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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圣手巧施毒阖府奇谋妙计困奸王(中)
第二天一醒来,刚睁开眼,心道:“老子今天去敲竹杠。ENxeI。O”右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虚击几下,叫道:“梆梆梆,敲刘安老乌龟老骨头,老龟壳,敲断他***十七二十八根竹杆。”精神大振,翻身坐起,三两下就穿好了衣服。跳下床来,漱洗完毕,胡乱用了早点。
取出葛布粗衣,穿了起来,再用胶水把假胡子粘在下巴上,用面糊在有脸上东贴一块,西贴一块。易容完成,对着镜子一照,镜中是一个身着葛布粗衣,面目丑陋不堪的老者,一副日暮西山,气息奄奄模样,哪里还是那个丰神隽秀,生龙活跳的任是非,哑然失笑,童心大起,尖着嗓子学刘安的声音道:“请问前辈高姓大名?”放粗嗓子道:“我老人家是你祖宗。”在大腿上一拍,叫道:“哎哟,不好。老子是刘安的祖宗,岂不成了乌龟祖宗,这可干不得。”
一蹦就出了房间,正好遇上店小二。店小二见从他房间里出来一个糟老头子,心想明明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怎会是一个老头,是不是盗贼,喝道:“你是谁?干什么的?”
任是非道:“我是你爷爷的曾祖父的祖父的干爹。”店小二喃喃道:“我爷爷的曾祖父的祖父的干爹,那是什么辈份?”扳着指头算辈份,还未算出个名堂,任是非已哈哈大笑去得远了。店小二听得任是非的笑声,这才明白是任是非,道:“这孩子真顽皮,什么不扮,偏偏扮个老头子。”
任是非出了客店,径向淮南王府而去,边走边吆喝道:“看病,治病。疑难杂阵,药到病除。”扮江湖郎中,大觉有趣,叫得甚是兴奋。吆喝道:“麻风,疟疾,寒热,肉苛,逆气,不用药,看一眼就好。”街上行人见一个糟老头子,大声吆喝,说治病不用药,只用眼,看一眼就好了,无不啧啧称奇,投以好奇的目光。
行人好奇,任是非得意,叫得更加响了。来到王府前,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放开嗓门,大吼大叫,乱放厥词。引来不少人围观。
任是非旁若无人,不经意间,一个老人气喘嘘嘘,脸有病容,心道:“第一个病人来了。”道:“老伯,你是不是一行动就气喘不已,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老汉吃了一惊,道:“你,你怎么知道?”显是任是非说对了,旁观之人,无不大奇,惊为神仙。
任是非听在耳里,甚是受用,道:“这是逆气之症,不难治,不难治。老伯,你坐过来。”给老汉让了位置,老汉听忙坐了过去。任是非心道:“老子说治病不用药,看一眼就好了。老子就给你看一眼就行。”运起上清真气,从老汉背心灵台**送了过去,直冲络脉。这种起居如常,行动有声,正是络脉有病之故。老汉只觉背心一股热气钻进来,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不片刻间,呼吸平稳,没有适才急促,再过得一会,呼吸顺畅,原本呼吸有些气窒,现下通畅无阻,心下大喜,正在这时,热气没了,忙站起来,道:“恩公医术如神,老汉多谢了。”困绕他多年的病症,顷刻间就给任是非治好了,哪能不喜,从腰里掏出荷包,倒出一堆散碎银子,足足有一两,道:“恩公,这点医金,不知够不够?”
任是非把银子放回荷包,塞回老汉手里,道:“老伯,这医金就免了。”老汉忙道:“不行,不行,这怎么行?”任是非心道:“***,老子这是怎么了?尽做些赔本生意。”道:“老伯,已经有人付过银子,要老头在此行医。”心道:“等会儿,老子去敲刘安老乌龟的竹杠,难道还稀罕你这点破碎银子?”老汉道:“这,这……”任是非道:“老伯,是真的。”老汉心想,世外高人,脾气古怪,说不收,定是不收,只好把荷包揣入怀里,千恩万谢地去了。
任是非举手间治好了老汉的病,又不收医金,旁观之人,无不佩服,齐皆大拇指一竖,赞声不绝。任是非听在耳里,喜在心头。
有不少人向任是非求医。任是非跟随师叔薛道衡时日不短,于医术造诣也是不浅,医这些病,自是不费吹灰之力,不是点**活通筋络,就是使用薛道衡的药物,自是着手成春,药到病除。
一个时辰过去了,任是非心道:“刘安老乌龟怎么还不派人来请老子。”心念未了,王府中出来一人,衣着似是管事,径朝他而来,心道:“竹杠来了。”右手不再把脉,提了起来,向空虚击几下,嘴里道:“梆梆梆。”求医者不明所以,还以为神医又有什么神奇绝活,忙赞道:“神医高明。”
管事来到任是非医摊前,拱了拱手,道:“神医,打扰了。”任是非眼皮也不抬,道:“你是求医,还是问病?”管事道:“小的想请神医借一步说话。”
任是非道:“什么事鬼鬼祟祟的?在这儿说不行吗?”管事笑道:“神医说哪里话。小人是想请神医为我家荷花瞧瞧脉相。”
任是非心道:“好你个奸猾的奴才。不过,遇上了老子,包你吃亏不讨好。”道:“荷花是你什么人?唔,是你妻子。”管事忙陪笑道:“不敢,是小人主人的三姨奶奶。”
任是非道:“原来是你三奶奶。”心道:“不知荷花是不是和小桃红是一路货色?有没有给刘安老乌龟戴绿帽子?”管事道:“是,是。”
任是非心道:“老子看你和荷花有一腿,要不然,怎会如此为她担心。你和荷花有一腿,刘安老乌龟的王冠上,岂不是有点绿油油。”道:“为你三奶奶看病,倒是不难。我老人家有一个规矩,对大户人家,收费很贵,只怕你付不起。”
管事忙道:“付得起,付得起。”任是非心道:“刘安老乌龟有的是银子金子,当然付得起。”道:“未必吧。我老人家一瞧你这副穷酸相,就知你出不起银子。”管事一身绫罗绸缎,甚是华贵,任是非却说成穷酸。管事心道:“山林多隐逸之士,说不定真有点本事。”道:“小人是穷。不过,我家主人一定出得起。”任是非道:“你家主人是谁?”管事心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老子从王府中出来,你不会看不见吧。”挺挺胸脯,道:“我家主人就是此间王爷。”
任是非道:“此间王爷?是刘安?”任是非本想加上“老乌龟”三字,终于还是忍住了。任是非直呼刘安之名,那是对刘安大大不敬,管事脸上变色,随即换了一副笑脸道:“我家王爷姓刘,讳安。”
