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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自信与我

以前，我总喜欢坐在阳台前，看着不着边境的风景……
以前，我曾拿着一把水果刀，看着前边迷茫的路，我举起了手……

以前，我总不敢望向任何人，被妈妈关进厕所里，看着周围黑暗的空洞，听着窗边阁楼老鼠的声响，我迷糊地睡去……

那时的我，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地方不同了呢？

天还是天，海还是海，城市的繁华与乡村的宁静，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那么美好。

我幻想自己活在童话故事里，有着青山绿水，没有都市的压力，没有社区的诱惑，没有彼此之间的阿谀奉承，一切的一切，王子与公主，彼此的一家人，都能幸福地露出笑脸。我讨厌那时的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敢尝试，什么都放弃……

那时的我，由于家庭变故，爸爸的工作变更，我们家老是经常搬家。在离开故乡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原来离开是件这么痛苦的事。爸爸被迫要带领我一家人去××城，我离开了我的学校，离开了我的朝夕相处的朋友，那时，我就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她边跑边热泪的样子，我也哭了……十岁的我，第一次尝到悲欢离合的味道。也是十岁的我，第一次来到陌生的地方，这一次来到×城，我才体会到什么是纪律，什么是差生，什么是管教，什么是严厉……同学们之间，原来可以变得这么熟悉，甚至在一瞬间又变得如此陌生。大家都喜欢跟好同学玩，因为这样可以借助好同学同老师攀谈起来。我记得在第一次考试的时候，我既然给老师一个错觉，让她以为我会以不同的姿态交待她的成果，可是，我却以个位分拿到了最后一名，这让老师不免有些愤怒呢！甚至为此，还把我家长找来了。爸爸由于工作原因，所以不过问我走了；到是妈妈气极了，她闲我是给她丢了面子。她也不想想：以前为什么就没有要求过我呢？为什么只到爸爸工作出问题，知道社会知识的竞争力，她才开始急？也正因为那一次，我给妈妈关进一楼柴火间里闭门思过。老实说，成绩真有这么重要吗？一个成绩真得可以判断一个人的价值吗？是的，成绩就是这么重要！打从那时起，妈妈每次都过问我的考试，不管是月考、小考、期中考，她一律都不放过。我只要没及格，就不许吃饭。

在家里，我面对的是课本。在学校里，我面对的，也还是课本。所不同的，看到的人不同。我很庆幸自己在小学里遇到了一位知心。同她聊得来是因为她同其它好生不一样，她同我很像，因为成绩老被妈妈赶出来。同她在一起，我们一起谈天说地，一起探讨人生的不公，一起讨论世人为何都要受教育？总之，她带给我的，是心灵的补偿，我甚至觉得不再忧虑与难过了。只不过，当时的破成绩，还是引不起老师的注意，不过，我不在乎。

如果能和她一起考初中那该多好。可是，我同她直到六年级，却因为爸爸工作调动的关系，我和妹妹只能寄宿在另一个乡镇（爷爷）家时，我的心好痛好痛。但我无权过问大人决定的事，甚至我就像个工具一样被丢来丢去。我，又再次离开一个好朋友。

来到爷爷所住的乡镇，据说乡下的稻花香甜、农民伯伯都很不错。我也曾想看看书中所提到的乡下纠竟是什么样子！可是，当我一到底时，我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这里的孩子，跟我同龄，都会把父母亲下田干活，甚至书中少有的点灯看书，也有可能发现。农村的孩子读书很勤奋，也很用心。我首先在功课上就感觉自己输掉了；再看到老师经常组织学生下田干活，而我这位城市来的，就像个贵公主这么傻傻地站在岸边看着，没有人同我说话，大家都在做各自的事，有的只是他们的乡村土话，由于我与他们的语言障碍，这使得很多人放弃同我讲话，而我的同学也是少得可怜，一般都是他们知道我而我不认识他们。我的爷爷喜欢要我练毛笔，说生为中国人就应该会一手毛笔字，话虽如此，他付了学费请人来教，却从来没看过我写的字，老师每次看我，总是无奈地笑笑：“我说，你应该去练美术或专功国画才对！”这个老师给了我有目标的信心，但是中考的压力却把我的目标扫清了。爷爷也跟妈妈一样，喜欢看起“成绩单”来了。只不过处罚的方法又不同，他喜欢罚我背古文。在乡镇，大家总不能平等对待我，这让我很苦恼。他们什么重活一律不会找我的，其实，我希望同大家一起，没有等级之分。很想告诉他们，我并不是他们眼中所想像的那么富有。

