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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钦差(上)

十三圣旨一道下淮南王爷再见徒奈何(上)
回到府衙,任是非看看天色尚早,叫朴天正处理日常事务,这个宣旨官大人,独自一个人出去闲逛。wenXuemi.Com任是非生性活泼好动,要他在屋里静坐,那比砍他头还难受。一个人在街上逛,胡乱花些钱,直到天黑了,这才回到府衙。众人见他回来,朴天正吩咐送上饭菜,众人这才吃起饭来。

屏去众人,除了水成海等人和程法章外,一律退了出去。任是非道:“今晚,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捉盗贼,一路去捉**贼,各位大哥意下如何?”

水成海道:“兄弟,**贼到杜府去捉,盗贼又到哪里去捉?小兄实在想不通,还请兄弟明言。”众人心中一直在犯嘀咕,不知到何处去捉盗贼,他这一问,均是众人心中所疑,凝神倾听。

任是非道:“水大哥,我们白天不是见到一件宝物?”朴天正双手一拍,道:“正是。贼人今晚定会去偷夜明珠。”

众人这才明白,任是非要他们到齐家去捉贼。水成海等人均觉有理。程法章兀自不信,道:“任大人,今天,我们刚刚破了碧翠盗夜明珠案,贼人怎么还会去?”

任是非道:“程师爷,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程法章忙道:“是,是。小人不知。”任是非道:“要不是齐万金今日暴露了夜明珠,本人还真的不好找这些贼人。你想想,弘农富户甚多,不论哪家都可以下手……”程法章心道:“就是啊,你怎么就确定,今晚一定要到齐家动手。”任是非道:“齐万金这一暴露,贼人非去他家不可。程师爷,你想想,仅一串夜明珠就值十万两银子,要是再偷些金银,岂不大有所获?可比先前三家有价值多了。程师爷,你是盗贼,你会不会去?”

程法章心道:“你没的胡说,我怎会是盗贼?你对盗贼这么知晓,说不定你就是盗贼。”心中虽是不信,不得不迎合任是非的想法,连道:“会,会,一定会。”

任是非道:“盗宝和**同时发生,已经三起,很明显,这是同一伙人所为。**以冰清玉洁为序,其人自视甚高,自命风流潇洒,心高气傲,就算老子今日破了碧翠偷夜明珠一案,他不知老子是谁,只知是一个新到任的太守,岂在他眼里,因此,今晚就算齐府戒备森严,他也要去闯一闯。更何况,他以为老子想不到,还不大摇大摆地偷盗的。”顿了顿,道:“要是他知道老子是谁的话,就不会去了。”言来大有得色。

水成海等人知他足智多谋,早已信了九成,再听他这么一分析,入情入理,尽信不疑。水成海道:“兄弟,我们这就去埋伏,等贼人一出现,一网打尽。”

任是非道:“埋伏是要的,倒用不着动手。”水成海等人心道:“不动手,怎能一网打尽?”任是非道:“程师爷,以前几起,是不是三更动的手?”程法章道:“回大人,正是。”

任是非道:“小弟料定,他们今晚会提前动手,大概一更一过,就要动手。”看了众人一眼,见众人一脸迷惘,得意一笑,道:“主使之人不仅贪财,而且好色。今晚要是劫得杜姑娘,凑足冰清玉洁之数,其数已足,心痒难搔,就要糟蹋四位姑娘。所以嘛,还是早点动手,抓了洁姑娘回去,一偿心愿的好。”向朴天正瞄了一眼,见他满脸焦急,心道:“关心伊人了,等会儿,有得你乐子。”道:“盗宝之人只是一部分,要是收拾了,定会打草惊蛇,闻风而遁,要再找他就难了。小弟琢磨着,水大哥你们不要动手,紧跟着盗宝之人,尾随其后,到他们的落脚处,听到我的啸声,再动手。”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递给水成海道:“水大哥,把药物用水化开,涂在珠宝上,不能涂在箱子上,药力发作,手到擒来。”水成海接过瓶子,放在怀里。众人见他计划周详,无不佩服,却不知,他不要水成海他们捉住盗宝之人,另有用意。