任是非道:“好吧,我老人家就随你走一趟。医家当济世救人,不过我老人家就是喜欢银子金子。我老人家七老八十的,却是光棍一个,没有媳妇,说不得,只好治好你三奶奶,敲一回刘安竹杠,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做老婆。”
管事忙道:“你老人家老当益壮,正该娶十个八个媳妇。”心道:“你糟老头子,也不用镜子照照,你都娶得到媳妇?”任是非双眼一翻,道:“你是在取笑我老人家,八十老翁娶黄花闺女,老牛吃嫩草?”管事心想山林之人多怪脾气,还是不惹为妙,忙道:“小的不敢。小的这就带路,请你老人家跟着小的。”
任是非收拾东西,就要跟管事走,求医之人甚众,尽皆不放。任是非道:“哎呀,我说大总管,他们不让我老人家跟你去,这可怎么办?”管事听任是非称自己大总管,心中喜欢,想威风一下,双手叉腰,正要喝阻众人,一瞥眼间,见任是非瞧着自己似笑非笑,心中一凛,心道:“别要贻人话柄。这糟老头子说不定会给王爷告状。”掏出一百两银票,递在一个病人手里,道:“这算是小的给诸位陪罪。请诸位另谋良医。”众人得了银子,自是不好意思再留任是非,任是非跟着管事向王府走去。
任是非跟着管事来到王府,这是四度光临刘安的王府,极为熟悉,放眼望去,瓦砾遍地,残垣断壁到处都是,禁不住一阵阵得意。王府大半毁于自己一把火,仍有不少房屋完好无损,不免有些后悔,为何不再放一把火,烧他妈个精光。
管事道:“神医,你老人家高姓大名?”任是非明白,他是要进去通报,道:“我姓……贾。”本想说老子姓爷,名爷,是你爷爷,总算及时缩住了。管事道:“原来是贾神医。你老人家在此稍等片刻,小的去禀告。”自去禀报。任是非心道:“老子这个神医自然是假的,师叔才是真正的神医。老子是你爷爷。”
过得片刻,管事回转,道:“神医,请。”侧身肃客。
任是非大摇大摆地向里走去,屋里坐了不少人,除了刘安父子,淮南七公外,还有不少大夫,各执己见,争论不休,想是刘安束手无策,广邀天下名医,也不知是以礼相请,还是胁迫。旁边还有一个丫头,正是小翠。
刘安一瞧贾神医是个糟老头子,有些不快,一瞥眼间,见贾神医双睛明亮,湛然有神,心中一惊,知道眼前之人非同小可,忙施礼道:“贾神医……”任是非心道:“自然是假的,还有真的?这还用你老乌龟说。”刘安道:“……光降,定有仙方,荷花康复有望,本人代敝上谢过贾神医。”
任是非心道:“刘安老乌龟好奸猾,以为老子不认得你。哼,老乌龟纵然精明,也不会料到,老子就是任是非,要不然,借你几个胆子,也不敢撒谎。”道:“神医不敢当,山人于医术略窥门庭,不到之处,还请各位指点。”他昨日计算妥当,今日要到刘安府中来大大地勒索一番,各个方面都想到了,扮个江湖郎中,连声音都变了,刘安竟是一点也不起疑。
刘安道:“荷花,请贾神医给你把把脉。”任是非心道:“老乌龟太他妈奸猾。可惜,老子是任是非,对你的鬼域伎俩早就烂熟于胸。你叫小翠冒充你的小妾,你可知道不知道,老子是他老公。哎呀,小翠成了荷花,老子不是戴了绿帽子。不妨事,老子不戴帽子不就得了。”从怀里掏出一根线,自己持一端,另一端递给小翠,道:“山人世外之人,若是为三奶奶把脉,大是不敬,只好行此雕虫小技,不到之处,还请各位不要见笑。”
刘安道:“神医医术通神,今日让本……我大开眼界。”心道:“用线把脉,本王倒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是真是假。要是寻本王开心的话,本王就把你剁成肉酱。”
任是非把线放在耳边,装模作样地听了良久,放了下来。刘安忙道:“神医,怎么样?”任是非心道:“老乌龟着急了,定是病势不轻。”道:“三奶奶病势,山人已有些眉目。山人说了出来,恐有辱各位清听。”刘安道:“神医谦逊,的是世外高人风范,还请神医施展妙手。”
任是非道:“三奶奶身患诸般疑难杂症,麻风,虐疾,头痛,耳聋,眼花,肉苛,还有失心疯,这些病都已痊愈了,真叫山人摸不着头脑,何人有此神通,能够令诸般怪病一夕尽除。”在大腿上一拍,道:“山人明白了,定是一指神医薛前辈一展妙手。”
刘安道:“一指神医侠名远播,可惜本人悭缘一见。”言下之意,自是说,这不是薛道衡医好的。
任是非只不过故意东拉西扯罢了,道:“山外有山,想那一指神医医术虽精,未必就没有能与之抗衡者。”心道:“你自己的药,当然能解。老子把师叔的药下在里面,你老乌龟解不了吧。”
刘安道:“这是我们王爷的杰构。”任是非心道:“老鼠上称盘,自称自赞。”道:“既然王爷能够治好这些病,这千难症自是药到病除,不会令三奶奶全身溃烂,化为脓血。山人不敢献丑,这就告辞。”站起身来,就要走。
刘安忙道:“神医请止步。本人有话说。”他这两日,费尽心思,也只能治得一半,另一半无论如何治不得,见任是非把诸般症状,说得若合符节,如何肯放任是非离去。
任是非心道:“老乌龟银子多得没处花,硬要老子敲***竹杠,老子就不用客气了。竹杠梆梆梆,老乌龟银子当当当。”坐了下来,道:“这千难症嘛,说难不难,说不难嘛又难。”刹住话头,向在屋里的大夫瞧了一眼。
刘安会意,心中甚喜,心道:“他怕这些庸医学了去,那自是有他的独得之秘。”多了三分希望,精神也增了几分,道:“有劳各位神医,本人甚是过意不去。请各位到库房去领五两银子,作为医金。”屋里大夫,站起身来告辞。
任是非道:“千难症为何叫做千难症?这是因为有两难,一是致病之因甚难,要大补之药与巨毒之物相混,才能致病。”心道:“老子给你老乌龟下的神仙丸,那还用说,定然是大补。”道:“二是治病难。要治这种病,要采集上百种药物,药物采集不易,配制亦不易。”心道:“说得越难,竹杠敲得越响。”
刘安道:“王府之中,清静之地,何来巨毒之物?”显是不信任是非的话。
任是非心道:“老乌龟起疑了,待老子吓他一吓。”道:“王府本是清静之地,又是是非之地。”刘安脸上变色,欲待发作,随即想道:“且看他如何说。”任是非故作不见,道:“王爷富甲四海,王府中定有不少人参?”
左吴道:“王爷淮南为尊,人参自是极寻常之物。神医何故如此一问?”
任是非心道:“主人不急,奴才急。”双手一拍,道:“这正是致病之因。人参于王爷是极寻常之物,厨房中定是把参汤倒在沟中,时间长了,就会生出参元。参元是大补之物,难得的珍品,功效犹在千年人参之上,若人服之,可抵百载修为。”斜眼向刘安等人望去,见他们一脸将信将疑之色,显是为自己的话打动了,接道:“大凡宝物生长之处,必有毒物看守。看守参元的必是五彩蜘蛛,参元是它的克星,若有参元,五彩蜘蛛必来看守。待参元成熟后,五彩蜘蛛则食之。”话锋一转,问道:“不知王府里有多少人?”
