我挑战整个魔门的战书。还有“六哥”,他是不是已经糟到毒手,还是临阵逃走了,刚才我竟然不及问三姐了。最后我终想到殷小青,虽然跟她相聚不到一天的时间,但她却让我如此的不能自制,如今我已经得到了三姐并要给三姐幸福,应该将殷小青她完全忘记才对,这样我才对的起三姐,但我能做的到吗?

各种烦心的事直侵我心头,到最后让我不得不全面催发炎阳真气,将自己的情绪生生抽离,只有这样我才可以避免由心魔入侵走火入魔的危险。在刚才,如果不是三姐及时舍命相求,我早已生不如死,现在我更要小心避免重蹈覆辙。因现在不是我个人的生死问题,我肩负的重担只有我自己才能完成。

临近天明的时候,我才整理了从懂事到现在的经历,并整理出了点疑问来。魔门为什么要对我师门下手,要知道我师门自成立起到现在有近二十多年时间,但却从没有出江湖活动,对魔门并没有迫在眉睫的威胁,魔门犯不着为了怕我师门强大起来,而举魔门所有实力来攻打我门,甚至连魔门三大高手都全部出动,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事情。到最后,也只得到一个惨胜的结局。这样对魔门的实力实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唯一的解释是魔门在近期内将有大的行动,这样做的目的只为了他们那“大行动”扫清楚一切障碍,免生不必要的变故。

而那悲天悯人的老和尚,竟然叫他那善良美丽的女徒弟去做强盗头子,还做了黑榜高手,这是多么令人不解的事。而殷小青我更感觉到她生活的是多么地无奈,虽然她成功的建立起了强大的势力,强大的足以与整个魔门的实力相抗。但我却发现她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她的心完全没有停留在这俗世间。

是什么驱使殷小青这么做的呢,是老和尚逼的吗?还是她自己愿意去做的?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临近天明时,我忽然有点想通,殷小青必定是为了中原的安稳,百姓有幸福的生活才去做的。而能造成强大的唐朝动乱不安的只有魔门才有这个实力及野心,那魔门所谓的“大行动”必定是推翻现在的唐朝,如果是这样的话,战乱可能随时都会发生。如果我能将魔门的这一点幻想击破的话,那比什么都更能直接打击魔门。而要做到这一点,恐怕还得和已经准备了很久的殷小青合作。我对经常被大师傅评论的很**的朝庭没有报一点希望,因大师傅的见识是肯定没有错的。

既然必须与殷小青合作,那我就应该积极的面对她,而不是逃避她忘记她,或者能寻求一个完善的结局。想到这里我忽然振作起来,现在我首先要做的就是与杜绝分出生死来,再与小青合作来对魔门进行无情的打击。从见师傅们到现在我的精神一直处于颓废状态,现在,我终于想到瓦解强大的魔门的一丝希望,精神变得清晰起来,不管如何艰难我都要坚强地走下去。

现在我唯一考虑的是如何将三姐安排好去处,让使自己能放开一切与杜绝进行生死之战,以三姐的脾气如果知道了我的想法,肯定是不会让我独自去冒险。只有用三姐舍不得师傅,放不下的情怀留住三姐在此为师傅们守三个月的墓,那时我已经跟杜绝分出了生死,不管是胜是败都不会再涉及三姐的安危了。

当我亲爱的伙伴穿透山顶的浓雾,将它那第一丝温暖的阳光洒在三姐那秀丽的脸上时,我感觉到三姐身体忽然猛的一动后变得有些僵硬。三姐醒过来了,只是她一醒来就感觉到我们之间的亲密状态而有一些羞涩,所以没有睁开眼睛。

为了避免更多的尴尬,我轻轻低下了头,在三姐耳边柔声道:“姐,醒了吗?”

三姐终睁开她那秀丽的双目,先白了我一眼,接着挣开我的怀抱站了起来,整了整她身上衣裳与秀发后向我道:“你昨天晚上一定是没有睡吧!看你满眼的血丝,昨天一晚一定又是胡思乱想了。”刚说完这句话她才想到这句话的病语,小脸“呼”地冒起了两团红晕,并迅速扩展到她那纤细的胫脖。她低下头快速接着道:“哼,你快点打坐一会调息一下,免得你又要走火入魔了。我去找点食物来吃,听到没有,我没有回来不许走开,免得你又被我丢失。”

三姐依然像以前一样关心我,照顾我。我听到三姐那像是责怪实是担心我的话,一时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知道猛点头,仍像以前那个需要三姐保护的小师弟一样,乖乖的坐下来慢慢调息起来。

全力捕捉到三姐稍放轻松些的脚步声,并跟随她消失到山的另一头,我的心神终成功收起来,全心全意放在自己真气调息之中,不一会就进入“物我两忘”境界。

我的炎阳真气似比平时更为精纯,但却没有以前那么活泼,精神状态比起以前有更为沉闷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因过度悲伤而引起的。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我休想再有进步。

我立刻全心神集中在精神状态上,既然精神状态影响着炎阳真气的全面发挥,我不如反过来以更精纯的炎阳真气来影响鼓舞精神状态。想到这里我立马全面运行炎阳真气,并随着初升的太阳,渐渐调高,炎阳真气在我全身的经脉中周而复始的运转,越转越快,其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以往所有历史水平,我却依然控制自如,如此看来我对自身真气的驾驭能力有所增强。我的精神也逐渐随着真气的高速运转,而变的振奋起来,似如初升的太阳一样,变得充满朝气及斗志。昨夜因睡眠不足的疲劳一扫而净,心灵变得晶莹剔透起来。

差不多有一个钟头左右,三姐那熟悉的脚步声又在我心头响起,我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三姐那娇柔的身影从那边山头转了过来。三姐手中拿着两只烤熟了的山鸡及些山果,显然她是怕打挠我的调息,在远处烧好山鸡才过来与我分享,三姐的细心之处怕不在殷小青之下。我在分外感动之余又暗想:“咦!我怎么又拿三姐跟殷小青比,再这样下去可不太好。”

我忙站了起来,迎上三姐。

三姐先用神打量了一下我,见我精神不错,微一点头,肃容道:“饿坏了吧,再等等,咱们先拜敬师傅,再吃好吗?”