任是非道:“小弟和朴大哥去杜府。水大哥几位就到齐府捉贼。行动一定要隐秘,不要被发现了。”众人俱道明白。

任是非道:“程师爷留在这儿。要是泄露了秘密的话,哼哼。”程法章忙道:“小的不敢。”任是非道:“谅你也不敢。”带领众人出了府衙,别过水成海等人,径向杜府而去。

两人展开轻功,片刻即至。来到杜府,也不走大门,绕到僻静处,展开轻功,跃过墙头,进了院子。任是非第一次见识朴天正的武功,见他落地点尘不惊,声息全无,比自己虽不足,但比起左吴等人,只高不低,赞道:“朴大哥,好功夫。”朴天正道:“小兄这手粗浅功夫,让兄弟见笑了。”

任是非带了朴天正,径直向杜月洁的闺房而去。朴天正方才明白,任是非何以坚持要到杜月洁房间去的用意,是要认识路径。他这一猜,也只猜对了一半,任是非到杜月洁房间的用意,一则固然是为了认识路径,再则是为了证实他是不是对杜月洁有意思。若是有的话,自己扮坏人,让他扮好人,给伊人留下好印象,赢得芳心,作起媒来,就容易多了。朴天正心想,又可见到杜月洁,一颗心怦怦直跳,脸也发起烧来,好在黑暗中,任是非看不见,倒也不用担心。

一到杜月洁闺房门口,屋里透着灯光,任是非缩在朴天正背后,朴天正知道自己心事被他识破,很不好意思,脸上发烧。任是非道:“朴大哥,敲门。”朴天正愣了愣,鼓起勇气,伸手打门。

屋里一个男子声音,正是杜宏山,问道:“谁?”朴天正道:“是朴某和任兄弟。”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人一瞧,屋里有三个人,一个是杜宏山,一个老妇人,大约五十来岁,第三个是杜月洁。杜宏山道:“原来是两位,请,请进。”

朴任二人进了门,杜宏山把门关了起来。老妇人和杜月洁忙请两人入坐。朴天正和杜月洁两人四目交投,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目光一触,立即避了开去。

杜宏山道:“这位是小的老伴。这位是任少侠,这位是朴大人。”朴天正叫道:“伯母。”任是非心道:“等会就要叫岳母了。”叫道:“老夫人。”

杜宏山道:“小的吩咐杜福,要是两位到来,通报进来,由小的迎接二位。杜福真没用,两位到了,都没有通报。”杜月洁好奇,道:“二位是怎样进来的?”任是非道:“翻墙进来的。”杜月洁有些不信,向朴天正望了一眼。任是非心道:“老婆看老公,老子这媒人不赞上一番,自是不行的。”道:“姊姊别担心,朴大哥功夫俊得很。”杜月洁道:“真的?”任是非道:“那还有假。当今皇上驾前六大侍卫中,功夫最好的,就是这位朴大哥。”杜月洁满脸喜色,低头弄衣裾,不再说话。

杜宏山惊道:“皇上驾前六大侍卫?小人不意今日见到,三生有幸。”任是非道:“你今天不是见到五个吗?”杜宏山大吃一惊,道:“五个?”似有些不信。任是非道:“除了这位文武全才的朴大哥,水大哥,张大哥,两位李大哥,都是皇上驾前侍卫。只有公孙大哥没来,你没见着。”

朴天正道:“兄弟,你别往小兄脸上贴金,文武全才可不敢当。”任是非道:“当得很,当得很。朴大哥,你太也谦虚了。杜员外,我们这次奉了皇上圣旨,到弘农捉盗贼,飞贼。这事机密得很,可不能说。”心道:“老子就是要告诉你,要你岳父看女婿,越看越开心。”杜宏山道:“多谢少侠见爱,告诉小人这等机密大事,小的万万不敢说。”

任是非不住地观察朴天正和杜月洁,见二人眉目传情,心道:“老子这现成媒人做定了。”一更打过,道:“杜员外,有请三位移驾别处。飞将军快来了。”

杜宏山一家三口告了罪,出去了。任是非关上房门,道:“朴大哥,为了救洁姊姊,只好委屈一下大哥了。”朴天正道:“兄弟有何妙计?”任是非道:“主使之人定是大有来头之人,不会亲自来劫人,定是他手下人来。有请大哥假扮洁姊姊,躺在床上,等飞将军到来,点了他**道,擒住逼供。”