刘安不明他的用意何在,心道:“山野村夫,无知无识。待本王吓他一吓,要他知道本王的威风。”道:“王府里的人也不算多,只有两万五千多人。”
任是非心道:“瞎吹牛皮,明明一万不到,却说成两万五千人。你说得越多,老子越高兴,竹杠敲得越响。”道:“王爷四海为尊,是要这么多人服侍。哎,两万人五千人太少,应该要十万人才显得出王爷的威风。”在大腿上猛击一下,惊道:“哎呀!不好。”
刘安忙道:“神医,何事不好?”任是非道:“只怕两万五千人全部中毒了。”刘安道:“不会吧,我们王爷好端端的。”任是非心道:“还嘴硬,老子知道你老乌龟中毒了。”道:“先生位居何职?”刘安心道:“他问这干吗?”道:“本人蒙王爷赏识,专管府内府外事。”任是非道:“原来是总管大人。”刘安道:“不敢,不敢。”
任是非道:“山人瞧来,总管大人和在坐八位,都和这位三奶奶一样,都是得了这千难症。”刘安心中惊道:“他连这都看出来了,应是不假。”道:“请问神医道理安在?”
任是非道:“参元大补,五彩蜘蛛食后,浑身发热,燥热难当,就向水里钻。可能王府中的水井全被五彩蜘蛛钻过了。厨房用水,自是取自水井,还有不全部中毒之理?”
刘安博学多才,于参元五彩蜘蛛自是了解,听他说得煞有介事,不禁信了,道:“神医目光如炬,一语中的。阖府上下,人畜全部中毒,无一幸免。还请神医发慈悲心,一展妙手,救救数万之众。本王感激不尽。”站起身来,向任是非深施一礼。左吴等人,也向任是非行礼。刘安信了任是非的话,不再隐瞒,自承身份。
任是非故作惊讶,道:“你,你是王……王爷。”惊讶得连还礼也忘了。故作惊讶,坦然受礼,任是非心中计较尔。
刘安不知任是非心中主意,还以为自己自承身份,把这个山野村夫吓得手足无措,微微一笑,道:“适才本王多有得罪,还请神医原谅。神医,本王给你引见几位高人。”把苏飞七人一一介绍了。
任是非更是惊讶,结结巴巴,道:“这不是名动天下的淮南八……八……八公么?”刘安道:“正是。”苏飞等人道:“不敢。”
任是非面容一整,恢复镇定,道:“山人久闻各位大名,当真如雷贯耳,乍见之下,激动不已,多有失礼,还请各位原谅。”
刘安等人见任是非适才惊讶,绝非虚假,想不到一报出自己的名字,竟把这个山野村夫惊得目瞪口呆,心中均喜。刘安道:“神医如何医治本王之病?”
任是非道:“这可难了。中毒之人会得多种病症,要是不先治麻风诸症,医起来容易得多。王爷这一治,毒性逼向经脉,可就难多了。”
刘安忙道:“本王愚鲁,行事莽撞,还请神医不吝妙手。”任是非故作为难状,道:“这可难了。要是不行的话,还请王爷饶过山人。”刘安道:“这都怪本王鲁莽。”任是非心道:“为了活命,居然答应得如此爽快。”道:“不过,山人要先试试,看药性对不对。不知哪位先来?”
试药最是危险不过,稍有不妥,立有性命之忧,刘安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也不敢来试药。刘安道:“小……荷花。你先治吧。”
任是非取出一个磁瓷,倒出一粒指头大小的药丸,在杯子里磨得几磨,放回磁瓶,心念一动,再取出一个磁瓶,如法施为,弄妥后,叫小翠倒满一杯水,道:“请三奶奶服了吧。”
小翠迟疑不服,刘安走上来,端过杯子,捏开小翠的小嘴,灌了下去。小翠本欲不喝,又怎能抗拒刘安这个大高手灌药,只得喝了。
任是非心下甚是气愤,心道:“老乌龟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老子不好好收拾你,老子不叫任是非,跟你姓,叫刘是非。”
小翠服了任是非的仙药,不多时,开始呕吐起来,吐出了一滩黄水,黄水一着地,嗤嗤有声,不住地冒烟,显是毒性极强。刘安等人心道:“原来这等厉害,要是在体内发作起来,那还了得。”刘安道:“神医妙手,当真不凡。还请慈悲。”言下之意,要任是非给他医治。
小翠吐了一阵,原先苍白的脸蛋,竟是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哪有半点病容。任是非煞有介事地把小翠的眼睛舌头,仔细察看了一遍,道:“好了,好了,这都是王爷洪福齐天。不知王爷府上有些什么人?”
