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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往事（上）

华盛顿州利威斯堡军事监狱，不足十平米的囚室里有个人笔直端坐，这种特级牢房在该监狱只设三个，大都为关押身份特殊犯人而设立。
崔项成脸上没任何表情身体僵硬的如行尸走肉，可以说自打他被关进来后就没再讲过话，整个人始终保持麻木冰冷的样子，因为此时此刻他的思绪早就飞往三年前的那一夜，那个令他终身难忘充满温馨和甜美幸福回忆的寒冷之夜。

拖着被虐待摧残了一整天的身体，他疲惫的漫步昏暗街头，尽管是半晚，由于天黑的早街旁歪七扭八高悬的路灯以散微弱的光芒，破旧的灯柱被“呼呼…”作响的寒风，吹得“吱吱…”乱晃，忽明忽暗的光线是那么无精打采，仿佛是痛苦呻吟，又仿佛是一种期盼，期盼这肆虐狂风再猛烈些吧！只需要再猛烈一些就能让痛苦的路灯们彻底熄灭。

不远处街头阴暗角落里，一个浑身颤栗蜷缩在一起的黑影悄悄这边望来，风肆虐狂暴，借着微弱路灯可以看出黑影衣着破烂，在这种季节那单薄的衣衫根本无法遮挡寒风侵蚀，更何况黑影浑身上下早被冰冷的雨水打湿，而那瘦小可怜的小身板儿正在狂暴阴冷的狂风中瑟瑟抖。

这一人一猫同病相怜，谁也没抛弃谁，他们相互紧紧依偎亲密无间，尽管黑影冻得牙齿打架，可仍旧用颤抖的话语安慰怀中猫咪，小猫也时不时的“喵喵…”叫声几声来回应主人。

迈开步子正要继续前进，可他又突然停下，扭头黑影望去；见得太多已经麻木，眼前这一幕对崔项成来讲并没太多感触；尽管身在自由国度，这里可以说穷人都是国家养活，即便如此每年严冬街头冻死人的事儿总还有生。

即便是瑟瑟抖的蜷缩在墙角忍饥挨饿，可这些已死或未死的流浪者也很幸福，至少他们还没被那些居心叵测歹人收容或禁锢控制，当流浪者被控制，将面临另一种生活方式，他们组织培训，有专人管理胁迫其上街乞讨挣钱，过着生不如此，活不如禽的生活才是苦难来临！

当流浪者身体正常、头脑清楚会被培养成小偷或毛贼，从此走上一条阴暗狭窄的道路并终其一生；眼前这个蜷缩在角落的黑影，在崔项成眼中算是幸运的流浪者，只是她运气不好或还没掌握流浪者的生存技巧。

当然了，以上这些算是比较好状况，如果倒霉的流浪者运气太坏或人品太差，等待他们的将是灾难和死亡，他们会悄然无声无息消失在世界里，没人记得曾经出现过，更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谁。

或许他们的死能挽救一些人的生命，但他们的死却成为某些人或组织空手套白狼的生财之道，当富翁们为自己买到急需延续生命的器官时，还会记得问一问，器官的主人是谁吗？是不是活的好好呢？所以流浪者的死活从来不会有人关心和过问，他们的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自然，理所应当。

蜷缩一团的少女似乎察觉到普通怜悯的目光，抬起被长遮掩的脸庞朝崔项成这边望去，她原本黯淡死灰的瞳孔急剧收缩迸出跳动的异彩，少女之心莫名急促的急促狂跳几下，随即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

天哪！这是什么感觉？那阴暗角落中少女的眼睛是何其动人心魄，星月般眼神相互碰撞的瞬间，崔项成感到从未有过的悸动，心跳加了突然提急促狂跳；这种奇特感觉甚至必早上进行的1o公里负重越野都来的猛烈，一时间他似乎感到某种力量在召唤，从未有过的异样兴奋在心底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息。