想不到三姐依然比我更加成熟懂事,我望着三姐那显得比以往更加坚强的俏脸,自然点头应道:“好,三姐你做主吧。”

三姐将手中食物分出一半放在师傅墓碑前摆好,示意我跟她一起跪在碑前,带着我三跪九拜后向着师傅们的墓碑沉声道:“师傅,正如你所说的,是人总会有这么一天,我跟十弟一定会坚强的活下去,而且比任何人都活的更好。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按你所说的做,十弟或许武功已经不同往日,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我会尽最大的可能支持十弟所做的一切,而不是成为十弟的负担。小十你说是不是应该这样?”三姐忽然转头向我问。

我心中涌出百般滋味,一向温柔善良甚至让人觉的有点娇弱的三姐在刚痛失亲人的情况,面对魔门那强大的压力下变得坚强起来,甚至发挥她从小就爱保护我的习惯,她不但不愿意成为我的负担且还想支持我、帮助我,让我变得更加刚强。现在更是迫我表态,免的以后我不放心她,以至为她而牺牲自己。

我点着头,从不曾让其他人看到过的泪水似乎就要首次出现在旁人面前,不断地在我眼眶里打着转,终于顺着我的脸掉了下来。

三姐看到,自然地伸出她那柔细的小手,扯着自己的衣袖帮我擦干,温柔地道:“小十,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如果你再倒下,我该怎么办啊,知道吗?你现在是我的唯一依靠。”

我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就哭这一次吧,我暗想。那我就在自己唯一的亲人面前哭这最后一次吧!过了今天我就要跟眼泪告别了,变成一个任何人也无法击倒的强者。

三姐爱怜地抓住我的手,紧紧握在手中,再次坚定的望向墓碑道:“师傅,您最后说要我做十弟的女人,我答应你,不过十弟一定要成为这个世上最强的人,且为您们报了血海深仇,我才会嫁给他,只有那样的人才值的我嫁,否则我宁愿孤老一生,终身倍在你们身边。”

我反将三姐的手握的更紧,诚恳道:“三姐,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从小一直到现在,没有丝毫改变,但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我绝对不会勉强你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将帮你寻遍整个中原大陆为你找到如意郎君。”

三姐“哼“了一声,似有点生气道:“你是不是没有信心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为师傅们报仇?哼,我最讨厌这样的人了,没有一点信心。看样子我肯定是嫁不出去了,那样的话,我就在此陪师傅一辈子算了。”

我心中一阵高兴,三姐就差没有说出非我不嫁的话来了,看样子三姐一定是喜欢我的。我连忙道:“姐你放心,给我几年时间,我一定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将魔门连根拔起,到时候我再将你迎取入门。你放心好了。”

三姐终没再说什么,沉默了一阵,忽道:“先吃点东西吧,你也一定饿坏了吧,来”三姐抓起那整只山鸡塞到我嘴边。我忙一口咬住。

三姐轻笑着道:“你呀,从小就喜欢吹牛,你以为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就是这么容易的吗,连大师傅都没有成为黑榜第一高手,你也不想想再说。对了上次你说去杀赤发狂魔,怎么样了?你击杀了此獠没有,你上次吹的牛有没有吹实呢?”

我嘴里还含着整只山鸡,含糊不清的道:“我怎么是吹牛,赤发狂魔那还不跟这只山鸡一样,被我一口吞下。”

三姐惊喜地道:“真的,你真的杀了此獠,他可是导致师傅死的罪魁祸首,你能杀了他可算是为师傅报了一半的仇了。你是怎么杀了他的,你后来都遇到些什么事,都告诉我好吗?慢点吃,来,我来帮你,别急,慢慢的讲给我听。”三姐将我嘴中的山鸡取下,一块块撕下喂到我嘴里。

我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将从三姐分手后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三姐听,只是说到对殷小青却是一下子带了过去。三姐却不时打断我,问了我些问题,她那俏丽的脸上散发出圣洁的光辉,双眼射出智慧的光芒。听到我说出殷小青那不可估计的势力后,更是如连环炮一样问我了一系列的问题,不知她是看穿我的心事还是另有想法。

当这只山鸡吃完后,我这段的经历已经差不多说完了,我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及自己的猜测,三姐听了也不住的点头道:“这个殷小青,确是一位奇女子,恐怕以后还得请她帮忙才能顺利地报仇。”

这时我才发现三姐并没有吃一点东西,我忙叫三姐自己也吃一点时,三姐却说不饿,反闭上了眼睛思考了起来,其实三姐本就是智慧超人,向来都是胜人一等,否则三师傅也不会选她做关门弟子了。三姐能够如此坚强,振作起来,实在是让我放了一百个心了,或者她能想出什么奇谋妙计来对付魔门,我站在她身旁等着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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