要睡在意中人床上,朴天正一颗心怦怦直跳,迟疑着不上床。任是非甚是殷勤,要帮朴天正脱鞋袜,朴天正不好意思,只好自己脱了,跳上床,抖开被子,盖在身上。锦被绣褥,柔软舒适,鼻中尽是伊人残留体香,一颗心怦怦直跳,不自禁地想起了伊人,心头甜甜的,甚是快乐。

任是非吹熄灯,坐在床边,和朴天正低声叙话。过得小半个时辰,十丈外屋上有衣袂破空之声,心道:“来了。”听声音,来人武功比葬身虎口的黑衣人高明许多,比起水成海尚自不如,朴天正应付得了,低声道:“飞将军来了。”抓起被子,把朴天正头脸全部盖住,道:“不要把头露出来。”飞身一跃,藏在梁上。

夜行人来到闺房外,停了停,紧接着,窗子开了,一个黑影跳了进来,晃了火折,把灯点亮,轻轻叫道:“月洁姑娘。”不见有人答应,又叫道:“月洁姑娘。”

任是非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心道:“贼子好大胆。”随即明白,贼人是怕劫错了人,受主人惩罚,这才叫姑娘名字。被叫姑娘睡梦中,听得有人叫自己名字,不答应也会呜呜连声,那是自认身份,就不会劫错。一瞥眼间,见被子不住地抖动,知朴天正故作发抖,迷惑敌人,大喜,心道:“朴大哥也会装蒜。为了洁姊姊,脑袋也灵光起来了。”

飞贼笑道:“嘻嘻。月洁姑娘别怕,大爷带你享福去。”左手抓住被子一抖,想揭开被子,瞧瞧里面是不是大姑娘,被子掀开,赫然是个大男人,大吃一惊,喝道:“你是谁?”一语未了,胁下一麻,被朴天正点了**道,动弹不得。

背后有人道:“老子是你爷爷的***姘头,你说老子是谁?”飞贼心道:“我爷爷的***姘头,我可不认识。那时我还没出生,怎会认识你?”背心胸口一麻,十几处**道被点。眼前一花,钻出一个嬉皮笑脸的少年来,一双贼眼,不住地在身上溜来溜去。

任是非见朴天正制住了飞贼,飘身下梁,他轻功很是高明,飞贼心慌意乱之下,竟未察觉身后多了一人。任是非把飞贼仔细打量一番,见是个四十来岁,獐头鼠目的汉子,颏下一丛胡子,倒也还密实,嘻嘻一笑道:“原来是一只小耗子。”

朴天正穿好鞋袜,站了起来。任是非道:“朴大哥,请把杜员外一家三口请来。”心道:“老子要丈人看着女婿威风,作起媒来,也就容易得多。”朴天正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心中嘀咕道:“审个飞贼,要他们来干啥?”出去请杜员外一家三口。

朴天正和杜家三口走了进来。杜宏山和老伴见任朴二人抓住了飞贼,没口子地道谢。杜月洁向任是非福了福,道:“任少侠相救之德,小女子这厢谢过。”任是非道:“姊姊,要谢就谢朴大哥,这是朴大哥的功劳,小弟一点功劳也没有。”

杜月洁向朴天正施礼道:“大人相救之德,小女子没齿不忘。”朴天正还礼道:“些微之劳,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两人四目一碰,匆匆移了开去。

杜宏山搬过椅子,请两人坐了下来。任是非道:“朴大哥,你说这小子的胡子是不是假的?”朴天正心道:“他胡子是不是假的,我怎么知道?”道:“定是假的。”

任是非道:“这小子用假胡子骗人,老子给他攥下来。”站起身来,就去攥飞贼的胡子。飞贼忙道:“是真的,不是假的。”任是非道:“是真的,是假的,一攥就知,还要你多嘴,老子不知道。”啪的一声,重重地在飞贼的左脸颊上打了一个耳光,不知打落了几颗牙齿,血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飞贼疼得大叫道:“我的妈呀。”

任是非伸手抓住飞贼的胡子,用力一扯,拔了几根下来,道:“朴大哥,我们都弄错了,这小子的胡子是真的。”飞贼忙道:“当然是真的。”任是非道:“谁叫你多嘴。”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耳光打在他左脸颊上。飞贼疼得大叫:“我的妈呀。”