刘安听他说小翠好了,以他大行家的眼光瞧来,也是不假,再被任是非一句洪福齐天,说到心坎里去了,心道:“本王要做皇上,自是洪福齐天。”道:“府上除了本王,还有一个元配,三个儿子,十个女儿,五房姨奶奶,两万将士,五千仆人,这都要请神医救他们一救。”
任是非道:“治病救人,本是学医者本份,不过……”刹住话头不说。刘安知道他是要钱,道:“神医救得阖府之众,本王自当重谢。”任是非道:“山人多谢王爷。山人今年已经五十有六了,还是光棍一个。”
刘安心道:“原来是好色之徒,那易办。”道:“本王王府之中,有不少女仆,要是神医瞧着顺眼,就当是本王的医金。就只怕神医世外高人,不会把这些庸脂俗粉放在眼里。”
任是非心道:“老子要小桃红这骚娘们,给你戴顶绿帽子,肯是不肯?多半要肯,老乌龟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戴顶绿帽子,还可以取暖呢。”道:“多谢王爷厚爱。山人几十年不成亲,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女子。”
刘安道:“神医意中有人,倒是本王多虑了。”任是非愁眉苦脸地道:“只是,只是。”刘安道:“神医有何为难处,尽说无妨,要是本王帮得上忙,自当尽力。”
任是非道:“我这相好说,要她嫁给我,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我送上两千万两白白花花的银子,她就嫁给我。两千万两对王爷来说,自是不当一回事,可对我这穷光蛋来说,就大得不能再大了。所以,这几十年就这么耗了下来。”
刘安算是明白了,他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无非是想要银子,道:“两千万两着实不是小数目。只要神医治好这病,本王双手奉上。”
任是非道:“王爷这么说,山人自是多谢了。不过,山人有点不放心,还是先拿在手里好些。这病对别人来说,自是难治了,对山人倒也不算难。要是山人心念银子,一不小心,弄错了药,那岂不是大大地糟糕。不过,王爷神通广大,要是请得一指神医,那也不当一回事。”
刘安心道:“这匹夫竟敢要挟本王,要不是本王命悬你手,早就把你毙了。你要银子,本王先给你,等你治好了病,本王再把你杀了,取回来就是。”刘安一代枭雄之才,念头转得极快,瞬间就有了决定,道:“既是如此,本王就先付医金。来人,抬银子来。”
任是非见刘安的神情,已猜到他要干什么,心道:“到时,你老乌龟能够走一步路,老子跟你姓。”道:“王爷且慢。两千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山人可拿不动,山人要邓通钱庄的银票,面值至少要一万两。王爷你想想,你要是给山人十两二十两的银票,山人一样拿不走。所以嘛,只好麻烦王爷了。”西汉时,邓通得蜀中之利,铸邓通钱,遍行天下,在全国各地亦有不少钱庄。
刘安心道:“你什么事都计算妥当,这病可有些古怪,说不定就是你下的毒。”心中暗叫一声哎哟,心想要真是他下的毒,自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不能有所异动,要是他发现了,自是不能饶过本王,出了一身冷汗。刘安是一代枭雄之才,很快就猜到了这事的始末,不动声色,道:“神医所虑极是,本王一时疏忽。”任是非心道:“一时疏忽,不见得吧。你以为老子是三岁小孩,会上你的当?”刘安道:“来人,取两千张一万两的银票来。”外面有人答应一声,自去办理。
任是非道:“王爷,不是山人贪,确是山人情非得已,还请王爷见谅。”刘安道:“那是,那是。神医世外高人,岂在乎钱财身外之物。”
任是非道:“王爷慷慨,令人肃然起敬。王爷,我们把账目算清楚。”刘安道:“神医说哪里话来,区区之数,何足挂齿。”
任是非心道:“区区之数,何足挂齿,好大的口气。等会儿,老子给你来个一扫光,看你还狂不狂得起来。你要造反,没了银子,看你怎么造反?”道:“山人有个规矩,账目一定要清楚,不能有半点含糊。还请王爷见谅。”顿了顿,又道:“王爷,你贵为人主,富贵不可限量,这医金嘛,就算一百万两好了。”刘安听任是非说自己富贵不可限量,已是喜欢,说自己值一百万两银子,又有些肉痛,默不作声。
任是非道:“太子嘛,是储君,就算八十万两。元配夫人就算九十万两。一个儿子算七十万两,两个就是一百四十万两。一个女儿五十万两,十个就是五百万两。一房姨奶奶五十万两,五房姨奶奶就是二百五十万两。淮南七公,每人七十万两,一共是四百九十万两。王爷礼贤下士,不会为了心痛银子,不给七位高人治病吧?”
刘安听任是非一笔一笔地算账,心中怒极,他这些年来积蓄了不少金银,一下子两千万两没了,可不是冰山一角,是个大数目,怎不肉痛,心中一直转念,如何夺回来,不动声色,笑道:“神医谬赞,礼贤下士不敢。本王还不会看重这点银子罢了。”左吴等人怕刘安舍不得四百九十万两银子为他们治病,心神紧绷,看刘安如何回答,见他答应为自己治病,一颗心才落了地。
任是非故意算账,是为了激怒刘安,要他肉痛银子,不治病,要是不治病的话,是他自己不治,不是老子不给他治,老子就不算失信于大哥。哪知,刘安老奸巨猾,竟是不上当。任是非心中已不知骂了多少句刘安老乌龟不是东西。
任是非道:“嗯,这是多少了?是一千七百五十万两。王爷,两万将士,每人算是五百两好了,就是一千万两。五千仆人嘛,一人三百两好了,就是一百五十万两。王爷用人之际,不会不给他们治病吧?”刘安为了吓任是非,虚报数目,任是非用来敲竹杠,大是肉痛,想说没有这么多人,又觉君无戏言,不能说了不算。
任是非道:“王爷,这是两千九百万两银子。山人有没有算错?”刘安心中一惊,心道:“这么多?会不会再要九百万两?”惊疑不定,道:“对极,对极。神医算术天下无双,定是不会错。”
任是非道:“那也不一定,山人年纪大了,可能算不大清楚,要是少算了千儿八百万两的,山人岂不吃亏?”
刘安心道:“还是敲定脚跟的好,要不然他借口算错了,再加个一两千万两,岂不大大不划算?”心里一笔一笔地算了起来,正好二千九百万两银子,不多也不少。
任是非道:“这九百万两银子嘛……”刘安心道:“他要?”任是非道:“……王爷,就这么着,山人不要了……”刘安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长长地舒了口气。任是非道:“……就当是送给王爷的见面礼。就要二千万两。王爷爽快,我客气,山人吃点亏,也没关系。”
刘安怒极,心道:“这明明是本王的银子,你却说成是送给本王的。你讨了便宜,还卖乖。”命悬人手,这话不敢说,道:“该当如此。”也不知他说的是任是非骗他银子,该当如此,还是他给银子该当如此。
进来一个账房管事,一脸病容,后面跟着两个兵士,想是保护管事的,不过兵士也是有病,不知保护谁,齐向刘安施礼,管事把手中的锦盒递给刘安。刘安接过,看了看,问道:“两千万两,没错?”管事道:“回王爷,没错。”刘安把锦盒递给任是非,道:“神医请点收。”
任是非心道:“你要是下毒,可遇到你祖宗了。”伸手接过,打开盒子,见里面全是银票,每张一万两,一百张一匝,共是二十匝,足足二千张。盖好锦盒,向怀中一揣,道:“王爷,有请贵府打几十桶水来,再叫所有人到这儿治病。”
刘安吩咐下去,不一会儿,就打了四五十桶水,一队队人排着整齐的队伍,走了过来。任是非心道:“刘安老乌龟倒也不是草包,还真有两下子,别的不说,单说这些奴才走起路来中规中矩就知道了。不过,刘安老乌龟虽然厉害,还不是栽在老子手下?老子比他聪明。”取出磁瓶,倒出药丸,扔在水桶里,心道:“等会儿,老子去偷银子,这些乌龟儿子王八蛋,定要和老子捣鬼,老子先干掉小乌龟再说。”再掏出一个磁瓶,这是一指神医炼制的酥骨散,中者十二个时辰内动弹不得,每桶水里扔上一粒,心道:“老乌龟定是想先喝了,好对付老子,抢回银票,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袖子也不捋起来,伸手就在水桶里一阵乱搅。刘安贵为王爷,自是不能喝如此肮脏之药。要不是怕露了馅,任是非定会吐些口水,或是撒泡尿。
任是非取过一把勺子,道:“王爷,每人只能喝这么一勺,多了,药性要变。”他怕这些人为了活命,大口喝药,一会儿喝光了,又要动手去配,拿话僵住再说。把勺子递给刘安,道:“王爷,山人这就为你配一剂。王爷人参吃得多了,用药又不一样。苏前辈八位,王子,郡主,夫人,姨奶奶也是这样。”刘安内力深厚,需要特别照顾。
刘安和苏飞等人不知他打什么主意,齐皆道谢。刘安传下将令,要府中人过来喝药。王爷发令,府中之人无不凛遵。
任是非心道:“药性发作,老乌龟就会瞧出破绽。”道:“王爷,喝药后,会呕吐,这是清净之地,不能有污秽物事。”
刘安还以为任是非怕见污秽,道:“神医所言极是。”再传将令,要府中人喝过药后,各归原处,不得有误,违者军法从事。
任是非这才叫刘安传令去把府中所有夫人,王子,郡主,姨奶奶全部叫来喝药。刘安命小翠去办。
任是非取过一个杯子,倒出药物,放在杯子里,再取出两粒酥骨散,刘安和淮南七公内力深厚,酥骨散自是要用双份,把药丸化开来,倒在水桶里,用棍子搅开,拍拍手,道:“王爷,好了。”
刘安早就等得不耐了,听说好了,马上喝了一勺,谨遵医嘱,不敢多喝一丁点。刘安喝过,刘迁接着喝了,接下来是淮南七公,和夫人,王子,郡主,姨奶奶,每人都喝过了。
任是非见众人一个接一个地喝药,小桃红自是在内,心道:“骚娘们,偷老乌龟未偷成,不知作何想法?下次,让你骚娘们得遂心愿,偷了老乌龟就是。”这些人喝了药,一个一个地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刘安,刘迁,淮南七公,和任是非。
任是非把门关上,上了闩,坐回椅中,似笑非笑地望着刘安等人。刘安喝了药,一直在运功,察查药物是否对症,烦恶郁闷之感渐渐消失,心中甚喜,心想药物不假,开始盘算如何抓住任是非,把两千万两银票抢回来,见任是非关上房门,不明以,再见到任是非脸色有异,心念一动,问道:“尊驾何人?”
