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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魔法

（关于那个要命的问题……给我段时间整理下想法……我现在脑子很乱啊……）
索米雷特今天很早就起来了。

不是海格埃洛来骚扰他，也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政治会议。他只是为了能够随时待在芮芸小姐的身边，保护她免受自己那个乖僻的妹妹侵犯。而现在，他正坐在练功场边添置的沙上。

芮芸对于索米雷特热切的目光很不习惯，这个家伙几乎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让她连更大幅度的动作都不敢做。

“昨天晚上你姐姐费纳希雅小姐生了什么事情？”索米雷特见芮芸停下来休息，见缝插针般的问道。

芮芸翻了个白眼，她才跑完五千米，还在大口喘气，这个平时心平气和的家伙就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自己，马上把憋了半天的问题问了出来。他想累死我吗？

“没……没什么……”芮芸深深吸了几口气，总算能够好好的说话了。“姐姐似乎是让什么神器认主了。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时候的感觉很奇特，所以过去看了下。”

“神器？”索米雷特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难道是风之号角？海格埃洛家好象就这一件神器吧？不过身为圣骑士又是英雄后人的他没有能够继承祖先的遗物，反而自己的心上人获得了神器的认可。不知道这个家伙会有怎么样的想法。

芮芸结束了热身活动，随意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柄长枪，熟练地舞动起来。长枪在她手中轻盈的跃动着，上挑下挡，一整套动作流畅无比，把索米雷特看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除了自己的宝贝妹妹，居然还有女孩子能够掌握如此高的武技——他不懂武技，还以为这一套很普通的枪法就算不错了。

芮芸刚刚把一套枪法舞完，随手将长枪甩了出去。长枪犹如当日在乔手中一样，画出一道直线，“哚”地一声钉在不远处的木桩上。芮芸又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柄细刺剑，这柄剑似乎是整个练功场上最好的武器了，不仅柔韧性好的惊人，剑刃没有一点挂风的感觉，在剑柄等处的装饰也精美无比，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细刺剑受限于自身的特性，不可能像长剑或者阔剑那样使用大开大阖的弧线型攻击。通常细刺剑的攻击都仅限于点、刺之类的直线动作，相当单调，很容易被敌人找到规律。因此能够在决斗或者对敌的时候使用细刺剑的，不是剑术强者，就是没有头脑的白痴。芮芸显然不是没有头脑的白痴，但是她的剑术也称不上高。她之所以选择细刺剑，仅仅是因为细刺剑好看，而且细刺剑比较便于携带和快反应，能够配合她的一些技术特点。

“需要我让一个护卫骑士陪你练习吗？”索米雷特见芮芸一个人练习，有些孤零零的，便开口问道。

“不会太麻烦吗？”芮芸动作不停，假意推辞了一下。她确实需要一个人帮助她确定自己的实力。至少要让自己清楚究竟差米琳达那个变态多远。

索米雷特笑了起来，这个丫头可是很难得跟他虚伪一下的。“不会，他们闲着也是闲着。请稍等。”

芮芸见索米雷特出去了，停了下来。她走到场边取了块毛巾，飞快得擦了把汗。毛巾上很快染上一缕幽幽的香气。这是她昨天跑完步时才现的，只要自己进行相当剧烈的运动以后，浑身上下就会散出很特殊的淡淡香气，不仔细去闻的话根本察觉不出来。那个时候米琳达还对自己身上的香气大大赞赏了一番。不过这香气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就只有芮芸自己知道，她仔细闻了闻那股气味，其中有很多早先在克丽丝的实验室中使用的草药的味道。只不过没有想到那些呛人气味混合在一块竟然会是这个效果。只是不知道恩莱科身上有没有这样的味道了，好象他在原书中也没有很多剧烈运动的机会吧？