感觉很奇特，即熟悉又感到无比陌生，心灵遭遇**的碰撞让人短时间内脑海中一片空白，心神也几乎为之失守！傻傻的崔项成如木雕泥塑般原地呆立，连刚抬起的一只脚也忘记放下，就那么金鸡独立持续，眼中透露变换复杂的情绪，此时此刻他恐怕连自己也说清心情到底是个啥滋味，仿佛二十多年来那个时常在梦里出现的朦胧身影渐渐清晰了。

以至直到今日他还未遇到让他心跳加的另一半儿，多年来从某些方面讲他甚至故意回避个人问题，为什么这样，他自己也说出清楚！或许是那个多年来始终伴随的梦境困扰了他，或许他一直在努力寻找，寻找那朦胧模糊的完美情人。

健壮结实的身姿纹丝不动就那么笔挺站立，双眼闪动的光芒就像现遗失多年的心爱之物！呼啸寒风中好一会儿功夫崔项成才意识到自己还是金鸡独立，立即放下悬空的脚步让自己稍稍平静一下，满脑袋不真实的虚幻渐渐散去，他又恢复了往昔冷静，疑惑之间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何对街角蜷缩一团的流浪女生有如此剧烈反常。

崔项成开始对自己曾坚信依赖的判断力表示怀疑，面对露宿街头连长什么样都没瞧清楚的流浪女，为什么会有乎寻常的感觉？对方只不过朝自己这边扫了一眼而已，为什么却把梦中神秘女人朦胧梦幻的面纱掀开？又为什么让自己产生出不可思议的心里生理反应？

昏暗路灯依旧在寒风怒吼中迸惨淡昏暗的光影，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崔项成生出荒谬感觉；漆黑的街头没有半个行人，一个身强力壮的未婚男子一步步的走向蜷缩角落的弱女子；这种场景让他觉的自己像只张牙舞爪满嘴流淌口水的野兽，正步步紧逼身世凄凉在瑟瑟抖弱小动物！

随着崔项成慢慢逼近，少女的身体战栗的越厉害，紧紧缩在一起胆怯的朝角落又挤了挤，如果会穿墙术，想必她会毫不犹豫钻了过去。

只不过，她不是害怕胆怯而是芳心狂喜,呃…既有点儿紧张又有点儿不知所措，她苦苦寻觅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换成是谁还能保持平静不激动吗？

就在此时也许是老天爷故意照顾，雨越下越大，硕大雨滴毫无顾忌的洒在少女头上，就这么被水一淋，湿漉漉乌黑长下，一张华裔少女完美无暇的娇容悄然闪现，特别是那双吸引他的美目，此刻出了皓月星辰般的璀璨，在崔项成渐渐灼热的注视下绽放出圣洁光辉。

噢，上帝呀，这，这简直汇聚了人间所有的极致美丽的脸啊！

吃惊的张大嘴巴崔项成无法形如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当见到这张脸的瞬间，一切昔日梦中的模糊朦胧全部云消雾散，是她，是她就是她，眼前的流浪女孩儿就是自己梦中时常出现在的女人。

张张嘴想说什么，两人间还没等有任何言上的沟通，少女那苍白的脸色突然黯淡昏厥过去。

把正想开口说话的崔项成弄了个措手不及，这位呆头呆脑傻大个儿顿时慌了手脚，笨手笨脚的把伊人揽入怀中呵护备至！哎，什么事儿啊！无奈之中崔项成暗自苦恼，心里暗骂道：“***熊，怎么会这样！”可人已经躺在怀中总不能再放下不管吧！想了一想他甚至自问这样做合适吗？毕竟两人之间非亲非故的确是街头陌路之人，在几番复杂的内心挣扎后，崔项成终拗不过本质的善良，妥协了。

“唉，算了吧！谁让咱莫明其妙的心动呢…”苦笑了一下崔项成摇摇头只好笨手笨脚把她抱起，然后做贼般的急匆匆的往家赶。

在他离开后，刚才少女蜷缩的角落上空气一阵扭曲变形，凭空里出现一团黑影，随即又是一阵空气扭曲人影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