任是非道:“老子是你祖宗。”他这话不再尖着嗓子说话,而是用原来声音说话。
刘安听声音甚是熟悉,心道:“这人是谁?”左吴在任是非手下吃过大亏,时刻不忘报复,于任是非的声音耳熟能详,喝道:“任是非,是你。”他此言一出,刘安和苏飞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任是非,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
任是非洋洋自得,道:“嗯,乖孙子,还记得你爷爷。”脱下葛布衣衫,在脸上一阵乱揉,易容物纷纷脱落,露出本来面目。
左吴一见,新仇旧恨齐涌心头,喝道:“任是非,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老夫这就送你去见阎王。”站起身来,就要向任是非扑去。
任是非往椅上一坐,二郎腿一架,懒懒洋洋地道:“左吴老乌龟,你真他妈笨。老子既然敢来,难道还会怕了你?老乌龟,骨头酥不酥?”
左吴经任是非一提,果觉骨头似欲散架,浑身慵懒,没有一丝力气,心念一转,明白他下了毒,喝道:“任是非,你,你……”惊怒之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刘安等人也觉出浑身无力,骨头似散了架一般,知是他上下其手,着了他的道。刘安道:“任是非,本王和你无冤无仇,何以一再与本王为难?你烧了本王王府,只要你解了我们身上之毒,本王不与你计较。”
任是非骂道:“刘安老乌龟,你***好不晓事,竟敢说和老子无冤无仇?既然无冤仇,你老乌龟何以派八只老乌龟,到药苑去闹事,想谋害老子师父师叔?太也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淮南八公到药苑惹事,虽被任是非挫败,但任是非因淋尿在左吴头上,受到玄真道长斥责,究其原因,还是因刘安而起,一直耿戒于怀。
刘安道:“本王是受你五师叔之邀,才请苏先生八位辛苦一趟,怪不到本王头上。”刘安中毒,心中惊惧,不知任是非要如何折磨自己,说话语气也软了三分。
任是非从椅上跳了起来,啪啪打了刘安两个耳光,骂道:“放你老乌龟***臭狗屁,不关你事。好呀,你去把赢复给老子抓来,老子就饶过你。”
刘安当众被任是非打了耳光,心中怒极,可也不敢嘴硬,道:“令师叔在匈奴,本王如何捉得到?任少侠武艺高强,侠义无双,天下少有,就是令师,令师祖也是远远不及。少侠宽宏大量,还请任少侠饶过本王。”谀词如潮,不住地吹捧任是非。左吴等人也见风使舵,大拍任是非的马屁,谀词潮涌,绵绵不绝,无穷无尽,直把任是非说得如天上神仙,无所不能,无所不会。
任是非本拟好好折磨刘安等人一顿,他们善颂善祷,说话中听,讨人欢心,一身轻飘飘的,浑不知身在何方,不忍再下手,道:“这件事,我们暂且不提……”刘安等人齐道:“少侠大人大量,果是不假。”任是非道:“……不过解药是不给的……”刘安等人大失所望,本想吹捧一番,定可得到解药,那知不然,心中不免恼怒,一声不吭。任是非道:“……这也没关系,只不过要你们躺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后,药性自解。”
性命无忧,刘安等人心中甚喜,正要赞颂一番,任是非道:“刘安老乌龟,不过有一个消息,老子要告诉你。”刘安忙道:“少侠请说。”任是非道:“刘安是老乌龟。”刘安一心讨好,忙道:“是。”话一出口,立觉不对,要想改口,已是不及,以堂堂王爷之尊,自承是老乌龟,成何体统,要想耍威风,又有所不敢,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任是非哈哈大笑,道:“你知道就好。老子给你说,老子要去抄你老底,把你的金子,银子,珠宝,钻石,翡翠,玉器,搬你妈个精光。”刘安心道:“本王积蓄了几十年的军饷,大部分都在王府里,要是被他抄了去,还能身登大宝么?”欲待喝止,身当此境,又有所不敢。心下寻思,要如何才能阻止任是非去搬财物,设想了几十条计策,均是无用。刘安才智过人,一生少有对手,此情此景,亦是无可奈何,一筹莫展。
任是非道:“刘安老乌龟,老子可要走了。哦,另外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井里的毒是老子下的,都是你那些害人的药物,再加上老子师叔的仙丹灵药,你老乌龟还有不倒霉的。”此事,刘安已经猜到七八分,也不惊疑。
任是非眼光一扫,见到左吴,心道:“左吴老乌龟最是无耻,可不能便宜了他。”伸手解裤裆,想再施故伎,给左吴再淋上一泡童子尿,毫无尿意,大是后悔,为何不多喝些水,憋***一泡尿,等憋足了再来,心念一转,又有了主意,拔出短剑,在左吴头上比划了两下。
左吴见任是非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心知不妙,又见他用短剑指着自己脑袋,不知要干什么,惊怒之下,再也顾不得不能得罪任是非,喝道:“你敢?”