将细刺剑放回武器架，芮芸抄起一把长弓和几枝箭，随手射了几箭。这里的箭靶要比索菲恩的还小一些，大概是因为索菲恩太不重视弓箭的关系吧！不过这丝毫不会影响芮芸的挥，五枝箭中四枝射在红心上，一枝稍微偏了一些，但还在红圈的范围内。芮芸摇了摇头，这把长弓的性能与她自己的那把龙骨弓差得太多，甚至过了她的预计。

“好箭术。”门外米琳达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进来，“恐怕我也比不上芮芸你啊。”

芮芸撇了撇嘴，她才不相信米琳达的鬼话特。“你来干什么？昨天还没让你满足？”

“怎么会满足呢？你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吸引人么？”米琳达笑了起来。这个笑容看在芮芸的眼里是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你以为今天我还会不反抗吗？”芮芸将弓瞄准了米琳达，一枝羽箭闪烁着一点寒茫。芮芸目不转睛地看着目标全神贯注。

“哦？”米琳达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身为魔法师的芮芸会不使用魔法，而是使用无论从度还是威力上来看都要差好多的弓箭来对付她。她不在意地甩了甩长，说道：“你以为那个东西能够阻止我吗？”

“试试看就知道了。”芮芸的眼神锐利起来，如同那金属的箭镞一般。长弓被拉到了八分满，在这样短的距离下即使是米琳达也不得不小心应付起来。

米琳达缓缓得前进着，她不敢太过急切。面前的小美人哪里还有昨天床上时那幅娇弱的神色，完全就是一个冷冰冰的“冰美人”，米琳达完全不怀疑这个冰美人会对她下杀手，看她那专注的眼神就知道了。

“你们在干什么？”索米雷特的一句突然冒出来的话打断了两位美女的僵持。芮芸神色微动，米琳达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她突然加，飞快的向芮芸的身后绕过去。芮芸几乎连看都不看就朝着身后的一个位置放了一箭，然后将弓朝另一个与箭相差不远的位置扔了出去。

米琳达开始的时候还对芮芸的举动感到不解，但是当一枝箭突然出现在她身前不远处的时候，她才觉先前芮芸的那一箭已经算准了她的运动路线，提前等着她呢。大惊之下，米琳达运起斗气伸手对着已经射到胸前的箭轻轻一托，羽箭嗖地从她的手中划过，划出一到弯曲的银线，飞向另一边。不过还没有等到她反应过来，又是一张弓迎面飞来。米琳达不禁气结，这个丫头是怎么算到她的行动路线的？

芮芸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米琳达或者她自己身上，而是随着精神力四散分布在整个练功场中。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整个练功场都和她融为一体了一般，没有任何变化能够逃过她的眼睛，即便是气流的方向，她都能够清晰地把握。

米琳达突然现眼前的小丫头似乎消失了一样，她飞快地揉了揉眼睛，才现了古怪——芮芸仍旧站在那里，但是无论米琳达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甚至无法确定和她之间的距离。这种感觉让她很难受，甚至连攻击的意识都提不起来。

芮芸知道自己的实验成功了，米琳达停了下来，紧紧地盯着她，并且摆出了防御的架势。但是她的瞳孔不停的收缩扩张着，芮芸知道，这是米琳达在努力调整焦距，想要捕捉到自己的具体位置。芮芸嫣然一笑，米琳达立刻感到似乎整个空间都随着这一笑而明亮起来。她望着芮芸的笑容恍惚了一下，随后立刻惊醒。但是已经晚了，只要中了芮芸的这个魅惑，接下来就基本上是芮芸掌控全局的时间了。

芮芸蓦地从原地消失，然后米琳达的周围刮起了微弱的旋风，这阵旋风很小，但是已经扰乱了米琳达对周围空气和声音的感知。她知道此刻情况对自己极为不利，当下果断的一个加冲出了旋风的包围，但是面对她的却是一道巨大的风刃。

