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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惨烈的选拔

少年心，少年情，少年气概，气冲天！
燕国大演武场，是君王阅兵，将士角斗的地方。前有高台，后有武场，四周围绕城墙，占地广阔，气势雄壮。

华辰手扶刀柄，王云鹏擎天横握大刀，两人傲立在人群之中，却格外引人瞩目。

经过昨夜百花沐浴，龙诞香催眠，二人的精气十足，达到了状态的巅峰。魏无涯身为信陵君长子，身份尊贵，早已被请上了高台，作为燕国的贵宾前来观看。兄弟三人遥相而望，掩饰不住的兴奋。

人生有情，夫复何求。

今日王婉儿一身黄衣，头扎两鞭，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她被一众家将簇拥在中间，登上了城墙，扯开嗓门的呼喊，为她哥哥和华辰打气。

这场恩科牵动了太多太多的人，虽然恩科的第一天是对平民少年的选拔，但是燕王首开先例，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前方高台是为燕国皇室，官员和一些他国最尊贵的客人而备。而四周城墙可以观看的位置，则被拿来出售，一百钱一个人。虽然价格昂贵，但早已售出一空。

“你们皆是我大燕国出色的少年俊杰，燕王特许恩典，平民子弟依然可以参加恩科，此等荣誉，望尔等珍惜，尽自己所能参加比试，日后为国报效。”

主持此等大典的是燕国礼部大夫。今日参赛的皆是平民子弟，燕王虽然放开门槛，但是燕国高层对此却不太重视，要知道武道之学本来就是贵族子弟的特属，平民子弟又能出现几个厉害人物？

此刻在高台上所处之人，像魏无涯这等尊贵身份的人还真不多。

不过仅仅是礼部大夫一席话，就令全场激动。对于这些平民，千古年来还从没有机会参加如此盛典，即使有平民出身的人做官，也是先投靠贵族，获得推荐，从小官做起，混得身份，才有机会成为执掌一方的大吏。

而现在他们可以参加恩科，有了一个可以直接成为举国焦点，一跃成为燕国高层的机遇，虽然希望渺茫，但终归是个希望，平民的要求就是如此简单。

前来参加恩科的平民足足有两万多人，这是燕王所料不及的，偌大的大演武场，真有阅兵时的人气。

“燕王万岁，燕王万岁。”

台下无数的少年兴奋的呼喊着，在他们看来，即使不能取得名次，仅仅是参与了这等盛况，就有了足够的资本向人吹嘘。

“本次平民武试的选拔，由于人数众多，燕王特定了新的规矩，由一百人组成一组，进行一百人的无差别混战，最后胜利的人，晋级下一场武试。”

礼部大夫似乎有些不屑于台下平民的鼓噪，直接省略了历来恩科开场的祭天词语，宣布了规则。

规则一出，全场混乱。

无差别的一百人混战！就是说这一百人同时进行拼斗，可以对其中之人进行任何攻击，而且还要击败所有人，只留下一人。

这种选拔方式前所未有，可想战斗激烈的程度。

“燕王当真好手段！”魏无涯一声冷笑，或许平民们不清楚其中的意味，但他瞬间便看的透彻。

“在你们的脚下已经被划出了一个大圈，武试时，一百人同时在这个圈子里进行混战，出圈者视为淘汰，在圈子内倒下，无行动能力者视为淘汰。补充一句，如果各位少年俊才认为自己实力不佳，可以自行逃出圈子。为证明最终选拔者的综合素质，比试时，各位均可以自带兵器，只要在圈内的拼斗，生死各安天命。凡是出了圈子在有拼斗者，一律当场格杀。最后在圈子内依然站立者视为晋级者。”礼部大夫运起真气，啸声震场，接着继续讲述武试规则。

华辰眼中精光爆射，现出了厌恶之色，“这场选拔根本不考虑平民子弟的生死，燕王当真好狠。”

