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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调整（一）

在陈正强报到的时候，政府的各项年度计划会议已经准备召开了，就在他熟悉处里情况的时候，这些会议已经基本上开完了。改委今年提交的全省当年的经济展目标，受到了省政府领导的批评。
恼火的改委主任杜伯修、副主任马录海、路新光回来就召开了改委年度工作总结大会。这是陈正强参加的第一个大型的正式的会议。看着会议室里将近第一次有了这个单位好大的感觉。虽然他也走访了几个处室，但是要全部的走完，看样子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望着坐在主席台上的几个党组成员，他的心里第一次的生出了羡慕，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坐在哪个主席台上。随着会议的一项项议程的进行，该表彰的表彰、该总结的总结，到了最后由改委主任杜伯修做大会的总结报告。

看着坐在前排的朱新华处长和景天副处长，在杜伯修准备做总结的时候，两个人全都耷拉下了自己的脑袋。看着这样的情形，陈正强感觉到了，下面的形式似乎对他们处室不利。果然杜伯修主任在大致的总结了一下大会的议程，表扬了改委的几个处室以后，话锋一转，开始点名批评起了综合处，杜伯修说道：“你们综合处勾心斗角的本事，是我们全委一流的、但是说起抓工作，搞计划的本事，你们是全委最末流的。你看看你们自己，一个个都是不学无术的东西！原来有一个尚海军，还让你们可以自己窝里斗，现在尚海军走了，你们就原形毕露了吧！你们自己丢人不算，还得连累全改委陪着你们丢人！’

随着杜主任的话语，陈正强自己的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虽然这次的工作，与他没有什么关系，这次的批评也与他毫不相干，但是毕竟他也是综合处的一名工作人员。陈正强也悄悄地低下了自己的头。最后杜伯修的言辞是越来越严厉，虽然没有大雷霆，但是从他那张严峻的脸庞上，大家都可以看出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

最后杜伯修临时提议，给综合处的两名领导，给予行政警告处分。如果下一个年度，工作仍然没有什么大的起色，他会建议委党组要重新的考虑综合处的干部任命！陈正强听了这话，心里一惊，他没有想到杜伯修主任会动真个的！虽然这只是他的临时动议，但是他是改委的党组书记，他的这个临时动议，陈正强估计在会后，就会变成正式的决议。

陈正强从来没有想过，政府的工作会议上，领导能够作出如此严厉的、指名道姓的批评。一时间使得综合处里的工作人员，在改委的大院里面，都是低着头走路。对于这种情况陈正强还是第一次遇见，刚考进来的单位，居然是全改委最落后的一个单位，这既使他感到了压力，也感到了是一种动力，是一个机遇！

会后的几天时间里面，对于两位领导的处分通知，果然下了。在文件下的头几天，陈正强现朱新华处长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而景天副处长，虽然走路也耷拉着脑袋，但是在他的脸上，陈正强没有看见多少沉重的神情，他对此有着不小的疑惑。

没几天，在一次和改委各处室的，几个年轻人的聚会上，陈正强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几个年轻人酒酣耳热之际，投资处的武林笑着对陈正强说道：“小强啊，怎么样，这几天我看你也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个脑袋！这干你什么事情，又不是你搞得工作，你低着个头算什么？”

陈正强回答着武林：“我不也是综合处的一员吗？处里的人看见领导挨骂，都阴着个脸，我不可能还装得像个没事人吧！这样子就是自己的良心上也说不过去！”

“也就是你小子这样的，刚才学校出来的青苹果，还有着一点自己的良心！你看你们处副处长景天，就在办公室里面假装低着个头，好像抬不起头的样子。一出了办公室，人家该玩的玩、该乐的乐！前两天我还看见这小子在大富豪里面进出！估计是在给自己活动，这小子也知道自己在改委混不下去了！”外资处的张灿也笑着说道。

“哎，可惜了朱新华这个老好人了！刚从机关党委调到了综合处没两年，这准备开始内退的时候，来了这样的一个处分，估计在退休的时候，副巡视员可能没什么希望了！”规划处的杨建军摇摇头，带着惋惜的口吻说着。

“屁的可惜！他朱新华调到综合处已经有五年了吧，你问问他在这五年里面干了什么事情？原来尚工在的时候，拼死拼活的给他卖命，到了评职称的关键时刻，朱新华却不话，也不给人家帮忙，最后弄得尚工是伤心之下，才一气退休的！

退休以后，人家尚工还是好心的给他帮了几天忙，可是你看朱新华，扣扣缩缩的，给人家的返聘工资，还不如一个临时工！尚工病了，也不知道给人家一些补助！最后还是尚工的女儿气不过，才把尚工给接走的！依我看，他朱新华是自作自受！小强啊，现在你在你们处可得小心点，别到时候也落个尚工的下场！凡事自己小心点，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建设处的侯刚气愤地说道。

“去你的！你小子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在那里瞎胡说，别把一些错误的情报给了小强，害得小强估计错了整个情况，到时间小强非得和你算账不可！

不过综合处的事情，哪能怪人家朱新华吗？我告诉你吧，人家朱新华原来是做党群工作的，那个部门是个闲职，到了综合处老朱是想着自己年龄大了，马上是退休的人了，在仕途上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展了，所以就把处里的工作，都交给了景天负责。

可是你知道景天是怎么负责的吗？原来尚工在的时候，所有的计划和总结，他都说成是以自己为主搞得，这样他就在咱们改委的几个主要领导面前，留下了比较深的映像。后来委里的领导安排工作的时候，有时间也是直接找的景天，这样朱新华在领导面前，根本就说不上话，所以尚工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人事处的张石梁教训着侯刚，同时也是给陈正强把朱新华的情况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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