任是非道:“老子什么事不敢?老乌龟,你瞧着。”右手一挥,短剑过处,左吴头上少了一片头发。任是非左手抚摸左吴脑袋,道:“左吴老乌龟,老子把你狗头,剃得光光的,看亮是不亮。”运剑如风,他剑法高明,在枝繁叶茂的树上练剑,树叶一片不落,用如此高明的剑法,来剃一颗不能移动的脑袋,还不简单,短剑到处,头发根根而下,一发无遗,一颗油光闪亮的脑袋,呈现在众人眼前。左吴一生修真养性,保养极好,一颗脑袋又白又嫩,任是非赞道:“好一颗光头。”
刘安等人欲待喝阻,怕惹恼了任是非,如法泡制自己,岂不是惹火上身,大大不划算,人人紧闭嘴唇,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左吴欲待反抗,浑身无力,急怒之下,一口浓痰向任是非吐去,任是非头一低,避了开去。左吴一口气转不过来,晕了过去。
任是非毫不在意,把左吴的脑袋摸了摸,真想一剑刺了下去,送了左吴的老命,可一想到师父得知,定会扒了自己的皮,又不敢。呸呸两声,两大口口水,吐在左吴光头上,稍泄胸中之愤。哈哈大笑,开了门,扬长而去。
刘安等人见任是非离去,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也动弹不得。屋里唯有左吴的光头最是显眼,油光锃亮,甚是滑稽可笑,可众人只有寒意,哪来的笑意。
任是非心道:“老子这就去府库中搬银子。”随即想到,自己不熟悉王府路径,不知库房在什么地方,想去问刘安,他定然不会说实话,问了也是白问,自己又不能当真杀了他。王府中人,谨遵刘安将令,喝过药后,径归原处,要找一个人带路也不容易。心念一转,心道:“找小翠去。这骚娘们连老公都叫了,老公要她带路,能不带?要是不带路,老子休了她就是。”
举步就向小桃红房间行去,其他路径也许还不认得,到小桃红房间的路道,熟之能详。到了小桃红住处,小桃红住处完好无损,心道:“老子一把火,居然没把这骚娘们的住处烧了,真是可惜。”
用手打门,打得几下,一个少女道:“谁呀?”正是小翠。任是非心道:“你老公。”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美丽明艳的小脸蛋,正是小翠。那天晚上,任是非在灯光下看小翠,未看得明白,此时看来,比记忆中美上几分,心道:“这骚娘们还***不赖,给你叫几声老公,也不算吃亏。”
小翠乍见敲门之人,正是自己日思夜盼的老公,惊喜过望,叫道:“吴老……”明白如此叫法,大是不妥,硬生生把一个公字咽了回去,已是羞得小脸通红,一颗蛾首低垂,双手搓弄衣角。
任是非心道:“老子正是你老公,怎么不叫?”小翠一副娇羞态,心中一动,握住小翠的柔荑,放在嘴边,轻轻一吻,小翠羞得满脸通红,头垂得更低了。任是非左手搂住小翠的纤腰,玉人在抱,甚是得意,心道:“这个便宜,老子不讨白不讨,有便宜不占,枉为人。你连老公都叫了,老公不搂你抱你,还能是老公?”
小桃红在屋里听得小翠和人说话,问道:“小翠,是谁呀?”小翠道:“是,是……吴老……老公。”任是非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叫我什么?”小翠道:“我叫你吴老……公。”老公二字细若蚊蚋,几不可闻。任是非道:“什么?你叫什么?我听不清。”小翠嘴一张,就要再叫一遍,见任是非满脸嬉顽,知他是在捉弄自己,伸手在他额头一点,嗔道:“你就坏。”任是非道:“我坏,我哪里坏了。”转了一个圈,道:“你瞧清楚没有,我身上一处伤也没有,怎会坏?”
任是非把小翠半拖半抱地抱到小桃红床前,小桃红正睡在床上,一颗螓首露在被子外面,见任是非进来,道:“是你?”汉时礼法之禁虽不如后世严,这样随便走进女眷房间,还是礼法所不许,不过任是非胆大妄为,于这些礼法也不放在心上。
任是非道:“姑娘好。”心道:“骚娘们和左吴老乌龟好事未偕,定是糟之极矣,肯定不好。”小桃红向任是非看了一眼,媚眼若丝,道:“小翠,给吴少侠看座,上茶。”小翠应一声,就要去给任是非搬凳子,沏茶。
任是非心道:“小桃红这娘们太骚,耽久了,大大不妙,还是脚上抹油,溜之大吉的好。”道:“多谢姑娘好意,我有事要找小翠。”在小翠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小翠大羞,有心要逃开去,可是任是非搂得紧紧的,挣不脱。
小桃红出身风尘,于这些事见得多了,心道:“这小子很色急。”道:“小翠,你就跟吴少侠去吧。”
任是非也不等小翠答应,左手一叫力,抱起小翠就向门口行去,出了房门,关上房门,把小翠轻轻放在地上。
小翠满心旖旎风光,一心盼望老公有所行动,哪知老公竟会把她放在地上,大为失望。任是非在小翠耳边道:“小翠,我们到一个地方去,好不好?”
小翠道:“什么地方?”任是非道:“老子不仅喜欢……嘿嘿。”伸手在小翠鼻上轻轻一弹,道:“还喜欢花差花差。”小翠奇道:“花差花差?”任是非道:“银子金子,珍珠宝贝。”小翠明白了,他是喜欢金银财宝,道:“王爷给你的难道还少了?”
任是非道:“王爷是给了老子不少,可是我们要花很多很多钱,没钱,我们怎么过日子?”小翠一听他说我们,显是他和自己,芳心大喜,把螓首埋在任是非怀里,柔声道:“你真好。”任是非抚摸小翠的秀发,道:“老子这是为我们着想,不得不为。小翠,等老子拿到金银,我们就逃出王府去,好不好?”