视平民生死如草芥！场内，不乏一些聪明之人，顿时大演武场一阵骚乱。

“吓！”大演武场周围列队的燕国万余士兵一声高喝，手中长戟高举闪亮，顿时震住了全场。

“尔等不得鼓噪，若有意见者可立即退出恩科，在若有喧哗者，格杀勿论。”礼部大夫面色更加不屑，以真气加持的呼声冷若寒冰，不过效果却是良好，场内一片安静。

接下来，便上来一队执事兵官，把场内两万余人集中在大演武场东边，其中有不少人已经开始黯然从东门离去。

这次参加恩科的众多平民弟子，很多是怀着一睹恩科这场盛典而来，真正有实力的人并不多，他们可不想在这里丢了性命。

仅仅一盏茶的时间，两万多人，便剩下了一万之余，当然这里仍然有众多毫无功夫，盲目自大，对拼斗没有真正概念的愚蠢之辈。

他们只是为了那一丝希望，傲立在这里。

华辰扫过周围的人群，他们大多手无寸铁，面黄肌瘦，但眼神中却有着对一朝翻身的疯狂之色。

若天下人平等，贵贱不分，这等圣愿需从天下人心中改变。心思不变，本状难绝。华辰想起了一位圣贤之论，他没有留下性命，这等宏愿只会被天下人所唾弃，根本难得实现。

“你，你，你……”执事兵官已经开始在一万人中随意挑选上场混战的百人。第一场混战，被选中之人，无不兴奋异常。

华辰与王云鹏对视一眼，微笑以对，随后华辰便在人群中穿梭，远远离开了王云鹏所在之处，他可不想在百人混战中与自己二哥对上，只留一人的规定，对于谁留下都是一种痛苦。

第一场混战，二人均没有被选上。

在圈内的百人很快便开始了武试。说是百人混战，但用百人殴斗形容却更加确切。这一百人的拼斗毫无章法，大部分赤手空拳，也有些拿着菜刀，木棒，左打右撞的，没有一点目的。

圈内仅有几名手持武器之人，在这种低层次殴斗中他们占尽了便宜，刀枪所过之处，鲜血喷流，看得出他们是练过几手的。不大一会圈内便尸横遍野。

骤然醒悟的人纷纷逃出了圈外，执着愚钝之人则被继续的抹杀。几个手持武器的平民武徒仿佛杀红了眼，往往一刃解决的问题，却是刺砍了数边，肉泥乱飞，圈内鬼哭狼嚎。

城墙上一些胆小之民吓得裤管滴尿，嗷嗷大叫。倒是高台上的贵人，看的饶有兴趣，一些相熟的官员竟然私下设起了赌局，赌最后的胜出者。

渐渐的一名手持锄头的削瘦少年脱颖而出，虽然他手持的是农具，并非兵器，但锄头顶尖锃亮锋利，想来是通过好一番打磨。削瘦少年力大无比，动作上有十足的农活味道，所砸之处，无人幸免，最后竟然把一名手持长刀的少年武徒打翻，引起了高台上哄然大笑。

想来这个削瘦少年并没有练过武艺，或许是从小务农，天生力大，有着几分武艺的武徒都在他手下翻船。

不过此举也造成了其他武徒的注意，群起而攻之，很快削瘦少年便被斩杀在利刃下。

武道之学就是令人作战的实力成倍的提升，即使天生大力，没有武技，依然只是一介草莽，连武徒都称不上。

第一场百人混战，很快接近了尾声，圈内死伤大半，圈外逃离大半，只剩下七位少年武徒，双眼血红的各占一角。

“杀！”

一声厉喉，杀红眼的七人，纷纷举起武器，袭向了各自认为弱小的对手。一番刀光剑影后又只剩下三人。

其中一人武袍鲜艳，所持金枪同样不凡，另外两人到是一般。

合弱抗强！七国一直惯用的军事策略，似乎早已深埋人心，两个看似一般的少年，缓缓靠拢，矛头直指金枪少年。

“把命拿来！”金枪少年一声爆喝，手中金枪耍过一个枪花，一套如雷似雨的枪法舞的炉火纯青。

高台上，一阵阵好声传出，在这平民之中，竟还有如此武徒，实属难得。

一炷香的时间，三人便分出了胜负，即便联合的二人也挡不住金枪少年的攻势，一招雷霆万钧击杀了二人。

“高杰胜！”场边报出了胜令，随即胜者高杰便被执事官请到了了高台下接受晋级胜书，高台之下还有宫中派来的御医随后为他治疗了皮外伤。

大圈内，一队士卒快速的清理完毕，伤者被送去北房医治，死者被马车拉出。

一盆清水坡下，圈内特制的地板，血迹尽去，血水顺着地板上的沟槽流出了大演武场。但是浓烈的血腥味依然飘荡在大演武场内。

东墙处，等待武试的人群中顿时传出了片片哭号。又有千余人，仿佛发了疯似得跑出东门。

这就是乱世，人命极贱的乱世。只是一场混战便夺去了五十多人的性命，接下来的武试还会死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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