直到高中，我又跟同叔叔来到了另一个城镇。在这里，叔叔把我安排在中点中学。大家努力的拼劲是值得学习的，但同时我也讨厌这样。因为学校的排名次让我不得不再继续攻读课本，背一大堆零星满目的概念。而且叔叔被爷爷更要求成绩。我的脑袋里，好像只有成绩、成绩的，有一次我考试又是倒数，因受不了叔叔的责备我顶了嘴，那一晚我吵得很凶，像是把所有对学习与环境的怨恨都发泄出来。叔叔一气之下，抓了个我“目无尊长”的罪名，把我哄了出去。我住的地方是单元房，那时一出来就来到楼梯边，我第一次发现，自己住的地方原来是那么高，从这里跳下去，应该会死吧……应该没有人会为我哭泣吧。没有真正的朋友，没有家人的重视，更没有一个真正关心我人格的人，他们所想到的只是成绩，不是成绩还是成绩……甚至给了我一个价值观：“高中，不须要交太多朋友，那样只会浪费时间，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高考，在高考脱颖而出，考到重点大学。到时你要有朋友就有朋友。考大学有了好工作，到时你要有多少钱就有多少钱。”这个价值观，是唯一得遵守的，但也是唯一我难遵守的。我不喜欢读书，读出来的书，我真得不知道要用来干什么。我根本不想为了钱，为了什么美好的将来而奋斗至苦，我只想要得过且过。只可惜，我家里并不允许。

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轻身的念头，我只知道当自己去了另一个地方，就不用再饱受折磨了，不用为这个世界所创造的竞争力做斗争，更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失去自尊而委曲求全。刀子从我面前划过，我并不害怕……只不过，时机的不允许，让妹妹看到了这一切，她哭了，我也哭了……其实还是有人跟我一样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考进大学。当时叔叔都下达命令，如果我没考到就帮我找个大专混个毕业算了，之后就好自为之。当我收到录取书时，全家人都跳了起来，甚至举行聚餐为我庆祝，我真得好高兴，那个时候，我见到了我的爸爸，还有妈妈、爷爷……这些在我生命起着转折点的人。可是，我却失去了宝贵的童年……

“你自信吗？你快乐吗？你认识你自己吗？”

是的。虽然没有百分百的自信，但是我确实改变了。到了大学，家人不再过分管我了。甚至，爸爸还告诉我：“如果你确实感觉累了，不要紧，爸爸就是你的避风港，生活并不是只有学业就是万能的。只是希望你有接受过教育，接受过做人该有的素质！”我的成绩不是过分的烂，但我已经看开了，有爸爸这句话就够了……

我是快乐。因为我遇到了相处在一个屋檐下的可爱宿友们，她们都各有各的特点。有得像以前的我，有的像二分之一的我，有的像三分之一的我。面对她们，就像面对以前我那暴烈的脾气，以及我找到了一个画画很厉害的搭档，她欣赏我的画，并且曾鼓励我参加了社团的画画比赛，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大家的支持，我就这样重奖了。这算是培养我对美术的信心吧。

大家都对我很好。家里人都不再勉强我去做任何事，当然也包括我那严肃的妈妈。他们现在只灌穿一个价值观给我，那就是：“快乐就好！”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改变那么多，但或许是环境造就这样的我，给了我这个奇怪的家庭，我才能成长到这么大。谢谢家人。

朋友，可以说知心难求一个。但是，我更关心周围的人，更要懂得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曾经对朋友的不信任应该可以消除了吧！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已经把某某人当成最真诚的一个，她叫草田日。谢谢她带给我的温暖与信心，她给予自我，给予了希望，虽然有时心情很不好，但她也给我灌穿价值观：“永远，永远，不要放弃！”我，不会再拿水果刀了……

天，还是一样的天。大自然的声音随处都灌穿在我耳边。我们身活在这个世界上，彼此都有着各自的使命吧！不管是渺小，不管是高大，人作为每一个各体，体验着不同的生活，当最后翻开自己的书目时，才会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一个“图书馆”，充满意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