任是非双手连挥,不断地拔下胡子来,飞贼不住地叫:“哎哟!哎哟!”“我的妈呀。”到最后,疼得实在忍不住了,求饶道:“英雄,你就饶了小的,小的只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

任是非不予理睬,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他左脸上。飞贼左脸被任是非打了三个重重的耳光,早已肿得象包子,眼睛也只剩一线了。

任是非把他的一丛胡子拔得精光,道:“朴大哥,我们冤枉了这小子。原来这小子的胡子,都是真的。”飞贼嘴一张,就要说:“当然是真的。”总算警觉得快,没有说出来,才免了耳光之灾。

任是非道:“胡子是真的,头发可能是假的,老子来看看是真是假。”飞贼忙道:“是真的,自然是真的。”任是非又是一个耳光,打在左脸上,飞贼疼痛难忍,不住地叫:“我的妈呀。”

任是非伸手在他头上拔起头发来,有时一根一根地拔,有时一拔十几二十根,连头皮都拔下一块,鲜血不住地流了下来。飞贼一颗血头,东一块没毛,西一块无发,说不出的滑稽,说不出的好笑。

任是非细心地欣赏起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道:“大致查了查,都是真的,没有一根假的,还算老实,很是难得。只不知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飞贼忙道:“真的老实,真老实。”这次,任是非居然没有打他耳光,也没骂他多嘴。

任是非慢慢坐回椅中,道:“你叫什么名字?”飞贼被折磨了半天,哪敢不答,忙道:“小的吴敏泉。”任是非道:“你受了谁的指使?”吴敏泉道:“小的听命于游……游伯杰。”任是非道:“祁连四怪第四怪?”吴敏泉忙道:“正是。”任是非道:“听说此人既贪财又好色,还自命清高,是不是?既是他主持,也就难怪了。”吴敏泉道:“是,是。”

任是非打个呵欠道:“朴大哥,小弟困得紧,想睡觉。你问问他吧。要是他不说实话的话,就看看剩下的头发是真是假?”吴敏泉忙道:“小的说实话。”任是非往杜月洁的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呼呼睡了起来。

朴天正不明他何以突然睡觉,向他看了一眼,任是非正瞧着自己,左眼连眨不已,嘴向杜月洁一呶,意思自是要自己借此机会,和杜宏山一家多套近乎,脸一红,不自禁地向杜月洁望了一眼,杜月洁正好望向他,两人目光一触,移了开去,心头均有甜意。

朴天正道:“游伯杰是你什么人?”吴敏泉道:“正是家师。”朴天正道:“阁下原来是祁连猩猿,失敬得很。”吴敏泉忙道:“小人贱号,有辱先生清听。”

朴天正道:“祁连四怪一向在祁连称雄,何以会到弘农来?”吴敏泉道:“家师奉嬴先生之命,到长安办事。”朴天正道:“可是嬴复?”吴敏泉忙道:“是,是,正是。先生明见万里,一猜就中。”朴天正也不去理睬他拍马屁,问道:“你们到长安来办什么事?”吴敏泉道:“嬴先生说任是非……”

任是非翻身而起,也不见他作势,已经坐在椅子上,指着吴敏泉道:“你说老子?老子怎么了?”任是非有意要朴天正显威风,才假意装睡,万未想到,事情竟扯到自己身上来了,不问个明白,那还了得。

吴敏泉睁大眼睛,惊道:“你是任是非?”任是非得意洋洋地道:“然也,然也。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如假包换。”吴敏泉心道:“老子流年不利,居然遇到这个小煞星。”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任……任少侠恕罪。”

任是非喝道:“快说。找老子干什么?”吴敏泉吓得一哆嗦,忙道:“是,是,小的这就说。嬴先生说任少侠屡次坏他大事,要家师带领十六名黑衣杀手,诛杀任少侠。”

任是非道:“哼,就凭你这几下子,就能杀得了老子?”吴敏泉道:“为了事策万全,嬴先生特地派欧剑通收伏虎豹双兽,助家师一臂之力。”任是非道:“如何助法?”吴敏泉道:“要虎豹双兽收集一千头虎豹,赶到长安城里,围住任少侠,再由十六名黑衣杀手出手。”