小翠听老公为了自己竟干冒奇险,激动不已,道:“就怕小婢不配。”任是非道:“配得很,配得很。”心道:“你这骚娘们,有什么好?琳儿就比你好看得多。”一想到琳儿,禁不住心中一热,心道:“不知琳儿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想老子?大概是要想的。”
小翠道:“老公,王府中金银都藏在库房。”任是非道:“库房,那儿守卫多,还是不去的好,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过?”小翠见老公为自己安危着想,禁不住热血上涌,道:“你不怕,我也不怕。老公,我们这就去。”
任是非心里暗笑道:“骚娘们想老公,竟是不顾命了。”故作为难,道:“这,这,不太好吧。”小翠抓住任是非的手,向前就走。
库房所在处甚是隐秘,好在小翠熟悉路径,不多一会就到了。任是非一瞧,库房前确实有不少兵士,只不过这些兵士全部倒在地上,不用说,定是酥骨散发作之故,大是得意,故作惊讶,道:“小翠,怎么了?他们在偷懒?”小翠先前也有些害怕,见一众兵士倒在地上,心想这是天赐良机,大喜,道:“老公,我们这就进去。”
任是非心道:“小娘皮也会趁火打劫。”道:“好。”拉着小翠的手,向里走去。推开房门,有两个账房先生趴桌上,后面有一道门。任是非伸手推门,竟是推不动,触手冰凉,原来是精钢所铸。走到两个账房先生身边,在他们身上一阵乱搜,找到两把钥匙,**匙孔,拧动钥匙,铁门缓缓移开。
任是非一看,屋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不下几百口之多,心道:“这是什么?是不是金银?”打开一口箱子,珠光宝气,正是金银珠宝。又打开几箱,也是一般,尽是财宝。仔细一数,竟有五百多口箱子,心道:“刘安老乌龟了不起,竟收刮了这么多财物。哎呀,这么多箱子,老子怎么搬得动?”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立时有了主意。从箱子里拿起一串明珠,给小翠戴在脖子上,这串珠子一般大小,晶莹浑圆,发出柔和的光,映在小翠脸上,更增几分妩媚。再拿起一只手镯,给小翠戴好,牵了小翠手出了门,把门锁好,把钥匙向怀中一揣。任是非道:“小翠,我们先回去。”小翠不知他捣什么鬼,老公对自己着实不错,满心欢喜,自是千依百顺。
回到小桃红房间,任是非心道:“小娘皮乱跑,说不定会暴露了机关,那可大大不妙。”点了小翠的**道,再点了她的哑**,要她不能出声,在小翠脸上香了香,道:“你在这儿等我,我有点事,得先去办办。”小翠已被任是非迷得团团转,不能说话,微微点头,意示同意。
任是非从小桃红房间出来,径奔大门口,门口有一队兵士在门口走动,这些兵士是刘安昨日从别处调来的,并未中毒。一名军官见任是非从王府中出来,喝道:“你是干什么的?”一句话刚完,胁下一麻,动弹不得,被任是非点了**道。任是非点了军官的**道,运起天机指力,把所有守门官兵的**道点了,要他们直挺挺地站着,又点了他们的哑**,要他们不能说话,这才把门关上,以防外人出入。
展开轻功,径向寄虎的农家而去。一会儿就到了,掏出五十两银子,往农户手里一塞,飞身上了大花背,喝声:“去。”大花驼了他,向外就跑。远远地听得农户道:“多谢大人,大人好心,定会有好报。老汉给太上老君烧纸钱,要他老人家保佑你老人家事事如意,升官发财。”在他唠叨声中,任是非早已去得远了。
任是非驱虎直闯县衙,门口有两个衙役当值,见任是非骑虎而来,喝道:“干……”本想问任是非干什么,总算眼尖,认出了任是非,昨日吃了这小煞星的苦头,心有余悸,哪里还敢喝问。
任是非道:“是不是叫干爹?”一个衙役一愣,另一个脑袋总算灵光,忙道:“正是。干爹。”任是非道:“嗯,干儿子,乖。跟你干爹我进去,把门关上。”两个衙役如逢大赦,忙关上门,在前面领路。
县令慕威严正在埋头处理公务,见任是非闯了进来,心道:“何方刁民,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公堂?还把本县放在眼里?”抓起惊堂木,就要拍在桌上,幸好眼睛尖,看清了来人是任是非,心道:“我的妈呀,是这个小煞星。幸好本县太爷眼尖,要不然的话……”忙走下座位,向任是非打躬道:“少侠,你老人家好,小人有礼了。”
任是非正眼也不瞧,下了虎背,往县太爷的官椅上一座,两只老虎一左一右地卧在他身边,抓起惊堂木,**于掌中,道:“威严呐。”慕威严忙道:“小的在。”任是非道:“老子有件事,要你给老子办办。”慕威严忙道:“少侠请吩咐,小人一定尽力。”
任是非道:“谅你也不敢不尽力。”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给慕威严,道:“去雇二十辆车,买一百套衣服,再弄十桌酒菜,我请各位喝酒。”
慕威严心想哪会有这等好事,他只盼小煞星不要再找他的麻烦就行了,见了任是非手中的银票又不假,一时摸不着头脑,愣在当地,不知接了的好,还是不接的好。
任是非也不去理他,把银票塞在他手里,一迭连声地催道:“快,快,快去。把余下的银子分给各位大哥,算是我向各位赔不是。另外,给我买一只袋子,一条绳子。”心道:“刘安老乌龟定有不少好玩的,好看的,老子就来个顺手牵羊,取了去玩。”倒不是他贪财,只是为了好玩罢了。
慕威严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银票,明白任是非不是说笑,马上吩咐人去办理。衙役万料不到任是非会打赏,一出手就是一万两,每人可分一百多两百两,无不大喜,办事也就利索多了。不多时一应采办齐当,酒席也弄了上来。
任是非叫众人入席,亲自向众人敬酒。衙役谁也想不到,原来这个小煞星,还如此够义气,无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痛快淋漓。酒酣耳热之际,任是非道:“小弟有事要麻烦各位帮忙。”众人得任是非分银子,赏酒饭,开心得自是没得说,只觉为他办事,天经地义,忙道:“少侠尽管吩咐,小的自当尽力。”任是非道:“小弟琢磨着,兹事体大,不得不委屈各位一下,小弟在酒菜中下了穿肠毒药。”众人齐声惊呼:“啊,你,你……”有人站了起来,有人弄翻了酒杯菜盘,乒乓之声不绝。任是非摇摇手道:“不要慌,不要慌,只要各位认真办事,事成之后,小弟不仅解了各位的毒,还每人给两千两银子。要是不听的话,哼哼。”
众人命悬他手,不听也不行,忙道:“不知少侠要小的做什么?”任是非道:“做什么事,到了就知道了。”任是非并没有下毒,他心想这些人是刘安的人,要是不恐吓一番,定是不敢到王府去搬财宝。
任是非见恐吓收效,道:“各位大哥,酒菜用得怎么样了?”众人哪里还有心思吃喝,忙道:“小的已经酒足饭饱。”任是非道:“那有请各位大哥,把衣服换了。”众人这才明白,任是非这次到衙门是有备而来,早就计算定当,不知又要如何为难自己,更增几分恐惧,颤颤兢兢地换过了衣服。任是非叫他们把脸涂花,急切间找不到东西来涂抹,有一位师爷脑筋转得快,忙去磨墨,众人一见,七手八脚地帮着磨,不一会就磨了好大几砚。各自涂了,彼此一望,脸上乌漆麻黑,想必自己也是一般,不禁好笑。
任是非吩咐众人赶了马车,直向王府而去。县衙离王府不远,不多时就到了。任是非吩咐把车赶进王府,众人心中大惊,心想王府能进吗,有心不去,一想到命悬任是非之手,不得不为,只得硬着头皮,驱车而入。