“嗬！”米琳达大喊一声，已经到达面前的巨大风刃被她硬生生的用手切开。而在风刃后面，则是一脸惊慌失措的芮芸。

“哼！终于让我抓到了，把我弄的那么狼狈，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米琳达狠狠地想着，飞快地向芮芸伸出了右手。

突然，一阵旋风出现在米琳达的四周。她不屑的哼了一声。就这么小的旋风能够对她这个圣骑士造成什么影响？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抓住你了！”

笑容僵在米琳达的脸上，她的身体微微抽搐着，然后软倒在地上。从她身后显出芮芸缓缓站起的身影。

“怎么可能？”倒在地上的米琳达不甘心的问道，她不相信自己竟然败在了这么个小丫头手上。虽然她没有用全力，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使她用了全力也不见得讨得了好。

“怎么没可能？”芮芸在她身上补了一道精神魔法虚弱以及一次电击，然后对索米雷特歉意地笑了笑。索米雷特却完全没有反应，似乎在为自己的妹妹被瞬间打败而震惊不已。

“从刚开始你就犯了轻敌的错误。”芮芸在米琳达身边坐了下来，刚才她本身几乎没有是什么活动，“如果你没有给我瞄准的机会，或者在我分神的时候直接用斗气攻击我，可能我就没有什么机会了。但是你没有，你大概想在相对公平的环境下战胜我，让我心服口服地跟着你吧？我承认我很好强，但是我的思想和你不一样。对于我来说，失败就失败吧，只要再赢回来就好了。所以我完全没有那样的心理负担，反而你一心想让我输的心服口服，在心态上就落了下风。”芮芸说着，又在米琳达身上施展了一次电击，她可不放心米琳达这个实力高强的家伙。

米琳达被电的又抽搐了一下，苦笑着问道：“那你是怎么算准我的行动路线的？”

芮芸拂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鬓角。这个动作极有味道，看得米琳达和索米雷特都是一阵心动。

“这其实很好判断，你既然想不伤我，又要让我输的心服口服，自然不会正面和我冲突。那样的话不单要承受我的魔法攻击，同时还有可能因为强行用斗气击破我的魔法而让我心生不服。那么你就只有从侧面和后面两个方向进行攻击，而我射的那一箭是想身后，如果你没有从侧面攻击我的话，那按照你那时的度就一定会撞上那枝度不算快的箭。而另一张弓则是用来迷惑你的，不管你有没有撞上那枝箭，在你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一个度比较快的动态物体闯入视线一定会让你分神一下，那就是我的机会了。”

“可是你怎么确定我不会从侧面攻击你？”米琳达问道，她现在是被这个小丫头勾起了好奇心，连不时被电一下也不管了，反正这个小丫头下手很有分寸，只是让自己麻痹一段时间而已。如果米琳达硬用斗气冲的话也不是冲不开，只是她不想破坏了现在的兴致而已。

“我没有办法确定你会不会从侧面进攻。”芮芸摊开了双手，“所以我只是想前走了三步而已，只不过在我的魔法影响下你没有觉而已。”

米琳达愣了一下，她确实没有想到魔法还可以这样用，而且会收到这样的效果。

“至于后面”芮芸站了起来，比划了一个大概的距离，“你在那边的时候不是感觉到有风吗？那是我在给你造成一种思维惯性，你经历了那次旋风以后就认为这个旋风不过如此，只不过能拖下时间而已，是这样吗？”

米琳达趴在地上点了点头，不过这个动作显然有些艰难。

“然后你冲出旋风的时候我对着你施放了一个大面积风刃。其实这个风刃是很早就准备好的，用来救急。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会从哪面冲出来。”芮芸看见米琳达疑惑的神色，立刻明白了她想问什么。“这其实很好算，你不是很清楚我具体的方位，那么基于保护自己的习惯，你不会往比较难判断的后面退，而侧面的话力也没有前面来的更顺畅，在需要追求绝对度的时候，人们通常都会选择前进，你当时就是这样的状况。”