任是非心道:“要真如此,老子不死也要脱层皮。真他妈恶毒。”转念又想道:“老子福大命大,偏叫老子先撞上黄山豹,这叫命不该绝。”道:“就算你能成功,也不能奈何老子。”吴敏泉忙道:“是,是。任少侠玄功通神,有通天彻地之能,自是不能成功。”

任是非心道:“这事大哥早就料定,自是不能成功。不过,这小子说话蛮中听。”道:“后来怎样?”语气也没有先前严厉。吴敏泉心道:“马屁奏效。”道:“后来虎豹双兽不知所踪。”

任是非心道:“被老子收拾了。”道:“你们怎么到弘农来了?”吴敏泉道:“家师喜欢那个调调,听说弘农有冰清玉洁四位姑娘,想一亲芳泽,就来了。”

任是非知道他说的那个调调,就是女色,道:“游伯杰不仅好色,还贪财,几起盗案也是你们干的了?”吴敏泉忙道:“是,是。任少侠英明,一猜就中。”

任是非得意洋洋地道:“要猜中,也不难。你们的落脚处在哪儿?”吴敏泉道:“在城西五十里寇家庄。”任是非道:“是你们的秘密住所?”吴敏泉道:“不是。”任是非道:“定是你们强占的。说,你们杀了多少人?”一个说字,宛若晴天霹雳,把吴敏泉吓得浑身发抖,忙道:“家师见寇员外的夫人和女儿有几分姿色,要她们侍寝,寇员外不允,家师就一掌送了他的终。”任是非骂道:“好贼子。后来呢?”吴敏泉道:“家师给娘儿俩吃了点仙药,终于得遂心愿。”任是非道:“仙药?”吴敏泉道:“是阴阳和合散。”

任是非道:“人家是贞烈女子,怎能甘心受辱。”吴敏泉道:“是,是,少侠一猜就中。娘儿俩假意服侍家师,趁家师睡着,用剪刀行刺家师,被家师察觉,就把娘儿俩赏给了众兄弟。”任是非道:“你也分了一杯羹?”吴敏泉道:“小人有幸,得亲芳泽。这娘儿俩的骚劲还真不赖。”说来大有得色。

任是非左右开弓,重重地打了他几个耳光,骂道:“无耻。”吴敏泉见任是非被自己马屁捧得轻飘飘的,万未想到他说打就打,要想闪避,苦于**道被点,动弹不得,被打得头晕眼花。

任是非发了一通火,怒气稍熄,心道:“皇上大哥说他们杀我只是个幌子,说不定另有阴谋,趁这小子心胆俱裂的时候,正好逼供。”喝道:“你们南来就只为了杀老子?”吴敏泉被任是非折磨得害怕了,忙道:“不,不是。”

任是非喝道:“还有什么?”吴敏泉道:“小的听师父说,是为使者南下打前站。即使杀不了少侠,至少可以转移你们的注意力,免得你们去破坏订盟之事。”

任是非道:“订什么盟?”吴敏泉道:“小的不知。”任是非站起身来,道:“老子看看你的头发是假的,还是真的?”吴敏泉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地道:“是真的,是真的。少侠,小人真的不知。”任是非道:“你不知头发是真是假,老子给你瞧瞧,不就知道了。”吴敏泉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任是非道:“那是什么意思?”吴敏泉道:“小的的意思,是小的真的不知他们订什么盟。”任是非心道:“这等机密大事,你这种小角色自是不知道了。”喝道:“真的?”吴敏泉忙道:“真的,真的。”

任是非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这么为他卖命。”吴敏泉道:“小的听从家师吩咐。”任是非道:“游伯杰怎么和嬴复搅在一起?”吴敏泉道:“小的不知详情。年前,嬴先生已奏请单于,策封家师天威将军。”任是非道:“哼!老子看,狗屁将军还差不多。”吴敏泉忙道:“是,是。”

任是非道:“祁连四怪都来了?”吴敏泉道:“三位师伯正在闭关修练,只有家师一人来了。”任是非道:“也太小瞧老子了,只来一个送死的。”