任是非带着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地来到库房前,取出钥匙,开了铁门,吩咐衙役进去搬箱子。箱子又阔又大,金银珠宝装得满满的,甚是沉重,众人或抬或搬地弄到车上。任是非一点,竟有六百多口之多,比他估计的还多,心道:“刘安老乌龟了不起。”拣了一些好看而又好玩的珠宝,满满地装了一口袋,用绳子系了,绑在小花背上。
任是非心道:“金银珠宝这么多,不知银票还有没有。”向库房瞧了一眼,有不少橱柜,也不找钥匙,拔出短剑,一阵乱劈乱削,悉数打了开来。短剑本就锋利,再给他内力贯注,橱柜虽是精钢所铸,无异于朽木。找到不少银票,有面值五十万两的,十万两的,五万两的,一万两的,不一而足,也不去管他,尽数放入怀里,到后来放不下,扒了账房先生的衣服,包了一包,绑在小花背上。
任是非心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要他们办事,必先给些好处,坚定一下他们的信心。”把小面额的银票,掏了一厚厚一叠,也不管数量是多少,递给慕威严,要他分给众人,连车夫也不例外。
慕威严接过,自去分派。任是非这一出手,甚是阔绰,每人竟是分得一千多两银子,无不大喜,欢呼雀跃,心想小煞星如此豪爽,解毒自是不假,多了几分指望。任是非心道:“又不要老子掏一文银子,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吩咐众人赶了马车,扬长而去。
一出王府,问慕威严道:“威严呐,钱庄在什么地方?”慕威严不明他的用意,还以为他要去洗劫钱庄,心道:“你要是洗劫了钱庄,我这县令不是有亏职守?”转念一想,他洗劫了钱庄,定是有自己的一份,甚是高兴,忙对任是非说了。
任是非吩咐车队向钱庄而去。来到钱庄,说是要兑银票,钱庄老板见这伙人来得甚是稀奇,脸上漆黑一团,不是山大王,就是强盗,有心不兑,又有些害怕,不敢不兑。把淮南城里的几家钱庄全部跑遍了,最后连当铺也去了,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任是非心道:“刘安老乌龟明日药性尽去,必然会调动大队人马,来捉老子。老子倒不怕,只是这些财宝定会给他抢回去,那多可惜。”指挥一行人,出城向西而去。
到天快黑时,赶到九江郡,又兑了一些银票。看看天快黑了,心道:“今晚得连夜赶路,早点离开刘安老乌龟的势力范围是正经。”取出银票,叫慕威严去采办食物,叫他不必省银子,好吃好喝,大鱼大肉,尽管买来就是,心道:“老子在慷刘安老乌龟之慨,又不要老子掏银子,尽管花就是。”为了鼓舞士气,每人又赏了五百两银票,众人接过银票,无不士气大振,连夜赶路,竟也是轻松自在,悠闲自得。天未亮,就出了刘安封地,任是非心道:“银子全部是老子的了。”
众人一夜急赶,竟是到了汝南郡,包了一家客店,好好睡了一觉,再去钱庄兑换银票,回来,吩咐掌柜送上最丰盛的饭菜,与众人共食。众人无意中得了这么多银子,吃起饭来,胃口大开,香甜之极。当晚就在汝南郡宿了。
第二天,车队调头,向西北而去。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每到一地,第一件事就是兑银票,然后就是和众人大吃大喝,大肆打赏,以激励士气。直到第八日上,才把珠宝全部兑成银票。任是非给每人五千两银票,打发众人回去。感念慕威严办事细致周到,多给了他两万两银票,慕威严千恩万谢,感激不已。
任是非和众人相处七八日,见他们甚是听话,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临别时,道:“各位大哥,淮南是不能再呆的了,各位还是带同家小,另谋高就吧。”众人得了许多银子,早就有这个想法,见任是非为自己着想,更是感激,说自当照他说的去办。任是非再说明,其实并未下毒,只不过是吓吓他们罢了。
众人和任是非相处七八日,见他待人真诚豪爽,无不为之倾倒,问道:“敢问少侠大号如何称呼?”任是非道:“小弟任是非。”众人齐惊道:“是东阿公审贪官,火烧淮南王府的任少侠?”任是非道:“小弟胡闹,各位大哥不要见笑。”众人均以为任是非办事而高兴,互相寒喧了一阵,这才别去。
任是非心道:“要不是大哥要老子给刘安老乌龟治病的话,老乌龟定死无疑。”随即想到,自己把老乌龟的金银搜刮一空,定会把老乌龟气得暴跳如雷,要是气死了才好玩呢。只不过,自己不能亲眼目睹,未免有些遗憾。
在自己额头猛打一个暴栗,大骂自己道:“笨蛋,笨猪,蠢才,大哥外号金刀,正是一个劉(繁体刘)字,名文育仁,正是一个徹(繁体彻)字,不就是刘彻吗?刘彻不就是当今皇上的名讳吗?难怪不得,他不让刘安老乌龟死,老乌龟是他叔叔。老子今天才想到,真***笨,连陈伦这书呆子都不如。”
一想到竟连书呆子陈伦都不如,大是气愤,心道:“陈伦这书呆子又怎么了,要不是老子,他能娶到娥儿吗?”又大是得意。当日陈伦从夜明珠猜出阿娇是皇后,被阿娇搪塞过去,任是非也未放在心上。后来,他和文育仁结拜,也只觉得文育仁可能是当今皇上,也未认定文育仁就是当今皇上。此时确定结拜大哥是当今皇上,开心万分,心道:“老子帮大哥办成了这件大事,大哥定会大大赏赐一番。呸,老子才不稀罕?不,要是大哥给老子一些好看又好玩的东西,老子倒不客气,不妨拿来,玩耍一番,神气神气,让薛琳这丫头干瞪眼。”
一想到皇宫中必有不少好玩的物事,禁不住心痒难搔,恨不得立时就到京师,向皇帝大哥要些来,玩个痛快,在大花背上一拍,立时就要上京师,走得几步,想到爹爹妈妈,心道:“不知爹爹妈妈怎么样了?老子几年没见,想念得紧,还是先回家去看看爹妈再说。”长叹一声,深以玩耍与孝义不能两全而叹息。又想道:“要是老子只顾着玩耍,不回去看看爹妈,连猪狗都不如?老子还是任是非吗?不知爹爹头发是不是白了些?妈妈的皱纹可能又多了些?不知他们想不想我?定是想念得紧。我也想他们。”孝心大动,难以抑止,归心似箭,恨不得立时就回到家里,和父母团聚。
任是非自三年前被玄真道长带到药苑,再也没有回过家。有时也想到爹妈,有薛琳为伴,相互斗嘴,各逞机抒,其乐无穷,以他顽皮心性,又怎想回家,只怕一回家,错过了好玩之事,岂不大糟特糟。
这次,假吴天星之手,逃了出来,一路上胡作非为,大闹特闹,东阿公审县令,东武阳促婚,火烧淮南王府,洗劫刘安的府库,无一不是轰动一时的大手笔,其乐无穷,连回家的念头都未动一下。此时众人散尽,只留下他一人,不免寂寞,这才兴起回家去看看的念头,要是天天有好玩的事,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记起该回家。
孝心一动,归心难抑,一路上连催大花,奔得象飞。一路行来,要是遇有不平事,也伸手管上一管,只是些流氓地痞欺压良善的事,怎能和先前的事相提并论,做来不免意兴阑珊。要是有人缺钱花用的话,反正自己怀里有的是银票,不免慷刘安之慨,大行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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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