“可是也不能排斥我从侧面冲出来的可能啊！”米琳达说道，她已经很吃惊了，下意识地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所以风刃的覆盖面积很大，但是没一段的威力却很小。”芮芸想都没有想就回答，“我只是用风刃逼迫你出手而已，就算你避开了风刃，大不料我在花点时间而已。不过你还是从正面冲出来了。毕竟我的消失给你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选择自己最能够判定的视线范围作为活动路线的指标。所以风刃你几乎是逃不掉的。接着你在面对如此大的一个风刃的时候难免会出很大的力量，但是风刃的威力却很小，这样的差距会让你有力使在空处的感觉，就算你拥有圣骑士的实力在这种情况下也会重心前倾。”

“然后看见了你，我就会顺着那股前倾的力量冲过去，是这样吗？”米琳达说道，她现在真的是佩服这个小丫头的头脑了。

“没错。事实上你所看到的我只是儿歌幻想，是我用精神魔法影响你对事物的感知造成的幻想，我本身并不在那里，而是在幻想位置的有前方一步多的地方蹲着。本来你就被幻想吸引了注意力，再加上我的魔法能够模糊别人对我的感知，然后我再蹲下来，除非你已经觉了不对或者特意去观察周围，才有可能现我的存在。”芮芸说着将精神力展开，米琳达再次感受到了刚才在面对芮芸时那种古怪的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等到你以为即将抓到我的时候，精神一定回有所松懈，这几乎是没有办法避免的，除非你没有感情。这个时候再让旋风围绕着你，你必然不会将旋风当一回事。那个时候我就可以靠近你的背后，本来你在以为抓住我的幻想的时候离我就很近了，这个时候我出现在你背后，就算你觉了也来不及了，雷电魔法可不是吃素的。”芮芸说着，手指上冒出了一丝丝跳跃着的电弧。她看了一眼已经平静下来，脸色有些暗淡的米琳达，继续说道：“然后当你自以为万无一失，却抓了个空的时候，从头到尾你心灵上精神上最大的破绽就出现了。我知识用很低级的精神魔法‘迷茫’以及电击就很容易的让没有斗气护体的你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芮芸说的轻描淡写，但对于米琳达来说，这绝对是一个打击。昨天还在连反抗能力都没有，险些被自己得手的小美女，现在竟然在短短的几呼吸间就依靠着周密到极点——甚至可以称得上恐怖的计算能力和奇特的魔法把自己打得没有还手的力量。这怎么能够让她不难受？

“好了，其实我也只是占了你精神力不够强大而又过于浮躁的便宜而已。如果是一位魔法师，即便是下位魔法师，刚才的那一套大概也就只有开始时候的那一箭用的上了。”芮芸见效果差不多了，便开始安慰起米琳达来。说起来这个女人也算是初期比较不得志的家伙了，被哥哥压着，又因为自己是女人而得不到足够的重视，她那个老哥也老是忙这忙那的，都不管她。像她这样天生就希望被人关怀被人关注的不安定份子，当然就变的乖僻起来。“放心吧，以后有我陪你，你不会再感到没有人关心你了。只要有我在，你一定可以得到本来就属于你的关注和关怀的。”芮芸凑到米琳达的耳边轻声说道。

米琳达浑身一震，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芮芸，眼神变得朦胧起来。不过很快，她的嘴角浮起招牌的似笑非笑：“那么就是说，你不反对我和你上床了吗？”

“不不，当然不是，我可是很讨厌同性恋的。”芮芸连连摆手，样子夸张地向后跳了一步，笑着叫道。

“啊啊，可是咱们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吧？你还逃避什么呢？不如从了我吧！”米琳达噌地跳了起来，一点看不出刚才还被电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喂喂！谁和你煮成熟饭啦？”芮芸笑着躲开米琳达的狼爪，满场地飞起来。

索米雷特看着场中胡闹着的两位美女，笑了起来，连日的阴郁似乎在这刻一扫而空。他挥退了等候在门外的骑士，向场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