任是非在吴敏泉背上一拍,吴敏泉只觉脊椎剧疼,嘴一张,就要呼疼,嘴才张开,一颗药丸被任是非弹进嘴里,廉泉**一麻,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去。吴敏泉不知任是非给他吃了什么药,大惊失色。

任是非道:“子午钉,你是知道的。别想用你的解药来解,一指神医的药也是你能解的么?”吴敏泉忙道:“小的不敢。”任是非道:“这蚀骨穿肠丸,七日之后毒发,肌肤一寸一寸腐烂,直到四十九日,方才全身溃烂而亡。”任是非这话半真半假,子午钉过于歹毒,薛道衡从来没有配制过,他信口开河,吓唬吴敏泉,吴敏泉已被任是非吓破了胆,怎能分辨真假,信以为真,求饶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少侠但有吩咐,小的无不从命。”

任是非道:“口是心非,你的话能做得准么?”吴敏泉道:“做得准,做得准。”任是非道:“好吧,暂且相信你一次,要是不听话的话,哼!”任是非信了,吴敏泉大喜过望,知道良机稍瞬即失,拍马屁道:“听话,听话,小的一定听话。少侠明见万里,小的能为少侠办事,荣幸之至,是小的前生修来的福气。”

任是非道:“朴大哥,小弟有一事为难,不知该如何?”朴天正道:“兄弟英明,自有高见。只要小兄力所能及,定当尽力。”他知道任是非聪明过人,不会有为难事,如此说只不过要自己亲口答应听他吩咐罢了。

任是非道:“今晚虽然擒住了吴敏泉,可游伯杰对几位姑娘心慕已久,不会善罢甘休,必会卷土重来,我们要如何才能永除后患?”

朴天正心道:“你不是早已有主意了么?又何必问我。”道:“小兄听兄弟吩咐就是。”他知道任是非是要敲定脚跟,这才重复一次。

任是非道:“小弟有个计较,大哥看行是不行?”朴天正道:“兄弟计谋定是高明。”任是非道:“有道是‘不入虎**,焉得虎子’,要抓住游伯杰,只有到寇家庄去一趟了。”朴天正道:“正该如此。”任是非道:“要是游伯杰察觉,以三位姑娘生死相挟,不免碍手碍脚。小弟琢磨着,只有委屈洁姊姊走上一遭。”

朴天正道:“杜姑娘冰清玉洁,怎能到这种地方去?兄弟还是另想妙策。”眼望杜月洁,见她正望着自己,满是感激,还多了几分柔情。

任是非心道:“老子早就知道,你舍不得要你心上人去冒险。”双手一摊,道:“这可难办了。”一副无可奈何。朴天正道:“兄弟,真的没办法?”朴天正本精明强干,一听要心上人去冒险,未免心慌意乱,没了主意。

任是非道:“小弟只是说难办,没说没办法。”朴天正道:“兄弟,什么办法?”一副迫不及待。任是非心道:“为了你的心上人,急成这样。”道:“只好请朴大哥以身相代,替洁姊姊走上一遭。小弟知道这事难办,不好意思说出来。”朴天正心道:“你绕了这么个大圈子,是怕我自顾男儿身份,不愿扮女子。”向杜月洁望了一眼,见她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胸口一热,心道:“杜姑娘神仙般人物,能得她垂青,朴某还有何憾,就是为她立时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绝无怨言。”道:“只要能够除去此害,朴某何惜虚名。兄弟,要如何行事?”

任是非心道:“为了你的心上人,你自是不惜这点声名了。”道:“这要借洁姊姊衣服一用。”心道:“老子就好人做到底,就让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道:“洁姊姊,小弟有一事相烦,不知能不能答允?”

杜月洁道:“少侠是为救小女子,但有所命,自当依从。”任是非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借姊姊身上的衣服一用罢了。衣服嘛,只要是姊姊的,随便哪套都行,只是姊姊身上这套,用处大些罢了。”杜月洁脸一红,道:“请少侠稍等片刻。”站起身来,出去了。杜宏山夫妇也起身告辞,出去了。

任朴二人送走杜宏山夫妇,回到屋里。任是非见吴敏泉在旁,心道:“你小子在这干什么?”抓住他的头发,提了起来,吴敏泉大呼叫疼。任是非不理,出了房门,重重地往走道上一放,才转身回房。

杜月洁进来,手里捧着一套衣衫,递给任是非,脸一红,向朴天正望了一眼,退了出去,带上房门。任是非接在手里,还是热的,知是她身上的衣服,道:“朴大哥,快穿上。”帮着朴天正更衣。朴天正本想把杜月洁的衣服穿在外面,任是非甚是热情,七手八脚地把他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只好贴肉穿了。衣上伊人体温尚存,直暖肌肤,体香犹在,径蹿鼻孔,沁入肺腑,舒适异常,快美难言,浑不知身在云里,还是雾里,朴天正不禁呆了。

任是非在朴天正肩头轻拍一下,嬉皮笑脸地道:“朴大哥,这衣服合身不合身?”朴天正知道任是非在取笑自己,脸一红,忙道:“合身,合身。”朴天正身材魁梧,杜月洁苗条,衣服紧贴肌肤,凸凹尽现,显得曲线玲珑,哪里合身了。

任是非抓住杜月洁的绣花枕头,一用力,撕了开来。把枕套撕成布片,拔出短剑,把枕芯割了拳头大两块,用布片系了,解开朴天正衣服,露出胸膛,把枕芯在朴天正胸口绑了,再把衣服给他穿好,朴天正的胸膛立时鼓了起来。

任是非把朴天正仔细打量了一番,道:“还有点像。”又道:“可惜,可惜。”朴天正道:“兄弟,可惜什么?”任是非道:“可惜大哥的脸不像,这事不得不做个十足十。”叫道:“洁姊姊。”杜月洁在隔壁房间应道:“非弟,什么事?”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朴天正穿,自觉关系近了一层,不再叫任是非少侠,改口叫非弟。任是非道:“拿些面粉,易容物来。”杜月洁在隔壁房间道:“知道了。”

任是非道:“朴大哥,洁姊姊对你真不错,连这衣服都给你穿了。”朴天正脸一红,心中发窘,不知如何作答。任是非见了他的窘相,嘻嘻直笑。

杜月洁手捧一个盘子,走了进来,见任是非兴高采烈,道:“非弟,什么事这么高兴?”任是非脸一板,正色道:“姊姊,我和朴大哥打赌,我说姊姊定是有婆家了,朴大哥说姊姊没有婆家,不知对不对?”杜月洁啐道:“呸!你才有婆家呢。”这么说,自是没婆家了。朴天正大喜,一颗心怦怦直跳,向杜月洁望了一眼,杜月洁正望着他,两人目光一触,均有喜色,难舍难移。

任是非心道:“***,老子还呆在这儿干什么?”道:“姊姊,朴大哥脸上要化妆成你的模样,小弟不能,就请姊姊辛苦一下。”也不等杜月洁答应,道:“老子去看看吴敏泉这小子,有没有溜掉。这小子脚底有油,不要让这小子溜掉了。”吴敏泉被他点了**道,动都动不了,怎能溜,只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出了房,轻轻带上门,站在吴敏泉旁边。

过了好一阵子,杜月洁叫道:“非弟。”任是非道:“姊姊,什么事?”杜月洁道:“你来看看,行不行。”任是非进来一看,朴天正一张脸,已被杜月洁易了容,与杜月洁极为相似。杜月洁没有学过易容术,但为心上人刻自己芳容,自是越像越好,刻在脸上,记在心里,怎能不尽心尽力。任是非赞道:“好,好。姊姊,真有你的。”

杜月洁退了出去。任是非解开了吴敏泉的**道,要他抱起朴天正,出了杜家庄,向城西而去。朴天正要自己走,任是非有心要惩罚吴敏泉,执意不许,只好作罢,任由吴敏泉横抱着。

三人身负上乘武功,区区五十里路,自是不在话下,一忽儿即至。来到一座大庄院前,吴敏泉道:“任少侠,就是这里。”任是非道:“朴大哥,请听小弟的啸声行事。”朴天正道:“兄弟放心,小兄理会得。”任是非道:“你小子要是不想活了的话,尽管弄鬼。哼哼!”吴敏泉忙道:“小的不敢。”

任是非道:“只要你不想活了,当然敢得很。”顿了一顿,道:“在这儿等老子。”吴敏泉忙道:“是,是。”抱着朴天正,隐于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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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她在无限游戏中屠神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王道传??第1季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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